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国全白鸽的女频言情小说《倒插门全文》,由网络作家“烂西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怕看的不够清晰,他离近了些。别人以为他是要帮忙,还给他让出位置。不为所动的张国全站在那里,静静的,很快身体抖成了一团,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再蓦然睁开的时候,那条暗红色的痕迹还是没有消失。他清楚的知道,那条暗红色的淤痕是——勒痕。小的时候,他常和国正布下弹力陷阱,去套野鸡,给鸡褪完毛的时候,脖子处就会显现出被陷阱绳子勒出的痕迹,张国全还清楚的记得。很快,老爷子被放入棺材,被褥也重新盖在身体上,跟着消失不见的是老爷子的身体,同样的,这世上少了一个生灵,少了一个父亲。怎么走出堂屋的,张国全不知道,怎么穿过拥挤的人群,他也不知道。周围嘈杂的人声,被隔绝在耳朵外面。大家忙忙碌碌,为老爷子最后一程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他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做,身...
《倒插门全文》精彩片段
怕看的不够清晰,他离近了些。
别人以为他是要帮忙,还给他让出位置。
不为所动的张国全站在那里,静静的,很快身体抖成了一团,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再蓦然睁开的时候,那条暗红色的痕迹还是没有消失。
他清楚的知道,那条暗红色的淤痕是——勒痕。
小的时候,他常和国正布下弹力陷阱,去套野鸡,给鸡褪完毛的时候,脖子处就会显现出被陷阱绳子勒出的痕迹,张国全还清楚的记得。
很快,老爷子被放入棺材,被褥也重新盖在身体上,跟着消失不见的是老爷子的身体,同样的,这世上少了一个生灵,少了一个父亲。
怎么走出堂屋的,张国全不知道,怎么穿过拥挤的人群,他也不知道。
周围嘈杂的人声,被隔绝在耳朵外面。
大家忙忙碌碌,为老爷子最后一程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他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做,身体被掏空了力气,脚步虚晃,像是踩在一堆棉花上,软绵绵的。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他没有回家,漫无目的的走着。
家里的白鸽,也听说了建民哥的爹老去的事情,当下里又见不到张国全,心里着急的不行。
临到中午的时候,日头毒辣,张国全蹲在一处远离人群的庄稼地头,像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任由火辣辣的太阳晒在脊背上。
从远处,有听说这件事赶回来的杨雷。
村里有老人老去,杨建民还是他邻居,他当村支书的理应回来看一下。
还没来得及赶回家里把自行车放好,他就看到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张国全。
“国全弟,你在这蹲着做什么?”
张国全听到了他的声音,转过头的时候,原本清亮的眼睛里却满是茫然。
“国全弟,你这是怎么了?”
能看出他明显的不对劲,杨雷想到什么,忙说:“你放心,河滩沙子的事我这几天一直在跑,奶奶的,都嫌咱这地远,路不好走,不愿意来,说不划算。”
杨雷也忍不住爆粗口:“哼,都他娘的事多,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赶明个我在让人多打听打听,我就不信没人来,国全弟,你先别着急。”
“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事你不用担心,你要是觉得进展慢,没有东西吃,我可以让大家伙给你帮着匀一点,村里人都很好的。”
杨雷见他只是在那怔怔的发呆,生怕他因为河滩的事情担心。
“杨,支书。”张国全变得犹豫起来,吞吞吐吐的还是说出口。
“杨支书,建民哥的爹死了。”
“啊,我知道,这不是回来看看呢,镇子上有事我都没处理完呢,就赶着回来了,我还没来及去看,现在就过去。”杨雷说着就推起车子。
“杨支书,可能老爷子不是正常死亡的。”张国全似是鼓起很大的勇气,对着杨雷的背影说道。
听到这话,杨雷怔了一下,过了半晌才转过头:“国全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可不能乱说。”
饭可以乱吃,话哪能乱说,张国全这话说的,好像村子里有人把老爷子给谋杀了似的,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杨雷当即有些不高兴。
“杨支书,我没有乱说,建民哥一直在帮我,我对他是感激的,可是,可是……我却说服不了自己。”
他蹲在这里一上午了,他用无数个理由去说服自己。
建民哥是好人,是村里公认的大孝子,是村里孩子的榜样。
“喔,原来是这事,这好办,你现在既然是杨家庄的人,有困难,村集体有义务帮助你,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过两天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张国全有些感动:“这怎么好意思,真是太谢谢杨支书了,您一直在帮助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国全弟说的太客气,都说了你是杨家庄的一份子,杨家庄理应帮助你,只是希望你将来不要忘了杨家庄的好才是。”
“国全不敢忘。”张国全说的真挚。
“那行了,国全弟的事就放心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杨雷正准备骑上自行车。
“杨支书等一下。”
杨雷一条腿伸到半空,转过头问:“怎么了?还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你一并说了,只要村集体能解决的都会帮助你。”
张国全当即坦然道:“说起困难,还真有要麻烦杨支书的地方。”
“喔?你说。”杨雷特别豪放的说道。
“当时为了打消老丈人的顾虑,并没有选择要地。”
确实,如果张国全要地的话,杨老怪根本不会松口同意分家的事情。
当时对张国全这个决定还很不理解,就算为了分家,可是没有地以后吃什么,多多少少也应该要一点,这样以后的生活才有保障。
可现在张国全提出土地的事情,杨雷有些不明白了,现在已经分家,再去问杨老怪要,肯定是不会给的。
杨雷疑惑的问:“是啊,没有地,你和白鸽以后怎么生存,这的确是个大难题。”
“不难,杨支书。”
还不难啊?杨雷发现这小子对什么事都不在意的样子,吃饭的头等大事在他看来也不难,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后生呐。
“杨支书,你跟我来。”张国全把他的自行车放在院子里扎好。
杨雷则是一脸狐疑的跟着张国全,来到屋后的那条河岸边。
他不明白,张国全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这条河跟庄稼地有什么关系,总不能在河里种庄稼吧。
看到张国全对着那片河滩发呆,杨雷忍不住问:“国全弟,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张国全怔怔的望着那片河滩,在河滩的一角是那片芦苇荡,河岸的风一吹,芦苇荡随着风浪荡漾出一层墨绿色。
有几只白鸟从远方飞来,落进茂密的芦苇荡里,再也不见了踪影。
那片河滩很大,整片芦苇荡也就不小了。
“杨支书,这条河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杨雷侧眼看了一眼张国全,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上这么一句。
不过,杨雷也没吝啬,把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原来这条河是人工河,已经历经了几代人,具体的年份,杨雷也记不清了,总之是很漫长的一段岁月。
这条河贯穿了好几个村庄,才悠悠荡荡的流入到一条更大的江河里。
同时这条河也养育着附近的村民,种地浇水,吃饭,喂牲口,很多生活中的小事都离不开这条河。
这里的人世世代代对这条河心存感激,吃水不忘挖井人,他们也感激为开凿这条河的先辈们,正是有了他们,所有依赖这条河的村民才能安心的生存下去。
听完了杨雷的叙述,张国全望着那片河滩,幽幽的说道:“杨支书,你觉得那片河滩怎么样?”
“河滩?说起河滩啊,可是咱杨家庄的一道伤疤呐。”
“咱杨家庄地处低势,从上游那些村庄流下来的水,到了咱这里变得迅疾起来,那不,就在那里形成了一处巨大的河滩。”
“哦,这事啊。”杨雷沉思了下说:“行,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咱俩一起吧。”
对杨建民还没到真正审判的时刻,杨雷带着他来到距离市区十几公里外的一个看守所里。
本来杨建民这样犯了杀人案的,虽然还没有经过法院的定性,那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杨雷托了人,才得以见到。
对面坐着的就是杨建民,张国全一时都没认出来。
他太憔悴了,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除了花白的头发,脸上都出现皱纹了。
他只是那样低着头,像以前一样,不发一言。
还是张国全率先打破这种沉默:“建民哥,我知道你恨我,对不起。”
张国全也不知道这声对不起该不该说,他说出来只是为了自己好受点。
杨建民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说话:“别这么说,我不恨你,相反我很感激你。”
说到这里,他的话变多了起来,似要把二十年的话都说出来一样。
“如果不是你把我送进来,可能我一辈子都生活在自责中,那将会更痛苦,现在好了,你看我在这里面,可以忏悔我做下的罪过。”
杨建民耸了耸肩,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可谁都知道,他并不轻松。
“杨支书,你也来了,你们能来看看我这个罪人,我就很满足了。”
“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给村子里抹黑了,我对不起父老乡亲对我的期盼。”
杨雷重重的叹了口气:“没事的建民,你是个好孩子,在里面好好的,我们等着你出来,杨家庄随时欢迎你。”
听到杨雷的话,杨建民苦笑着说:“还出来啥呢,没脸回去,我会请求法院判我死刑,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弥补我犯下的错。”
张国全忽然抓住栏杆:“建民哥,你别这样,大家都知道你也是崩溃了,受不了压力,况且你照顾了老爷子二十年,这是事实,法院肯定会酌情处理的,你千万不能放弃啊。”
杨建民只是摇摇头:“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自己,我承认我是顶不住生活的压力,可犯了错就是犯了错,还是儿子杀老子这种大逆不道的错,我没办法原谅自己。”
看到他那副毫无求生欲的样子,杨雷也跟着劝慰:“建民啊,你以前就是个好孩子,知错就改,咱以后还是好孩子,杨家庄的乡亲们都惦记着你呢。
你要是没有一点求生欲,一了百了的死去,那国全弟可活不下去了。”
昨天村民跑到张国全家里的事,杨雷也一股脑告诉了他。
杨建民陷入了沉默,只在临走的时候,才说了一句。
“杨支书,拜托你一件事,千万别让乡亲们记恨国全,他没做错啥。”
从看守所出来,杨雷还是很失落,他也不知道刚才的话有没有打消杨建民的顾虑,能不能让他对生活重新拾起希望。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一路沉默,悲伤使他们说不出话。
到了杨家庄,张国全迟迟没有离开。
“杨支书,我觉得这么等不是个办法。”
“国全弟,你是什么意思?”杨雷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后生,他很喜欢思考,喜欢把一些东西想到极致,这是大多数人所不具备的。
“我想了一路,想写封请愿书,让杨家庄的乡亲们都签上字,法院看着万民请愿,也能体会到建民哥是不得已为之,说不定会酌情处理的。”
杨雷猛的一个激灵,立马赞同的说:“对,人心都是肉长的,法律无情人有情,我相信法院会给出一个有温度的判决。”
躺到驾车子上,望着头顶的星空,他很喜欢这样静静的看星星,小时候也是经常和国正一起躺到高高的麦垛上,就这样看着,聊着,不知不觉就会睡着。
想起国正,他就要去当兵了,这小子可真有理想。
翌日清晨,张国全早早的醒来,嘱咐了白鸽几句,他就赶着出门了。
正好碰到出门的杨建民,他也要到村西头给他爹送饭,两个人就结伴而行。
可是杨建民似乎不想说话,一路上都是嗯或者啊的回答上一句,然后就是低头走路。
远亲不如近邻,张国全有心和他多聊几句,只是他那敷衍的态度,也只能让张国全作罢。
到了村西头,杨建民打开没上锁的院子走了进去。
杨雷也刚好出门,看到张国全,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国全弟,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杨支书说点事。”张国全欲言又止的说道。
“啊。”杨雷也是一脸愕然:“该不会又是关于你老丈人的吧。”
经过上次分家一事,杨老怪到现在对他都是爱搭不理的,他算是把这个长辈给得罪了。
“不不不。”张国全连忙摆手:“我今天要说的是另有其事。”
杨雷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关于你老丈人的事,我还是乐意听上一听的,那国全弟不妨说来听听。”
张国全短暂的犹豫片刻后:“杨支书这会有时间吗?”
到底什么事啊,整的神神秘秘的。
杨雷顿了一下自行车:“需要到镇子上去一趟,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晚会去也行。”
“那好,杨支书跟我去个地方,我现场跟你说。”
张国全认真的样子,让杨雷顿时来了兴趣,看来这事不是一般的事呐。
随即拍了拍后座:“上来,你指路,我带你过去。”
张国全也没客气,坐在后座说:“就在村东头的河滩那里。”
前面骑车子的杨雷在听到河滩时,心中不免疑惑,现在张国全就住在那里,难道是因为那两间房子的事情。
他暂时压下心中的疑问,快速的蹬着脚下自行车。
很快,穿过村子,便来到村东头。
张国全跳下车:“杨支书,你先把车子放院子里吧,我们步行就好。”
哪还等张国全说话啊,杨雷的眼睛早就被院子的场景吸引过去了。
干净整洁的院子,到处在空地上画成了一个方格又一个方格的地面,看着一个个方格里面隆起的土,想必是在里面种了东西。
还有那两间房子,门窗是新的,有一间房子的屋顶也换成了新的,再也不是原来漏顶,到处是破洞的样子。
眼前的这一切可把杨雷给震惊坏了,这哪还是原来破旧脏乱的祖宅,原先那可是没法住人的,甚至看上一眼都嫌弃的地方。
没想到,短短几天,变得这么干净利索。
“国全弟,这都是你弄的?”杨雷指着院子,忍不住惊呼道。
张国全点点头:“房子虽然破旧,但好在也是能遮风挡雨的一个家,不能苦了白鸽。”
“哎呀,了不得,了不得,看来我当初的决定没有错呐,我没看错你,你是个好后生。”
“杨支书夸奖了,为了白鸽,都是我应该做的。”
杨雷连连赞叹着点头,目光移向另一处房顶,和旁边那间不同,这一处还是原来破旧的样子,上面都是烂掉的大洞。
“这间……”杨雷指向那处房子问道。
“哦,没有多余的稻草了,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看到四弟那副样子,张国全内心的惊喜瞬间化为乌有,立马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问:“你哭什么,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你快说啊,想急死我啊。”
回过神的张国正颤着声音:“三…哥,咱老爹……的腿摔断了。”
“什么?”张国全提高了嗓门,急迫的大声问道:“你说的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晚,可能是我白天没有铺好稻草,后半夜雨下个不停,屋子里还是漏雨,咱老爹就爬到房顶上铺稻草去了,结果……”
听到这里,一股眩晕感直逼脑门,张国全的身体晃了晃。
“结果,因为太滑,老爹下梯子的时候从上面摔了下来,把腿给摔断了。”
“你……”张国全晃着他的身体,怒气指责:“你怎么搞的,咱老爹多大年纪了,你还让他爬那么高。”
“我不知道啊,我睡着了。”张国正啜泣起来:“是,也怪我,都怪我白天没铺好,要不然,要不然老爹也不会爬上去,都怪我。”
张国正想到这里,竟用手抽起自己的脸,他太内疚了,本来这件事可以避免的。
“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老爹怎么样了,走,我跟你去看看。”
“三哥你别急,昨天晚上我已经连夜把老爹送到镇医院了,需要做手术,下钢板,爹的腿就会慢慢恢复。”张国正看到三哥着急的样子,赶忙解释。
老爹年纪大了,不经摔,幸好没有摔到脑袋,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张国全松了一口气:“行,你也别着急,我现在跟你过去一趟。”
“三哥,你等一下,我这次来,是,是想?”
“想什么,说呀。”
张国正似是忽然下定决心一般,开口说:“我想从三哥这里拿点钱,做手术需要三百多块钱,家里的都拿完了,还差一点。”
说完,张国正站在那里顿时有些局促起来,要是以前,他可以随意开口问三哥要钱,可现在不一样了。
老娘总是告诉他,要忘了三哥,就当家里从来没有这么个人。
要让三哥不能挂念这边,那样的话,人家那边该不高兴了,不高兴的话,三哥就会受委屈。
时间长了,三哥就会慢慢成为那边的人了,日子也会好过些。
娘总是这样唠叨,可张国正从来不去听,那是他亲三哥,谁也抢不走。
他眼下有困难,第一时间就是想到三哥。
“还差多少?”张国全开口问。
“还差七十,需要住几天院,后期挂消炎针,吃药。”
“七十?”张国全不自觉的说了一声,他竟然陷入巨大的矛盾中。
可能在西口村的村民看来,张国全去当这个上门女婿,当得值,人家那边有钱,住的是红砖瓦房,虽说倒插门丢人,可总比留在家里饿肚子强。
其实他身上没有一分钱,上次的唯一家底两元钱已经上了礼,在这个家平时都是跟着老丈人吃,那老丈人自然也不会给他们零花钱。
一瞬间,他竟然不知所措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四弟开口。
还好,没有太过难堪,白鸽在西屋喊了他。
“国全,你来一下……”
张国全让四弟先等一下,进了屋,首先看到的是白鸽拿着一个塑料袋,递给了他。
“这是?”
白鸽有些苦笑的解释:“是我从小攒的压岁钱,那时候可能太傻,想着把钱攒起来,长大了就能把腿治好。”
小的时候,她不惜厚着脸皮问亲戚多要一些压岁钱,而且在这个塑料袋里的钱,她比谁都“吝啬”,谁都不能碰,不能花。
小时候娘会哄她,小孩子不能拿钱,把钱交给娘保管,长大了再给你。
她倔强的说不。
姐姐更是变着法的问她要钱,甚至不惜晚上去偷她藏好的钱,姐姐得逞了。
第二天,她会大哭,哭上一天都不吃饭,直到娘为她撑腰,把姐姐偷走的钱要回来,才算完事。
现在看看仍然瘫痪的双腿,想想确实蛮傻的。
张国全接过塑料袋,打开,发现鼓鼓囊囊的一包里面,竟然都是一分,两分,一角的零钱,满满的一大包。
白鸽不好意思的说:“不算多,只有二十元左右,你先拿去给国正,给老爹看病要紧。”
张国全重重的点了下头:“白鸽,谢谢你。”
他没想到白鸽刚才就给他准备好钱了,他特别感激白鸽,没让他在四弟面前难堪。
这一刻,两个人无需多言。
张国全走出西屋,把钱交给四弟:“国正,你先拿着这些,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还没等张国正开口,从堂屋里走出一个瘦削的男人,脸黑黑的。
“你能有个啥办法,这有五十元,你先拿去。”
从屋顶上落下来的雨帘,正好把杨老怪分割成了好几道,那一瞬间,让张国全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杨老怪会主动拿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张国全完全意料之外的。
难道因为昨天自己尽力挽救麦子,又出了一个烘干麦子的方法,他杨老怪突然意识到我的好了。
改邪归正了,良心发现了。
张国全一时有些不敢相信,站在雨帘后的杨老怪,后背微微佝偻着,一手拿着一根旱烟锅,一手拿着一张五十元纸币。
此刻的杨老怪就那样站在雨帘后,像一个不可一世的君王一样。
只要走过去,他就能拿到钱,只要走过去,他就能把剩下的医药费给老爹凑齐。
四弟不用跟着为难,老爹也不用在医院跟着受罪。
只要走过去,他就能把没钱的难堪,当场解决掉。
杨老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张国全还是抬起步伐走了过去,有些沉重。
接过钱,张国全不忘说:“谢谢爹,等以后我会还你的。”
杨老怪吧嗒了一口烟,满意的吐了一口:“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杨老怪竟然也变得客气起来,这让张国全一时有些不适应,可以前的种种迹象,和现在温馨的气氛下一掺和,顿时有些不真实起来,他甚至不知道哪些是梦幻,哪些是现实。
张国全点点头,走到四弟身边,把钱交给四弟说:“钱够了,咱先去医院看下老爹去。”
张国正自然很开心,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三哥,他根本没想着去找大哥和二哥,不是大哥,二哥不愿意拿这个钱,而是两位嫂子,唉……
和瘫痪在床的三嫂子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何况三嫂子还那么好看。
张国正原先对三哥来当上门女婿还很心疼,现在看到三嫂子对三哥这么好,他立马就放心了。
还有人家老丈人,那真叫一个大气……
“等等……”
正准备带三哥离开的张国正回过头,看向杨老怪,带着笑脸说:“杨叔,够了,不用再给了。”
“呵呵。”杨老怪有些尴尬的干笑两声,当即也没理会他,转而对张国全说:“国全,钱给你了,你得留下,就不要跟着去了。”
张国全不知道老丈人什么意思,只能解释说:“爹,我去医院看看老爹,到那就回来。”
没见到老爹,张国全始终不放心。
“钱过去了,人自然没事,你去了也帮不了啥忙,你看眼下还有那么多活需要做,光指着你姐夫一人,他也干不了那么多吧。”杨老怪缓缓的说着。
张国全更加不解了,他老爹摔断了腿,受那么大罪,他当儿子的理应去看望一下。
可刚刚他还以为变好的老丈人,怎么突然又换了一副脸。
刚拿了人家的钱,张国全只能耐心的说:“爹,我去去就来,很快的,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看一看,他也算放心了。
可老丈人显然没准备同意,声音不急不躁起来:“这样吧,我给你出个选择题,二选一,不用紧张,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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