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欲望罢了!”
“人欲即天道!”
一阵哐当声,书案上的东西全被他扫落在地。
建元帝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
“为了大安朝,为了李氏的江山,朕有什么错!
有什么错!”
“哈哈哈哈哈……”我捂着肚子笑得站不稳,靠在一旁的柱子慢慢坐下去。
“好一个人欲即天道……”原来一个人可以这么理直气壮,一人的欲望要这么多的人命来填。
我爹算什么,我娘算什么,徐将军算什么,师父算什么……而我又算什么。
这二十年的时光算什么。
我望了望手心练剑磨出的厚茧。
五岁我就进了梁王府的杀手营,没日没夜的训练。
第一次杀人,鲜血迸射到脸上,滚烫又血腥。
那种感觉到现在还依然清晰。
当我终于可以出来见师父时,我无数次想开口让她带我走。
但我知道以我们俩的能力是跑不了的,我只能用力抱紧她,想用她身上皂角的香气帮我驱散那血腥的味道。
师父也会紧紧回抱着我,一下又一下轻轻抚着我的头。
我最后望了一眼建元帝,他坐在椅子上回望我,像是一下老了十岁。
这万人之上的位置应该当真是个好东西,不然为什么人人都要去争。
我不愿再看他,站起来一把拉开大门,却看见陆柏聿和李元熙一起站在门外。
我看着陆柏聿,他消瘦了很多,眼尾泛红,唇角紧抿。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整了整衣服,我扬起头从容地走了出去。
走过宫殿拐角,再也装不下去,飞奔到怡景宫。
一把扑到床上,我用被子盖住自己。
阿兰看着被子一阵一阵抖动,以为我在哭。
她劝说了好久也不见我说话,便轻轻掀开了被子,却发现我是在笑。
“公主,你吓死阿兰了,阿兰还以为您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哭的这么厉害……”伤心事?
我本来一无所有,未曾拥有,何谈失去。
既如此,又有什么能让我伤心。
经历了这么多,心早已麻木。
“哈哈哈哈哈哈。”
“郡主,什么事这么开心呢,您都笑到流泪了。”
流泪了吗?
我伸手摸了摸脸,摸到满脸的泪。
原来我不是无动于衷啊。
21自从在文德殿摊牌后,建元帝也不来见我,只是每日让人送一些小玩意儿。
李元熙偶尔会来陪我,只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