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感到有冰冷的数据流入侵意识。
记忆宫殿开始崩塌,他看见自己穿着拘束衣被绑在扫描仪上,而操作者竟然是年轻十岁的林浅。
“认知反转实验很成功。”
幻觉中的林浅抚摸着他太阳穴的电击贴片,“现在轮到哥哥成为载体了……”现实中的球形空间开始压缩,培养舱接连爆裂。
林深在液体中摸到粒子加速器的冷却管,用尽力气砸向中央脑组织。
飞溅的神经液在空中凝结成冰晶,每一颗冰晶里都封印着记忆片段——穿着防护服的自己跪在核废料池边,怀里抱着皮肤龟裂的林浅;夜枭还是人类时的模样,在实验室门口偷偷塞给他巧克力;陈叔的电子眼闪烁着,将加密坐标刻在通风管道内壁……“这些才是真相!”
林深在精神洪流中抓住飘散的记忆丝线,“所有实验记录都被量子篡改过……”脑组织的表面突然裂开巨口,林浅的本体从粘液中升起。
她的下半身已经与核反应堆融合,脊椎延伸出的冷却管里流淌着液态钚。
当她的手掌按上林深额头时,隧道顶部的血色星辰突然同时熄灭。
“哥哥总是选择最糟糕的时机清醒。”
林浅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那就让你看看‘方舟’的真实形态……”球形空间的天顶轰然开启,林深看到云层中悬浮着由神经索编织的巨型飞船。
那些蠕动的船体表面布满生物炮台,每个炮管都连接着冷冻舱里的实验体。
更远处的地平线上,三颗血色星辰正在吐出蝗虫般的无人机群。
夜枭的残躯突然抽搐着爬来,她断裂的声带发出电磁杂音:“警告……大气氧含量降至12%……生态禁区开始扩张……”林深后颈的芯片突然过热,他的视野被强制切换到量子视角。
在无数平行时空的叠加影像中,每个世界的自己都在扣动指向林浅的扳机。
而所有时空的尽头,都有一颗被神经索包裹的蔚蓝星球正在停止自转。
“选择吧。”
林浅的触须卷起粒子加速器的启动钥匙,“让方舟带着人类文明升空,或者留下与我共同见证生态涅槃……”备用电源在此刻耗尽,黑暗吞没了所有血色。
在绝对寂静中,林深听到了童年时那台老式收音机的杂音——那是在核灾难前夜,他与林浅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