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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八零俏军医错嫁糙汉军官贺昭朗孟翩然

夜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孟翩然那么看重这份工作,竟一声不响背着他辞职了?仿佛有一根微不可察的细线从心底最深处无声攀上脑海,扯得他额头阵阵发疼,莫名心慌意乱。“嫂子辞职了?”跟上来的程安安不可置信捂住嘴,“难道她是想借这件事故意拿捏昭朗哥你吗?”“她怎么能这样?这也太儿戏了。”贺昭朗深吸一口气,冷峻面孔泛起阴郁:“你说得对,我看她就是知道明天要结婚了,所以故意任性妄为想拿捏我。”他想起她放在抽屉最深处那张结婚申请,冷笑了声。“你们转告孟翩然,不管她想使什么小性子,现在立刻给我出来,否则我看明天也没有结婚的必要了。”程安安唇角勾起一道隐秘的弧度。卫生站的值班护士却突然站起身,皱起脸看向他:“别说孟医生不在这里,就是她在,我都要劝她别跟贺营长你结婚了。”“这三年...

主角:贺昭朗孟翩然   更新:2025-01-05 10: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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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昭朗孟翩然的女频言情小说《全文小说八零俏军医错嫁糙汉军官贺昭朗孟翩然》,由网络作家“夜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翩然那么看重这份工作,竟一声不响背着他辞职了?仿佛有一根微不可察的细线从心底最深处无声攀上脑海,扯得他额头阵阵发疼,莫名心慌意乱。“嫂子辞职了?”跟上来的程安安不可置信捂住嘴,“难道她是想借这件事故意拿捏昭朗哥你吗?”“她怎么能这样?这也太儿戏了。”贺昭朗深吸一口气,冷峻面孔泛起阴郁:“你说得对,我看她就是知道明天要结婚了,所以故意任性妄为想拿捏我。”他想起她放在抽屉最深处那张结婚申请,冷笑了声。“你们转告孟翩然,不管她想使什么小性子,现在立刻给我出来,否则我看明天也没有结婚的必要了。”程安安唇角勾起一道隐秘的弧度。卫生站的值班护士却突然站起身,皱起脸看向他:“别说孟医生不在这里,就是她在,我都要劝她别跟贺营长你结婚了。”“这三年...

《全文小说八零俏军医错嫁糙汉军官贺昭朗孟翩然》精彩片段




孟翩然那么看重这份工作,竟一声不响背着他辞职了?

仿佛有一根微不可察的细线从心底最深处无声攀上脑海,扯得他额头阵阵发疼,莫名心慌意乱。

“嫂子辞职了?”跟上来的程安安不可置信捂住嘴,“难道她是想借这件事故意拿捏昭朗哥你吗?”

“她怎么能这样?这也太儿戏了。”

贺昭朗深吸一口气,冷峻面孔泛起阴郁:“你说得对,我看她就是知道明天要结婚了,所以故意任性妄为想拿捏我。”

他想起她放在抽屉最深处那张结婚申请,冷笑了声。

“你们转告孟翩然,不管她想使什么小性子,现在立刻给我出来,否则我看明天也没有结婚的必要了。”

程安安唇角勾起一道隐秘的弧度。

卫生站的值班护士却突然站起身,皱起脸看向他:“别说孟医生不在这里,就是她在,我都要劝她别跟贺营长你结婚了。”

“这三年来她为你付出了多少,我们都看在眼里,我记得孟医生是独生女,刚来军区时根本不会烧火做饭,为了贺营长你,后来硬是学会了做一桌好菜。”

“还有,军医的工资和津贴也不算低,就连我一个小护士都能偶尔买两件时髦衣服,可这一整年来我都没见孟医生穿过新衣。”

“她说,想攒下钱跟你结婚。”

护士一脸忿忿:“哦,唯一的一件新毛衣还是孟医生那天买了红毛线亲手织的。”

“她特别珍惜,准备留着你们结婚当天穿。不过现在贺营长你说没有结婚的必要了,孟医生以后应该也用不着那么节俭了吧。”

贺昭朗神色一怔,眼前浮现那件红毛衣。

穿在程安安身上很漂亮的那件崭新的毛衣。

难怪那天,孟翩然的反应会那样大。

他沉沉皱眉,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如果他知道她是为了结婚准备的,应该也不会问都不问就送给安安......

贺昭朗神色恍惚走出卫生站。

程安安还要跟上来,在后面委屈喊着自己脚痛,走不动了,让他慢点。

贺昭朗忽然顿住脚步,望向她。

“昭朗哥,那天嫂子推了我,其实我脚踝也扭伤了,当时忍着没说,但现在好疼......”

“你把毛衣脱下来,还给翩然。”

程安安声音被打断,不可思议抬头看向他:“什么?”

贺昭朗盯着她穿在袄子里那件红毛衣:“这件毛衣意义不同,安安你先还给翩然,回头我再给你买新的。”

程安安不可置信,眼底立刻浮现一层委屈泪水。

贺昭朗看她这样,又心软了,低叹一声:“算了,现在先找到翩然再说。”

天色不早了,他估摸着孟翩然任性躲了他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贺昭朗不断回想着护士的那些话,心头升起淡淡愧疚。

孟翩然为了他才来到偏远军区,三年跟着他,从没有半点怨言。

算了,等今晚找到她,他就不跟她计较这次的事了。

白天那个小士官说,放她出去的时候,她发着烧还吐了血?

贺昭朗记起那天晚上他为了护住程安安,的确是踹了她一脚,力气还不轻。

他眉宇浮现丝丝悔意,但一想到是她先欺负程安安,他才不得已那么做,便强制让自己先镇静下来。

只要以后,孟翩然答应不再针对安安,他就安心和她结婚过日子,往后余生,绝不再让她吃半点苦。

回到家,贺昭朗急切推开房门:“翩然——”

屋里却是一片漆黑寂静,依旧没有半个人影。

不仅如此,他目光愕然环视。

这屋里什么时候空了一大半?

她桌上的医书和资料不见了。

柜子里的衣物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床铺更是空荡如也,就好像根本不曾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孟翩然,带着行李消失了?

贺昭朗怔愣着,脑海中一片空白,突然想起什么,飞快上前打开抽屉。

果然,里面的结婚申请也不见了。

他迷茫蹙起眉头,自言自语:“对,她还带走了我们的结婚申请,应该只是跟我闹脾气。”

“翩然不会消失的,她是在等我哄她回来......”

这么说着,他心头的不安却越来越深。

贺昭朗突然回想起昨天下午,从军区开出去那辆吉普车。

那辆车开往省城的方向,车窗里好像飞快闪过一张熟悉的侧脸,当时他并没有多在意。

贺昭朗心头一惊,下颌瞬间绷紧,沉着脸阔步出去。

迎面却撞上一个熟人。

“贺营长,你认识程安安是吧?她跟个流窜犯一起被抓起来了!”




眼前再熟悉不过的男人面孔和声音,几乎让孟翩然脸色瞬间苍白,红唇尽失血色。

所有的感官消失,仿佛生生拽着她回到了恍如隔世的一个月前。

她像被抽走魂魄,无法掩饰自己的苍白失态。

为什么......

首都城这么大,距离军区千里之遥,为什么贺昭朗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不远处,贺昭朗望向她飞快变得抗拒受伤的神情,靠近的脚步顿住,一瞬心如刀割。

自从他从杨支书处得知她不是躲起来气他,而是带着户籍回了首都老家之后,贺昭朗整个人就像断了发条的时钟,完全停下运转。

他根本不愿相信,孟翩然就这样背着他一声不吭地一走了之。

明明他们第二天就要结婚了!

浑浑噩噩中,他连夜赶去火车站,自然早没了她的身影,又寄希望于她回心转意赶回来了。

可一回家,还是空空如也。

足足五天,贺昭朗才意识到,孟翩然真的离开了他。

抛下了这里的一切,抛下了他们即将开启安稳日子的小家,抹去所有与他恩爱甜蜜过的痕迹,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杨支书看不下去他成天胡子拉碴跑来卫生站,还固执要等她回来。

他一言难尽地开口:

“贺营长,说句不该说的,当初小孟可是被你举报差点丢了工作,还被你冠上造谣的罪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像个犯人一样写检讨,被人指指点点。”

“你现在又做出这副样子,是为了给谁看呢?”

贺昭朗张张干涩的嘴唇,拼命想解释。

他当初是听信了程安安撒的谎,被她一次次蒙骗,才误会了翩然。

可又发现,是啊,他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必要?

翩然已经走了,不要他了。

他从前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选择相信她,但他都没有。

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失望。

就这样,贺昭朗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小半个月,直到他得知程安安因为流产住院而暂时免遭坐牢时,他才面无表情来到医院。

那天在公安局,程安安被他推开,撞上桌角,当天晚上就进医院了。

她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就说这孩子是他贺昭朗的。

贺昭朗当然没让她这孩子保住。

他走进病房,程安安虚弱躺在床上,一看见他双眼里就泛起楚楚泪花。

“昭朗哥,我只是太在乎你了,害怕你被别的女人抢走后就不管我了......”

她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样,露出犯错后委屈心虚的纯真面孔,眼巴巴盼着他能原谅。

贺昭朗只是站在距离病床很远的墙边,甚至不愿再靠近她半步。

目光冷暗:“所以你当时是真的怀孕了,那些谣言也是你自己传出去的?”

程安安连忙挣扎着坐起身,抽泣开口:“我是被那两个男的骗了......我原本都不想活了,可一想到昭朗哥你说过会永远照顾我,我才勉强劝自己活下来。”

“昭朗哥,你也知道对女孩子来说,名声有多重要,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至于后面那些事情我也是太害怕了才......”

“那翩然的名声呢!她的尊严呢?!”

贺昭朗眼眶发紧打断了她的话,一双拳头攥成团,死死压制着暴怒的样子吓得程安安浑身一抖。

“我告诉你,我是答应过叔叔婶子好好照顾你,但今后你除了在医院和监狱好好被我照顾,就别想出来了!”

程安安死死咬着唇,忍不住喊:“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她才陪着你三年,怎么比得过我们从小到大的感情?!”

“昭朗哥你只是为了报答她才答应娶她,不是吗?!她走了也好,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昭朗哥你答应过我的......”

贺昭朗深吸一口气,猛然回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幽冷憎恶。

“我心里从来都只有翩然一个人,不是为了报答而娶她,是因为我爱她,只想把她永远留在我身边。”

“程安安,反而我只是为了报答叔叔婶子,过去才会对你好。”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翩然相提并论!”

为了忍住不动手,他厌嫌快步走出这件病房,却听错愕崩溃的程安安在身后发疯似的又哭又笑。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我可没看出来你爱那个贱女人!”

“昭朗哥,你爱的明明是我啊......!”

所有人的话,包括程安安的,都不停围绕在贺昭朗脑海。

那些和翩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每一次失望苦涩的眼神,反复想起,都是在用刀刃细细密密凌迟着他的心脏。

又过了半个月。

亲眼看着程安安再度进了监狱后,他主动去执行了一件极危险的任务,差点丢了半条命,才换来个调去首都的机会。

思绪转回眼前。

贺昭朗一看到孟翩然,眼底同时生出巨大的惊喜和恐慌,一时不敢上前。

但她身边这个男人是谁?

脑海立刻被酸妒充斥,他乌眸翻涌,想起杨支书说的,她是回首都结婚的。

但翩然那么爱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跟别人结婚?

他立刻沉着脸过来,嗓音悔痛:“翩然,我知道错了,我是来带你走的,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孟翩然心下一坠,身前便被顾宁峥牢牢护住,声音冷冽骇人。

“不管你是谁,麻烦你离我未婚妻远一点。”




他说着,眼底清晰浮现懊悔无比的痛苦神情。

“我会好好惩罚那些欺负你的人,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翩然,只求你回到我身边......”

孟翩然盯着他红着双眼一脸深情的样子,忽然笑了声。

“贺昭朗,你觉得我离开是因为程安安?”

她眸中酸涩无奈,轻叹:“有一段时间我是很吃她的醋,可后来真的没有了。”

“因为你最该惩罚的人,是你自己啊。”

自那晚的谈话以后,贺昭朗真的没再来找过她。

孟翩然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开了,总算是跟过去彻底告别,年后,她去了导师所在的医院实习。

恰好也是顾宁峥所在的医院。

他提出要假戏真做保护她之后,明面上压根不遮掩了,不是给她捎饭,就是等她一起下班。

现在整个医院都知道,年轻有为的高岭之花顾医生现在已经有未婚妻了。

而且他对未婚妻还不是一般的好,简直要羡煞旁人。

就在孟翩然不时被值班室的医生打趣着,什么时候能喝上她的喜酒时,她又遇到了贺昭朗。

这次是在医院。

他肩上打着绷带,俊面略显憔悴,哑声跟她解释:“我出去执行任务了,昨晚才回。”

从前,他执行任务回来,身上也常常带着大小的伤。

每次孟翩然都很担心,亲自替他处理伤口。

有一回他伤得重了,引起旧伤复发,流了不少血被送到卫生站,她只呆愣两秒,就一言不发低头迅速给他处理伤势。

贺昭朗望着她柔软的头顶出神。

直到她处理好伤口,抬起头,他才发现她脸上早已满是泪水,紧咬着唇,眼里满是心疼,却还跟没事人一样飞快背过身去擦眼泪,不想让他看到。

记忆中那张写满心疼的脸与眼前的女人重叠。

孟翩然只是淡淡点头:“稍等,我叫护士来。”

贺昭朗失神盯着她纤细的背影,受伤的那只手却暗暗攥了起来。

就算她现在不在乎他了,他也不可能放手。

孟翩然,我们立过要结婚永远在一起的誓言的,我不信你能忘。

很快有护士赶过来替他出血的位置重新包扎,孟翩然却不见了。

贺昭朗压抑住失落,试探问护士。

“哦,你说小孟医生?你认识她啊?”

“她忙了一上午还没吃饭呢,她未婚夫给她热了饭过来,刚才应该去吃饭了。”

贺昭朗点点头,沉默敛下视线,听这两个护士继续闲话。

“孟医生真是好命,顾医生年纪轻轻就当上教授,长得又帅还那么宠她,估计开春就能喝上他们喜酒了吧?”

“谁说不是呢,不过听说人家是顾医生家里安排的,两人门当户对着呢,好像还是青梅竹马?这条件羡慕也羡慕不来。”

“嘶。”贺昭朗忽然轻声开口。

护士不好意思:“碰着伤口了?我轻点儿哈。”

他没说话,乌黑双眼格外幽暗。

呵,原来是青梅竹马?

难道翩然早就与那个男人有了来往,所以才离开得那么彻底,毫不留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贺昭朗顿时凝眉,觉得自己太可笑。

他这是嫉妒疯了,在怀疑翩然?

翩然有多好,曾经多么喜欢他,他难道还不清楚吗?

耳边叽叽喳喳,他心头烦闷,不想再听下去,也不等伤口处理好了,沉着面孔直接起身离开。

刚走出医院,身后有个护士打扮的人影悄悄跟上来。

贺昭朗趁其不备一回头,单手把人堵在角落里就要制服对方,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江雪莹压着嗓子急道:“你放开我!”

贺昭朗莫名其妙,目光审视:“你跟着我做什么?”

江雪莹也在协和医院里当护士,从贺昭朗一进来,她就发现了他。

她被放开,理理自己衣领头发,小小哼了声。

“当兵的真粗鲁,也不知道她当初怎么看上的......”

贺昭朗眉头一沉,“你有事?没事我走了。”

江雪莹却飞快换了副表情,拉住他,勾唇微微笑。

“贺营长,我真有事找你商量。”

贺昭朗知道她爸妈想撮合他们,语气冷淡:“鬼鬼祟祟能商量什么事?我对你没意思。”

纵使江雪莹也看不上个当兵的大老粗,却也冷哼了声:“我知道,贺营长你打着幌子,其实不就是为了追回我表姐吗?”

贺昭朗挑眉。

江雪莹继续问:“你们在军区发展到哪一步了?都快结婚了吧?她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雪莹迎上他黑沉威严的眸光,并不害怕,反而笑了笑。

“你想要孟翩然,我也有喜欢的人,现在我有个法子,贺营长你要不要跟我联手抢人,我们各取所需?”




杨支书还没说完。

作为军医,被人举报作风有问题,何止是转不了业,恐怕连饭碗都得丢,此生再不能从事这个职业。

孟翩然心脏猛地抽紧,太阳穴边响起阵阵耳鸣。

她艰难问:“支书,您了解我平时的工作态度,我究竟被举报了什么问题?”

按道理,正式展开调查之前,杨支书是不应该跟她透露的。

他叹口气,委婉提醒:“孟医生,你跟贺营长都快结婚了,小两口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

“有什么矛盾,你趁早回去跟他解释清楚,也许还能挽回。”

孟翩然鼻腔狠狠一酸,眼前瞬间模糊。

回到家,贺昭朗正在喂程安安吃饭。

面对孟翩然的神情,他丝毫不心虚,语气沉沉:“安安说了,那天给她做检查的是和你关系最好的护士,你敢说这件事情与你完全无关?”

“翩然,我让你帮安安澄清名声,也是给你认错的机会。”

“我知道你有多热爱这份职业,正因如此,你才要恪守医德。我举报你,也是为了让你牢牢记住这个教训。”

孟翩然脸色苍白。

她没想到,举报的人真的是他贺昭朗。

程安安眨眨眼,柔弱道:“嫂子不愿意就算了,毕竟下个月你们就要结婚了,我被骂也不要紧,免得影响你们的婚事。”

贺昭朗冷哼一声:“小姑娘的名声有多重要,翩然你也清楚。如果这件事你不能替安安澄清,我看婚也别结了。”

孟翩然听他亲口这么说,纵使早已失望过无数回,此刻心间仍像被什么猛地揪紧,阵阵发疼。

可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让转业报告被卡住。

她忍住嗓音里的颤抖,尽力平静下来:“好,我会替安安澄清的,但你要撤回举报信。”

贺昭朗这才满意点点头。

他就知道,她一心想嫁给他,不愿意婚事出任何差池。

第二天,孟翩然找到政委,当着贺昭朗的面解释了最近外面那些传言都源于她一时冲动的造谣,程安安是清白的。

办公室里有人嘲弄:“这样歹毒的品格,以后还怎么当军属?”

贺昭朗让她当场写下一份检讨书,由他亲手张贴在最显眼的墙上。

他冷峻眉宇朝孟翩然看过来,和在场看笑话的众人一样,语气充满厌嫌与失望:“我以后会好好监督她,不让她再犯这种错误,给军属队伍丢脸。”

孟翩然眼眶微红,怔怔看向那份检讨书。

纸张上印了几滴水渍,已经干掉了,留下难看的圆形水痕。

就像她的心一样,那里曾装着许多美好记忆,现在却已经彻底干涸了,只留下见证羞辱般的丑陋疤痕。

贺昭朗总算撤掉了举报。

几天后,孟翩然拿到好不容易得来的转业报告,珍惜收进自己的行装里。

还有小半个月,她就要离开了。

最近除了交接工作,她还常常跑去军区旁的小村里进行义诊。

村子里有不少老人幼孩看不起病,孟翩然这三年来的每个月都会例行去义诊一次。

既然要走了,她想多去几次,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这天趁着休息,孟翩然又背上医药箱往小村里去。

路过的程安安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她。

“嫂子,你最近怎么都不跟昭朗哥去约会了?一个人偷偷忙什么呢?”

她笑眯眯打量着孟翩然:“该不会是在外面偷人了吧?”

孟翩然脸色倏地冷下来:“你不要把自己喜欢做的事安到别人头上。”

程安安挑了下眉,凑过来:

“昭朗哥都跟我说了,他根本就不喜欢你,答应娶你只是为了报三年前的救命之恩。”

她饶有兴趣地盯着孟翩然,却见对方的反应并不如从前每次一般伤心失态,反而更显冷淡。

程安安哼一声:“你装什么装?你以为你假装大方,就能在我和昭朗哥之间横插一脚吗?”

“实话告诉你,昭朗哥已经答应了我会在你们结婚当天逃婚,整晚都陪着我。你要不想被所有人看笑话,就趁早跟昭朗哥分手!”

孟翩然平静望向她这张在贺昭朗面前总是装出一脸单纯娇弱的面孔。

她问:“如果我不呢?”

“那我们就打个赌,看昭朗哥最后会选择谁?”

孟翩然心道,他会选择谁,她已经不在乎了。

只可惜了自己的三年,被一场自以为是的爱情困住。

她转身离开,却忍不住无声落泪。

贺昭朗,如果你只是为了报答才和我在一起,可以早点告诉我的。

晚上,义诊回来,孟翩然的心情变得唏嘘。

有一户对她很好的老婆婆家出了事,小孙女伤了眼睛,只能去省城做手术,却拿不出钱。

孟翩然心疼那个小女孩,既然攒的彩礼用不上了,不如捐给小姑娘治病。

她回房打开抽屉,下一秒视线呆怔。

那沓大团结不见了!

孟翩然心里狠狠一跳,照着手电筒反复翻找,却四处都找不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被人拿走了。

但,和钱放在一起的那张结婚申请还在。

突然,屋外响起开门声,贺昭朗见她回来了,皱眉问起:

“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去打了结婚申请?”




孟翩然转头迎上他的目光,心被紧紧揪住。

还好,贺昭朗只是随口一问,掀眉深深看着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嫁给我?”

原来他没有翻开细看。

她的神经缓缓松下来,额边不知何时竟冒出丝丝冷汗,问他:“我放在抽屉里的三百块钱呢?”

贺昭朗语气不甚在意:“安安想去镇上做点小买卖自食其力,她一个小姑娘没有什么本钱,不容易,我就都拿给她了。”

仿佛从脊背深处升起一股冰凉,孟翩然浑身冷下来,声音都在颤抖。

“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存了快三年的钱?”

贺昭朗拧眉,冷脸开口:“你从前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为什么每次总喜欢针对安安呢?她要钱就先拿去用,大不了我以后还你。”

孟翩然静静垂下眼眸,嗓音极轻:“那些钱是我原本准备跟你结婚用的。”

贺昭朗眼底愣了下。

什么叫,原本?

他脑海中飞快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线索,却没来得及抓住。

贺昭朗注意到她失落的安静神色,终究有一丝不忍,上前哄她:

“翩然,我知道你为了跟我结婚花费了不少心力,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我这个当哥哥的帮一把安安也是应该。”

“再说作为军属,结婚没必要铺张浪费,家里炒几个菜办桌席而已,花不了几个钱。”

孟翩然猛地抬眸,定定看着他。

原来对他来说,结婚就是办桌席而已。

甚至都不比程安安过生日那天隆重,他起码还送了她贵重手表和新毛衣。

是啊,对贺昭朗来说,他娶她孟翩然只是为了报恩。

他都没有真心喜欢过她,难道还指望他会跟曾经的她一样对这场婚事做足了准备、满心期盼憧憬?

这晚,贺昭朗原本要陪她吃个饭,却又被程安安喊走了。

门外,传来两人渐行渐远的声音。

“昭朗哥明明答应过我,这一个月里你完全属于我的......”

贺昭朗宠溺揉揉她的头发:“不止这一个月,以后我也永远是属于安安一个人的哥哥。”

孟翩然的心底再激不起半分情绪,眼前只浮现从老婆婆家离开时,小娟那张乖巧懂事的脸,瞬间心酸难抑。

她枯坐半宿,将结婚申请重新收进了行李包里,从包裹最底下取出一条银项链。

这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身边唯一称得上嫁妆的物件。

原本想着结婚那天戴在崭新的红毛衣里,也算有个仪式感。

现在用不上了,她决定拿去换钱,给小娟治眼睛,权当是了却自己离开前的最后一桩心愿。

这条项链工艺精巧,容易出手,没过几天就打听到一个嫁姑娘的婶子想买下来。

婶子十分满意:“这项链成色真好,结婚正合适戴!这是你男人结婚时送你的吧?是家里出了事?否则你应该也舍不得卖!”

孟翩然苦笑一声,点点头。

项链换完钱,事不宜迟,她直接给老婆婆家送去。

今天出门前,她已经收好了自己的行李。

贺昭朗一早就出去执行任务了,晚上不一定回来,而明天,孟翩然就要搭一个领导的便车赶去省城火车站了。

也不知道,离开之前是否还能有个告别的机会。

送完了钱,天色已晚。

匆匆赶回军区的小路上,孟翩然想着心事,眼前冷不丁冒出两道身影。

程安安将她堵住,一脸委屈:“嫂子,昭朗哥都做主把那钱给我了,你不想借可以直说,为什么要把我的钱偷回去?”

孟翩然简直被气笑了,彻底冷下脸色:

“你想污蔑我最好拿出证据。”

程安安收起那副故作可怜的神情,哼笑了声:“没有证据,我有证人啊。”

孟翩然认出来,程安安身边站着的是和她搭伙做买卖的一个同乡,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对三角眼一直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身上看。

那男人开口:“安安,你不是掉了一百块钱吗?我看到了,就是这个女的拿的,她刚才还鬼鬼祟祟地揣了一沓子钱拿去给别人,指定就是偷来的!”

孟翩然看着眼前两人,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转身就走,程安安一个眼色,那男人把她拦下,手直接往她衣服里探去!

“嫂子,你这么急着跑是心虚了吗?”

程安安笑了笑,眼底掠过怨毒的寒光:“那可是我做买卖的本钱呢,你要是不肯交出来,只能委屈下嫂子你被搜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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