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童画顾司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考大学,嫁小叔,前任渣夫被逼疯童画顾司》,由网络作家“神兽不在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失踪的这十五年是蜜雪在帮你孝顺父母,帮你照顾丈夫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恶毒的去揣测她!”王芳揪住童画的头发,又是一巴掌扇过去。童画头皮疼的钻心,嘴角被打出了鲜血,但她没有躲让,反而去抱着她腿,浑身颤栗的哀求她:“妈,真的是她亲口承认是她和别人一起把我拐卖到默山的……”“贱人!自己跟别人跑了还诬陷雪儿拐卖你,恩将仇报的东西!”王芳气的浑身颤抖,又给了她一巴掌,面目狰狞又发狠,仿佛她打的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她的仇人。被打倒在地的童画合上了眼睛,痛苦的流下眼泪来,再度抬头,她看向了丈夫顾今越,泪光中充满了祈求,“今越,连你也不相信我吗?”顾今越神色失望又冷漠,远远地站在一旁,仿佛地上的女人不是他同床共枕几年的妻子,而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
《结局+番外考大学,嫁小叔,前任渣夫被逼疯童画顾司》精彩片段
“你失踪的这十五年是蜜雪在帮你孝顺父母,帮你照顾丈夫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恶毒的去揣测她!”王芳揪住童画的头发,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童画头皮疼的钻心,嘴角被打出了鲜血,但她没有躲让,反而去抱着她腿,浑身颤栗的哀求她:
“妈,真的是她亲口承认是她和别人一起把我拐卖到默山的……”
“贱人!自己跟别人跑了还诬陷雪儿拐卖你,恩将仇报的东西!”王芳气的浑身颤抖,又给了她一巴掌,面目狰狞又发狠,仿佛她打的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她的仇人。
被打倒在地的童画合上了眼睛,痛苦的流下眼泪来,再度抬头,她看向了丈夫顾今越,泪光中充满了祈求,
“今越,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顾今越神色失望又冷漠,远远地站在一旁,仿佛地上的女人不是他同床共枕几年的妻子,而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我本来是相信你的,但你不该这么往蜜雪身上泼脏水,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这些年,要是没有她帮你照顾我们,这个家早就没了。”
丈夫的话像一把刀狠狠的扎在童画心口,并不停的搅动,每一寸呼吸都是鲜血淋漓,还能有谁相信她?
童画看向了十月怀胎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们,祈求能得到他们的一丝丝信任:“我真的没有说谎……”
谁知顾泰和顾美美拼命挣开画的怀抱,顾泰语气嫌恶的说道:
“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是孔蜜雪!请你不要伤害我妈妈,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顾美美态度更是十分疏远,“我也请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一家人的生活!”
童画双眼猩红,咬紧了牙关,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出一丝不忍和感情,最终徒劳无获。
一直以来紧绷的情绪,陡然瓦解了,痛苦、绝望等情绪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童画望着这些人的嘴脸,突然感觉道特别的恶心,她不停的干呕着,像是要把心肝肺都要吐出来,剧烈的咳嗽着,眼泪跟着流了满脸。
她不该抱着幻想,以为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回来,他们会心疼她,会帮她向孔蜜雪报仇。
已经四十多岁却依然气质柔弱美丽的孔蜜雪,看到童画这个样子担心又紧张的问道:“干妈,童画这个样子……是不是怀孕了?”
王芳脸色大变,“丢人现眼的东西!她怎么不死外面!”
见童画不吭气,王芳以为她还舍不得肚子里的野种,气的连踹了她好几脚。
没一会脚下就没了动静,王芳皱着眉头,满脸厌恶的看着地上佝偻着的人,“昏过去了?”
童春树积极端来一盆冷水朝着童画走过去:
“妈,你让开点,我让她好好清醒清醒!”都是因为她,家里才成了笑话,蜜雪姐才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一盆冷冰冰的水将童画从浑浑噩噩中泼醒了,难以抑制的寒意冻得她四肢发麻。
“童画,你肚子里的野种必须打掉!还有你休想破坏蜜雪一家的生活,否则以后你别想踏进童家大门半步!”
顾今越和双胞胎都没有说话,沉默就是他们的选择和回答。
童画神色冰冷,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看起来像是对在场所有人的嘲讽。
这样的父母兄弟,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孩子……孔蜜雪想要,就拿去!
她不要了!
童画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湿漉漉的身上还在滴着水,她没有看向任何人,神色决绝的往外走。
王芳对她目中无人的态度勃然大怒,“站住,你还要给蜜雪道歉,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女儿!”
童画没有停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连同她的辱骂一起被留在了身后。
出了顾家的别墅,冷风一阵阵的往湿漉漉的童画身上灌。
刺骨的寒冷反而让她有一种麻木过后的清醒。
从今往后,她童画没有任何亲人,她也不会再回来见他们任何人。
孔蜜雪手里拿着一件外套,追了过来,柔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画画,你别走,你跟我回去……”
童画充耳不闻,却没想到孔蜜雪抓住了她的手,原本柔弱的眼神不再伪装,在这一瞬骤然撕裂开来透出了淬毒的恶意,
“你跑什么?我还没玩够呢!”
童画甩开了她的手,憎恶道:“你还想干什么!”
孔蜜雪嘲讽道:“我想看着你绝望,看着你像狗一样的跪在地上向我认错求饶!
看着你一辈子都肮脏卑贱在泥潭里不得翻身!”
童画嘲讽地看着她,眼中不无恶意的诅咒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迟早会有报应!”
孔蜜雪的脸上浮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讽刺道:
“报应?你知道当初婚宴上今越为什么缺席吗?
因为他和我在一起,那天破了你身子的小混混也是我找的,
还有你不奇怪你妈为什么从小对我比对你好?
因为王芳才是我的亲妈,我妈孔琳琅才是你亲妈,我们从出生的时候,就被调换了!”
童画死死的攥住拳头,震惊的脸色一片惨白,整个人都崩溃了,觉得整个世界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孔蜜雪看着她如此痛苦,心里畅快极了,更多的恶意从眼中流露出来,她满目憎恨,神色扭曲:
“你就是你妈那个贱人通奸生下来的野种!
如果不是你妈长了一副狐媚样,勾引我爸,
我妈怎么可能会在孕期被气的喝了那么多的酒!
导致我从出生就有先天性心脏病,甚至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
连男人我都要用你用过的!”
孔蜜雪听到别墅里已经有人出来找她了,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因杀意而扭曲的脸狰狞得像是一只恶鬼,
“童画!都是你们母女欠我的!”
说完,她用力的将童画从路边推了出去。
去死吧,童画!
童画惊愕的被推出去,尽管人生失败,但她依然不想死,更不想死在孔蜜雪的手里!
但她身体已经失控,整个人被疾驰而来的卡车撞到了半空中,又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她好痛……全身碎骨般的疼,猩红色的鲜血从身下蔓延,如小溪一般缓缓地流了出来。
在她恍惚的视线中,顾家别墅的人都出来了,她看到了孔蜜雪被顾今越抱进了怀里,
“别怕,我都看到了,不管你的事,是她先欺负你,你才会不小心把她推出去了,你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有车过来撞到她。”
王芳只扫了一眼童画的方向,就生气道:“我们都看到了,是她想害你,你才不小心把她推出去了,她活该,死不足惜!”
……
童画还看到了她拼命生出来的孩子围在孔蜜雪身边嘘寒问暖。
看到了孔蜜雪看过来时脸上阴狠得意的笑容。
童画满目血泪流出……
“这个今越也是太不知轻重了,今天可是他和童画结婚的大日子!
现在都过了12点了怎么能到现在还不来接亲?”
王芳坐在客厅来回走动,嘴里骂骂咧咧。
“你别生气,这事……也怪不上童画。”
童大来想的就多一些,顾家人一直瞧不上童画,今天这一出会不会是故意给童画一个下马威?
王芳拔高了声音,刻薄道:
“怎么就怪不上她?要不是她没用,顾今越能这么不把她当回事?
她自己丢人现眼就算了,现在连累得整个童家被人看笑话!”
童画睁开眼睛,听到门外的争吵声。
周围狭小的环境,熟悉又陌生的屋子。
糊满报纸的墙上贴着一个寒酸的红双囍,看着熟悉又可笑。
回忆对童画来说并不是件愉悦的事,当那些记忆逐渐清晰时,所有伴随着记忆的悔恨与痛苦俱都席卷而来。
她也意识到一点,她死了,又没死,因为她回到她命运的转折点。
今天是75年7月3号,她和顾今越结婚的日子。
但孔蜜雪心脏病发作,顾今越为了照顾她,留在了医院。
他对孔蜜雪重情重义,唯独把笑话和耻辱留给了她。
前世她固执的等着顾今越亲自把她娶回家,但直到天黑,顾今越都没有来。
顾今越的父母看不上她,顾家也没人给她台阶下,不曾让其他人暂代替顾今越接亲。
哪有新娘子自己一个人去婆家的?
前世童画听话惯了,但在王芳的高压下,她背着唯一的嫁妆——一床棉被,连夜去了婆家。
这才导致她被孔蜜雪算计,发生了那样惨烈的事。
而如今,童画看着镜子中穿着崭新绿色军装的自己,用力的扯下了胸口的红色绢花,平时犹如暖阳的眼睛,此刻变得幽深而冰冷。
老天有眼,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童画咬牙发誓,这一世欠债的还债,欠命的还命,谁也别想逃掉!
正想着,房门就被推开,王芳和童大来进来了。
王芳在外好不容易稳住了那些亲戚朋友,满腹怨气无处发泄,只能发泄在童画这个祸头子身上。
王芳如往常一样一个不顺心就要去掐童画发泄,“童家的脸今天都被你丢光了!”
童画打掉了她的手,忍住了抓花她脸的冲动,嘲讽道:
“脸是我丢的吗?
是我不让顾家准时来接亲?
是我让顾家瞧不起童家的?”
王芳被打的一愣,手背上传来剧痛都没能让她回神。
她显然没想到童画会有这样的反应。
“你还敢还手?若不是你没本事,顾今越今天能不给你面子?”王芳气的又要打过去。
童画抓住她的手腕,甩开后,讥诮道:
“他是不给童家面子!
谁让他爸是纺织厂的厂长!
他妈是鞋厂工会的副主席!
而你和爸呢?
一个连工作都没有。
一个只是小小的车间主任。”
王芳满脸都是不敢相信,“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
这小贱人疯了不成?
前世王芳口口声声把顾家的无视,顾今越的轻视都算在了她的头上,认为是她没本事哄好男人,才会连累的童家一起被看不起,连累他们跟着她一起丢人现眼。
现如今童画先发制人,铿锵有力道:
“如果不是你们没本事,我能被顾家这么看不起?
论能力,上学时我的成绩就比顾今越好。
上班时也是厂先进工作者。
论相貌,我肤白貌美大长腿。
除了拼爹拼妈我拼不过顾今越。
其他任何方面,我自认都比他顾今越强三分!”
童大来一直自得自己车间主任的身份,
现在却被自己女儿瞧不起,恼羞成怒之余,又有一种无力感和愤怒憋屈直线上升。
因为他……竟然无法反驳。
他发现除掉顾今越厂长公子的光环,他女儿童画确实比顾今越优秀。
王芳接受不了从小到大就很顺着她的童画,说出这种忤逆反抗的话,
“你要是能有蜜雪优秀,顾家今天能做出这种事来?还不是顾家长辈看不上你嫌弃你!”
童画嗤笑一声,有意露出刻薄之色气死王芳,
“孔蜜雪也配和我比?
连孩子都不能生的女人,顾家会让她嫁给顾今越?
你脑子里的水晃荡的都能撑船了吧?”
王芳被气的一口血哽在了喉间,双眸愤怒的盯着童画。
眼前的少女一身碧绿的军装,肌肤如玉,颜色昳丽,眉目秀美。
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漂亮!
跟她那个狐狸精亲妈一样的下贱样!
童画心中自嘲,王芳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饰,跟淬了毒似的。
哪里是看亲生女儿的眼神?
她前世却像是瞎了眼一样看不见。
“蜜雪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在背后这么说她!
我平时就这么教的?
你真是个没良心又没教养的恶毒东西!”
王芳神色恶狠狠的抄起一旁的衣架朝着童画打过去。
童大来沉着脸,并没有阻止。
平时童画在家里温顺懂事,比家里养的狗都听话。
这些过激刺耳的话头一次出现在她的口中。
对于听话的女儿突然叛逆,他想到的也是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任性没有好结果。
童画现在可没那么好欺负,扯住了她的衣架,运气喊了一嗓子:
“救命啊!
杀人了!
我妈因为顾家退婚要杀我出气了!”
童大来脸色铁青的呵斥:“闭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王芳恨不得去捂住童画的嘴,眼底凶光毕露,压低声音威胁道:
“童画!你疯了不成?你不想结这个婚了?”
童画嘲讽道:“顾家都这么打童家的脸了,这婚事还有必要结下去?”
前世王芳因为顾家和顾今越的态度,没少威胁恐吓她要取消婚事,不准她结婚,吓得她跪地认错道歉,委曲求全。
没有人想过这件事上面最委屈的人是她。
王芳就不相信这小贱人真的舍得取消婚事,不嫁给顾今越。
一个普通纺织工能嫁给厂长的儿子!
八辈子烧高香才能得来的好事!
她就不相信童画舍得放弃!
“好!你说取消婚事那就取消!
你自己出去跟亲戚说清楚!
说你不嫁了!
说这场婚事取消了!”
王芳手指着外面那些等着开席的亲戚,目光带着讥讽和嘲弄,似乎料定了她不敢出去。
童画直接站了起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过去。
童大来紧紧的皱着眉头,在童画拉开大门的时候,把人扯了回来,不耐烦的说道:
“你闹够了吗?”
童画淡淡道:“我闹了吗?”
王芳指着门口,怒火冲天,口不择言的说道:
“你让她去,今天这婚事,她要是不取消,她就是下三滥的小贱人!”
童画在童大来犹豫的时候,直接扯开了大门,走了出去,高声喊道:
“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大哥大姐!
今天婚事新郎没来,顾家看不起童家,连个交代都没有。
这场婚事,我父母让我自己做主,我取消了!”
王芳和童大来追过去时,童画已经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完了。
童大来蒲扇一般的大手朝着童画就扇了过去,“你这混账东西,你疯了吗?这婚事是你说取消就取消的?”
童画往地上一蹲,躲了过去,童大来惯性下直接打的转了一个360度的圈圈~
明明是个非常严肃的场合,却一下子哄堂大笑起来。
童大来恼羞成怒,咆哮道:“童画!”
童画掏了掏耳朵,“爸呀,刚才我妈的话您是年纪大了没听着吗?
她说我今天要是不取消婚事,我就是……下三滥的……小贱人!”
下三滥和小贱人几个字,童画是说的清晰无比。
哪个亲妈会用这样的脏字去骂自己的亲生女儿?
童大来脸上红的发紫,一时没想到否认,而是借口道:“你妈是随口说说的,当不得真。”
童大来给王芳使眼色,让她赶紧哄哄童画,不要再让她在亲戚朋友面前丢人现眼了。
王芳阴沉着脸,冷冰冰的表情看着童画,硬是没开口。
她还是笃定童画舍不得这门婚事,舍不下顾今越。
孔蜜雪的妈妈孔琳琅在一旁见事情要闹大了,赶紧出来圆场:
“画画,今越肯定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回头等他来,再好好的折腾折腾他,给他一个教训。”
童大来神色一缓,也道:“对,我让几个人去迎一迎。”
童画面色淡淡,她心里清楚,顾今越现在还在医院守着孔蜜雪,他来不了。
结婚是大事,向来都是长辈说的算。
童画一个小辈的几句话,在场的人没几个人当真。
本来还有不少人因为新郎迟迟没来,说些闲话,现在因为童画的几句话,也没人再胡咧咧了。
孔琳琅拉着童画进了屋子,她打心里喜欢从小就听话乖巧的童画,见她伤心生气,她也心疼,“画画,别生气了,再等一会新郎就到了。”
童画看着面容娟秀温婉的孔琳琅,心里复杂,这就是她亲妈了。
两家因为王芳和孔琳琅既是同学又是朋友的关系,走的近。
哪怕王芳为了她几个孩子的前程,不会告孔琳琅和童大来通奸。
但一旦捅破关系,旁人的闲言碎语同样能逼死孔琳琅。
“我给你准备的新婚礼物,你看看喜欢不喜欢?”孔琳琅要哄她开心,把礼物拿了出来。
孔琳琅准备的礼物是一对她亲手做的情侣布娃娃,作为新婚礼物,正合适。
女孩布娃娃的一双眼睛用的是两粒墨黑色带一点金属质感的扣子,这种扣子目前在市面上并不多见。
童画接过了礼物,目光一下子被布娃娃的‘眼睛’吸引了。
前世孔琳琅的这份礼物被童母不小心给弄丢了,是不是无心的,童画现在也没心情去计较,她要的是布娃娃上面的当做眼睛的扣子。
孔蜜雪曾在她面前显摆过,因为这两粒扣子……她成了顾今越叔叔顾司的恩人!
当时童画没有想太多,孔蜜雪和她是朋友,孔蜜雪在顾家有靠山,她也替她高兴。
顾父虽然是纺织厂的厂长,但跟从政的顾司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要说童画重生后,在报仇方面最忌惮什么人,非顾司莫属。
这一世,要想复仇,绝不能让孔蜜雪有大树可靠!
童画眼里迸发出亮光,不管是从礼物本身,还是这一对扣子的用处,
“谢谢孔姨,我很喜欢。”
童画容貌生得好,杏眼桃腮,唇红齿白,十分乖巧,笑起来像暖阳一样,让人瞧着就心生欢喜。
孔琳琅见童画喜欢,心里也高兴。
她曾经也送过类似的布娃娃,但都被王芳以担心童画玩物丧志的理由给还回来了。
虽说孔琳琅不理解王芳教孩子的方法,但不得不说童画确实被她教的很好,聪明懂事,听话孝顺。
不像自己的女儿蜜雪看上去听话,实际上比谁都倔,脾气有些古怪。
她有些时候都不知道她女儿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像今天童画结婚的日子,她作为童画的好友也不知道去哪了,到现在还没看到人。
孔琳琅只能替自己女儿描补一二:
“蜜雪今天身体不太好,等她好转了肯定就会过来。”
孔蜜雪有先天性心脏病,认识的人基本都清楚她身体不好,十分柔弱。
童画知道她是在帮孔蜜雪今天的缺席找的借口,客气的一笑,却没有对孔蜜雪的情况说什么。
孔琳琅心中微微诧异,今天的童画好像跟往日有些不同。
平时她要说蜜雪的身体不好,作为蜜雪的好朋友,肯定会担心的多问几句。
而现在,童画一句都没有关心过蜜雪……
一个小时转眼转眼过去了。
童大来让人去迎了半天,都跑出半里地了,也没看到顾家的鬼影子。
外面议论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孔琳琅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迟到了这么久,难道顾家那头真是出了什么事?
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要派个人来童家通知一声吧?
再看童画安静乖巧的样子,孔琳琅有些坐不住了,“我去外边看看情况,兴许人已经来了。”
童画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孔琳琅心里又有些异样,童画这反应怎么好像早有预料一样?
孔琳琅出去后,童画去拴上了门,转身时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颗石头珠子,灰扑扑的,拇指盖大小。
看上去挺不值钱的,属于那种扔大马路上都不会有人捡起来的东西。
但童画认了出来,前世夏天的时候,她在孔蜜雪脖子上看到过这东西。
王芳还曾在人后嘲笑孔琳琅穷的叮当响。
连个石头珠子都让女儿当传家宝戴在脖子上,也不怕丢人现眼。
后来王芳给孔蜜雪买了一块玉坠子,之后这个所谓孔家的传家宝就没看孔蜜雪再戴过了。
童画收进了口袋,孔家的传家宝?不管是不是宝贝,与其以后给孔蜜雪,还不如她现在就留着。
童家的亲戚朋友本就是饿着肚子来吃喜酒的。
现在离开席时间过去了两三个小时,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有的孩子已经饿的嚎啕大哭了。
要不是童大来在亲戚这头算是最有出息的一房,怕是早就怨言四起了。
童大来又尴尬又恼火,只能先开席,让他们先吃着。
等去顾家的人回来,童大来这才知道,原来顾家也不知道顾今越去了哪里。
还有人觉得他是后悔了,所以逃婚了。
童大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从屋里出来的童画,眼神凶狠起来。
就因为这个死丫头,他今天才在亲戚朋友面前丢这么大一个脸!
顾今越今天竟然真的逃婚了!
他童大来的女儿在结婚当天被人甩了!
“你把他朋友的地址都说出来,我让人去找!”童大来咬牙切齿道。
童画淡淡道:“我不知道。”
童大来的眼睛瞪如铜铃,“你说什么?”
童画挑眉道:“我说我不知道!”
这个时候她还任性,真是不分轻重,欠收拾,童大来抬手就要揍她!
童画一面做出防备的姿态,一面嘲讽道:“又不是我逃婚,你要是有种就替你女儿出个头,去砸了让你女儿受委屈的顾家!”
童大来还没打下来,就被童画气的脸红脖子粗。
顾厂长家他敢砸?
他这个车间主任还想不想干了?
大巴掌顿时就打下来了!
童画一边躲,一边喊起来,“说不定他半路车祸被人撞死了!
也说不定他作风不正跟人私奔了!
这些难道是我的错?
我难道还要把他栓裤腰带上?
我唯一的错就是没一个当厂长的爹!
没人替我出头!”
童大来恼羞成怒,“你给老子闭嘴!你还想当厂长的女儿,也不看你配不配!”
童画左挡右避,还点头道,“我确实不配!”
周围有人笑出声来。
童大来才反应过来这死丫头是说他不配当厂长,气的脸都青了。
王芳不动声色,忽然挡在了童画的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童大来心里一喜,压了许久的怒气像火山爆发一般喷射了出来,狠狠的一巴掌打过去!
童画反应迅速,熟练的往地上一蹲!
“啪!”
很响亮的一记耳光!
王芳半张脸被打的没知觉了,一颗牙更是都被打飞了出来!
童大来顿时慌了,恼怒至极的他一脚朝着童画踹了过去。
童画也不嫌磕碜,一个懒驴打滚,就势躲过了童大来的臭脚。
顿时,小年轻一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他们以前怎么没发现童画妹子这么敢说,这么好玩!
王芳被打的脑瓜子嗡嗡作响,牙被打掉了一颗,半张脸肿的特别厉害,连说话都含糊不清了。
她死死的攥住拳头,眼底恨意翻涌,都怪童画这个该死的小贱人!
顾家这头水深火热,另一边医院里,顾今越趴在病床边也睡醒了。
抻了一个懒腰,顾今越站了起来,忽然,他看到了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
顿时脸色一变,今天是他和童画结婚的日子,但他却在医院里一直耽搁到现在。
“顾大哥,你去哪儿?”孔蜜雪在病床上醒了过来,神色柔弱的看着他。
顾今越皱眉道:“今天是我和童画结婚的日子。”
孔蜜雪恍然想起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心脏病发作,顾大哥也不会耽误结婚……”
说到后面,孔蜜雪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但她还神色愧疚的看着顾今越,坚持的说道:
“顾……顾大哥……你快去……快去找画画解释……”
孔蜜雪这种情况,顾今越又怎么能放心离开,顾今越急忙去找医生和护士过来救人。
至于他自己,他看了看手表,没想到只是打了一个盹,就一觉睡到了六点。
再看看身边没人照顾的孔蜜雪,怕她出事,顾今越选择了留下来照顾她。
他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这个时候童画肯定都已经被他家里人接回家了。
等明天他回去,他再好好跟画画解释一下。
她那么懂事,肯定能理解他的做法。
孔蜜雪心脏病发作,人命关天的事,他怎么能不管呢?
顾今越这头守着孔蜜雪,另一边王芳已经和前世一样,让她连夜扛着‘铺盖’自己去顾家。
不管顾今越是逃婚也好,还是其他也好,只要顾家没有正儿八经的来退婚,今天以后童画就是顾家的媳妇。
童画靠着椅子,一把菜刀就放在她的腿上。
今天别管谁,敢动她一根毫毛,她就用菜刀削他!
“我再说一遍我不去,顾家没把我当人,我为什么还要犯贱上赶着嫁给顾今越?”
王芳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头,恨不得一拳头打死这贱货,“你今天必须要去顾家,你已经嫁人了!”
今天是童画和顾今越结婚的日子,童画要是不去顾家,万一明天顾家人真的不认可这婚事怎么办?
至于童画上赶着去顾家,会受到什么待遇,谁会在乎呢?
童画还是那句话:“我——不——去!”
王芳一天的怒火堆积在了一起,几乎快要达到临界点了,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你要是不去,以后就别进我童家的大门,我们童家没有你这种白眼狼小畜生!”
童画顿了顿,眼珠子一转,“行啊!要我去也可以,我要嫁妆!”
“顾家的三转一响我都不带回去。”童画说道。
王芳从来也没打算过把这些让她带回去。
童画给他们算了一笔账,“顾家给的三转一响大概四百多块钱。
我上班头一年每个月20块钱,一年240元。
第二年每个月25块钱,一年300块钱。
第三年每个月36块钱,一年432块钱。
加起来三年薪水差不多就是一千块。”
王芳神色防备道:“你说这些干什么?”
童画道:“顾家彩礼三百块,三转一响算他四百。
加上一千块的薪水,一共一千七块钱。
我也不要多,我要两千块钱当嫁妆。
剩下的三百块钱就当爸妈补偿我,给我的压箱底。”
王芳气笑了,竟然有脸问她要两千块的嫁妆?
顾厂长家的女儿出嫁都不一定有两千块钱的嫁妆!
她以为她是谁?她配吗?
“你不要再闹了。”王芳神色不耐的说道。
童画也不反驳,顺着她的意思道:“那你们早点休息,我今天挺累的,也要早点睡。”
王芳噎住,“你是想钱想疯了?家里哪有这么多钱给你?”
童画神色无害地说道:“你床头柜下面有个坑,坑里面埋了一个盒子……”
王芳脸色铁青,“闭嘴!这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
童画看向门口偷听的童春树。
童春树顿时傻眼,“不是我!我没跟她说过……”
王芳阴恻恻的看着他,“你也知道?”
童春树东看西看,就是不看他妈。
王芳道:“滚回去睡觉!”
童春树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童画,活该她被顾今越甩了。
“画画,我知道你今天很生气,也怪我们不去顾家给你出头,但顾今越的爸爸是厂长……”王芳想要来软的,她知道怎么拿捏童画。
童画嫌弃得打断她的话,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
“我拼爹拼妈拼不过,在顾家注定低人一等抬不起头。
娘家又不能给我撑腰,我要是不拿点嫁妆钱,我在顾家怎么活?”
童大来脸色涨红,真是气死他了!
王芳知道她对家里人心软,如果影响到哥哥和弟弟娶妻,她总不会再非要这些钱了吧?
“你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都没有娶妻,家里的钱要是都给了你,他们怎么办?”王芳诉苦道。
童画神色淡淡,“这是你们当爹妈的责任,又不是我的责任。
再说你们因为我这门亲事攀上了顾家。
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爸就能当上厂里的副厂长了。”
童大来眼里闪过一道亮光,他心里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画画,家里也要过日子,我只能给你二百。”
王芳二百都不想给,原本她一毛钱都不想出。
现在拿出来二百块钱,她心疼的都在滴血。
童画咬死了这个价,“我就两千块钱,少一分钱,我今天就不去顾家!”
王芳只觉的一口血哽在了喉间,眼底深处狰狞可怖,“你想把家里掏空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自利?”
童画打了一个哈欠,无所谓的说道:“那我不去了,我也不要一分钱。”
王芳心里堵的喘不过气来,胸口都要憋炸了,她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给她!”童大来沉声说道。
王芳心中升起了一股窝囊又憋屈的火气,咬牙道:“她要的是两千块钱!不是两百块钱!”
童大来拧眉道:“我说给她!”
要给两千块钱给童画当嫁妆,王芳是万万做不到的,这比割她的肉,都让她难受痛苦。
童大来见她没反应,就自己回屋里去拿钱。
王芳额头青筋都鼓了出来,牙齿咬的咯吱响。
她从来没想过,从小就掌控在手里头的小贱人,临了还能反咬她一口。
这两千块钱,她一定会再拿回来!
童画一出门,王芳就去了她的房间,一通翻找之后,一分钱都没有找到,气的牙都要磨碎了。
出了童家的门,童画的脸上没了表情。
顾家她还是要去的,但她却不是去当顾家的人,她是去退婚搞钱的。
前世童画觉得自己去婆家丢人,走的是小路,现在小路上正有两个混混过去,打算埋伏她。
那两个混混前世后来还曾威胁过她要过钱,这两人她也不会放过,来日方长。
顾司在市委跟着市长忙到了现在,市长知道顾司身体不好,因此让司机回去的时候顺道把顾秘书送回家。
汽车路过童画时,司机无意识开的慢了,往车外瞥了一眼,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在街上乱晃可不安全。
“停车。”后座的顾司认出了路灯下的童画。
但他让车停下来,却不是因为童画是他侄媳妇。
而是因为他认出了童画麻花辫上的发绳。
发绳上的扣子是他被绑架的时候身上衣服上的扣子。
当年他和顾今越一起被绑走,家里放弃了他,选择救走了顾今越。
他在等死的时候,有个小姑娘偷偷从狗洞里爬进来给他解开了绑在手腕上的绳索。
小姑娘身上脸上都很脏,看起来有点像拾荒的。
“小哥哥 ,我放你出去。”
他记不清小姑娘的脸,但他永远记得她说的这句话。
为了避免小姑娘也遭到危险,他扯下了两粒扣子塞在了她手心,让她去帮忙报案。
不久后,公安就找了过来,当时他已经跟绑匪打了起来,身负重伤。
他清醒过来已经三天后,再去托人找这个小姑娘,已经找不到了。
难道当初救他的小姑娘就是童画?
童画看到车窗内的顾司,眼里闪过惊喜之色,她正愁万一去顾家没看到顾司怎么办?
“上车。”顾司淡淡道。
童画没有客气,小跑着去另一边上了车。
顾司的眉眼极其精致,但因为他是市长身边的秘书,平时不苟言笑十分严肃,看起来就有一种淡漠凌厉之感。
小辈对他生畏疏而远之,长辈对他也不敢轻易倚老卖老。
“顾叔叔!”
顾司的年纪不大,29岁,比顾今越才大五岁,但辈分上他是顾今越的亲叔叔。
童画上了车,顾司的目光落在童画麻花辫上的扣子上。
童画察觉到了顾司的目光,心里一阵紧张。
她不知道能不能骗过顾司,因为关于两粒扣子的事,她知道的有限。
一旦顾司追根究底,她很可能就会功亏一篑。
顾司神色不明的望着她,“你很怕我?”
童画确实怕他,怕他看穿她,怕他还像前世那样成为孔蜜雪的靠山!
“顾叔叔……我……我是去顾家退婚的。”童画低着头说道。
从另一方面解释了童画为什么这么紧张。
她是去顾家退婚的,她怕顾司因为顾家人为难她。
顾司微微蹙眉,今天他没有参加婚礼,因此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清楚。
童画见他神色诧异,便将顾今越放她鸽子的事说了。
顾司拧眉道:“你确定你想退婚?”
这个时候退婚,对女方名声的影响更大,童画以后的婚事会非常不顺。
更何况,他即便和童画不熟悉,也听说过童画对他侄子的感情很深。
童画神色坚决的说道:“我要退婚!”
到了顾家,顾母听说童画来了并不意外,她笃定了就算顾家不派人去接,童画也会自己个屁颠屁颠的进顾家的门。
但顾母没想到童画会是被顾司送过来的,他们两人怎么搅合到一块了?
顾父看到顾司很惊喜,直接把童画都给忽略了,让顾母去拿最好的茶水出来。
童画知道他们为什么对顾司是这种巴结的态度,一是因为顾司现在的身份,二是因为他们亏欠顾司。
看着两人在她面前去讨好顾司,哪怕讨好的不是自己,她这心头也是一阵痛快。
顾司直接道:“顾今越今天怎么回事?”
之前顾今越已经打电话回家,解释了一下他今天放鸽子的原因。
顾父神色一顿,目光微妙的在童画的身上转了一下,难道童画去找顾司告的状?想让顾司给她出头?
否则很难解释这两个平时完全不搭嘎的人为什么一起来了顾家。
“童画,之前今越已经打电话回来了,他今天一天都在医院,所以他也不是有意错过了你们的婚礼。”顾父含糊了一下儿子在医院的原因,否则说出来就是他儿子有错在前了。
童画神色惊讶,担心的问道:“他真的出车祸了?连自己的婚礼都不能参加,他不会快死了吧?”
顾母生气道:“你怎么能诅咒你的丈夫?”
顾父只有顾今越一个儿子,听到童画这话,心里也不痛快。
童画不认同,“婶子,婚礼没成,他还不是我丈夫。”
顾母嘲讽道:“那你现在来干什么?”
“我是来退婚的。”
顾母微微一惊,但转而想到童画对自己儿子的‘纠缠’,认定了童画不过是欲擒故纵而已。
“你和他都已经领了结婚证,怎么退婚?”顾母戳穿道。
童画心里讽刺一笑,按理他们的结婚证明确实是在婚礼前几日就应该办下来了。
但谁让孔蜜雪三番两次打岔,他们也就没急着去领结婚证明。
童画庆幸道:“我和顾今越的结婚证明还没有领 ,不然我今天也不会来退婚了。”
顾母脸色僵硬了下来,惊诧道:“你们还没有领结婚证明?”
童画肯定的点头。
顾父见童画不识抬举,心里不耐,“你来退婚,你父母知道吗?”
童画道:“现在婚姻自主,我爸好歹也是车间主任,肯定跟着国家政策走。”
顾父目光锐利的看着她,“这么说,婚事是你自己做主要退婚的?”
童画笑容很甜,眼里却冒着寒光,“我父母也不反对,只是担心我以后的婚事会不顺,所以我希望顾家能给我一些补偿,毕竟我弃妇的名声今天是传遍了。
若是顾今越今天又恰巧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耽误了婚礼……一个作风不正的名声他也跑不掉。”
顾父听出了几分威胁之意,微微眯起了眼,“你想要什么补偿?”
童画说道:“我和顾今越订婚五年了,五年的青春补偿,退婚后的名誉补偿,精神补偿,七七八八加起来算它五千块钱吧!”
顾母看着童画的眼神锋利的像刀一样,若是童画说个一千块钱的补偿,她还能相信童画是真有意退婚。
但她一开口就是五千块钱!
顾母冷笑,童画这是笃定顾家不会拿这么一大笔钱出来退婚。
“可以!”顾母偏偏答应下来,她要看看童画怎么收拾这个局面。
顾父面色一沉,正要说话,被顾司淡淡的打断了,“婚礼当天放人鸽子,毁人名誉,换做心性差一点的姑娘,今天顾家做的这一出足够逼她去死了,这五千是买命钱。”
顾父打着哈哈,“也不能这么说,她和今越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能因为今天一个误会,就把他们过去几年的感情给抹灭了,也得给今越一个改正的机会吧?”
话是给顾司听的,但顾父的目光却是看向童画的。
童画悲伤道:“这么多年的感情也抵不上别的女人的只言片语,既然他们这么难舍难分,看在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份上,我愿意成全他们。”
顾父心里一凛,童画果然知道他儿子在哪里,那之前她说他儿子出车祸的话,是故意诅咒他儿子?
“蜜雪也是你们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心脏病发,今越今天在医院,也是为了照顾你的朋友。”顾父眼神冷了下来,目光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他在警告童画适可而止,不要闹的一发不可收拾。
“今天结婚这么大的日子,顾今越为什么会和孔蜜雪在一起?
退一步说孔蜜雪心脏病发,他送到医院抢救后,不能通知她的家人去医院?
再退一步说,他联系不到孔蜜雪的家人,他就得在医院守着孔蜜雪一整天?夜里家都不回?
他是医生吗?还是他是孔蜜雪的急救药?孔蜜雪没有他不行?
或许他没有孔蜜雪也不行吧?为了孔蜜雪,他不顾婚礼,不顾顾家颜面,不顾未来岳家的脸面,不顾我这个未婚妻的脸面。
顾厂长,请您给我留下最后一点自尊吧。”童画站了起来,朝着他深深的鞠躬请求。
顾司放下了茶杯的动静打断了顾父,嗤笑了一声,“行事没有分寸,轻重缓急不分,生活作风不正。”
顾父脸色涨红,若是只有童画一个人在,他能用身份压下这件事,但顾司这态度,显然是要管这件事。
“钱不够,我先让爸替你出一些。”顾司淡淡道。
到了这一步,顾司显然是在逼顾父做决定。
顾父咬紧了牙龈,让顾母去拿钱。
童画收了钱,还开口让顾厂长写一份证明,证明这五千块钱是顾家退婚对童画名誉损失的补偿。
顾父深深的看着童画,写了这份保证书。
人一走,顾母就骂道:“什么东西!也不掂掂量掂量自己的几斤几两重,还敢开口要五千块钱!”
顾父沉着脸说道:“还不是你儿子惹的事!”
五千块钱拿出去顾父倒没怎么心疼,他知道童大来想要副厂长的位置,这个时候别说五千,就是一万,童大来也会给他送回来。
他生气的是童画格局小,又斤斤计较,不识大体的态度。
就算他儿子今天有错,她也不该抓着这点错咄咄逼人,又是闹到顾司面前,又是退婚,又是敲诈……
他就一个儿子,家里这些钱到最后,不还是他们的?
在他看来,童画就是小家子气,目光短视,心中没有格局,上不了台面。
出了顾家,顾司又给了童画一封厚厚的信封。
童画不解的看着他。
顾司道:“顾今越是我侄子,他做了这种事,我这个当叔叔颜面无光,这算是给你的一份补偿。”
童画眼中闪了闪,顾司和顾家人关系不好,他这份‘补偿’应该是因为她发绳上的扣子。
“拿着吧。”顾司放在了她的手里。
顾司从第一眼看到小姑娘时,就察觉到了她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悲伤,还有一股压制不住的戾气。
“我送你回家。”顾司之前留下了司机。
童画想拒绝,她现在不可能回家,回家了她这些钱保不住。
“不用了顾叔叔,我可以自己回去。”
顾司打开了车门,做主道:“上车吧。”
现在时间快到晚上九点了,她一个姑娘家,还带着这么多钱,顾司不可能让她独自回去。
刚刚顾司还帮了她一个大忙,她要是执意拒绝,又有些说不过去。
等到了家附近,她先下车,再换地方吧。
童画心里打算好了,才上了车。
“让司机同志送我回去就行了……”童画话没说完,顾司已经上了车。
顾司一上车,童画身体就紧绷起来,她害怕对方提起她当初救人的事。
前世孔蜜雪并没有具体说她是怎么救的顾司,否则童画也不至于胆战心惊。
幸好,一路上顾司都没有开口说话。
等快到童家的时候,童画喊停了车,“顾叔叔,前面就是我家,这儿开进去车子不好掉头,我就在这儿下车吧!”
顾司点了点头,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童画下了车,“谢谢顾叔叔。”
顾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让司机开车。
童画站着没动,目送顾司的车离开。
今天要不是顾司,她在顾家不会这么顺利的解决婚事,更不可能在没有撕破脸的前提下拿到五千块钱。
虽说也差不多和顾家撕破脸了,但好歹还有一层遮羞布。
有这一层遮羞布,她回头从厂里卖工作时会顺利一点 ,不至于不顾脸面的跟她过不去,找她麻烦。
童画等了一会,估摸着顾司的车差不多开远了时,才背着包又走了出去。
这一出去,她傻眼了。
路边停着的车,正是刚刚送她回来的车。
顾司从车里下来,走到了童画的跟前,眼神半分责问都没有,但就是让她有一种被人看穿的不安感。
“我有个朋友去外地出差,房子托我在照看,大概一个月之后才回来,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暂时去住。”顾司说道。
童画鼻尖一酸,用力的掐着手心,就着手心里尖锐的疼痛,憋回了眼泪。
顾司将人送到了另一条街上,这片区域都是楼。
顾司的朋友住在三楼,屋子是两房一厅一卫一厨。
顾司让童画住在客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屋子情况,把钥匙留给了她。
“你隔壁和楼上楼下住的都是公安,安全问题不用太担心。”离开时,顾司又提了一句。
童画瞬间眼前一亮,邻居的身份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顾司离开后,童画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了。
熟悉了暂居地的环境,童画复盘了一下今天的事,拿出了捡的石头珠子。
这一拿,就出事了。
之前童画因为害怕顾司问她扣子的来龙去脉,一直抠手心,抠到出了血。
后来童画又怕顾司问她为什么不回家里,又反复地抠手心,抠的手心血肉模糊。
拿起石头珠子的时候,童画没发现手心里的血被珠子给吸收了。
吸收完血的石头珠子,童画身影一晃,就出现在一处空间里。
以为见了鬼的童画,好久之后才弄清楚了情况。
这个空间就是那颗石头珠子——孔家的传家宝。
空间无限大,里面有一口水井,她感应到这口水井里的水不是普通的水,有些别的用处。
心思一转,童画就从空间里出来了,手里的石头珠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没入她破损的手心里。
石头珠子消失不见后,童画手心里的伤也完好无损了。
童画握紧了手心,前世这颗石头珠子在孔蜜雪手里,她发现了这个空间吗?
只要一想到前世孔蜜雪或许也得到了空间,心里的戾气又开始翻滚起来。
很好,她们之间的仇恨又加深了!
次日
童画拿着家里的户口本去街道处报名下乡。
因为和顾今越领证的事情一次次被耽误,童家的户口本就暂时留在了她的手里。
“同志!你真的要报名去下乡?”办事处的同志震惊的问道。
现在不像几年前,大家对乡下什么都不了解,凭着一腔热血去建设农村,扎根农村。
知青下乡好几年了,乡下什么情况,也都清清楚楚了。
如今没什么人再抱着一腔热血去下乡了,甚至为了不下乡,嫁给年纪大的,残疾的都有,结婚还可以离婚,但下乡了可未必还能回来。
童画将户口本递了过去,下乡需要转户口,她连户口本都带来了,还有假吗?
“不光是我,还有我弟弟。”童画心善的给童春树也报了下乡。
“北方只剩下一个名额了。”办事员说道。
“他这个人从小就特别怕冷,他就去南方吧,我去北方。”童画本来就打算给童春树报南方的。
东北一年到头,就一季稻,南方三季稻,累不死他!
童画一个人办好了两个人的下乡流程,剩下要解决的是厂里的工作。
她虽然是纺织厂的工人,但她的工作可不是童大来或者顾家给的,是她自己考进去的。
孔蜜雪是被顾今越安排到的纺织厂工会,和顾今越成为了同事。
狗男女坐办公室,工作轻松,她是一线车间女工,工作辛苦,还时常加班,加班费还都倒贴在了狗男女身上……
童画缓了缓,继续想下去,她都快压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气,给这对狗男女下毒去了!
进了纺织厂,童画无视了那些指指点点的眼神,凭着记忆找到了一个家里需要工作的人。
前世,她回来上班中途蹲坑时,听别人悄悄议论他给儿媳妇花了一千五百块从谁谁手里买了工作。
对方是厂里的出纳,姓罗,听说童画要卖工作,太吃惊了,“你要把工作卖了?”
“嗯。”童画将和顾家退婚的事告诉了他。
罗出纳再次瞳孔震惊:“退婚?你不是都结婚了?”
童画苦笑,“一直没有领结婚证,怕是他早就有了别的想法……”
罗出纳听明白了,真没想到顾今越是这种人!
这不是害人吗?
不愿意早点说啊!
闹到今天怎么收场?
顾今越能干出这件事不奇怪,奇怪的是童画居然舍得退婚。
“我们婚都退了,要是还在一个厂上班,见面也太尴尬了,不如换个其他工作。”
罗出纳倒是挺理解童画的心情,确认了她是真心想卖工作,就问道:“一千五行吗?”
这份工作市场价格在一千五左右,罗出纳既然想买工作,家里肯定准备了一笔钱,要是换做别人,他可能要还还价。
但童画有点可怜,他这个时候也说不出还价的话,一千五买了也不吃亏。
童画原本想速战速决,打算只收一千块钱,外加一些票据,给些便宜让对方占,他们两人就成了共同利益方,他也会出力让双方交接工作的时候顺顺利利。
对方出了适中的价,童画没道理把钱往回推。
两人说好了价,罗出纳让人去家里把儿媳找过来办交接。
一般来说交接工作,双方你情我愿,办下来并不难 ,就是走个过场的事。
但谁让童画她爸是车间主任,童画她公公是厂长呢?
办交接的孟干事没有直接给他们办。
昨天顾厂长家的公子没有出现在婚礼上的事,厂里都传遍了,今天童画又突然来交接工作,难道是顾家的补偿,另有更好的去处给童画?
心思谨慎的孟干事让他们等一等,她去找顾厂长问问。
顾厂长知道童画又在搞什么名堂,让人去叫童大来。
但童大来知道婚礼上的事丢大脸了,因此请了几天假没来厂里。
“顾厂长,那这交接我是办还是……”孟干事心里庆幸,看上去顾厂长不知情,她幸亏来问了一句。
“工作给了谁?”顾父问道。
孟干事忙道:“是罗出纳的儿媳。”
厂里分两个阵营,罗出纳是顾厂长这边的人。
顾父目光深沉,给了一句话,“按照流程办就行。”
孟干事得了准信,就给童画办了交接。
一直到离开纺织厂,童画将钱放进了空间,才松了一口气。
最快的下乡时间在七天后,如果童画没有拿到空间,她拿了这些利息,躲个七天就下乡。
但有了空间……王芳藏钱的那几个地方她又都清楚,不干一票,她都对不起自己。
童画在为下乡做准备时,顾今越终于从医院回家了。
顾母今天请了假 ,没有去上班,专门在家等着他。
“妈!”顾今越在医院没有休息好,神色有些疲惫。
顾母生气道:“你还知道回来?”
顾今越知道自己这次是过分了一点,“妈,抱歉,这次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蜜雪的情况会这么严重,所以才耽误了这么久!画画呢?”
顾母拧眉,虽说她看不上童画,但孔蜜雪她更看不上,“这次你闯这么大的祸,你爸特别生气,家里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顾今越说道:“我也是为了救人,做好人好事怎么就丢人了?”
顾母冷笑道:“好人好事?在婚礼上失踪,旁人只会说你不负责任,始乱终弃,作风不正!”
顾今越神色不满:“妈,你这话说太过了!什么始乱终弃?什么作风不正?画画呢?她在哪?”
顾母身上的冷气不停的往外冒,“你找她干什么?”
顾今越觉得他妈说话有些可笑,他找他妻子,还能干什么?
“昨天的事是我对不住她,回头你给她几张布票,给她做件裙子吧!”
顾母脸色都青了,“几张布票?人家的胃口可比你想的大,她不但退了婚,还拿了我们家五千块钱的补偿!”
顾今越有些好笑,压根不相信她说的话,童画怎么可能跟他退婚?又怎么可能问他家要五千块钱?
“昨天晚上童画来退婚,你小叔也在场,我和你爸的脸都快被那个小贱人踩到脚底了,我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真是丢死个人了!”顾母气的恨不得去撕了童画。
顾今越的神色这才认真起来,可他不明白,“她都嫁进来了,还退什么婚?”
顾母顿了顿,心里有一瞬的心虚,是她硬压着家里,不许让人去接亲的,但不管怎么样,童画退婚是真的吧?狮子大开口也是真的吧?
“你们又没办结婚证,怎么不能退婚?”
顾今越沉下了脸,“我去问清楚!”
顾母恼火道:“你还问什么?我可告诉你,童画以后休想在进顾家的门!还有那五千块钱,她算个什么东西,她也配拿?你赶紧让她拿回来!”
顾今越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竟然真的问他父母要五千块钱的补偿费,真是想钱想疯了!
童大来和王芳今天在家都没出门,昨天婚礼上新郎都没来接新娘,童家丢了大人。
好面子的童大来连班都没去上。
顾今越来的时候,童大来还以为他是来为昨天的事道歉的,谁知道他是来找童画的?
“童画昨晚上不是去你家了吗?”童大来错愕道。
顾今越抓住了重点,“昨晚她去的我家?”
双方的信息一整合,童大来知道了童画昨晚不是去嫁人,而是去退婚!
不但自主主张退了婚!她还狮子大开口讹了人顾家五千块钱!
顾今越一走,童大来就掐住了人中,差点没气死过去!
这个逆女!
得罪了顾厂长一家,他还能有当上副厂长的那一天吗?
“把童画这个小畜生给我找回来!”童大来咆哮道。
顾今越神色复杂的回了家。
他没想到他没去童家接亲,他父母也没让人去接亲,就把童画这个新娘子干晾了一天。
但就算如此,童画也太任性了,又是退婚,又是讹他父母五千块钱,现在还彻夜不归!
顾母见他没有将童画带回来,心里满意,“钱拿回来了吗?”
顾今越捏着眉心说道:“她昨天没回家,我在童家没有看到她。”
顾母脸色黑了下来,“太不像话了!一个姑娘家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妈,你昨天为什么不让人去接她?”
顾母没好气的说道:“你连一个电话都不打回来,我怎么知道你是后悔了不想娶童画,还是真的是有事耽误了?”
顾今越神色复杂道:“我和童画定亲五年了,我怎么可能不想娶她?”
顾母却道:“这亲事当初是童家上赶着定下来的,你这几年对孔蜜雪……对你朋友都比对童画好,我这么想也正常吧?”
顾今越觉得有些荒唐,他要是不想娶童画,谁敢勉强他定亲?
顾母警告道:“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想法,我们顾家的大门可不是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顾今越昨天没休息好,今天一回来又碰到童画闹脾气,现在头疼的不行,闻言也没帮童画说话。
他妈说的也没错,这次是童画做的太过了。
若是童画不主动把钱还回来,不主动来向他父母赔礼道歉,他也不会再帮她说话,必须得好好地给她一个教训 !
另一头手握巨款的童画去了废品站。
前世这个时期有一桩灭门惨案轰动了一时。
有人在废品站买了一根七斤的铁棍子,回家后发现它里面含有黄金的成分,还卖了一万多块钱。
这个时候厂里面一个正式工的工资才三十多块钱每个月,一年四百多块钱,可想而知七五年一万多块钱的含金量有多高。
只可惜怀璧其罪,没多久这一家子九口人,都被人图财害命杀的干干净净。
童画去了四个废品站,最后都快放弃的时候,才在门口坐着的大爷腿旁边看到了那根疑似她要找的铁棍。
看上去,这根铁棍还是大爷平时用来翻东西的工具。
童画挑了一些‘书’和报纸,报纸可以糊墙,也可以引火,至于书,后年恢复高考,她总会用得着。
“大爷,我还要再挑挑,能不能把这个借我用一下?”童画指了指他身边的铁棍。
“你拿吧。”大爷看了一眼童画和她身边的书。
童画拿着棍子,确认了重量,指甲扣了扣,发现扣不动上面黑乎乎的东西。
她不确定是不是她要找的,但很像。
童画拿着铁棍在废品堆里翻找着,有些书属于‘禁书’,她趁大爷不注意直接偷渡到空间。
至于其他的,真没找出什么有用的来。
现在条件不好的人多,来废品站挑二手货回去用的人不少,好东西不是被废品站自己人挑走了,就是被附近人挑走了。
“大爷,我挑好了。”童画提了一些书,和两大捆旧报纸。
大爷称重的时候,童画说道:“大爷,这个铁棍能卖给我吗?我看这东西拿着趁手,等我下晚班的时候带着就安全多了。”
这理由不错,大爷一点没怀疑,“行!”
几本书加报纸加铁棍,八毛钱。
出去后,找个没人的地方,童画将东西收到了空间里。
童画手里有钱,但一张票都没有,厂里的补贴,她都上交给了家里。
她现在想买东西,只能去黑市。
而黑市的价格本来就高一些,再加上没有票,就更高了。
但该花的,还是得花。
下乡办事处的人都提醒她了,下乡之前棉被是能整多厚就整多厚,北方那边真的能冻死人。
而且城里是排价,乡下是例价,价格也有区别。
等童画从黑市里出来,绕了几个圈,确认没有人跟踪才把东西放到了空间。
天一黑,童画就不出门了,坐在卫生间里用捡来的石头在铁棍上磨,直到将外壳上的黑皮给一点点磨下去,露出来里面的颜色……
不是金黄色,但里面绝对含有黄金的成分!
童画吐出一口气,眼里露出了喜色,心思没白费。
虽说抢了那家人的东西,但也算间接保住了他们一家子的命了。
这边童画干的热火朝天,童家因为找不到童画,气的都快炸了。
童春树一整天都在外面打听童画的下落,脚都磨破了,“她连工作都卖了,不会拿着这些钱跑了吧?”
童大来沉着脸说道:“厂里和街道我都去问过了,她没去开介绍信。”
没有介绍信,她不光出不了京都,连住招待所都住不了。
“她是不是背着今越哥外面有人了?不然她昨天没回来,今天又没回来能去哪?”童春树没怀好意的揣测道。
童大来抽了一根烟,烦躁道:“你确认她不在蜜雪家里?”
王芳恶狠狠的说道:“人不在蜜雪家里,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狗胆包天的东西!等她回来我打断她的腿!”
童春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爸,要不就去报警!就说她偷家里钱跑了,让警察去抓人!”
童大来说道:“一旦报警就会牵扯到顾家,顾家丢不起这个脸。”
王芳听出了他的意思,嘲讽道:“难道你还指望她在讹了顾家五千块之后,还能嫁进顾家?”
童大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顾厂长夫妻肯定不愿意,但他看顾今越的态度,倒像是还有机会。
三天后,童家人还没找到童画,童大来也坐不住了。
童画拿捏着童家的底线,在失踪四天后回家了。
再不回去,童大来再爱面子也会报警找人。
到时候牵连到顾司就不是她的本意了。
童画有家里的钥匙,她回家的时候,家里没人,直接开门进去了。
屋里乱七八糟,地没扫,桌子没收拾,连脏衣服都是堆着的。
在家里的时候,这些活都是她做的,她不在家,自然就没人做了。
王芳轻松了十几年,又怎么可能几天时间勤快起来。
童画离家出走的消息,邻居们还是知道的,她一回来,就有人去找王芳。
没一会,一家子都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
三个人都恶狠狠的瞪着童画。
“我心情不好,去郊外同学家住了几天。”童画随意的给了一个解释。
童大来拧眉,难怪城里认识童画的人都找遍了,都没找到童画的人影,原来跑郊外去了。
王芳一进门眼神就在童画身上刮地皮似的刮了一遍,“钱呢?”
童画身上有八千多块钱,她天天出门找人,一大半原因就是因为童画身上的这笔钱!
王芳话音一落,童春树眼神就亮了起来,那可是八千块钱!
“钱是我的,我藏起来了。”童画道,钱她是不会拿出来的。
王芳眼底怒火翻腾,该死的贱丫头,顾家的钱她也敢拿,偏偏还真被她拿到了手里!
童大来对这个女儿很失望,他说道:“先把她关几天。”
饿几天就知道好赖了。
小时候童画一不听话,就会被王芳关在屋里,一天都不能吃饭。
有一次她饿了三天,那时候她还小,她感觉好饿好饿,饿的都快要死了。
从那之后,她最怕的惩罚就是饿肚子。
所以她越来越听话,越来越懂事。
那时候只有顾今越来家里玩,她才会被允许从房里出来。
顾今越每次来身上都会带一些好吃的,对她来说当时的顾今越就是天使,只要他来了,她就不会饿肚子。
前世她对顾今越的感情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加深。
顾今越对她来说是不会饿肚子,是吃饱的希望……
当天晚上,王芳专门做了红烧肉,屋里都飘着肉香。
屋内,童画也在吃饭。
空间里时间是静止的,放进去的食物不但保鲜,还保温。
现在他们还想饿着她,那是不可能的。
顾今越一直关注着童家,听孔蜜雪说童画回去了,他差点直接冲到了童家。
但想了想,他还是没去。
他还在生气,他从孔蜜雪的口中知道,童画结婚那天不但讹了他父母五千块钱,还逼着她自己父母拿两千块钱给她当嫁妆。
听说童画当时是拿着刀威胁父母拿钱的,她把童家都掏空了。
顾今越很失望,他没想到童画是这种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人,她眼里就只有钱吗?
她嫁给他,是不是也是因为他是厂长的儿子?
顾今越停下脚步没有去童家,他要等童画来跟他解释清楚。
顾母也听说童画找回来了,预判童画要不了多久就会来顾家还钱道歉,“她要是来找你,就算把钱还回来,我也不会再同意她进顾家的门。”
顾今越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反驳。
童画这几天太任性了,他确实得冷一冷她。
顾母见儿子默认,心里有些放心了,只要儿子看清楚了童画,童画再纠缠也没有用。
“若是她还有点良心,就该主动把钱送回来。”顾母说道。
顾今越虽反感童画太看重钱,但也相信童画只要还想跟他在一起,那一笔钱她肯定得还回来。
被顾家母子惦记着钱的童画,估摸着童家的人都睡了后推开了窗户。
从前的童画太过温顺了,被关在房里的时候,从没有想过从窗户离开,因此童家人也从没想过在窗户上做什么手脚。
童画轻轻地跳出了窗户,外面的月色很好,入眼处几乎没有什么视线影响。
童家一共两辆自行车,一辆是童大来的,另一辆是童画去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的奖励,她送给童春树的礼物,她自己到现在都没舍得买一辆自行车。
童画毫不犹豫的将这2辆自行车收进了空间,连同院子角落里空置的水缸和咸菜缸都收到了空间里。
第二天一大早王芳就在院子里叫骂起来,“哪个丧天良的瘪犊子把我家2辆自行车都给偷了!”
“王八蛋!别让我知道是谁,让我知道是谁,我撕了你全家!”
童大来还去上班,没工夫在家里耽误,让王芳去报案后就匆匆上班去了。
童春树没有工作,现在还没起床,迷糊中听到他妈在骂人,什么自行车丢了!
丢了就丢了吧!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童画那里不还有八千块钱?
再买一辆回来不就行了?
王芳就算把童画的钱看做是自己的,但也不代表2辆自行车丢了不心疼。
派出所的公安来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
毕竟自行车也算是原地消失,根本没留下任何痕迹,童画窗户下的痕迹也被扫尾的干干净净。
这一上午王芳在巷子里里外外骂个没停,而且骂的还非常难听。
下午王芳一边骂偷车贼,一边骂被童画,“晚上睡得跟死猪似的,家里自行车被偷了都不知道,赶明整个家被偷了你也不知道!你怎么不去死?当个死人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六天,顾今越有些奇怪为什么童画不来找他?
他去找了孔蜜雪,这才知道童画被她父母惩罚了,关在房里不让出来。
顾今越微微蹙眉,童画犯了这么大的错,她父母居然只是把她关在房里?
难怪童画这么任性,都是被她父母惯得。
孔蜜雪咬唇道:“顾哥哥,画画这次真的很生气,我都不敢去见她,也不敢告诉她,那天你是和我在一起……我怕她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顾今越也没想到童画会这么生气,但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做好人好事,还做出错事来了?
“那就不告诉她。”顾今越原想解释给童画听的,但童画后来做的事让他太失望,他不想解释了,也免得蜜雪受到童画的迁怒。
孔蜜雪又感激又担心的柔声问道:“那你怎么跟画画解释?”
顾今越道:“就说我出了车祸,撞伤了腿住院了。”
到时候童画就知道自己有多无理取闹了。
孔蜜雪软软的问道:“画画会不会怪我们骗她?”
顾今越不以为然道:“我们这是善意的谎言。”
孔蜜雪目光柔软的看着他,“我听你的。”
顾今越又道:“你知道她爸妈要关她几天吗?”
孔蜜雪摇摇头,“可能要关到她认错为止吧?”
顾今越道:“她认错了吗?”
孔蜜雪摇了摇头。
顾今越神色有些不满,“等她认错再说吧。”
第七天
童家
王芳问童画要钱,“家里自行车被偷了,钱也被你掏空了,现在你爸一个车间主任都还要坐公交车去上班,你快点把钱拿出来给你爸和你弟弟买自行车。”
童画拿出了三百块钱给王芳,并没有像她以为的把钱全部拿出来。
童画拿出了钱,王芳看到了剩下的钱,确认童画没有把钱藏在外面或放在存折里,而是把钱藏在了家里。
“我还要买自行车票,这点钱怎么够?你和顾家都退婚了,嫁妆你还不还回来?”王芳恼怒道。
童画神色虚弱,闷不吭声,做出固执的不妥协的样子。
王芳看她这死样,心头火就烧的旺旺的,上手就想打她,用暴力逼她就范。
不料童画威胁道:“你要是动我一根头发,我就把这钱一把火烧了!”
王芳气的发笑,“你烧!你要是不烧 ,老娘跟你姓!”
童画站起来就往厨房冲!
门口的童春树一把挡住了童画的去路,不耐烦道:“妈!她现在脑子有毛病,你激她干啥!咱们先去把自行车买回来!”
王芳想想这死丫头最近干的事,脑子确实不太好,咬牙道:“回来再收拾你!”
威胁完,王芳又把房门给锁了,这才带着她儿子去买自行车了。
两母子一走,童画就翻出了窗户,从外面撬开了堂屋的大门,撬开了王芳和童大来的房间。
两人的房间是主卧,房间里的家具大部分都是桦木的。
不过王芳有两个紫檀木的箱子,她还曾吹嘘说是她的嫁妆,实际上前世童画无意间得知这两个紫檀木箱子是当时孔琳琅来投奔她时带的箱子。
童画在床下面翻出了紫檀木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童大来从厂里昧下来的布料,童画想都没想,全部都收到空间里。
王芳藏钱的地方在哪里,作为经常打扫他们房间的童画来说最清楚不过了。
看到床头柜下面有动过土的痕迹,童画把目光放在了橱柜下面,那下面还有个藏钱的坑。
不过两米高两米宽的大衣橱,童画是肯定搬不动,索性直接收到了空间。
一分钟之后,房里就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痰盂了。
童画将大衣橱那个位置下的东西挖了出来,埋进去的是两个大长方体的铁皮饼干盒子。
童画用剪刀撬开其中一个,里面全部是钱,一扎一扎的全部用黄皮筋捆着的大团结!
童画有些惊讶,然后又撬开了另一个饼干盒子,里面塞的也都是一扎扎的大团结。
自以为对童家还算了解的童画预估错误,她没想到童家还有这么厚的家底,铁皮盒子里应该有两万块。
再有这些钱整整齐齐,没有零钱,也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童画目光在空荡荡的屋里一扫,在放痰盂的位置停了下来。
就她对王芳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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