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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菱陆建树抖音小说

齐菱陆建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都说了让你多等两天,这丫头身子弱,哪经得起你这狗日的折腾!现在人被你弄死了,她家里人不借机讹你一笔就算好了,你还倒打一耙想要回彩礼?!”“我呸!老子刚摸了两把她就嗝屁了,关老子屁事!彩礼钱必须要回来!”

主角:齐菱陆建树   更新:2023-08-10 21: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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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齐菱陆建树的其他类型小说《齐菱陆建树抖音小说》,由网络作家“齐菱陆建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说了让你多等两天,这丫头身子弱,哪经得起你这狗日的折腾!现在人被你弄死了,她家里人不借机讹你一笔就算好了,你还倒打一耙想要回彩礼?!”“我呸!老子刚摸了两把她就嗝屁了,关老子屁事!彩礼钱必须要回来!”

《齐菱陆建树抖音小说》精彩片段

一九七九年。

东临市偏远乡镇下面的松林大队。

破败的黄土坯房历经风吹雨打,墙体早已斑驳裂开。

蜿蜒的墙缝中杂草丛生。

屋内房间不大。

墙角混乱地堆着几副农具,往里走是一张土炕。

炕中间的方桌上,煤油灯芯上下跳动,发出的光忽明忽暗。

炕上的女孩双眼紧闭,嘴唇青紫,被一张恶臭刺鼻的麻布从头盖到脚。

许是被臭味刺激,女孩紧闭的双眸微微转动,意识回笼。

刚想睁开眼睛,屋内清晰的对话声却让她瞬间停止动作,全身防备狠狠竖起。

“都说了让你多等两天,这丫头身子弱,哪经得起你这狗日的折腾!现在人被你弄死了,她家里人不借机讹你一笔就算好了,你还倒打一耙想要回彩礼?!”

“我呸!老子刚摸了两把她就嗝屁了,关老子屁事!彩礼钱必须要回来!”

“咋要?她家可都是城里人,闹大了引起知青办注意,咱全等着吃枪子儿!”

“妈的!纸糊的都比她结实,花钱买了个病秧子,真她娘晦气!”

“行了,你消停点,回头我再给你找一个。”

……

后面的对话齐菱没心情继续听下去,此刻她脑海里正涌入很多陌生的记忆。

身为粉丝千万的穿搭博主,她身材极品长相美艳,加上风格鲜明的穿搭,随便一张照片分享就有几十万点赞评论。

没想到因为自己熬夜剪视频猝死,一觉醒来就穿到了八十年代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

房间内的对话戛然而止。

炕边脚步声逼近,一双带着浓烈腥臭的大手从她苍白的脸颊扫过,再落到她胸前,泄愤地揉搓了几把,最后才将她拽起来扛在肩上。

一路颠簸到了河坝上游。

将人往地上重重一卸,紧接着毫不怜惜地一脚踹进河里,嘴里还骂骂咧咧:“艹,死娘们儿,真他娘倒八辈子霉买这么个玩意儿。”

前几日连下了几场大雨,河坝水量暴涨,奔腾的河水仿佛蛰伏已久的巨兽,顷刻之间便将人卷入吞没。

河水冰冷,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齐菱却长长出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刚才真怕被人扔到山崖下或者直接活埋,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那人应该还在原地盯着,她不敢立刻浮出水面,只能借着水流一浮一沉间偷偷换气,往下游飘去。

河坝下游,地质工程队刚放工。

众人身穿统一藏黄色劳保服,低头收拾着工具,准备去食堂打饭。

几个队员见自己头儿还在慢吞吞擦拭瞄准线,提醒道:“陆队,今天食堂做红烧肉,郑强他们念叨一天了,咱们也赶紧去吧!”

地质队是专门支援国家基础建设的,比如修大坝、建发电站这种,常年都需要驻扎在项目地。

全队职工连带家属上百来号人,食堂每月也只能供应一顿肉,去晚了连打肉的窗口都挤不进去。

陆建树知道大伙儿对肉的执着。他自己胃里也很久没沾油水,手里的动作加快几分,朝那几个还在整理工具的队员道:“你们先去打饭,剩下的仪器我来收拾。”

他神情专注,手里动作有条不紊,很快到了收尾阶段。

太阳渐落,余晖万丈。

群山掩映之下,赤橘色河水浩浩荡荡向前,似奔赴一场盛大的梦境。

他抬眸望向不远处壮阔奔腾的河面,忽然想起最近几晚梦里的旖旎。

这几晚,他都做了同一个梦。

梦里面,他救了一个溺水的女人。

女人化成湿漉漉的妖精缠着他,乌发红唇,水莹莹的眸子似娇似嗔,纤白的手指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陆建树摇摇头,揉捏着眉心。

清冷多年竟也开始做这样的梦,难道是到年纪了?

最近家里频繁来电报催他回去相亲。

每次探亲假,大院里那群发小也嚷着要给他介绍对象。

联想到他们鸡飞狗跳的婚姻生活,他又瞬间失了兴致。

去食堂的队员已经陆续回来了。

王力端着一个搪瓷缸,底下铺了一层糙米饭,上面是香喷喷的红烧肉,再淋上一层肉汁,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浓郁的肉香。

同路的还有邻村的两个女知青。

两人打扮统一,涤纶白衬衫配黑色长裤,两条粗大的麻花辫垂在肩头。

但常年在地里风吹日晒的操劳掩盖不住,看起来皮肤黑黄粗糙,人也瘦得跟麻杆似的。

其中一个女知青胳膊弯挎着竹篮,里面是特地给地质队带的腌菜。

美其名曰是给整个队送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恐怕还是冲着他们队长陆建树来的。

在这个年代,地质队职工是妥妥的金饭碗。普通职工每个月津贴加工资能拿一百多块,高级研究员则能拿到二百多块,比钢铁厂或者肉联厂这种热门单位的工资高出近一倍。

而且单位管家属落户还带解决工作,驻地附近的知青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不仅如此,她们还都相中了全队最优秀的那个——地质一队的队长兼研究员陆建树。

隔三岔五就有知青拿着东西往地质队跑,每次来的借口也是五花八门。

可惜她们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建树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对处对象这种事格外反感,连个眼角都没分给过她们。

他接过工友递过来的搪瓷缸,在水坝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准备吃饭,压根没注意到身旁多出两个女知青。

但这并不妨碍女知青偷偷打量他。

同样是风吹日晒,他冷白的肤色似上好玉石,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光泽,与旁边黝黑的糙汉们形成鲜明对比。

上身穿着一件军绿背心,腰线狭窄,两侧手臂劲瘦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他曲肘的动作微微绷直。

身材颀长挺拔,一条宽大的工装裤被他穿得野性又肆意。

长相则是标准的建模脸。眉眼狭长深邃,高鼻挺立,下颌线条棱角分明,每一处都精致得恰到好处。

再仔细看会发现他鼻梁挺拔处藏着一颗黑色小痣,为凌厉的五官平添一份性感。

偶尔在队里做报告的时候,他又会穿上衬衫西裤,鼻梁上架一副银边眼镜,是禁欲矜贵的翩翩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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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胆子大点的女知青叫住他:

“陆队,这是我自己做的腌菜,感谢你们为建大坝出力。”

话落,女孩双颊已经染上绯红,弯腰将地上的篮子拎起来递到他面前,视线却只敢盯着地面。

陆建树没伸手去接篮子也没抬头,慢条斯里的用手帕擦了擦手里的勺子,才道:“不用谢,工作职责所在。我对腌制食物过敏,你给其他同志吧。”

语气礼貌又疏离,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

女知青手里的篮子僵在半空,双颊立马红得要烧起来。

上次知青点长得最好看的李翠翠被当面拒绝,她还幸灾乐祸,觉得陆建树不是个只看外表的肤浅男人。

现在轮到她自己被当场拒绝才知道有多难受。

原来勤劳贤惠这种类型他也不喜欢。

氛围陷入尴尬,衬得不远处几声惊呼格外响亮:

“有人落水了!”

“在那边!”

“再往下就是蓄水池了,冲下去神仙也救不了!”

“谁会水!赶紧救人!”

会水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敢下去救人。

不远处就是在建的堤坝蓄水池,深度得有五六十米,体力和水性不好的人,不仅救不了人,连自己的命也得搭进去。

大家犹豫之间,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经跃入河中。

河里,齐菱正在搜寻合适的上岸点。

注意到河岸边的阵阵惊呼,可不就是朝着自己方向么。

电光火石之间,她双眼一闭,手脚在水里瞎扑腾,将溺水者的挣扎演得淋漓尽致。

果然,没一会儿便有一双结实有力的胳膊圈住她胸口,带着她往岸边游去。

湍急的水流间,她还不忘偷偷掀开眼皮打量自己的救命恩人,但只看到一个冷硬的侧脸。

能跳水救人,心肠应该不坏,她决定继续装晕。

上岸后,陆建树将人平放在岸边的鹅卵石地,伸手抹了两把脸上的水珠,才注意到面前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小衫,此刻浑身湿透,薄薄的布料紧贴着身子,内里的风光几乎一览无余。

再往上,女人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小脸,遮住大半五官,领口处的衣服早被水流冲开,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白得晃眼。

眼见众人朝地上的女人凑拢,他高大的身躯微动,不易察觉地挡在女人面前隔开众人的视线,又转头对王力道:“拿件衣服过来!”

直到衣服递过来,宽大的工程服像被子般将女人裹得严严实实,他才侧开身体。

刚才他已经探过鼻息,人还有气,应该只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河坝的水冰冷刺骨,任谁在水里泡这么久身体也受不住。

“赶紧送卫生所吧!”有人提议。

“对!让张医生给看看。”

不少围观的男人都摩拳擦掌,游泳他们不一定行,但是出把力气还是可以的,何况还是一个长得这么娇滴滴的姑娘。

一帮大男人,视线毫不遮掩地落在女人身上,陆建树想到女人湿身的样子,犹豫一瞬,还是把人抱了起来:

“我来吧。”

被他抱在怀里的齐菱松了口气。

她鼻子对气味很敏感,刚才一堆人围上前来,各种味道充斥在她周围,实在难受。

可抱她的那个男人不同,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是空山新雨后的松香,清洌幽深。

齐菱心头大喜,这不就是自己一直苦苦寻觅的,能破解自己特殊体质的人吗?!

吸吸鼻子,脸蛋贴着男人的胸膛更紧,想更多地吸到这种气味。

她轻微的动作还是让男人察觉。

冷厉的目光扫向胸膛处的人。

太过锐利的视线让她再也无法装晕,带着水汽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视线所及是男人壮阔的胸膛,湿透的背心带着潮气,视线上移,扫过男人突起的喉结和冷硬修长的下颌。

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直到低沉的警告响起:

“醒了就自己下来走。”

“咳咳……咳……”

齐菱被惊得咳嗽起来。

浓烈的冷松味窜入鼻间,她身体一时承受不住,变得酥软无比,只能无力地缩在男人胸膛,不自觉带着几分撒娇:

“我全身好痛,没有力气了。”

陆建树低眸便捕捉到女人此刻的模样,似娇似嗔。

尤其是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眼尾上扬,看着你的时候自带风情,勾魂夺魄。

他心头一骇,这女人怎么跟他梦里那个一模一样?

作为科学工作者,他从来不信什么歪理邪说,可怀里的那张脸显然是用科学理论无法解释的。

他剑眉微敛,幽深的目光再次落到女人那张美艳娇媚的小脸上。

被警告之后的齐菱安分不少,乖乖缩在男人怀里,不敢搞一点小动作。

看着怀里女人像只小猫一样服帖,陆建树收起视线,但冷厉疏离的气息仍旧盘亘在两人之间。

齐菱明显感觉到面前男人的情绪不太对劲,鼻端的那抹冷松味在渐渐变淡。

情绪牵动着身体,体味也会随之改变,这男人现在周身的气压很低。

自己没惹他吧?

齐菱有些惴惴不安,仰着小脸试图从男人冷淡的神情中捕捉点什么,可惜没什么收获。

“到了。”

男人冷硬的嗓音透着点疲惫,紧接着将怀里的人放到了一张靠墙的木椅上。

好闻的冷松味骤然消失,但齐菱身体的酥软却没有立刻恢复。

在失去支撑后,她软绵绵地靠着木椅,努力调整呼吸。

等到适应后才直起身子,再次看向对面的男人。

男人半倚在墙边,眸光深邃,唇角压成一条直线,压迫感十足。

齐菱得出一个结论:帅是帅,但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陆建树似有所感应,抬眸对上,凌厉的目光直射而来。

齐菱瞬间便有种被大型猛兽牢牢锁定的错觉,心跳声持续飙高,纤白的小手骤然抓紧衣角。

几秒后,男人才收回视线,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这男人防备心真重。

刚才对视的瞬间,齐菱都以为自己遇上了卧底公安,而她就是被锁定的嫌疑目标,即将面临一场残酷严厉的审讯。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剧烈跳动的心脏恢复正常,她松开衣角,伸手拉紧肩上披着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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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是一件藏黄色的工装夹克。

胸前别着一块拇指大小的不锈钢工牌,白底红字,是一个名字。

等等,名字!

齐菱怕看错,揉揉眼睛再次确认工牌上的名字:陆建树。

这不是昨晚看的年代文男主的名字吗?!

原来自己并不是简单的穿越,而是穿书了!

刚才那个男人不会就是男主本人吧?

反正长相和气质都跟书里描写的男主如出一辙。

还没等她验证猜想,卫生所的帘子被哗啦掀开,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醒了就没什么大碍,泡个澡去去寒气就行。”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走了进来,脚步往前,视线却是朝着身后的人。

齐菱便看见陆建树也跟着进来了。

才发现他手臂侧边有道长长的口子,渗出的血珠正沿着伤口往外冒。

应该是救她的时候被河里石头划伤的。

河坝浅滩处石块嶙峋,她从上游冲下来的时候就被撞击过好几次。

她目光再次落到男人受伤的手臂上,心里有点愧疚。

女医生探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最后停留在齐菱披着的那件工装外套上。

心里浮起一丝疑惑,陆队从来都不让别人碰他的东西,怎么现在把外套给了这女同志?

齐菱也在打量这位女医生。

想到原书里,男主的前妻就是卫生所的医生,她试探道:“大夫您好,怎么称呼您?”

“我叫张雪。”

说完便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支水银体温计,用力甩了几下,对她叮嘱道,“放在腋下夹紧,小心别掉了。”

齐菱接过,按要求夹住,心脏却控制不住疯狂跳动。

眼前这位正是原书男主的前妻!

书里的纸片人突然一个个出现在现实中,她受到的冲击不小。

“同志,体温计可以给我了。”

张雪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试图拉回她的注意力。

齐菱回过神来,收起发散的思绪,赶紧把腋下的体温计递过去。

“37.5度,低烧,没什么大碍。”

张雪举着体温计对着光线转了转,语气温柔。

又伸手指了指窗外面那一排灰色矮房:“那儿是工程队的澡堂,刚才陆队已经打过招呼了,现在没人用,你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吧。”

“谢谢同志。”

齐菱心里暖了几分,原来刚才那男人突然消失是去澡堂打招呼了。

没想到人看着凶了一些,心还是挺细的。

同时她注意到,张雪用的称呼是“陆队”,两人现在应该还不是夫妻。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轻松了一些。

不过现在还面临一个新问题,她根本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

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向张雪求助。

张雪干脆取了一身病号服给她,叮嘱道:

“刚发下来的,还没人穿过,你自己衣服干了就赶紧还回来,卫生所就两套。”

这个年代大家都缺衣少食,一件衣服可以穿好多年。家里孩子多的甚至可以一件衣服穿四五个孩子。

也算齐菱运气好,赶上地质队驻扎到这个地方。除了粮食紧缺一点,其他物资都是优先供给驻队职工的。

齐菱抱着衣服出门的时候,隐约还能听到屋内张雪更加放柔的嗓音:“陆队,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想到原书剧情,齐菱了然。怪不得这么爽快就答应借她一套换洗衣服,敢情是在打发电灯泡。

不过男主长相确实招人,饶是她在后世见过那么多娱乐圈顶流和颜值博主,还真找不出来几个比他好看的。

就算人家跟块石头一样又冷又硬,也多的是女人前赴后继想要跟他处对象。

齐菱洗澡的时候还在回忆原书剧情。

她昨晚只是随手翻了一下,好多细节都没注意到。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想到张雪和男主独处一个空间,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顾不上仔细探究自己的心理,她快速冲完澡回卫生所。

卫生所内,张雪正低着头摆弄药盒里的针剂,透明的针剂瓶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终于挑好自己要的针剂,她抬眸对旁边的人道:“陆队,得补打一针消炎药,不然伤口容易感染。”

陆建树表情冷淡的坐在木椅上,左胳膊处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听到张雪的话,视线却扫向掀开帘子进来的齐菱,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张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只见洗完澡后的女孩,长发披肩,皮肤雪白,五官美得让人呼吸一滞。

她眸里闪过一丝复杂。

刚才女孩浑身狼狈,她没觉得对自己有什么威胁,但现在,一股危机感悄然袭上心头。

“稍等,我去里面配药。”

压下心中情绪,张雪淡定地端起桌上放针剂的铁盘,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堂屋内便只剩下两人。

陆建树抬眸看向站在他对面的女孩。

微卷的长发垂在背后,脸颊苍白褪去,多了几分红润。

乌发红唇,杏眼黛眉。

纤细修长的脖颈下,淡蓝色衣服领口微敞,露出的那截肌肤白得扎眼。

他不由自主就想到这几天一直反复做的梦,旖旎的画面和眼前妖精似的女孩重合。

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握拳抵着鼻端,试图压下喉咙处的干涩。

男人的咳嗽声低沉压抑。

听在齐菱耳朵里,却带起一丝愧疚。

对面的人是因为救自己而受伤。

河水那么冷,湿透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寒气入体肯定会着凉。

她环顾四周,若有所思。

终于,在墙角一个方桌上找到暖水瓶和搪瓷杯,用热水涮了一遍杯子后,倒了杯水递给男人。

“同志,喝点热水吧。”

齐菱讨好人的时候,表情格外乖巧,嘴角梨涡若隐若现,娇软的嗓音似羽毛拂人心尖。

对面男人绷直的嘴角松动几分,伸手接过面前的搪瓷杯,仰头喝了几口。

齐菱这才注意到他是用受伤的那只手接的水杯。

她赶紧上前,主动接过杯子:“我来吧。”

男人喝过的水杯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松香,清冽诱人。

齐菱不自觉地舔舔唇,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意涌上心头。

这么想着,她越发觉着口渴难耐,不由自主地顺着杯子里那股冷松香,慢慢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正好是男人刚才喝过的位置。

雪白的搪瓷杯落下了一抹迤逦的红。

陆建树好像意识到什么,视线落在杯口女人饱满又娇嫩的红唇上。

一滴水珠突然从女人唇边滚落,沿着白皙纤细的脖子一路往下,最后消失在领口深处。

他眸光渐深,喉结不易察觉地轻滚几下,随后又飞快移开视线。

直到冷松香被尽数吸入体内,齐菱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她居然当着陆建树的面,用他刚喝过水的杯子,并且还是在同一个位置。

简直太羞耻了!

但那一瞬间的行为完全不受控制,怪就怪那味道太过香甜诱人。

她烫手似地放下茶杯,后知后觉解释一句:“呵呵,一定是太渴了。”

男人墨眸幽深,沉默地盯着她。

齐菱被那视线看得有些害怕。

但她想赶紧揭过刚才羞耻的一幕,只能迎着男人幽深的视线坐到他旁边:“同志,今天谢谢你救了我。我叫齐菱,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因为坐得近,冷松味渐渐又浓烈起来,她艰难地抵住身体的反应,尽力不往香味来源处靠近。

屋内光线暗淡,钨丝灯泡时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男人的表情在灯光下愈加晦暗不明。

片刻后,低沉的嗓音才响起:

“陆建树,宇宙的宇,亚树的树。”

齐菱抓着木椅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果然,这位就是原书男主。

随之脑海中浮现一些零散的剧情画面。

就在她愣神之际,里屋门口传来响动。

张雪端着盛放针剂和针筒的托盘走出来,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

“药配好了。”

将托盘放在桌上后,她转头看了齐菱一眼:“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可以回家休养。卫生所一般只接收队里的职工,你在这儿不符合规矩。”

齐菱闻言,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陆建树。

他胳膊上的伤口包扎严实,只要注意不沾水就行,应该可以和她一起走吧?

她忘记自己跟陆建树不过刚认识,脑子一热,脱口道:“那这位同志应该也可以走了吧,他伤口已经没有渗血了。”

张雪脸色一滞,原本温柔的神色被严肃取代,语气也不自觉带上几分犀利:

“这是我们队长,他还得留在这儿打一针抗生素以防止伤口发炎。如果我没有及时给他注射,出现严重后果,我是要负责的。

陆队对整个地质队非常重要,要是他的手废了,队里没有人能替代他画勘探施工图,造成工期延误,你我都担待不起!”

齐菱粉唇微张,很想再争辩几句。

但她对陆建树的过分关注,属实有些不正常。

而且她刚才的话又引来了男人凌厉的打量。

显然现在已经引起他的戒备。

想到自己的特殊体质还要靠他来解除,齐菱压下心头那抹怪异的酸涩,转身离开了卫生所。

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口,男人都并未有任何反应。

见状,张雪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探究的视线从两人身上收回。

心底涌起一股小小的喜悦,这是不是说明,在自己和那个女同志之间,他更维护自己?

那个女同志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村姑,偶然被陆队救了,仗着有几分姿色还管上别人了。

陆队是什么人都能肖想的吗?也不看看以前在大院的时候,多少漂亮小姑娘追着他跑,他正眼瞧过谁?

反正她是不会承认,她嘴里的村姑,比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姑娘还要美艳几分。

不过这不重要。

她嘴角浮起一抹笑,手上的速度也麻利起来。

一管针剂推进了陆建树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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