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寒声池若柠的其他类型小说《后来有人似你三分沈寒声池若柠全文》,由网络作家“姜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男朋友和你闺蜜在圣罗兰教堂结婚,现在去还来得及。”和沈寒声相爱的第七年,池若柠收到了这样一条信息。她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连鞋都忘了换。圣罗兰教堂的钟声远远传来,池若柠推开大门的瞬间,正好听见沈寒声低沉的声音:“你总问我爱不爱你。”他顿了顿,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想,我爱你。”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心脏,池若柠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他爱唐希颜?那她呢?她算什么?她和沈寒声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从蹒跚学步到亭亭玉立,他始终是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人。七岁的沈寒声,为了哄生病的她开心,偷偷拿走了父亲的黑卡,买空了整座糖果店的糖果,十三岁的沈寒声,把所有男生写给她的情书撕得粉碎,当着全校人宣布:“柠柠是我的人!”十六岁的沈寒声,因为她随...
《后来有人似你三分沈寒声池若柠全文》精彩片段
“你男朋友和你闺蜜在圣罗兰教堂结婚,现在去还来得及。”
和沈寒声相爱的第七年,池若柠收到了这样一条信息。
她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连鞋都忘了换。
圣罗兰教堂的钟声远远传来,池若柠推开大门的瞬间,正好听见沈寒声低沉的声音:
“你总问我爱不爱你。”他顿了顿,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想,我爱你。”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心脏,池若柠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爱唐希颜?那她呢?她算什么?
她和沈寒声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从蹒跚学步到亭亭玉立,他始终是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人。
七岁的沈寒声,为了哄生病的她开心,偷偷拿走了父亲的黑卡,买空了整座糖果店的糖果,
十三岁的沈寒声,把所有男生写给她的情书撕得粉碎,当着全校人宣布:“柠柠是我的人!”
十六岁的沈寒声,因为她随口一句“想环游全世界”,第二天就报考了机长专业。
十八岁的沈寒声,在漫天璀璨烟花下告白:“柠柠,等我到法定年龄,一定娶你回家!”
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已经成为机长的沈寒声在机场单膝跪地,在起起落落的航班见证下向她求婚。
他说:“柠柠,以后你想到哪里,我都载着你去。”
可就在婚礼前一个月,他执飞的航班突然失联。
失事前,他给她发了最后一句话:
“柠柠,我可能……无法平安降落了,别哭,好好活下去。记住,我爱你,永远。”
那三年,她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她试过吞药,被洗胃救回来;试过割腕,被保姆发现;试过跳河,被路人救起……
整整十次自杀,每次都被命运残忍地拉回人间。
直到那天,她在咖啡厅外,亲眼看见“死去”的沈寒声和闺蜜唐希颜拥吻。
原来他没死,只是失忆了。
唐希颜救了他,却谎称是他女友,偷偷藏了他三年。
记忆恢复后,沈寒声勃然大怒,立马就要回到池若柠身边。
可唐希颜以死相逼,哭着求他再陪她最后一个月。
沈寒声又恨又怒,最终还是心软答应了。
可他不知道,池若柠已经等不了一个月了。
这些年,因为思念成疾,郁结于心,她得了癌症,医生说她最多只剩四周生命。
这段时间,她看着他们牵手,忍了;看着他们亲吻,忍了。
却没想到,最后还要亲眼见证他们的婚礼!
“砰——”
她失神间碰倒了门边的花瓶,碎裂声惊动了所有人。
沈寒声猛地抬头,目光触及她的瞬间,脸色骤变。
“柠柠?!”
她转身就跑。
心脏疼得几乎要炸开,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柠柠!站住!”
沈寒声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池若柠挣扎着想甩开他,却被他死死扣住。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声音急促,“这个婚礼是我失忆的时候定下的,我只是履行承诺……”
“履行承诺?”池若柠笑了,眼泪却砸下来,“沈寒声,你刚才说的‘我爱你’,也是承诺?”
他僵住了。
就在这时,穿着婚纱的唐希颜追了出来。
“柠柠!”她红着眼眶抓住池若柠的手,“都是我的错,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喜欢上了寒声,我对不起你,你就再纵容我一个月好不好?”
池若柠猛地甩开她的手。
“不用纵容,我彻底成全你们。”
唐希颜被她甩得踉跄后退,高跟鞋一歪,整个人往后倒去——
“砰!”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一辆失控的轿车猛地撞上了唐希颜,她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
“希颜!”
沈寒声的嘶吼声几乎刺穿池若柠的耳膜。
他疯了一样冲过去,抱起满身是血的唐希颜。
池若柠站在原地,看着他颤抖的手,看着他慌乱的表情,看着他抱着她冲向马路对面拦车的样子。
那是池若柠熟悉的恐慌。
上一次看到他这样,还是五年前池若柠出车祸的时候。
那时候他抱着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柠柠,别睡……求你别睡……”
池若柠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他为另一个女人急成这样。
……
医院里,沈寒声满身是血地守在手术室外。
他的白衬衫被染红了,手指上还沾着唐希颜的血。
“病人大出血!RH阴性血,血库不足!”医生急匆匆地出来喊道。
沈寒声猛地抬头,目光直直地锁住池若柠。
“柠柠,”他大步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腕,“你和希颜血型一样对不对?”
池若柠看着他急切的眼神,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我献不了……”
“我知道你恨她!”他打断她,声音又急又冷,“我也恨她,恨她撒谎,让我们分开三年!但无论如何,她都救过我的命!而且刚才要不是你推她,她也不会出事,你救救她好不好,算我求你。”
池若柠怔怔地看着他,心脏像是被锋利的冰锥刺穿,寒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以前的他,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她受一丁点伤,可现在,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逼她献血。
“沈寒声,我得了癌……”
“柠柠!”他根本不听她说完,拽着她就往抽血室走,“希颜快死了!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池若柠踉跄着被他拖进抽血室。
针头刺入血管的瞬间,她眼前一黑,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病人情况不对!”护士吓得立即拔掉针头,“需要马上检查!”
沈寒声闻声回头,眉头紧锁地走过来。
池若柠仰头看着他,嘴角还挂着血丝,恍惚间以为他终于要关心她了。
他却皱着眉头,伸手擦掉她嘴角的血迹,“柠柠,不过献一点血而已,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血包?”
他的声音带着焦灼的颤抖,“希颜现在危在旦夕,算我求你,别闹了好不好?”
池若柠痛不欲生,“我没有……”
这个曾经因为她手指划破一道小口子就紧张得半夜带她去医院的男人,现在看着她吐血,居然以为她在演戏。
护士犹豫地看向沈寒声:“这位病人真的……”
“继续抽。”他打断护士,声音冷得像冰,“800cc,一毫升都不能少!”
针头再次扎进血管时,池若柠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她的血源源不断地流入血袋,就像他们七年的感情,正在被一点点抽干。
血袋装满后,池若柠模糊看见沈寒声拿着她的血冲向手术室。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起来,踉跄地走到玻璃窗前。
透过玻璃,池若柠看见他紧紧握着唐希颜的手,一遍遍哀求:“希颜,别有事……求你……”
他甚至低头亲吻她的手背。
池若柠笑了。
笑得眼泪滚落,笑得心脏发疼。
十八岁那年,沈寒声在漫天星空下对她发誓:“柠柠,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
原来他的一辈子,只有七年啊。
她一点点擦干眼泪,而后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早就存好的号码。
“请问是瑞士安乐死机构吗,我要申请……安乐死。”
话没说完,又一口血涌了出来,手机屏幕上溅满了血点,像极了那年他为她放的漫天烟花。
沈寒声啊沈寒声,本以为我们会白头偕老,没想到最后的结局,
会是死生不复相见。
电话那头传来工作人员温和的声音:“我们只受理绝症患者的申请。”
“我确诊癌症晚期了。”
对方沉默了几秒,语气变得柔软:“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我们会受理您的申请,给您两周时间处理身后事。时间一到,请直接来瑞士,我们会送您最后一程。”
“谢谢。”
挂断电话后,池若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她踉跄着冲到洗手间,吐出一口鲜血。
止痛药吞了三粒才勉强压下疼痛,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车回家,蜷缩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清晨,池若柠强撑着起床,在纸上一条条写下要处理的事:
1、给自己买一块墓地
2、整理遗物
3、注销所有社交账号
……
由于疼痛难忍,短短一页纸,她断断续续写了很长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写完,刚想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却意外刷到唐希颜的朋友圈更新,沈寒声正在病床边细心喂她喝粥,配文是“因祸得福”。
指尖一颤,她不小心点了进去。
这才发现唐希颜的隐私设置全部开放了,过去三年的动态一览无余。
以前屏蔽她的那些甜蜜日常,现在全部赤裸裸地摊在她眼前。
寒声亲手给我做的早餐,他说以后每天都要这样宠我——配图是他低头煎蛋的侧脸,温柔得刺眼。
他背着我走过整条街,说我比棉花糖还轻——照片里她趴在他背上,笑得灿烂。
偷偷亲他,被他抓到了——视频里她踮脚吻他,他低头回应,缠绵得让人心碎。
一条条翻下去,池若柠手指发颤,眼泪砸在屏幕上,模糊了视线。
在她崩溃自杀的日子里,沈寒声和唐希颜在厨房笑着做饭;在她整夜失眠的深夜,他们在海边旅行;在她吞安眠药被送洗胃的那天,他们在游乐园放烟花……
原来在她过不下去的那些日子里,他们过得这么幸福。
手机屏幕被泪水打湿,胸腔里的疼痛像是潮水,一波接一波,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关掉界面。
下午,她去了一趟城郊墓园。
“这块墓地位置最好,朝南,能看到整片枫林。”工作人员热情地介绍着,“秋天的时候,红叶会铺满整个山坡。”
池若柠点点头,利落地签下名字付了款。
她刚要转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块地不能让出来吗?”
“抱歉先生,这位小姐已经买下了这块墓地,您可以和她商量一下。”
池若柠缓缓回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沈寒声诧异的目光:“柠柠?你在给谁买墓地?”
她喉头艰涩,几乎要将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
但三秒后,她还是选择了隐瞒,哑声道:“一个重要的人。”
沈寒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在他的记忆里,池若柠已经没有在世的亲人了。
“柠柠,原来是你买了这块地啊。”唐希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亲昵地挽住沈寒声的手臂,“能不能让给我们?我和寒声养了三年的仓鼠死了,这块地风景好,我想将念念埋在这里。”
唐希颜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沈寒声立刻心疼地搂住她,转头对池若柠说:“柠柠,我记得你已经没有亲人了,这块地……”
他顿了顿,“你也是用来埋宠物?这样,我加倍买下好不好?”
“我不缺这点钱。”
“五倍?”他加价。
“十倍?”
“十五倍?”
池若柠看着眼前的男人,恍惚间想起那年慈善拍卖会。
她看中了一枚古董胸针,却被人抢先拍走。
沈寒声看到她失落的表情,二话不说追上去,以十倍的价格硬是买了回来。
她当时感动地说他傻,他却笑着捏她的脸:“只要能哄我们柠柠开心,多少钱都值。”
所以现在,他也是在这样哄唐希颜开心吗?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血腥味涌上喉咙,她强忍着咽下那口血,不想在他面前再次狼狈。
“好,我让给你。”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唐希颜欣喜地拉着他去付账,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又选了一块偏僻的墓地,风景不算好,但胜在安静。
“您为什么不说这是给自己买的呢?”工作人员同情地看着她,“他们只是要葬一只仓鼠而已,若是您说自己命不久矣,他们肯定不会和您争……”
池若柠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如今在他心里,那只仓鼠确实比我重要。”
付完钱,池若柠独自走出墓园。
天色渐暗,她在路边站了很久,却始终打不到车。
就在这时,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沈寒声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好听。
“不用了。”她往后退了一步,“我就不打扰你们约会了。”
他变了神色,直接推开车门,几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还在因为抽血的事生气?”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语气软了下来,“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
“我说过,只是以男朋友的身份陪她最后一个月。”他靠近一步,身上淡淡的木质香调萦绕在她鼻尖,“等时间一到,我就回到你身边。我爱的始终是你,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
他的情话说得那么动听,就像从前每一次哄她时一样。
她挣不开他的手,最终还是被他半强迫地拉上了车。
后座上,唐希颜正低头玩手机,见池若柠上车,抬头冲她甜甜一笑:“柠柠,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一起去野餐吧?”
“不用了……”
“别扫兴嘛!”她亲热地挽住沈寒声的手臂,“寒声,你说好不好?”
沈寒声透过后视镜看了池若柠一眼,点头:“好。”
车子中途停在超市前,沈寒声下车买野餐食物。
池若柠透过车窗,看着他熟练地拿的全是唐希颜爱吃的,芝士蛋糕、蓝莓酱、烟熏三文鱼。
记忆突然闪回到三年前,他们三个最后一次野餐。
那时沈寒声买的都是她爱吃的草莓蛋糕、花生酱和烤牛肉。
唐希颜当时抱怨:“沈大机长,你好歹也考虑下柠柠的闺蜜啊,光买她爱吃的,这些我都不喜欢。”
沈寒声是怎么回答的?
“可我满心满眼都是柠柠,实在不想去记别的女孩爱吃什么。”
可如今,他记得清清楚楚。
车子重新启动,她转头看向窗外。
飞逝的景色在视线里模糊成一片,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唐希颜透过后视镜看到她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河边的野餐垫上,唐希颜笑得甜美,正享受着沈寒声亲手剥好的虾。
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剥开虾壳,将鲜嫩的虾肉放进唐希颜的餐盘里,又拿起餐巾,温柔地替她擦去嘴角的酱汁。
就连矿泉水瓶盖,都要拧开才递到她手里。
池若柠安静地坐在一旁,面前摆满精致的食物,却每一样,都是她过敏的东西。
“柠柠,你怎么不吃啊?”唐希颜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是不合胃口吗?”
池若柠摇摇头:“我不饿。”
沈寒声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却什么也没说,继续低头给唐希颜倒果汁。
一阵冷风吹过,唐希颜夸张地缩了缩肩膀,沈寒声立刻脱下外套裹住她,却在下一秒,同时注意到一旁早已冻得发抖的池若柠。
他眼里闪过一丝歉意:“抱歉柠柠,我只带了一件外套……”
“没关系。”池若柠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现在她才是你女朋友,你照顾她是应该的。”
沈寒声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在看到唐希颜欢喜的眼神时,把话咽了回去。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反正只剩一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她已经等不了一个月了。
野餐完后,天空突然下起大雨,车子在泥泞的路上艰难行驶。
最终,他们决定在附近的酒店暂住一晚。
“抱歉,现在只剩两间房了。”前台为难地说。
沈寒声沉默片刻:“我和希颜一间,柠柠你单独一间吧。”
他说完看了池若柠一眼,似乎已经做好了哄她的准备。
可她只是平静地接过房卡,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房间里,池若柠洗完澡蜷缩在床上,疼痛像潮水一样涌来。
止痛药已经吃了双倍剂量,却还是疼得睡不着。
眼泪无声地浸湿枕头,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滴”的一声被刷开。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跌跌撞撞地闯进来:“老婆……我回来了……”
池若柠惊恐地往后缩:“你认错人了!出去!”
男人却猛地扑上来,满嘴酒气地往她脸上亲。
她拼命推搡,可病弱的身体连只猫都推不开。
“放开我!救命——”
慌乱中,她摸到床头的电话,本能地拨出了沈寒声的号码。
一遍,两遍,三遍……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就在她绝望之际,电话突然接通了。
可那头传来的,却是唐希颜的娇喘和沈寒声的低喘。
“嗯……寒声……柠柠打了这么多电话,是不是有事啊,你真的不接吗……”
“你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些?”沈寒声的声音沙哑性感,“是我不够用力吗?”
池若柠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她在这里被人侵犯,而他在隔壁房间和唐希颜翻云覆雨?!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池若柠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抓起床头的花瓶狠狠砸在醉汉头上。
“啊!”
男人吃痛松手,她趁机冲出房间。
前台看到她凌乱的衣衫和满身伤痕,立刻报警并给她换了房间。
警察来的时候,池若柠只是机械地回答着问题,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
第二天,酒店走廊上,池若柠和沈寒声同时推门而出。
“你怎么换房间了?”沈寒声皱眉,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昨晚打那么多电话有事?我睡得早没接到。”
池若柠心脏猛地刺痛。
电话那头唐希颜的娇喘和沈寒声的闷哼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没事。”她声音很轻,转身要走。
沈寒声一把拉住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抽回手,“我们不同路。你要送唐希颜回她家,而我有我的去处。”
沈寒声怔住,再次解释:“我知道这些天忽略了你,但我马上就能回到你身边了。如果我不顺着她,她又闹自杀……你别生气好不好?”
“没生气。”池若柠平静地看着他,“以后也不会再生气了。”
她转身离开,没看到身后沈寒声复杂的神情。
回到空荡荡的别墅,池若柠开始处理第二件身后事。
她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把沈寒声这些年送的所有礼物都翻了出来。
限量版的香奈儿包包,是他飞去巴黎专程为她买的;定制珠宝上还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那张绝版黑胶唱片,是他排了三天队才抢到的生日礼物……
每一样,都承载着他们曾经的甜蜜。
现在,她把它们全部装进纸箱,贴上“一文不值大礼包”的标签,送到了拍卖行。
“这些全部0.01元起拍。”她对工作人员说,“打包命名为‘一文不值大礼包’。”
拍卖会现场,池若柠刚落座,就看见沈寒声牵着唐希颜走了进来。
“柠柠,寒声带我来买生日礼物,”唐希颜笑容甜美,“没想到又遇见你了,真巧。”
池若柠淡淡“嗯”了一声,目光转向拍卖台。
整场拍卖会,她看着沈寒声为唐希颜竞拍一条条天价珠宝,又温柔地帮她试戴,就像曾经对她那样。
奇怪的是,她看着这些,心脏居然不再感到疼痛。大概是真的麻木了吧。
“接下来是今日的压轴拍品——‘一文不值大礼包’!”
当工作人员搬上那个熟悉的礼盒时,池若柠看见沈寒声瞬间变了脸色,全场更是哗然不已,议论纷纷。
“疯了吧?这里面随便一件都价值连城!”
“0.01元起拍?这不是白送吗?”
竞拍声此起彼伏,池若柠看着大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平静地起身离开。
她没看到,在她转身的瞬间,沈寒声突然举牌,用“点天灯”的方式以天价拍下了全部。
“柠柠!”
刚走出拍卖行,沈寒声就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你什么意思?这些都是我送你的,为什么这样贱卖?”
“你送的就是我的。”池若柠平静地看他,“我想怎么处置都行。回去吧,和我在这拉拉扯扯,你女朋友看到会生气。”
沈寒声以为她还在赌气,无奈叹气:“我说过,只要再陪她一个月就回到你身边。我爱的只有你,别闹了好不好?”
“是吗?”池若柠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沈寒声心头一颤,“你爱的真的只有我吗?”
沈寒声神色微变,刚要开口——
“着火了!快跑!”
拍卖行内突然传来尖叫。
沈寒声脸色大变,想起唐希颜还在里面,立刻甩开池若柠冲了回去。
池若柠被甩得踉跄倒地,还没爬起来,就被慌乱逃窜的人群踩过。手背、肩膀、后背……无数双脚重重踏在她身上。
“咳咳……”
一口鲜血喷出,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最后一刻,她恍惚看见沈寒声抱着唐希颜冲出火场,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这个方向。
池若柠在医院醒来时,病房里空无一人。
走廊上传来护士的窃窃私语:
“听说那位沈先生抱着唐小姐冲进来时,手都在发抖呢。”
“可不是,明明只是被踩红了脚踝,非要住VIP病房。”
“倒是隔壁病房那位,肋骨都断了两根,内脏出血,连个探望的人都没有。”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池若柠缓缓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住院的七天里,她一个人换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出院那天,她在医院门口撞见了拎着食盒的沈寒声。
“柠柠?”沈寒声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在医院?”
池若柠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纸袋上。
那是城南最有名的点心,排队至少要两小时。
从前最讨厌排队的沈寒声,居然为唐希颜买了。
她语气平静:“那天你推开我去找唐希颜,我被人群踩进医院了。”
沈寒声脸色骤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对不起柠柠,我不知道……你伤到哪里了?还疼不疼?”
“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她抽回手。
“对不起……”沈寒声眼中满是愧疚,声音发颤,“我补偿你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池若柠刚要拒绝,却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拍遗照。
一个近乎报复的念头浮上心头,
她要让沈寒声亲手拍下她的遗照。
“那你跟我来吧。”
她带沈寒声去了商场,买了一条雪白的连衣裙,又去了郊外的向日葵花海。
“给我拍张照片。”她把手机递给沈寒声。
沈寒声虽然疑惑,还是认真地为她拍了几张。
池若柠看着照片里苍白的自己,轻声道:“可以了,你去陪唐希颜吧。”
“就这样?”沈寒声错愕,“你原谅我了?”
“嗯。”她笑了笑,“你已经为我拍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张照片了。”
最重要的遗照。
沈寒声总觉得她不对劲:“柠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刚要开口,偏偏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唐希颜。
挂断电话后,他匆匆告别:“柠柠,希颜等我回去切蛋糕,明天再来看你。”
池若柠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回了家。
接下来的日子,她通过唐希颜的朋友圈,看着沈寒声带她去巴黎铁塔,去北海道看雪,去威尼斯坐船……每一条动态都甜蜜得刺眼。
而她在疼痛中醒来,在吐血中睡去,把止痛药当饭吃。
直到这天,沈寒声突然来访。
“柠柠,希颜今天的生日宴,希望你能来。”他柔声劝道,“她知道错了,一直想和你冰释前嫌,你们曾经是最好的闺蜜,就满足一下她这个心愿吧。”
心口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站在这里,口口声声都是唐希颜的感受,
那她的痛苦呢?
那十次自杀未遂的夜晚,那些被欺骗的日日夜夜,那些看着他们恩爱的剜心之痛,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
见她不语,沈寒声看了看表,半哄半拉地把她带上了车。
宴会厅金碧辉煌,唐希颜一袭紫裙站在中央,像个真正的公主。
名流们围着她恭维,而她挽着沈寒声的手臂,笑得甜蜜。
恍惚间,池若柠想起从前。
每年生日,沈寒声都会为她举办盛大的宴会。
她说太麻烦,他却执意要办:“上流社会最重要的就是脸面。我的柠柠,必须站在最高处。”
如今,他亲手把这份殊荣给了别人。
整场宴会,池若柠看着沈寒声为唐希颜挡酒,看着她亲昵地靠在他肩头,看着他低头为她整理裙摆,每一个动作都熟稔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她攥紧了手中的酒杯,指节发白。
突然,灯光暗了下来。
“现在,请有情人拥吻!”主持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微弱的光亮里,池若柠看见沈寒声捧起唐希颜的脸。
他的动作那么温柔,就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然后,他低头吻了下去。
那一瞬间,年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初吻那天,少年紧张得睫毛直颤,声音又低又哑:“柠柠,我练习了好久……”
他的唇瓣柔软温热,带着薄荷糖的清甜。
吻完,他红着脸问她:“我……我及格了吗?”
而现在,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吻着别人,熟练又深情。
心尖上像是压着一块烧红的炭,烫得她眼泪直流。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重新亮起。
宴会接近尾声,池若柠正要离开,唐希颜却小跑过来拉住她的手。
“柠柠!”她笑容灿烂,“你能来我真的特别开心!我们还要去酒吧续摊,一起吧?”
“不了……”
“别扫兴嘛!”她不由分说地挽住池若柠的手臂,“寒声,你说是不是?”
沈寒声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池若柠身上:“一起去吧。”
最终,池若柠被他们硬拉上了车。
车窗外的霓虹灯一闪而过,映照着沈寒声专注开车的侧脸,唐希颜靠在他肩上,笑得甜蜜。
她别过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想起他说过的一句话——
“柠柠,我永远只爱你一个。”
沈寒声啊,那时候你没告诉我,
原来,永远这么短。
酒吧包厢里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
池若柠像个透明人一样坐在角落,看着他们嬉笑打闹。
唐希颜非要拉着她加入游戏,第一轮沈寒声就输了。
“目前为止,你爱过几个人?”有人起哄道。
沈寒声的目光在池若柠和唐希颜之间游移,最后端起酒杯:“我选择喝酒。”
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池若柠心口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血肉,空落落的只剩寒风呼啸。
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原来,他真的同时爱上了两个人。
第二轮她输了,抽到的真心话露骨得让她难堪。
“我喝酒。”她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又一杯,烈酒灼烧着胃部,疼得她冷汗直流。
“剩下的……我喝不了了……”她虚弱地摇头。
“可以找人代喝啊!”有人提议。
沈寒声刚要起身,唐希颜就拉住他的手:“按照规则,只有男朋友才能代喝哦。”
她甜甜地笑着,“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呢。”
他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池若柠继续灌酒。
当池若柠又一次端起酒杯时,沈寒声终于忍不住要阻止,远处却传来惊呼:“希颜在洗手间崴到脚了!”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包厢里瞬间空无一人,全都涌向了洗手间。
池若柠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在酒杯里。
颤抖的手指拨通120后,她彻底陷入了黑暗。
……
医院走廊上,沈寒声正扶着崴脚的唐希颜做检查。
护士推着移动床急匆匆跑来:“让开!胃癌患者酒精中毒休克!”
床单下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上面戴着沈寒声熟悉的银色手链——
是他十八岁送给池若柠的生日礼物。
他心头一紧,刚要追上去问那人是谁,唐希颜就被推出检查室:“寒声,我脚好疼……”
沈寒声收回目光,转身扶住了唐希颜。
……
再次醒来,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池若柠鼻腔发疼。
“池小姐,您的病情恶化得很严重,必须立即住院治疗。”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
池若柠摇摇头:“不用了。”
“可是……”
“治不好的。”池若柠平静地打断他,“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医生看着检查报告,最终叹了口气:“大概就这几天了……有什么想做的,尽快去做吧。”
池若柠嗯了一声,道完谢后,平静的为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池若柠坐在床边,一张张删除手机里和沈寒声的合照。
十六岁的初吻,十八岁的烟花,二十二岁的求婚……指尖在“确认删除”上停留许久,最终还是点了下去。
社交账号一个个注销,就像把他们的回忆一点点抹去。
敲门声突然响起。
“柠柠?”沈寒声站在门外,眉头紧蹙,“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消息也发不出去?”
“我注销了所有账号。”池若柠平静地回答。
“为什么?”他脸上写满震惊。
她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问:“有事吗?”
“明天就到我和希颜约定好的一月之期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像从前哄她时那样,“我该回到你身边了,但是……”
他顿了顿,有些犹豫:“希颜生日时许愿,想让我再陪她三天。我答应了。所以……”
“所以?”
“我明天飞瑞士的航班,你不是一直想看雪吗?我送你去,三天后我来接你,好不好。”
池若柠忽然笑了,命运多么讽刺。
她要去瑞士安乐死,而送她走上死亡之路的,竟是他沈寒声。
“好。”
沈寒声愣住,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
异样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但他压下不安:“明天我来接你。”
这一夜,池若柠望着窗外的月光,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沈寒声准时出现在门口。他穿着笔挺的机长制服,肩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走吧。”他自然地想接过池若柠的行李,却在碰到她手指的瞬间猛地缩回,“怎么这么冰?”
池若柠没有回答,沉默地跟着他上车。
机舱里,他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沈寒声,祝各位在瑞士度过美好时光……”
曾经让她心动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如此遥远。
十个小时的航程,池若柠一直望着窗外的云海,层层叠叠的白云,像极了年少时,他带她去看的樱花。
“到了。”下飞机时,他替池若柠拢了拢围巾,“三天后我来接你,等我。”
“沈寒声。”池若柠突然叫他的全名,“我等不到你了。”
他愣住:“什么?”
“没什么。”池若柠笑了笑,“一路顺风。”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池若柠转身走向预约好的机构。
“池小姐?”工作人员递来一份文件,“这是最后一次确认。”
池若柠签下名字,听见她问:“有没有遗言要留下?”
“三天后会有人来接我。”池若柠望着窗外的雪,“请告诉他——”
“如果重来一次,十八岁那年,池若柠不会在樱花树下答应沈寒声的告白。”
针剂推入静脉时,她仿佛看见十八岁的少年站在樱花树下,红着眼朝她伸手:“别原谅他……”
她微笑着闭上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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