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谢皇上!”
沈清涟站起身后才发现,今日皇上也穿了一身轻便的骑装。
卸下繁复的龙袍,皇帝少了几分不容直视的天威,多了几分意气风发的少年之气,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
相较之下,太子就显得逊色很多了。都说虎父无犬子,但太子到底不是皇上亲生的。
萧瑾注意到了沈清涟的视线,他朝她看去,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沈清涟顿时便害羞地低下了头来,不愿意再看。
萧瑾无奈地笑了笑,也收回了视线。
此时礼官开始诵读秋猎的祝词,一刻钟后才结束。
接着宫人把弓箭递给萧瑾,恭敬地说:“请皇上射出第一箭。”
萧瑾弯弓拉弦,对准了天上的大雁。
众人都关注着萧瑾的举动,沈清涟也不例外。
伴随着箭射出的铮鸣声,天上的大雁落了下来,宫人赶紧去捡猎物。
一时之间,称赞声不绝于耳。
沈清涟注视着他伟岸的身影,忽然体会到了何为英雄气概,何为帝王之资。
有些人,他只要站在那,就有无数人为之倾倒。
忽然,沈清涟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她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但其实也很有成就感不是吗?众生追捧的帝王对她起了心思。
萧瑾放下弓箭,朗声道:“各位儿郎可准备好了?”
“回皇上,臣等皆已整装待发!”众人朗声回道。
“好!那便随朕一同进树林围猎。秋猎结束后,卓越者,朕自然会重重有赏。”
“皇上圣明!”
沈清涟随女眷一起行礼恭送。
没过一会儿,她看见众人翻身上马,以萧瑾为首。
此时,萧瑾突然抬头,沈清涟始料未及地与他对上眼神,随后又紧急避开。
萧瑾宠溺地笑了笑,随后一声令下,众人便如大军开拔一般向树林驰骋而去。
空中只剩下喧嚣的尘土,沈清涟捂着自己颤动的心口。
不是她不坚定,是没人能抵抗萧瑾的魅力。他年长,他位高权重,但他愿意为她驻足。
只是无论如何都要抵抗,她说过了,他位高权重。
此时沈清涟在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思绪,丝毫没有注意到德妃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德妃的心里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方才皇上望向的是沈清涟。
他们暗通款曲?
德妃又想起当初主持大师给沈清涟的批言——天生凤命。
难道兜兜转转,她还是要屈居人下吗?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沈清涟在登高台待了小半个时辰,而后一个小太监过来同白霜说了几句话。
白露了然,紧接着便同沈清涟附耳道:“娘娘,皇上差人过来请您过去。”
沈清涟微点头,她伸出手腕,白霜和白露便连忙扶她起来。
因着心里起疑,德妃便一直关注着沈清涟。这会儿见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去跟着太子妃,看看她要去哪。”她侧身同宫女碧云吩咐。
“是。”
沈清涟跟着太监的指引准备去找萧瑾,却突然警惕地顿住脚步。
“娘娘?”白霜见状也露出疑惑的眼神,朝身后看去。
“娘娘,那不是德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吗?”
尽管碧玉躲了起来,但方才白霜还是看见她了。
沈清涟神色未变,只说道:“咱们多绕几圈,甩掉她。”
“是。”
主仆三人围着登高台绕了好几圈,碧玉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她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