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幅卷轴,就是白天金山丝绸商人扁马金留下来。
这条幅的书法气势不凡,纸张发黄陈旧,看不出任何来历。
王掌柜偷偷打量着男人的脸色。
却见他呆呆地看着卷轴,脸上神情极为古怪。
男人转头过来,看了王掌柜一眼。
“我能看看这卷轴吗?”
虽然他极力压抑,然而王掌柜还是听出了他的尾音微微发颤。
王掌柜心中诧异,赔笑将卷轴从墙上取下,递给了男人。
“客官请看。”
男人接过卷轴,手指尖竟然有些颤抖,将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
他凑过去仔细看,似乎恨不能将一笔一划都看清楚,身子越弯越低。
半晌,男人方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
“明珠蒙尘,神物自晦啊……”
他似乎有所忌讳,后面的话模糊不清。
王掌柜又惊又疑地看着男人。
“难道这一幅卷轴大有来头?”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凝重地看着王掌柜。
“这一条幅我买了,价格不拘多少,随便你开。”
王掌柜想起了扁马金的话,心中一跳。
他不相信这一幅没有落款,没有任何名气的条幅能卖出去。
偏偏又碰到了这么一个冤大头。
他斟酌半晌,赔笑。
“实不相瞒,这一幅卷轴,是有人寄存在我这儿,主人曾经交代,非五万两白银不能卖。”
男人吃了一惊:“这么贵?”
王掌柜把心一横。
“这东西另有主人,无法议价,还请客官原谅。”
男人似乎有些为难,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这一瞬间,王掌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不知来历的条幅如果能如此卖出去,他就是还了扁马金的两万两白银,还剩下足足三万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