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对着石院首抱怨着:“陛下今日泡温泉时,镇南王突然带人闯入抓刺客,陛下这才不慎受了风寒。”
这番话半真半假,最叫人难以分辨。
沈淮之原本正在家中研读医书,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听闻陛下龙体抱恙,他心中大骇,立刻放下手中的医书,一刻也不敢耽误,匆匆赶往乾清宫。
当他踏入乾清宫的偏殿时,目光扫过屋里的二人,心中不禁微微一怔。
只见一宫娥装扮之人坐在床榻上,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苏十安。
原来她穿女装是这样的。
沈淮之的心中疑惑丛生,却不敢贸然开口询问。
他难道已经向陛下坦白了自己的秘密了?
沈淮之在心中暗自揣测,却仍然故作不知,开口问道:“这位宫人是...”
“淮之,你也没认出她吧?她是十安。”
沈淮之闻言,再次看了一眼苏十安,只见她对自己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多说。
他心中了然,微微皱起眉头,故作惊讶地说道:“九千岁原来还有女装癖?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苏十安闻言,瞪了沈淮之一眼,假装生气地说道:“你这个沈淮之,少来曲曲本座。本座自有本座的顾虑。”
沈淮之与苏十安在外人面前总是装作不熟,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些针锋相对。然而,这却是他们为了更好地保全对方而故意为之。
陆景珩解释,“十安为了在宫内替朕找一物,也是为了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沈淮之闻言,眉头微挑:“这宫里还有九千岁不能堂而皇之搜查的地方吗?以您的权势,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苏十安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反驳道:“你懂个屁!若是大张旗鼓地搜查,岂不会打草惊蛇?我这叫忍辱负重,懂不懂?”
沈淮之嗤笑一声,“所以就要穿女子的衣衫?”
他刚才进屋见到她的女子装扮实在是吓了一大跳的,此刻内心还在砰砰直跳。
若是被帝王知道真相....他这些年替苏十安隐瞒的秘密也将大白于天下,到那时,他恐怕难逃欺君之罪。
“这宫里随处可见的不就是太监和宫女吗?我若扮成太监,岂不是多此一举?本座本来就是啊。这谁不知道本座,谁又不认识本座!要乔装当然要让人意想不到。”
沈淮之听完,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心中暗骂苏十安鲁莽、混蛋,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机智。
“臣是个医者,不懂那些。臣还是为九千岁看看伤口吧。怎么伤的?”
“中了暗器。”
沈淮之夫人目光落在了苏十安身上,又顾忌到皇帝陆景珩在场,便恭敬地开口道,“陛下,臣接下来要为九千岁处理伤口,过程中可能会有污血流出,场面有些脏乱,还请陛下回避一二。”
陆景珩闻言,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愿。
“朕不走,朕要亲自守着她,十安是为了替朕调查才受的伤,朕怎能弃她而去?”
沈淮之闻言,面部微微抽搐。
苏十安连忙开口劝阻:“陛下,您还是先出去吧,臣真的不习惯被人这样观看。”
然而,陆景珩却固执地摇了摇头:“你老实躺好,把裤子脱了。朕要亲眼看着你上好药,才能安心。”
苏十安闻言,惊得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皇帝面前脱裤子,这简直太过荒唐了!
过了许久,她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道:“为……为何要脱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