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桉……在哪?”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角落里蹲坐的白桉,让崔璀吓了一跳。
小姑娘散着发,光着脚,穿了件医生的白大褂,一只手臂伤口新结了痂,修长手指间夹着燃了大半的雪茄,颓废又狼狈。
“桉桉,谁欺负你了?”崔璀蹲下去,把人往怀里牵。
白桉笑了笑:“谁都想欺负我,谁又敢欺负我?就是原来的房东不租了,白桦住着院,还没来得及找新房子,崔姐,收留吗?”
“当然,走,姐带你回家。”
……
路擎苍送宋柯的时候,看到了泊车区的白色欧陆,母亲贺晚玉的车子。
男人眼睛里有阴鸷一闪而过,人说了声:“我有点事,宋哥慢走。”扭头便往回走。
宋柯拧眉嘟囔了句:“不就一只猫嘛,还怕被耗子拿捏了?”
路擎苍在住院部门口,遇见了那只猫。
白桉被崔璀搀扶着走,脚上穿了双医院的一次性拖鞋,小孩子穿大人鞋的感觉,边走边掉脚。
那姿势让路擎苍失笑,人快速走过去,伸手捞人时,扑了个空。
白桉正眼也不瞧他,周身笼着层冷淡疏离,丝毫没搭理的意思。
崔璀把她护在身后:
“路先生,我来带桉桉回家,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安顿好人后,择日我会来办理白桦的出院,费用到时结清。
桉桉最不喜欢在金钱上与人有瓜葛,何况,本来已经欠了您人情。路先生,再次感谢。”
路擎苍盯着白桉的侧脸,心被崔璀一句话刺痛。
不喜欢在金钱上与人有瓜葛,那与康定乾因为金钱的“不见不散”,又是为了什么?
“桉桉,你看着我。”
白桉似乎被他的话语激怒,手扯着崔璀撒娇:
“我觉得冷,走好吗?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太刺鼻,我熏的有些窒息了。”
“桉桉,你先跟着回去,等我选好地方,立刻去接你。”
白桉似乎听不见他的话,没搭理。只轻飘飘的从他身旁掠过,余光也不曾有。
木樨花香越来越远。
崔璀发动车子时,副驾驶的小姑娘悄悄贴近了车窗。
白桉眼睛定格在法国梧桐下,那个岿然不动的高大男人。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微带猩红的眼角,大颗晶纯的泪滴,无声滑落……
路擎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贺晚玉正站在门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