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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夺娇沈韫玉姜姝窈 全集

朝暮漫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氏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她今日在外面逛了一天,累到了极点,只是刚回来就有人向她通报了东宫太子来过府里的消息。她黛眉微蹙,问向传话的人:“可知晓今日殿下来是所为何事?”那门房摇了摇头:“不知晓,殿下只说来找小姐有事,却没说是什么事。”林氏手捧着茶盏垂下头思索了好一阵,那门房试探性的出声:“夫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林氏摆了摆手,“你下去吧。”门房应声退了下去,林氏却依旧眉头紧锁,她看向一旁的赵妈,嗓音有些迟疑:“太子殿下如今选妃在即,你说他来我们府上是什么意思?我们府中只窈窈一个小姐,又已经订了亲了……”赵妈打断了她的话:“夫人不用想那么多,殿下之前就同小姐的关系好,兴许只是他们姐弟间叙叙旧,再说小姐从小就性格缜密,不会...

主角:沈韫玉姜姝窈   更新:2025-03-15 16: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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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韫玉姜姝窈的其他类型小说《东宫夺娇沈韫玉姜姝窈 全集》,由网络作家“朝暮漫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氏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她今日在外面逛了一天,累到了极点,只是刚回来就有人向她通报了东宫太子来过府里的消息。她黛眉微蹙,问向传话的人:“可知晓今日殿下来是所为何事?”那门房摇了摇头:“不知晓,殿下只说来找小姐有事,却没说是什么事。”林氏手捧着茶盏垂下头思索了好一阵,那门房试探性的出声:“夫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林氏摆了摆手,“你下去吧。”门房应声退了下去,林氏却依旧眉头紧锁,她看向一旁的赵妈,嗓音有些迟疑:“太子殿下如今选妃在即,你说他来我们府上是什么意思?我们府中只窈窈一个小姐,又已经订了亲了……”赵妈打断了她的话:“夫人不用想那么多,殿下之前就同小姐的关系好,兴许只是他们姐弟间叙叙旧,再说小姐从小就性格缜密,不会...

《东宫夺娇沈韫玉姜姝窈 全集》精彩片段


林氏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她今日在外面逛了一天,累到了极点,只是刚回来就有人向她通报了东宫太子来过府里的消息。

她黛眉微蹙,问向传话的人:“可知晓今日殿下来是所为何事?”

那门房摇了摇头:“不知晓,殿下只说来找小姐有事,却没说是什么事。”

林氏手捧着茶盏垂下头思索了好一阵,那门房试探性的出声:“夫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林氏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门房应声退了下去,林氏却依旧眉头紧锁,她看向一旁的赵妈,嗓音有些迟疑:“太子殿下如今选妃在即,你说他来我们府上是什么意思?我们府中只窈窈一个小姐,又已经订了亲了……”

赵妈打断了她的话:“夫人不用想那么多,殿下之前就同小姐的关系好,兴许只是他们姐弟间叙叙旧,再说小姐从小就性格缜密,不会有什么事的,夫人要实在不放心,把小姐叫来问问话也可。”

林氏长长舒了一口气:“你说的对,窈窈从小就十分让人放心,如今离她出嫁只剩下两个月了,我相信她心中有分寸。”

赵妈又问:“可还要奴婢去请小姐过来?”

“不用了,今日陪湘宜逛了一天,我这把骨头有些撑不住了,再说窈窈是个聪明的,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步了湘宜的后尘的。”

说到这林氏又叹了叹,柳湘宜从原本的六品通判之妻到如今的平南王妃,外人都是如何艳羡,可是没人知晓当年她是被自己那原配夫君亲手送到平南王的床上的,这么些年也不晓得是怎么被磋磨过来的,如今竟落得个终身不能生育的下场。

赵妈一边为她揉着小腿一边宽慰她:“柳小姐早前遇人不淑,好在如今也苦尽甘来了,我们小姐是个有福之人,日后必然会事事顺心的。”

林氏却没有再说话,什么苦尽甘来,不过是出个门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不知道跟了多少人,简直像看守犯人一样,湘宜一向是爱自由的人,如今却被迫困在方寸之间。

再如何荣耀富贵又有什么用,日子还是要自己过得舒心才行。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余晖渐渐退却,最后一缕光线也沉于昏暗的四野,夜色沉沉,只有一弯惨白的月牙被困在漆黑的天幕中。

******

翌日晨,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东宫的殿门却还紧紧闭着,汝宁皱了皱眉,没有那个耐心等人开门,不顾身边宫人的劝阻,直接一脚踹开了。

沈韫玉正端坐在主位上,听见声音只是掀了掀眼皮看她一眼,“表姐还是这么大的火气。”

汝宁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他跟前,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老实不客气的端起手边氤氲着热气的茶水喝了一口,道:“说吧,一大早让我进宫有什么事?”

沈韫玉抬起头,凤眸中多了几分若有所思:“听说前些日子表姐抢了姜家姑娘的一根簪子。”

汝宁秀眉微挑,伸手扶了扶鬓边的玉簪,整容以待的看向他:“就是这支簪子,怎么,今日叫我来是为你那心肝抱不平的?”

沈韫玉目光温温沉沉的落在她发髻上的海棠花玉簪上,喉间蓦然逸出一声冷笑,他收回目光,嗓音淡的叫人心底发凉:“抢的好。”

汝宁也笑了,又伸手捋了绛紫色的衣角,道:“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就应该戴些颜色明丽的首饰,总戴这些素气的做什么。说吧,今日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别耽误时间。”

沈韫玉微微正了正神色:“这几日春色正好,表姐何不在京郊办一场裙幄宴,邀世家小姐一同游玩。”

汝宁眼皮跳了跳,心间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

话刚出口就被沈韫玉打断了,“表姐前些日子也算是同窈姐姐相识了,这次裙幄宴记得给姜府递帖子。”

汝宁右眼皮跳的更欢了,她手托着下巴沉吟了好大一会才开口:“你把人约出来想做什么坏事?我还挺喜欢那姜家小姐的,你不要借着我的名义瞎搞。”

沈韫玉笑了笑,眉眼间尽是风流蕴藉,“表姐可不能这么说话,孤疼窈姐姐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对她做坏事。”

汝宁看着他这副温柔的神情,却蓦然打了个寒颤,莫要看这位太子殿下平日里都是一副温和从容的样子,但他要是没手段又怎么会在这短短两三年就坐稳了太子宝座。

如今他这手段怕不是要用在那位娇娇小姐身上了。

想起那位温婉娴静弱柳扶风的小姐,她又不经意的抬头看了面前之人一眼,心间叹了又叹,这姜小姐铁定是被这匹腹黑的狼吃的死死的,连渣都不会剩。

然而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做最后的挣扎:“我听说人家可是有婚约的,还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莫不是要强夺人妻?”

沈韫玉面上的笑意隐去,眉眼也敛了起来:“他们这婚事成不了。”

汝宁轻轻啧了一声,摇头叹息道:“人家好好的官家小姐,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图谋不轨恩将仇报的弟弟。”

沈韫玉笑了笑,面上更加风光霁月,“表姐说错了,窈姐姐会是我的太子妃,日后还会是我的皇后,她们姜氏一族也会有满门的荣耀,孤这不叫恩将仇报,叫知恩图报。”

汝宁嗤笑一声:“你倒是想给也要看人家想不想要,人家不想要你这就是恩将仇报。”

沈韫玉面不改色的打断了她:“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表姐只需要裙幄宴将窈姐姐请出来就行。”

汝宁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沉吟道:“我有什么好处?”

沈韫玉掀了掀眼皮:“那对碧玺手串——”

“成交。”


竹苓心间有些疑惑,她盘的发髻她自己自然清楚,发簪插的极为稳固,不是用大力去触碰根本无碍,更别说只是换个衣服。

但小姐都这么说了,应当是换衣服时的幅度有些大,这才将簪子给碰掉了。

竹苓的手很巧,不过—会,就重新挽了个漂亮的发髻,不需要簪子,几朵珠花发髻就十分稳固的盘好了。

“好了,小姐看看可满意。”竹苓松了—口气,面上也挂上了笑脸。

姜姝窈看着铜镜中精巧的发髻也弯了弯眼睛,“你的手艺我自然是放心的。”

竹苓笑嘻嘻的道:“小姐喜欢就好。”

姜姝窈因着方才那些事变得乱糟糟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不过很快心又收紧了,她张了张口,试探性的问:“方才你们可曾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说到这竹苓面上带了几抹羞愧,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样:“方才不知为何,奴婢困倦的厉害,连眼睛都险些睁不开,就偷懒睡了—会,并没听到有什么声音。”

姜姝窈心松懈了几分,没听到就好,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第二个人的打算,正好也不用解释了。

—切都收拾妥当后,姜姝窈同竹苓很快便出了偏殿,沈韫玉还没走,背对着殿门,在廊下站着。

姜姝窈脚步顿了顿,矮身行礼:“见过殿下。”

听见声音,沈韫玉回过头,上前几步就要扶她,“阿姐不用多礼。”

姜姝窈却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拉开了二人间距离。

沈韫玉顿了顿,收回了手,依旧面色温润的看向她:“百花宴已经结束了,诸位贵女们也都陆陆续续出宫了,阿姐是要再留—会还是现在就出宫。”

姜姝窈没有丝毫犹豫:“现在就出宫。”

“好,我让人送阿姐。”

送她们出宫的依旧是来时的常喜,白净的面上笑嘻嘻的,殷勤的不像话。

姜姝窈心间大概知道是因为沈韫玉的缘故,她却只猜对了—半,这些奴才并不是拿她当客人看的,而是将她当做了东宫未来的女主人。

姜府门前,—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天色还不晚,林氏交代过从宫中回来便去正院找她,姜姝窈却没去,而是径直回了自己院中。

古代没有洗手液,只有皂角,姜姝窈吩咐人打了水,用皂角再次反反复复搓了好几遍手。

直到最后凝脂如玉的纤手被洗的发红,指节都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红意,她还是觉得洗不干净。

姜姝窈面容很平静,然而微红的耳垂还是暴露了她的—些内心想法。

她微微抿着唇,盯着洗的通红已经开始泛疼的手指,终于意识到不能再接着洗了。她拿过—旁的巾帕擦手,珠帘被人轻轻撩起,绮荷从外间走了进来,看向她低声开口:“小姐,夫人听说了你回来的消息,让您去正院喝茶。”

“好。”

没敢让人等太久,姜姝窈只简单收拾了番,就带着两个丫鬟去了正院。

姜姝窈掀开珠帘进了内室,屋内茶香袅袅,丫鬟已经斟好了茶,林氏同陆氏—同坐在榻前,边说话边品着茶。

“娘,嫂嫂。”

“窈窈,过来。”林氏冲她招手,面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姜姝窈抬步走了过去,在她们对面的绣凳上坐下,也弯了弯眉眼,“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看娘和嫂嫂都这么高兴。”

林氏笑吟吟的将—旁桌案上的—封信递给她:“你大哥的家书,他说约摸着再有三五天就能回家了。”


只是她还是没赶上人群,眼瞧着她们是往那边去了,追过去却总不见人影,此地位于城郊,桃红柳绿,绿草茵茵,却是人烟稀少,好半天还看不到一个人。

绮荷有些害怕了,姜姝窈手心也出了些汗,正待二人一筹莫展之际,却见一个绿衣丫鬟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姜小姐怎么还在这里,郡主已经找了您好久了,快跟奴婢回去吧。”

姜姝窈对这个一身绿色的丫鬟有印象,确实是汝宁郡主身边的,便不疑有他,抬步跟了上去。

“郡主同诸位小姐去了哪?我同我的丫鬟一路跟来没瞧见什么人影,也没听见什么声音。”

绿衣丫鬟十分有耐心的解释:“前面不远处再拐个弯有处大林子,外围是桃花,已经谢了,但是里面开满了海棠花,娇艳欲滴,诸位小姐们都喜欢的紧,忙着采花自然没空说话。更何况那林子枝叶繁茂,诸位小姐又都在里面,不仔细看可不就看不出来吗。”

说着几人已经走到了拐弯处,姜姝窈抬眼向前方林子看去,确实看到了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影。

绿衣丫鬟有道:“郡主还让我去找顾家二小姐,姜小姐可曾见过她?”

绮荷抬手指了指她们来的地方:“方才顾二小姐在那边放风筝,这位姐姐可以去那边看看。”

绿衣丫鬟天生一张笑脸,笑吟吟的行了个礼道:“有劳了,既然如此,二位便先去同郡主她们汇合吧。”

说完又转身朝着她们来的方向走去,姜姝窈在原地顿了顿,继续抬步向着林子方向走去,日光暖洋洋的熏在人身上,一阵风回吹来,她的身影却突然晃了晃。

“小姐?”绮荷扶过她稳住身形。

姜姝窈却感觉面前的东西都有些重影了,怔愣了一瞬她才恍然察觉到应当是方才喝酒的原因。

“可能是方才酒饮的有些多,眼下我有些头晕,我们不去林子了,你先扶我回马车吧,等会再同郡主说一声,应当也没什么大事。”

绮荷眼睫微颤,扶着她转过身就往马车的方向走,然而这里离马车还有点距离,需得拐过两道弯才能看到马车。姜姝窈又步伐不稳,摇摇晃晃的也走不快,二人好不容易拐过一道弯就已经出了一身的香汗了。

“不成了,我们歇会吧。”姜姝窈背靠着一棵梨树,微微喘息了几口。

绮荷用手绢轻轻擦了擦她额前的汗也深深呼了一口气:“这京城的天回暖的真快,奴婢觉着至多再有一个月就能穿上夏衫了。”

又起了阵风,二人在梨树下刚刚站定,就听见马蹄的哒哒声逐渐传来,路边的尘土被溅了起来,姜姝窈娥眉微蹙,用手绢掩住口鼻。

马车轱辘却渐渐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同侍从从马车上下来,目光落在路旁的女子身上时带了几分惊艳,旋即又多了几分贪婪。

“这位小姐可是在这荒郊野外的迷了路?正好在下路过这里,可以顺带捎小姐一程。”

此话一出,姜姝窈同绮荷的表情都变了,当今世道男女大防,便是在外面同外男说句话都要被指指点点,如今他却堂而皇之的邀请她们上他的马车,简直是在自己脸上明晃晃的写上了居心不良四个大字。

姜姝窈瞬间酒醒了两分,微微冷了脸后退了几步:“我们的马车就在前面,不劳公子费心了。”

公子哥面上带了几分不怀好意的笑:“既然小姐的马车就在前面,那便到前面我再将小姐放下,小姐的皮肤娇嫩,被太阳晒伤了就不好了。”

这位公子姓齐名茂行,乃是京城有名的小霸王,惯爱欺男霸女,行事放荡不羁,又因为颇有几分家世背景,又不曾犯事犯到贵人眼前,因此在京中算是如鱼得水,无人能够将他如何。

绮荷被他这番轻浮的话气到了,上前半步将姜姝窈护在身后,口中怒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不晓得今日汝宁郡主在京郊举办裙幄宴吗?我们可是汝宁郡主的客人。”

齐茂行面上的表情带了几分不屑:“当本公子不知道?参与裙幄宴的人都在那边,你们却往反方向走,莫不是没接到邀请就去,结果被赶回来了吧。”

“你——”绮荷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

齐茂行却已经走近了几步,不管不顾的伸手去摸姜姝窈的下巴,口中还不怀好意好意道:“还没有人能拒绝本公子,不过今天公子我的心情不错,便不同你一般见识,你且乖乖的,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啊——”

他话音还未落就蓦然惨叫出声,不老实那只手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垂下,有小石子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齐茂行捂着被打红的手腕气愤出声:“谁,是谁敢暗算本公子!”

“对付你,还用不着暗算。”

耳边听见一声嗤笑,姜姝窈后知后觉的抬头,便见一袭紫袍的华贵身影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手中一把泼墨折扇,端的是一派俊美风流。

“谢……谢世子……”方才还嚣张跋扈的齐茂行面上顿时落下了冷汗,两只腿也软的没骨头一般,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

谢绥之走近,一脚便将地上抖得如同筛糠的人踹翻了几个跟头,口中轻慢的道:“齐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风,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如此行事。”

齐茂行再也没了方才的硬气,磕头如捣蒜:“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世子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次……”

谢绥之淡淡瞥了他一眼,语调森然的吐出一个滚字,便不再理会他,任由他屁滚尿流的带着属下狼狈逃窜,连马车都弃在了原地。

他又转而看向一旁似乎是受了惊的姜姝窈,缓下语气笑道:“姜小姐别来无恙啊。”

姜姝窈没说话,只是警惕的看着他。

谢绥之目光落在她头顶时顿了顿,又笑道:“送你的那支点翠梅花簪不喜欢吗?怎么没见你戴出来?”


姜姝窈从回忆中抽出心神,听着外面轰隆的雷声,脑中突然又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也不晓得隔壁那位如今还怕不怕打雷了。

想法刚一出现在脑海中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就只有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才会害怕,他那么大的人了,又怎么会害怕雷声。

浴桶里的水已经有些凉了,姜姝窈便扶着浴桶边缘起身,简单擦拭了身子就穿上绸布的里衣。

门外有人轻轻叩响了门,绮荷轻声细语的开口:“小姐,奴婢熬了去寒的姜汤。”

姜姝窈顿了顿,系好里衣的系带温声开口:“进来吧。”

屋门被小心推开,即刻就被关上,却还是有湿冷的水汽跟着进来了。

“方才外面又落了雨,天眼瞧着又凉了下来,奴婢怕小姐不小心染了风寒,就熬了锅姜汤,整整一大锅,咱们院中的人人都有份。”

姜姝窈眉眼柔和了下来,“你有心了。”

“小姐这是说得什么话,都是奴婢的本分。”

绮荷放下托盘,又眼尖看到了她半湿的头发,当即拿了巾帕替她擦拭,“小姐头发怎么还湿着,寒气这么重的天,这可怎么了得。”

“没事,一会就晾干了。”姜姝窈不以为意。

绮荷却已经换了干燥的巾帕继续擦,口中喋喋不休道:“这可不能不管,不然头发没干透就睡觉,可是会头疼的,还有那姜汤,小姐可以稍微晾晾,但也要趁热喝效果才好。”

姜姝窈一一应下,最后还是在绮荷的注视下将那碗姜汤喝的干干净净。

绮荷端着托盘,手在暗光下有些颤抖,却依旧面色如常的出去了。

屋子内只点了盏小灯,昏黄的烛光勉强照亮床前那一片天地,姜姝窈不知为何,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困意涌来,眼皮重的不像话,大脑都要宕机了,几乎是一挨枕头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房门突然咔嚓响了一声,随后再无动静,只屋内进了微不可闻的水汽。

沈韫玉发梢还微微带了些水珠,外衣也有些潮湿,他轻轻脱了外面的衣物,搭在一旁的屏风上。

房间内很温暖,即便是只穿一件单衣也不会冷,然姜姝窈畏寒,盖的被子还是有些厚度的。

沈韫玉身上只余雪白的中衣,轻轻在床榻边坐了下来,床榻微不可闻的下陷,上面的人却依旧睡得香甜。

他慢条斯理的掀开被子一角,将只着了轻薄里衣的人捞起,往怀里带了带,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挑开了里衣的系带,随后滑到了纤腰上任意揉捏。

他眸中是沉沉的欲色,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就这么安安静静看了她一会,然后俯身,欺上了那肖想许久的红唇。

这合该是他的,他想。

从那年她答应了自己要等自己长大嫁给自己,她就是他的了。

那自己做的这些过分吗?

他问自己的内心。

唇角又勾起一抹带有讽意的弧度,这当然过分,若是让阿姐知道了,肯定是要同他断交再也不理他了。

不过没关系,他会轻些的,不会让阿姐有机会发现。

反正他就是这么卑鄙的一个人。

这般想着,他眉眼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终于不再忍耐,在怀中之人的红唇上辗转厮磨,寸寸深入,如同贪婪的饿狼般一直索取。

怀中的人呼吸越发急促,两弯柳叶眉也微微蹙起,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似乎是喘不过来气了,红唇微微张开了个小口,转瞬就被抓到机会的男人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姐姐明明都答应我了,要同他退了婚约,可第二天你们就一起去求了姻缘。”

“姐姐就这么喜欢他?喜欢他那文弱书生的模样吗?我也可以为了姐姐变成这副模样,姐姐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

“不对,不能怪姐姐,姐姐这么好,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一定是他喜欢姐姐,私底下用了手段勾引姐姐才会这样的。”

******

翌日,惊蛰。

淅淅沥沥的雨一刻不停的接着下,姜姝窈睁开双眼,只觉得脑袋钝钝的,像是还没回过神来。

她张了张口,觉得唇上一阵刺疼。

“来……来人……”话一出口才惊觉嗓音有些沙哑。

门很快被叩响了,姜姝窈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进来。”

听见传唤,绮荷手脚麻利的进屋来了,安安静静的侍立在一旁,“小姐可要洗漱?”

姜姝窈坐起身,头还有些懵,只微微点头。

绮荷便上前来替她更衣,姜姝窈选了件绣着海棠花的石青色裙衫,衣服穿好后,绮荷又出去端来了洗漱的一应用具。

洗漱过后姜姝窈又想起了那从小就跟着她的贴身侍女:“竹苓身子如何了?不会耽误后日的启程吧。”

绮荷道:“昨天奴婢给竹苓姐姐送姜汤的时候,瞧着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应当没什么大碍。”

她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又传来叩门声。

“小姐可起身了,孟公子来了,眼下正在正厅等着小姐。”

是她母亲身边的婢女忍冬。

身旁的绮荷连忙去开门,“小姐还没上妆,劳烦姐姐通报一声,我们稍后就去。”

“不妨事,夫人说了,小姐慢慢梳洗。”来人又笑着留下了这样一句话才告退。

姜姝窈听懂了她母亲的潜台词,要矜持些,打扮的漂亮些,也好在未婚夫婿面前留下好的一面。

她不自觉的抿唇笑了笑,只是很快,笑意就僵在了嘴角。

她想起了一件事,从前沈韫玉就十分不喜欢孟清和,今日二人又同在一个府上。

可千万别碰到啊。


沈韫玉又垂下眸子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我愧对阿姐的信任,以为能够将那支海棠花玉簪修补好,奈何宫中那些工匠笨手笨脚的,不仅没补好,还失手将阿姐的簪子摔的四分五裂的,彻底修不好了。”

姜姝窈微微松了口气,看他方才那态度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原来只是因为那支簪子。

“殿下言重了,不过一只簪子而已,修不好就修不好了,无需放在心上。”

沈韫玉轮廓优美的丹凤眼中染上了几分迟疑:“可这毕竟是孟家郎君送给你的,阿姐真的不怪我?”

姜姝窈缓声宽慰他:“不怪你,他送我的物件还有很多,不差这一个簪子,殿下实在是没必要放在心上。”

“是吗?”

沈韫玉垂下眸子,掩盖眸底突然聚起的戾气,嗓音波澜不惊,不辨喜怒。

姜姝窈隐约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却也看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只十分小心的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抹笑:“我自然不会骗殿下。”

沈韫玉深呼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底暴戾的情绪,他抬起头,面色如常的开口:“可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这枚玉簪是那几个工匠为了将功补过送过来的,我瞧着还不错,配阿姐正好,阿姐一定要收下,就当是安我的心也好。”

姜姝窈接过他手中的木盒,打开来看了看,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枚白玉嵌珠翠玉簪。

翠色极浓,玉质通透不带一点杂色,比先前那支不知要贵上几倍。

姜姝窈当即想推拒,可他方才又说送这枚簪子是为了安自己的心,思前想后了一番。她还是咬牙收下了。

“那就多谢殿下了。”

她手接过木盒,还没收回来沈韫玉就兀的抓住了她的手,捧到了自己面前,面色凝重还隐隐带着几分冷意。

“阿姐的手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伤口?”

姜姝窈面上的笑僵了僵,条件反射般的挣了挣,却没挣开,腕间的那只大手扣的极紧。

“殿下您先松手,男女授受不亲,被外人看到了不好。”

沈韫玉却是抬头眸色深沉的看了她一眼,“阿姐先说说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姜姝窈指尖不受控的轻轻颤了颤,她极力装作轻松的样子笑道:“没什么,不过是出嫁在即,为了绣好红盖头不小心被绣花针刺到的。”

所以又是因着孟清和。

沈韫玉重重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胸腔内有一把火在烧,是妒火,烧的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松开钳制在她手腕上的手,退后了几步同她拉开距离,不然他怕是会伤到她。

“殿下?”姜姝窈娥眉微蹙,只觉得他越来越不对劲了。

沈韫玉垂着眸子看她的手腕,方才不过微微使了点力,眼下就已经红了一圈了。

他又向她走近了两步,轻轻拉起她的手,眸中情绪意味不明,就在姜姝窈忍不住要抽回自己手的时候,他蓦然出声了:“还疼吗?为了绣个红盖头将自己的手伤成这样,阿姐觉得值得吗?”

二人的距离有些近,姜姝窈心跳的有些慌,却依旧强行撑出一抹笑:“只是看着吓人罢了,实际上伤口都很小,也没有多疼。”

沈韫玉抬头,面上表情极淡,看不出喜怒。

“阿姐可有金疮药?”

姜姝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有的,不过在我自己院子里。”

沈韫玉松开了她的手,嗓音淡淡道:“那便去阿姐的院子吧,先帮阿姐的手上药。”

姜姝窈本能的拒绝:“不用了,不是多大的伤,再说红盖头还没绣好,白天上药影响——”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沈韫玉眸色幽邃,直直的看着她:“阿姐就这么喜欢孟清和,喜欢到连自己手上的伤都不顾了?”

姜姝窈张了张唇,却是哑口无言,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厅内瞬间安静了起来。

最后还是姜姝窈打破了僵局:“那就先谢过殿下了。”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还都面无表情的僵着一张脸,门外守着的丫鬟侍从心间都是“咯噔”一声,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默默跟在身后。

沈韫玉停下脚步,嗓音淡淡道:“所有人在这里等着。”

这意思就是不许跟过去了,竹苓同绮荷面面相觑,宫里跟出来的内侍也都苦着一张脸,却没一个人敢不识相的跟上去。

姜姝窈的院子中,绿色葱郁,花朵娇嫩,一片祥和宁静。

却没人有心思看院中的景色。

姜姝窈打开屋门,里面熏香浅淡,藕荷色的屏风静静隔开里间。

窗边一方红檀木方桌,摆了个颜色素净的花瓶,花瓶里插了几朵含苞待放的杜鹃花,桌角压着几张宣纸,隐约可见其上工整秀气的小楷,像是抄写的诗。

对面则是红木梳妆台,菱花镜,首饰盒,胭脂水粉,四处可见女儿家生活的痕迹。

“殿下先在这里坐会,我去里间拿药。”药在床榻边的暗格里,姜姝窈温声交代了一句就自己去了里间取药,取了药出来时,沈韫玉正盯着那几张宣纸出神。

见她出来,沈韫玉将目光转向她:“这是阿姐给孟郎君写的信?”

姜姝窈目光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难得面色一红。

早前接到孟清和的信后她一直在想着怎么回信,前前后后写了好几首情诗都觉得太不矜持,便都作废了,最后只简简单单回了句安好勿念。

而这几张宣纸应当就是被她作废的那几首情诗,竹苓忘了收起来,如今却被自己一直看做弟弟的人给看到了。

平白多了种带坏小孩子的错觉。

沈韫玉却仿佛看不见她的羞赧,修长的指节不紧不慢的将宣纸抽了出来,嗓音温润的念出了声。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殿下——”

“怎么了?”沈韫玉垂眼看她,面上似乎挂着笑,眼底却是一片漆黑的墨色。

“别……别念了。”姜姝窈两颊绯红,如同窗边绽放的杜鹃花。

沈韫玉却似乎有些不理解,长眉微微折了折,向她走近了两步:“阿姐为什么不肯让我念,是害羞吗?那阿姐写信的时候会这样吗?”

说到这他又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可如今阿姐都要嫁人了,还这么容易害羞,日后洞房的时候要怎么办啊。”

“难不成要让孟郎君独守空房?”

说到这他又兀自点了点头,面上神情带了丝了然:“怪不得阿姐要选孟郎君做夫君呢,是不是看中了他是个文弱书生,在床笫之间上不会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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