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旖旎不自在,垂眸躲避视线:“我累。”
僵持了片刻,贺闻稹缓缓地站起身,轻叹道:“好吧,你就累着吧。”
他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刚才的吻,说出的话却很骄傲:“哼,我看你猴年马月才能得到我。”
说罢便转身走了。
这是贺闻稹的处事原则,能勾引便勾引,勾引不到就算了,不做那等强迫人的事。
猴年马月才能得到他?
这话说得……
江旖旎有自己的节奏。
本来招贺闻稹进门,只是她应对危机的手段之一,她需要一个有能耐的人,来帮忙主持靳家的生意。
毕竟,自己这个注定会下堂的儿媳妇,将靳家的生意料理得再好,将来也是拱手还给别人。
倒不如腾出空来张罗自己的生意,那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届时若是留不住贺闻稹,也还有蒸蒸日上的生意可以傍身。
同时也是为了安家人的心。
上辈子,她将自己弄得那样苦,家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还不敢在她面前多说。
想来真是不孝。
事以密成,江旖旎没有将买宅子的事声张出去,接下来的日子,便静静地等待着知县夫人的好消息。
不久后,贺闻稹告诉她,绣娘与裁缝也找了好些,问她是出来见见人,还是领到靳府。
江旖旎想了想,叫他领到江家铺子。
贺闻稹便照着指示做了,随后,有人听说这是江家的生意,不是靳家的生意,当即便走了一大半的人。
都是有资历的好手。
“原来不是靳家的生意?我便不做了,谁知道靠不靠得住。”有人一边走还一边嚷嚷着。
“就是。”立刻有人附和道:“有本事在哪都能吃上饭,找东家还是找大东家好。”
也有人小声嘀咕:“江家做豆腐做得好好的,忽然转行做衣服,一看便做不成……”
“你说什么?”贺闻稹器宇轩昂地上前几步,瞪着说话那个人,眼神令人不寒而栗:“你不想做,离开就是了,为何要诅咒别人做不成?”
“……”那人脸色一变,只觉得一座泰山压了过来,连忙闭嘴快步离开。
否则再迟一步,他生怕贺闻稹一伸手便能拧断自己的脖子。
其余人见状,该走的都默默走了,哪里还敢口无遮拦。
留下一小半真心想养家糊口的,并不在乎东家是谁,只在乎东家给的待遇是不是够好?
他们就这么跟着贺闻稹前往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