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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劫:卿本红颜

苏桃时温尽墨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临水镇的苏桃时姝色难掩,脖颈后那一枚胎记更是国色天香,谁料美貌容招祸端,一身傲骨险些折断,一朝红颜招祸乱,十里长街徒奔命。原以为就此葬送,也不过是命比纸薄罢了,谁知那人一身碧血染白衫却还执着地朝着她的方向伸手,“从今以后,我护着你。”苏桃时颤抖了唇,上前握住,就好像握住了漆黑夜空中最后一丝光芒。佛言: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相者,可惜唯有勘破者才明了:他年红粉骷髅,须臾白骨皮肉。

主角:苏桃时温尽墨   更新:2023-08-08 0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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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桃时温尽墨的美文同人小说《美人劫:卿本红颜》,由网络作家“苏桃时温尽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临水镇的苏桃时姝色难掩,脖颈后那一枚胎记更是国色天香,谁料美貌容招祸端,一身傲骨险些折断,一朝红颜招祸乱,十里长街徒奔命。原以为就此葬送,也不过是命比纸薄罢了,谁知那人一身碧血染白衫却还执着地朝着她的方向伸手,“从今以后,我护着你。”苏桃时颤抖了唇,上前握住,就好像握住了漆黑夜空中最后一丝光芒。佛言: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相者,可惜唯有勘破者才明了:他年红粉骷髅,须臾白骨皮肉。

《美人劫:卿本红颜》精彩片段

临水镇是一个偏远的小镇,鲜少有外人来,茶楼里的声音沸沸扬扬,茶水沁人的清香萦绕其中,三五成群的男人围正在一起闲聊。
“哎,你们看那边儿。”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人下巴一扬。
几个人把头扭向了门口就看见几个一脸沮丧的年轻男人分散坐在茶楼里,与众不同的是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一股或浓或淡的药味。
“看这样子估计又是去苏姑娘那求亲碰壁的。”另一个男人喝了一口桌上的大碗茶说:“苏姑娘其实也是可伶人,自打六年前苏员外和夫人一起遇到山匪后...唉,现在天天去她家求亲的人那么多,谁知道是冲着她的人还是冲着她的财去的。”说完暗自摇头长叹一口气。
“哟,你要是这么想,怕是没瞧见过苏姑娘的面容吧。”穿粗布麻衣的男人问了一句。
正喝茶的男人点了点头把茶碗放下后说:“对啊,苏姑娘平时给我家娘子看病都是把面纱带上的,看不真切,不过看背影肯定也是一个美人了。
麻衣男人啧啧称奇,“那你真是损失大了,我之前见过苏姑娘把面纱摘下来过,啧啧啧,不是我吹,我生平就没见过那般动人的美人,见了苏姑娘啊,这心里就再也看不到别人了。真是日日夜夜都在想啊...”说罢夸张的用手捂住了胸口:“有句诗什么来着,寤寐思服...”
喝茶的男人对此嗤之以鼻,他看这家伙就是好色的无药可救了,苏姑娘那么好的一个人儿还得被他这般意淫真是可伶。
一直在旁默默听着他们聊天的一个面容宽厚的中年男人眼咕噜微微一转,想到前几日此地乡绅朱昼跟他许诺的那些好处,不由得考虑了起来,明明是宽厚的脸庞,硬生生有了狡诈的意味。
稍后他看着他们闲聊完开始喝茶,不由得憨厚一笑说:“哎,你们说苏姑娘啊,我觉得有点不一样的,我上次可在她家附近看见...”
朴实的嗓音渐渐低了下去,小声地谈论着,配上他神神秘秘的眼神人人不由得专注的听他接着讲下去,几个人听他说完纷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就跟活见鬼了一眼,听他说的煞有其事,不由得开始思索起来。
苏宅里一片大好风光,一位美人正款款信步而来,一双瞳色略浅的桃花眸像含着雾气,斜睨一眼就把人魂儿都勾过去,面色白润,肌肤吹弹可破,双颊微微泛着红晕,一头乌黑的秀发松松的扎了个发髻,斜插着一个朴素的木簪,却因为在她身上,仿佛变成了玉簪似的,可谓风情万种摇曳生姿。
正翻晒着药材,一个穿着绿衣衫的姑娘小跑过来,还没走进就喊到:“姑娘,那些人都走啦!”还未等苏桃时说话又接着说了句:“那些人太不要脸啦,天天守在我们门口,呸!就是流氓!臭流氓!”
这小姑娘樱草是苏桃时身边唯一一个贴身婢女,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比一般主仆更深,正是活泼的年记说话也随意一些。
苏桃时倒是没在意樱草说的话,起身看了看天色尚早,于是扭头对樱草说:“樱草,把我的面纱取来,现在天还早,我们上山采点药材。”说着翻了翻面前的药材,“你看,这些都不大够用了。”声音清冽动听,如同珠玉落地。
樱草却有些犯难,拧眉道:“姑娘,要是他们安排了人守在附近怎么办,你忘了上次朱昼那个混账趁你出去的时候,半道把你给劫走了吗?”想到这樱草更是气急,朱昼这厮真是无耻到极致,还好自己及时赶到,没出什么事情。
苏桃时眼神一颤,手上不停歇,接着翻晒着药草道:“你管他做什么,要是再来,你派人把他打跑就是了。”
接过樱草拿来的面纱给自己带上后,正往外走的脚步不停说道:“樱草,你记着,莫要管别人的做的事,这世道,只能管好自己...”纤长的睫毛颤动似碟翼煽动,眼底一片晦暗。
樱草看着苏桃时推开门就走了出去,连忙把篮子带上追了上去。
临水镇的后山上鲜少有人进去,盖因山中都是成片的树林,树叶茂密时更是遮天蔽日,白日进去也显得昏暗不清,令人望而生怖。
林中倒是有不少的药材,苏桃时在林中和樱草寻觅着药材,林中湿润的空气黏着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黏腻感。
越往深处走越是昏暗,不见天日,喜阴的药材就躲藏在其间,身上襦裙的裙摆沾染了泥土,苏桃时蹙眉领起裙摆走到一棵树旁边,绣花鞋底倏然踩到一团柔软的东西。
“啊!”苏桃时吓的惊叫一声,昏暗的光线更显得阴森可怖,她猛吓了一跳转身就要拉上樱草离开,刚要叫喊足踝却被后面冒出来一只污渍斑斑的手拉住了。
一个身穿深色衣裳的人趴倒在草丛中浑身都是尘土,肩膀处一只利箭插了进去,周围的衣裳都被染成了深褐色,狼狈不堪,呼吸微弱。
凝神发现是一个活人后苏桃时松了口气,抓住她脚踝的手失去了力气渐渐松开,竟然是彻底昏死了过去,苏桃时忙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活着。
荒山野岭的居然冒出个重伤的人,樱草听见这边的动静连忙赶过来,见到苏桃时蹲下探着人的鼻息不由得吓了一跳,“姑娘,你没事吧,呀!这怎么有个死人呢!”
伸手就要把苏桃时给拉起来,苏桃时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扭头对樱草说到:“还没死,活着呢,樱草,此人身受重伤,恐怕就要命不久矣了......”说罢眉心蹙起,一脸犯难。
樱草看了看自家姑娘一脸为难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自家姑娘虽然讨厌男人,但是心肠极软,如今撞见了这个伤患......恐怕不得不带回去医治了,姑娘自己不想说,恐怕得自己来了。
“哎,姑娘...行吧行吧,我们把他带回去。”说着樱草就架起了昏迷人的一条胳膊,果然看见苏桃时眼神一亮,樱草暗自觉得好笑,明明是心软的不行的人,却偏偏要做出个冷漠无情样儿。
两人互相搀扶着到了山腰,到底是两个姑娘都累的气喘吁吁,樱草胡乱用袖子抹了一下自己汗涔涔的额头,从身上掏出一条帕子给苏桃时递了过去道:“姑娘,要不然你先去叫几个家丁过来吧,我在这看着他。”说罢呶了呶嘴示意。
看着男人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苏桃时有些犯难,刚刚一路架着他过来的时候已经很小心的避免动到伤处,现在却还在流血,看来伤到了骨头,不止血是不行的了。
于是手里的帕子还没来擦汗,就被苏桃时拿去擦了男人身后的血渍,樱草气的急跺脚说道:“姑娘,那是你的帕子啊!怎么能给这种来历不名的人随便用了!”
苏桃时神色不变动作没停地说道:“帕子也就是只是帕子,给谁用都一样,而且人命要紧。”
眼见樱草又要开口,她又到:“樱草,你去叫人吧,我在这守住,他现在昏迷,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不会有问题。”
无奈之下樱草只好点了点头:“那小姐你小心点,我很快就回来的!”说完赶忙跑了起来,她可是要快点把人叫来,这世上的事情可是说不准的。
眼见樱草跑远了,苏桃时眨了眨眼,仔细打量着脚下的人,男人浑身都是血渍,先前只瞧见了背面,正面的细密的伤口却更多,就像被利爪勾过一样,衣裳褴褛,脸被头发盖住,发丝都被鲜血给粘和成了一缕一缕的。
动作轻柔的把脸上的发丝拨开,苏桃时一怔,面前的男人脸上也具是血污,看不清真切,但一抹蒙住了双眼的黑布却显眼的紧。
这人竟然是眼盲?!
肩膀上的箭伤,胸腹的细密伤口,都是兵器所为,想必此人虽然眼盲却是个武艺高强之人。
苏桃时顿时心里有些发紧,此人身份看来有些特殊,搞不好自己会惹祸上身......她低头叹了口气,救人救到底,到底还是不能见死不救。
樱草很快就带着人赶了过来,见苏桃时还好好的站在原地便松了口气,指挥着几个家丁把昏死的男人带上就回到了苏宅。
几个家丁听吩咐打了盆热水来准备清理他身上的伤口,手里一盆水全被血染透。
樱草在一旁帮忙收拾着,一块木牌随着剪开衣裳掉落了下来,“姑娘,你看。”樱草把木牌递给外头的苏桃时,那是一块深褐色的木牌,中间端端正正的刻了一个‘温’字,字体端正大气,边缘光滑,想必是被人摩挲过甚多次。
苏桃时拧眉,没看几眼木牌就对樱草说:“他的事情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过问太多,快把木牌给人家放回去,别人的东西还是不要动,我们的目的只有救人。”樱草吐了吐舌头后还是乖乖听苏桃时的话把木牌放回衣裳里面。
见都打理的差不多后,苏桃时吩咐人把药都准备好,向几个家丁说道:“你们把他的四肢都按好,我开始给他拔箭。”素手伸到肩膀伤口处,苏桃时想:还好箭不是带倒刺的,不然拔出来得更费工夫。
剪去箭尾,双手猛的施力‘噗’的一声箭尖拔了出来鲜血四溅,直接落在了她的脸上,连忙按住出血口敷上药把人安排妥当之后,苏桃时这才擦去脸上的血渍。
樱草给苏桃时擦着身上的血渍:“这人得是有多好的运气才遇见了姑娘这么好的人,真是修福啦。”
苏桃时倒是不以为然,对樱草说道:“我也只是见不得垂死之人罢了,他很想活着......”明明已经力竭了,却在林中向她求救。
红润的唇紧抿着“樱草,等他醒了通知我,好让他离开。”正要走出房间,苏桃时又想起什么便说道:“先别给他清理除了伤口外的地方。”
樱草连连称是,扭头看着床上浑身脏污的男人,樱草点头思索:虽然说姑娘纯善,但是讨厌男人这个性格看来还是在的。
两日后苏宅西侧的偏房里,正是辰时,床上男人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头痛欲裂,浑身的骨头都在嘎吱作响,守在门外的家丁瞧见之后,连忙记起樱草的嘱咐前去通知她,还未等男人缓和过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哟,你可总算醒啦。”樱草穿着身浅色衣裳从门口蹦进来,双手叉腰对男人说。
男人一身脏污,除却了伤口附近其他的地方均没有清洗过,身上已经有了些味道,樱草夸张的在鼻子面前扇了扇风,瓮声瓮气的说:“还好醒了,你已经昏睡两天啦,要是再不醒我都打算把你丢到后山去了。”
床上的男人闻言双手抱拳,语气诚恳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还未等他说完,樱草就打断了他说:“嗨呀,什么呀你可不是我救的,是我们家姑娘救下你的,哼,姑娘就是心太软了...”
知道消息的苏桃时犹豫再三还是来看了一眼,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樱草一个劲的夸自己,到底还是姑娘,不由得觉得有些羞郝双颊泛起了红晕,玉风拂面,眉眼流光。
缓步走进房间,樱草见着她来了之后笑的眉眼弯弯:“姑娘来啦,呶,他醒了。”男人翻身下床,动作因为牵引到伤口略微不稳。
听着声音的方向往苏桃时这边走了两步又要接着开口道谢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再下必当重谢姑娘。”苏桃时见他语气真诚不由得语气放低说:“何须谢我,我不过是做我该做的事罢了,伤口感觉怎样?”
男人嗅见苏桃时一身的药味,想必就是她救治了自己于是说:“伤口好多了,不日便能恢复,姑娘好医术。”
苏桃时听见后点了点头神情冷淡,“既然如此,那你不日就能离开我这儿了,劳烦公子到时把身上所有的东西打理干净全部带走。”
樱草在后面笑嘻嘻的说:“我们苏宅里面从来都是只有女人的,你一个男人进来被我家姑娘医治,全是我家姑娘心善呢。”
男人拱手做礼:“那更要感谢姑娘了,这几日给姑娘带来的不便之处在下多有得罪。”
苏桃时见他礼仪齐全,行事稳妥有礼,对他的戒备也略微放低,看着他一身味道心里也觉得怪异轻咳了两声便说:“你伤口还未完全消肿...所以这段时间一直不能碰水,你的外衣就在床下,你也毋须担心。”
樱草心里的好奇心不停的冒着,见两人说了半天还没有她想知道的,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喂,虽然说要感谢我家姑娘,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自报家门...”苏桃时蹙眉看着樱草说:“樱草不得无礼。”樱草郁闷的脸都鼓了起来一个人小声地在旁嘟嘟囔囔。
男人耳朵泛红,面色了然忙说:“在下...温涂,前几日是与人发生纠纷,后被人追杀...所幸得姑娘相救,温某定会报答姑娘的...”说着就又要行礼。
苏桃时摆手说道:“不必了,药材什么的都不值钱,我也不需要你报答,对了,我叫苏桃时,是这个苏宅的主人,你现在伤势未好,若有需要就知会一声。”说罢又瞥见温涂脸上蒙住双眼的黑布,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你若有什么不便,我可以给你找些人帮忙照顾起居,也算救人救到底了。”
“姑娘不必了,温涂虽然目盲但早已习惯了,能照料好自己不用麻烦他人。”见温涂态度坚决,苏桃时也不是非得强迫他人接受的人,所以点了点头称好就带着樱草出了偏房,留下几个力气大的家丁看护温涂。
听着声音像是走远了,温涂长叹一口气低声对在旁的家丁说了一句,:“劳烦两位为我打盆水来。”这几日一直昏迷,也是滴水未进刚醒就开始说话嗓子就像被火燎烤过一样,沙哑的不像话,听见水声传来,他就知晓了人把水端了过来,道了声谢后接过水盆让人都退出了房间。
摘下脸上的黑色布条,仔细清理了一番脸上粘腻的污渍,一双紧闭的双眼就出现在眼前,双眸睁开,一对仿佛在墨中浸透过的瞳仁,漆黑幽深地不见底,剑目星眸俊朗非凡,可惜了双目中的确无光,眉宇之间一股英气逼人,定非一般身份。
重新撕下一条白布充当眼带重新系上,温涂的双眼不能接触太久阳光,否则就会疼痛难忍,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后,好歹能看出个人样了,将一身破烂的衣服脱下重新换上一身这里准备好的衣裳。
温涂坐在桌子旁边,面色惨白,额头不停冒出汗珠肩膀上的伤口从刚醒来开始就一直隐隐做痛,现在更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咬似的,钻心肝的疼痛。
右手触摸着肩膀上一圈一圈的纱布,想到这一箭是被谁射出来的,温涂一言不发,双手猛的攥紧,还是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有叛徒,还好自己逃掉一劫,想来他必定是以为自己死了。
不过现在自己提前部署的人应该已经把人找到了,为了不引起怀疑自己恐怕还是得先在这小镇多待几日。
日暮渐推,窗外的阳光斑驳透入,已经是傍晚却比清晨的阳光更加炽热,落在人身上莫名的滚烫。
偏房里什么都没有,与其待在里面躺上一天,倒是不如出来活动活动更有利于伤口愈合。
听着地上的脚步声,温涂本准备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脚步轻盈几近无声,竟是苏桃时来了。
苏桃时手里端着一盅药,想到自己上午竟然没有仔细检查温涂身上的伤口好得怎么样了,不由得心里恼气,刚说完要救人救到底,竟然又出这种错误,眼下樱草又刚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无奈之下只能自己来送。
敛眉敲了门低声道:“温公子,我是苏桃时,前来给你送药来了,若公子方便的话麻烦让我看一下伤口愈合的情况,好给你换药。”
温涂上前打开了门,“多谢苏姑娘了。”伸手接过药盅,步伐稳健,端时脚步平稳,果真是个练家子。
苏桃时垂眸掩盖了眼中思索的神色,看着温涂端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明明双眼是被遮住的,却让她莫名心悸。
四处的家仆被温涂前面都驱走了,一时间西偏房里竟真的就剩下她和温涂两人,温涂把药端起一饮而尽,见他如此干脆,苏桃时也心生好感,男人就该英勇,平日里见的那些想要动手动脚的娘娘腔算什么男人,喝个药都得靠人喂。
温涂为了不让苏桃时一个姑娘家难堪,自己干脆利落的解开了上衣,伤口从正面穿入,险些就要扎穿了整个肩膀,好歹也算医治及时,要不然得因为伤口发炎丢掉半条性命。
前几日温涂身上实在是太污浊,苏桃时也没有仔细看清,如今他又收拾了一翻,这才发现温涂后背尽是一道道伤疤,有颜色略浅的旧伤,也有前不久的新伤,偏偏他身上皮肤极白,着实显眼,更显得伤疤可怖。
点了根蜡烛放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拆开了温涂肩膀上的纱布,内里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血腥气仍然扑鼻而来。
仔细检查了一番伤口,愈合的还算可以,重新沾取了药膏给温涂重新敷上,苏桃时眼神专注,重新系着新纱布,屋子里一时间无人说话,显得有些寂静。
温涂也不是话多之人,只是孤男寡女独处难免有些尴尬,他在军中待了许久,也是第一次跟女人独处一室,感觉到苏桃时开始换纱布了,温涂清咳两声开了话茬:“苏姑娘,你是一人独居府中吗?”嗓子经过一天的温养已经好多了,虽然不及平时说话的音色,好歹也算正常。
苏桃时淡淡的嗯了一身,手上的动作不停。温涂更觉得尴尬了,于是又问:“令尊和令堂呢?”
像是有些意外,苏桃时止住了手,扯下纱布的力气用大了,正好划到旁边的伤口,令温涂闷哼一声。
苏桃时收拾这药罐,还是开口道:“家母和家父在六年前...”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不能忘怀吗?浅呼啦一口气平复心绪,又接着说:“遇到山匪,双双殒命。”语气淡漠,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听苏桃时说完,温涂自觉说错话了,就要起身道歉,苏桃时却抢先开口说:“你无须顾及,已经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放在心上的,毕竟人还是要活下去,而我一个弱女子,想要复仇什么的,根本是天方夜谭。”
说完拎起收拾好的药罐就跨步离开,临了又回头说一句,声音冰凉:“温公子,既然伤势好的差不多就早日歇息吧,过几日就要把你送出去了,毕竟我们苏宅是不欢迎男人的。”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温涂怔怔的坐在椅子上,苏姑娘...这是真的生气了吧,也怪自己口无遮拦,没话找话。自己还是第一次惹姑娘生气心里颇为不好受。
苏桃时提着东西出了西偏房,迎面就听见门口的争吵声,这么晚了是谁在这吵架呢?听着声音有点像樱草,苏桃时一愣连忙赶过去。
果不其然,在大门口樱草正气的牙痒痒,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正破口大骂着一个蹲在门口的少年,“你们到底有没有礼义廉耻,居然大晚上想闯进来,你这是私闯民宅知道吗?!”少年一声破衣,十四五岁左右,看上去不以为然的样子,听着樱草骂他也就搔了搔耳朵,一脸无赖样子说:“你管我呢,我还没走进去了,怎么着,你们苏宅的大门口还不许我睡啦?”
“你!你方才明明是想闯进来!真不要脸!”樱草气急,脸色都涨的通红。
见苏桃时走了过来,少年眼睛一亮,笑嘻嘻的说:“苏姑娘好啊,嘿嘿。”樱草赶忙拉住苏桃时,气的丢了个石子过去呵到:“谁准你看我家姑娘了!”
少年嗤笑一声,满是污渍的脸色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慢悠悠的说:“这眼睛长在我身上,你管得着吗?”又接着笑咪咪的对苏桃时说:“苏姑娘,我家朱老爷让我给你带个话儿,这个聘礼他都备齐了,求姑娘赏脸去朱府看一遭嘿嘿。”
朱昼这厮知道姑娘不会赶小孩,居然找了这么个小无赖传话,真是可气!樱草气的牙痒,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撕烂他色眯眯的眼睛。
苏桃时暗中拉住樱草的袖子,眼神一瞥,示意不要轻举妄动,缓缓开口道:“你回去告诉你们老爷,苏桃时不会嫁给任何人,请他断了这条心思,免得乱了我们的名声。”
那小孩听见后,两眼咕噜一转,竟又要开口,苏桃时拧眉“樱草,关门!”樱草得令后马上就把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门外的少年连忙把手收回,这个樱草关门的劲真大,差点要把他手也夹上了。
想到任务没完成回去又得挨罚,少年咬了咬牙,伸长脖子大喊到:“苏姑娘,我家老爷说这是最后一次,你不答应会后悔的!”
里面没有动静,过了一会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少年心里一喜,恐吓起作用了?里面的人没有打开门,而是隔着门喊了一声:“呸,放屁,滚!”竟然是樱草又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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