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心底阴郁,虽然知道没人敢拿他怎么样,可还是难消怒气。
聂寒山却是被问懵了,诧异了一瞬,才想起怀里的东西,几乎立即探手入怀,掏出早就已经被血迹金头大半的书信和调令,“不是…“
想着,他突然把目光投向一侧祁王。
若非嫡姐,那便只能是…
祁王…
“是我发的,聂小将军年纪不小了,聂家如今就只有聂小将军一人承袭门楣,太后日理万机,辅佐新帝,可也不能不顾母家血脉传承,我便自作主张…倒是没想到这么巧,聂小将军竟然刚巧赶上歹人作乱…”
聂太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头不禁暗自冷嘲。
她可不信祁王会这么好心。
当然,如果刚才没有亲眼看到祁王那阴鸷的眼神,还有迫切确定自己和皇帝是不是已经死了的样子。
刚才,他的人可是把尸体一具具翻过来查看,差一点,自己和小皇帝就被他的人补刀。
她分明看到那些人认出自己的身份,眼底却无一丝迟疑,甚至染着兴奋,功名利禄皆在眼前,就要取自己和皇儿的命。
若非…
思及此,太后一震,恍然回头,这才想起,之前数次救她于危难的小姑娘。
若非她刚才舍命,只怕自己如今已经跟那些尸体无异了。
“皇嫂和皇侄受惊了,善后的事还是我来,聂小将军也该早些…”
祁王行开口,就看到太后脸色骤变,接着,就看到原本站在太后身后的那个浑身是血的宫女,直直倒了下去。
沈书仪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晕,努力咬着后槽牙,却还是撑不住了。
最后只来得及思忖,不知这么倒下去,会不会加重伤势。
上一世,她也算久病成医,对自己的身体也有几分了解,看着凶险,可其实都没有伤及要害。
所以,这次,她应该不会死…
就在她以为会摔疼的时候,一双大手突然拦住了她,她最后只来得及看到一张雌雄难辨,却分外英俊的脸。
还有那一声惊呼,“寒山,快,她是本宫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救活,宣太医…”
寒山?
聂寒山?
所以,是名震天下的少将军救了她吗?!
沈书仪心头划过一抹疑问,最后彻底闭上眼。
一场宫宴,在锣鼓喧天热热闹闹中开始,却在腥风血雨尸体横陈下结束。
随着祁王带兵入宫,和聂少将军入宫,歹人尽数伏诛,风波一点点平息。
羽林卫擅忽值守,统领被当场革职,羁押大理寺天牢,至于所陈内情,等调查清晰再予评判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