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他愿意跟异性接触，纪老太太心里说不高兴是假的。
从纪家离开后，林念和陆怀年径直往大院门口走。
纪家老宅所在大院住的都是退休老干部，戒备森严，大门口有警卫员24小时轮班守着。
大院里都是熟人。
托纪老爷子和苏老爷子两个大嘴巴的福，整个大院都知道她了。
一路上，林念遇到好几个人跟陆怀年打招呼，有年轻的，也有年长的，每个遇到都要问她是不是苟家的小闺女。
有和陆怀年关系好的发小还揶揄他，问她是不是他跟苏耀阳的娃娃亲对象。
陆怀年就笑笑，没肯定，也没否定。
“你人缘还怪好的。”
出大院后，林念感觉自己脸都笑僵了，心说还不如开车出去呢。
陆怀年：“还行吧。”
“老板，来瓶汽水。”
陆怀年走到一个小摊贩面前。
“好嘞，给。”
卷毛少年利索把汽水递过去。
“陆……陆团长？”
卷毛少年拿汽水的手差点没拿稳。
“念……念姐？”
也是这会，卷毛少年这才看清陆怀年旁边的林念。
“浩哥，浩哥，醒醒，是念姐。”
卷毛少年推了推趴在旁边桌子上打呼噜的杨浩天。
“你他妈……”
被吵醒，杨浩天张口就想骂人。
看到林念，杨浩天一下精神了，“念念？”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俩竟然出来摆摊了？”
林念有点意外。
卷毛少年：“害，别说了，街道办那边嫌弃我们天天在家游手好闲的，说我们是不稳定因素，天天跑家里游说，非得逼着我们出来摆摊，我就纳闷了，老子不工作招谁惹谁了。”
他们这摊位是街道办那边出钱弄的，叫生产服务合作社，是组织给社会失业青年提供的就业岗位。
其实就是临时工，没底薪，收入很低，还丢脸，一般人打死都不想干。
“什么摆摊，咱们这叫为集体建设添砖加瓦。”
杨浩天纠正。
这年代的摆摊有点类似后世的直播，脸皮薄的人都干不来，生怕被熟人看到（刷到）。
“噗~”
林念乐了。
“你们这是？”
杨浩天看看林念，又看看旁边的陆怀年，有种不好的预感。
“浩哥，你是不是傻，当然是谈对象啊。”
卷毛少年插话。
男女单独出来逛街，还买汽水，说不是搞对象，谁信啊。
“你闭嘴，老子没问你！”
杨浩天啪一巴掌拍在卷毛少年的后脑勺上。
“不是，你俩真谈对象了？”
杨浩天面上表情有点古怪。
相比于难过，杨浩天更多的是觉得不可置信。
陆怀年跟他们这帮人压根就不是一个路子的。
“没……”
林念否定。
“我就说嘛。”
杨浩天点头，了然，松了口气。
“汽水多少钱。”
陆怀年淡声。
“嗨，什么钱不钱的，我跟念姐啥关系，随便给个一块两块就得了。”
杨浩天张口就来。
卷毛少年：？？？
林念：！！！
你小子开黑店呢！
现在外面汽水撑死一瓶两三毛钱。
你张口就是一块两块。
真把陆怀年当冤大头宰呢。
“我看起来像傻子？”
陆怀年拿钱包的手微顿，眯眼打量着杨浩天。
他不差钱，但也不是大冤种。
“不……不像。”
杨浩天嘿嘿一笑，“刚给陆团长开玩笑呢。”
陆团长一看就是不差钱，五谷不分的主。
杨浩天刚才确实想狠狠宰他一顿来着。
然而，对上男人冷若冰霜的眼神，杨浩天秒怂。
他怕钱没坑到，等下把自己送进去了。
“多少钱。”
陆怀年重复。
“2毛钱一瓶。”
杨浩天比了两根手指。
陆怀年从黑色钱包里掏出1张一块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