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洲不悦地拧了下眉头。
缺钱就缺钱,不缺钱就不缺钱,问句话也答不清楚,又摇头又点头的。
谁知道是什么意思?
和女人沟通是真的麻烦,连小孩也不例外。
陶月这些年怕是疏于对女儿的照顾,这都养成什么样了?
山荷看出他情绪不佳,那人原本周身气压就低得压迫感十足,她好不容易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她知道是自己意思不明确,又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小心翼翼开口:“我做兼职是想自己攒点钱和朋友去旅游。”
旅游?
傅临洲心中有些不屑。
他的童年以及少年时代都过得惨淡,如果不是她提起来,他几乎要忘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为了旅游观光而去到过某一座城市。
每一次行程都有目的,被工作排得满满当当。
傅临洲不再搭话,视线遥遥落在窗外疾驰而过的街景夜色里。
光影昏暗,灯火明灭。
只剩一张侧脸,山荷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傅先生——”
“别叫我傅先生。”
傅临洲仍然看着窗外,声音沉而冷。
山荷愣了一下,满身拘谨,脑子飞速转弯,将各种称呼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挤出一声:“傅叔叔……”
傅临洲没应,但也没挑刺。
见他没反对,山荷继续说下去:“能不能把我放到前面那条街的路边?”
傅临洲又扭过头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胆子小,事还不少。
大晚上的,刚把人从混混手里捞回来,又把人扔街边。
他这算是干了件什么事?合着白忙活一场。
傅临洲有点不耐烦:“有事?”
山荷被他盯得不自在,声音越发小了:“我还要去店里找店长结算工资……”
傅临洲无言。
发一天传单才赚多少?去旅游一趟又才几个钱,陶月难道还短了她生活费不成?
山荷又补充道:“我的书包还放在店里……”
片刻静默之后,傅临洲幽幽开口:“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