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接电话前只知道是个陌生号码,听到山荷的声音也忍不住欣喜。
“小荷?你的手机号码一直打不通,这个号码又是怎么回事?”
“妈妈,我在游轮上不小心把手机弄丢了。”山荷无奈解释,扯了个谎,又补充道,“这是傅叔叔给我新办的电话号码。”
陶月心有疑虑,想起之前傅临洲和她说的那番话,不由得猜测山荷没能回到老家的真实原因,莫非是傅临洲从中作梗,还将山荷带到了M国……
越想越觉得心悸,陶月又问:“小荷,傅先生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送你回来?”
“他没有说,但是傅叔叔对我挺好的,我会找机会问他的。”
陶月听完仍是忐忑,但又干预不了,一时只能叹气。
山荷忽然又问:“妈妈,你能和我说一说傅叔叔和家里的关系吗?”
这几天下来,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就是傅临洲和傅若星的关系究竟如何。
陶月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免不了要挑起些陈年往事,但是山荷想必也是发现了不对,才会生了探寻之心,思来想去其实也没必要瞒着她。
于是她将傅家从前那些事都提起来讲了一遍,讲得不算细致,往事里最残酷的那一段,也是委婉着省略着讲的。
山荷仔仔细细地听着,心绪也跟着一起一伏,母亲讲到后面竟还有些伤情。
她这才知道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傅临洲的情况。
他的母亲在他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生来不受父亲喜爱,又被继母和继母所生的一对兄妹排挤,十几岁就被送到国外不管不顾,孤身一人打拼。
山荷的童年虽然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的参与,但好在母亲以及外公外婆对她呵护有加,她算得上是幸福家庭出身的小孩。
没过过大富大贵的日子,但也没经历过什么磨难。
她一时间无法想象,傅临洲十几岁时被家人送到异国他乡时,是怎样的心境,后来又经历了什么,才到如今风生水起的地步。
对于那样的家人,他又是怀揣着怎样复杂的态度?
山荷想不明白,也不敢再想。
挂断电话时,她最后问了句傅临洲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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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荷再一次见到傅临洲,是三天后。
离大学开学还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母亲着急,她也着急,想要和傅临洲商量回海城的事,可是这几天她打电话给他,他都没有接。
打给阿正,倒是接了,但只说傅临洲在忙,无暇顾及其他。
左右还是求人帮忙,山荷也没法再说什么。
但现在人在异国,身上没有任何有效证件,还身无分文,诸多不便,除了求助傅临洲,她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来了。
傅临洲回来时,有些风尘仆仆,正是傍晚时分。
山荷原本百无聊赖地坐在二楼的露台上,愁思万千,见到汽车驶入车库,便喜出望外,立即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