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金锋徐文章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鉴宝录金锋徐文章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金元宝本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宋就是店里的学徒工,年纪不大二十来岁,低眉顺眼,跑前跑后,表现得规规矩矩。听到叫自己,小宋疾步走了过去,垂着脑袋听了角落里男子的吩咐,接过一张竖行的信笺纸转身过来。经过金锋跟前,金锋微闭的眼睛轻轻一抬,一道精光打在信笺纸上。这是一张红底的宣纸红八行信笺,也就是竖行八行,依照竹简而作,流传了千百年。信笺之上,赫然盖的一方印戳图章。篆书体!图章上的四个大字如血一般鲜艳,映入金锋眼帘。“胆昭日月!”金锋的心轻轻抖了一下。小宋将信笺纸拿到了复印机上,彩印下来,跟着输入传真机。接着又拿起了专业级的相机连照了几张,用电脑传了出去。这时候,角落里的人又叫小宋去加水,金锋默默看完,心跳隐隐加速。这当口,少妇右手五根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再看看金锋。...
《重生鉴宝录金锋徐文章完结文》精彩片段
小宋就是店里的学徒工,年纪不大二十来岁,低眉顺眼,跑前跑后,表现得规规矩矩。
听到叫自己,小宋疾步走了过去,垂着脑袋听了角落里男子的吩咐,接过一张竖行的信笺纸转身过来。
经过金锋跟前,金锋微闭的眼睛轻轻一抬,一道精光打在信笺纸上。
这是一张红底的宣纸红八行信笺,也就是竖行八行,依照竹简而作,流传了千百年。
信笺之上,赫然盖的一方印戳图章。
篆书体!
图章上的四个大字如血一般鲜艳,映入金锋眼帘。
“胆昭日月!”
金锋的心轻轻抖了一下。
小宋将信笺纸拿到了复印机上,彩印下来,跟着输入传真机。
接着又拿起了专业级的相机连照了几张,用电脑传了出去。
这时候,角落里的人又叫小宋去加水,金锋默默看完,心跳隐隐加速。
这当口,少妇右手五根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再看看金锋。
咧嘴呵呵一笑,冲着金锋说道:“东西倒是真的,品相也还可以,你准备卖多少?”
“你多少收?”
金锋有些不耐烦。
之所以进这家店来,是因为门口牌匾上的字是人写,不是机制做的。
而且三苏两个字笔锋还算过得去,料想这家店的主人本事也差不离哪儿去。
没想到却是遇到这般情况。
少妇脱掉手套,端起大红紫砂杯喝了一大口,慢声说道:“康熙通宝,宝泉局的,这个数!”
“五十!?”
“对,五十!”
金锋听了不做声,继续问道:“其他的怎么说?”
“顺治通宝,存世量大,你这几枚品相不咋地,又是几个普通省局所制,制式重量都不规范……”
“一枚四十。”
“还有乾隆通宝跟嘉庆……都是咱们川局制造……普通货……”
“一枚三十。”
“雍正通宝的品相差了,我最多一枚出八十。”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废话,少妇还拿来了计算器摁了半响,还对金锋说道。
“你卖得多,我再给你添一点,凑成整数,总共两千。”
金锋听完这话,嘴角轻轻一撇,静静说道:“你确定只给两千?!”
少妇愣了愣神,停滞了几秒以后,微笑说道:“你想要多少?”
金锋不回话,伸手将五个时期的钱币各自挑了一枚出来,从上到下依次排开。
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
看到这一幕,少妇咝了声,面色顿变,看金锋的眼神都不对了。
金锋摆出这五枚钱币,看了看少妇,淡淡说道:“五帝钱值多少?”
这回少妇面色更加难堪,窘迫中明显的恼羞成怒。
金锋摆出来的是五帝钱制式。
在以前,五帝钱分为大五帝和小五帝。
大五帝钱指的是秦半两、汉五铢、大唐开元通宝、北宋的宋元通宝和明朝的永乐通宝,。
以上五种除了永乐之外,其余四种都是每个王朝的开国钱币。
之所以明朝永乐通宝能上大五帝钱,那是因为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他登基以后,当时的生铜奇缺,所铸造的铜币通宝采用的都是废铁跟杂铜,所以导致后世传世量不多。
大五帝钱上的五位大帝那可是真正的帝王。
他们文治武功远远散播国内外,旷古烁今,因此他们所铸的古钱是唯一留给后人的附有帝威的灵物。
在以前,人们最信真龙天子,这五位帝王的钱币最适合用来做辟邪镇宅,祈福旺财。
真正的大五帝钱很难凑齐,弥足珍贵。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也就有了现在所说的小五帝钱。
即,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
大五帝钱珍贵无比,很难寻齐一套。久而久之,人们就用小五帝钱代替。
到了现在,小五帝钱已成为了主流。
很多人家在修房造屋的时候,经常会用小五帝钱奠基和压大梁,还有更多的玩家和藏友用小五帝钱摆在家里、办公室当做风水法器。
这就造成小五帝钱的需求量非常大,水涨船高,近年价格也就蹭蹭蹭的直往上涨。
昨天金锋在送仙桥就见过一套小五帝钱,其中三枚是假的,但就是这么一套半假五帝钱也开价五百块。
金锋这里总共四十枚五帝钱,齐的有三套,品相都不错,市场价不会低于一千。
还剩下二十枚其他的散币,总价值也不会低于四千。
古玩行里,值一百块的东西送古玩店里能卖五十就算不错了,少妇给的价也不算低。
不过,明显的五帝钱少妇视而不见,这肯定是以为金锋是外行,只按照普通钱币的价格来收购。
这叫欺生!
这一点金锋无法原谅,所以才摆出了五帝钱出来。
这一下,狠狠的打了少妇的脸,少妇刹那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片辛辣,瞬间发青发白。
就在少妇恼羞成怒就要暴走之际,金锋又摆出一套五帝钱。
金锋摆出来的第二套五帝钱每一枚都是市面上稀缺的版本。
这是任何搞收藏和玩风水的玩家藏友都向往的一套五帝钱。
全部由宝福局制造。
背面的福字,象征着福气幸福,五枚钱币又代表了五福临门,寓意吉祥,幸福美满。
这样的一套五福临门的五帝钱,正是上佳的风水法器,可遇而不可求。
无数资深的藏家将五福临门五帝钱视为极品,碰见就砸重金收购。
遇见急需要的买主,翻几倍都没问题。
见到五福临门五帝钱被金锋摆了出来,少妇直接跳了起来,指着金锋怒骂出口。
“你是来捣乱的吧?啊!”
少妇怒不可遏,一张脸青白交错,恨恨的盯住金锋怒道。
“是不是銭莊覃允华叫你来砸场子的?”
“吃了豹子胆敢来三苏堂来,胆子不小啊你,你给我说清楚。”
少妇情绪激动,显然被金锋赤 裸裸的打脸给气坏了。
冲着金锋劈头就是破口大骂。
金锋面色一沉,泰然处之,冷冷说道:“嘴巴放干净点。”
“收就收,不收就退货。”
少妇重重冷哼,指着金锋鼻子叫道:“我三苏堂开门二十年,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
“什么样的人没收拾过!?”
“你个小地痞……给我滚出去。”
金锋眼皮垂下来,却是没做声。
因为,这时候,角落里的两个男人已经站了起来。
两个男人年纪都在五十岁以上,一个穿着打扮很是考究,活脱脱的一位大学者。
另一个戴着眼镜,神色黯然,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不停的低声说着好话。
大学者面容和蔼慈祥,握住眼镜老头的手轻声安慰,亲自送人出来,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到了门口,眼镜老头又回头过来冲着大学者鞠躬:“刘教授,全拜托你了。”
“后天典当行,还得请你亲自去一趟。”
“规矩我懂,如果典当行那边顺利,我照规矩多加一成。”
“请你一定出席。一定!”
“后天早上十点!”
大学者刘教授面带微笑,温言细语,挥手跟眼镜老头道别。
转过头来,刘教授脸色却是沉了下来,沉声说道:“什么事?”
“这么大声干什么?”
“不做生意了!?”
少妇指着金锋叫道:“这个小地痞拿了这些铜钱故意来捣乱。”
“老刘,他肯定是覃允华叫来砸场子的。”
刘教授看看金锋,再看看茶几上的钱币,初始不以为意,然后咦了一声,低头看了一阵,再抬起头打量下金锋。
“水煮钱啊?”
“品相不错啊。”
“小伙子,从哪儿淘来的?”
进入七月,锦城在经历了前些天的看海之后,天气变得异常狠辣,连续几天室外四十度的高温让整个城市就如同一个大蒸笼。
午后的阳光最是刺人,阳光透过冬青树的树叶照射下来,将地面照得千奇百怪。
蹬了几公里,金锋也累得气喘吁吁,靠着人行道慢慢前行。
林荫树下,知了不知疲倦的嚎叫,让人心烦。
前面围了一大群人,将人行道挡得严严实实。
人群里爆发出一个凄厉的哭声,在酷暑的午后听着很是渗人。
金锋推着三轮正准备绕过去,无意间的一瞥,停了下来。
一个女孩跪在地上,紧紧的握住拳头。
在女孩的脚下,躺着一个老头。
这个老头,金锋在今天见过两次。
第一次看到这老头是在那刘教授的三苏堂。这人求着让刘教授参加后天某个约会。
也就是因为他,金锋见到了那方胆昭日月的图章。
这枚印戳,就算化成灰,金锋也不会忘记。
因为,这枚印戳自己曾经上过手。
凡是自己上过手的东西,金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第二次看到这老头是在覃允华的銭莊。
这人捧着大红包请覃允华鉴定那方印着胆昭日月的印戳图章的真伪。
这个老头自称孙林国。
覃允华为人不错,但鉴定结果却是令孙林国失望,从孙林国离开的那一瞬间,只有金锋才看见了孙林国眼中的绝望。
甚至金锋还看见了孙林国眼里的那抹决绝。
没想到才过了多久,转眼又再次遇上,孙林国却已经躺在了地上。
地上的孙林国面色灰败,有些发青,双眼鼓得老大,全身僵直,几乎没有了心跳,手里兀自紧紧的握着竖八行的信笺。
这类情况多半是因为突发的心梗或者脑溢血,印戳被鉴定为假对孙林国的打击不轻,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突发心梗或脑溢血也在情理当中。
跪在孙林国身边的是一位短发齐耳的个性女孩。
上半身穿的一件薄薄的黑色真丝露脐吊带,虽然跪着弯着腰,却依旧盖不住那傲人的身姿。
精致深深的锁骨,蓬松的吊带在女孩的轻轻抽噎间微微动,里边的风光也几乎清晰可见。
平坦的小腹哪怕是跪着也看不着一丝丝的赘肉,下半身穿着一条短短的牛仔短裤,紧紧的绷着,古铜色的长腿说明这女孩一定从事跟运动有关的职业。
锁骨精致,细腰盈盈,面若桃花般娇艳,野性十足,让人怦然心动。
女孩跪在孙林国身边,十指呈叠加摁在孙林国胸口,不停的摁压。
嘴里急促低沉的数着数字,当数到十的时候,女孩立刻放弃摁压胸腔,捏着孙林国的鼻子进行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三秒之后停顿,女孩再次摁压孙林国胸腔,做起了心肺复苏。
整个过程时间力道拿捏得相当准确,可见这女孩是个专业级的人士。
心肺复苏做了以后,女孩附耳趴在孙林国胸口,仔细听了几秒,跟着再次人工呼吸起来。
连续几次,孙林国依旧没有动静,脸上已经呈现出了青灰色,那是死气的凝结。
女孩却是没有放弃。
一次又一次机械准确的做着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嘴里机械的数着数字。
毒辣的阳光无情照射下来,女孩全身早已经湿透,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滴下来,呼吸急促,面色越来越苍白。
又一次的人工呼吸、心肺复苏过后,孙林国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女孩跪坐在炙热的地面,紧紧闭上眼睛,攥紧拳头,仰天发出一声尖锐的悲嚎。
“你快醒啊,你醒过来啊——”
“醒过来呀——”
“啊——”
女孩颓然垂下脑袋,泪水跟汗水簌簌而下。
“你们看什么看啊,都给老娘走开。”
“人死了你们高兴是吧?”
“滚——”
围观的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无动于衷,好些个男人从始到终都贪婪的盯着女孩暴露的身体,眼神龌龊而卑劣。
孙林国的手在这时候轻然松开,脑袋软软的歪倒在一边,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身子僵硬。
女孩呀的冲着天空又是一声凄惨的悲嚎,双拳狠狠的捶了自己大腿一下,无力的弯下腰去。
头无力的垂在胸口,背部轻轻耸动,失声痛哭。
那一瞬间,金锋的心猛然间一抖。
“不信救不活你!”
“我偏要救活你!”
女孩似乎很倔强,沉寂了几秒,突然杏眼圆瞪,咬着唇嘶声叫喊,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
盒子里是一整套的银针。
取下一根三寸毫针,捏着银针对着孙林国的胸口扎下。
这时候,一个浑厚冷清的男人声音传了进来。
“别扎膻中!”
女孩蓦地一震。
抬起头来,见到一个男生静静站在自己跟前,黑亮深邃如太平洋的双眸让自己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我来!”
金锋蹲了下来,从女孩手里接过三寸银针来,拿出火机在银针上迅速来回烧了九下,没有丝毫犹豫,一针扎了下去。
下针部位是孙林国的头顶神庭穴,轻轻一捻,针入两分。
金锋随口叫道:“两寸针。”
女孩看着金锋的下针手法顿时张着小嘴,完全呆了。
金锋回头一瞧,沉着脸从女孩手里夺过针盒,眼睛一扫,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这针盒竟然是用小叶紫檀做的,看包浆足有两百年以上。
拿起一根两寸银针,金锋再次用火机烧了九下就算是消了毒,跟着再次下针。
这一针扎的部位依旧是孙林国头顶,右眉毛以上,悬颅穴。
下针三分即停,针尾捻四下!
右手下针,左手早已将针盒里的另外三根银针拿在手里。
悬颅穴针停,飞速点燃火机消毒左手三根一寸银针,出手如电,刷刷刷连续三下,接连刺入五处、本神和目窗三个穴位。
下针各自三分半,两分和一分七,即刻停止。
下了这三针,金锋速度更快了。
掀起孙林国短袖,五指并拢,针盒里最后的四根六寸、七寸、八寸银针从指缝间齐出。
四针齐下,分别扎入天突、紫宫、紫府,最后一针才是膻中。
在扎针的同时,金锋另一只手掌摁住孙林国胸口,随着下针的深度和力道,轻轻一搓,猛地一拍。
早已气绝的孙林国腾的下坐将起来。
“哇!”
的下!
孙林国喷出一口血色的血块,跟着侧趴在地,卷缩成一团,不停的呕吐。
身子不停的痉挛,不停颤抖,鼻涕眼泪一起下来。
这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出来,在场所有人就跟见鬼似的吓得哇哇大叫,慌不迭齐刷刷的往后退。
胆子小的摔倒在地,却是全然不顾,爬起来就跑。
金锋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可怕,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起来那般湿透。
一旁的短发女子惊愕交错,瞪大圆眼,呆呆看着金锋,手里的针盒掉了全然不顾。
嘴里却是失声尖叫:“鬼针!!!”
金锋紧紧咬着牙,面容狰狞而痛苦,右手颤抖指着孙林国,嘶声叫道:“把……他翻……过来!”
短发女子乍见孙林国卷缩成婴儿那般,倒吸一口冷气。
急忙过去,双手一探,握住孙林国双腕,双手拇指紧扣,掐住孙林国脉门,平伸双手往后一掰。
孙林国顿时倒在短发女子怀里。
跟着短发女子双手从后抱住孙林国小腹,右膝上提,毫不犹豫的顶在孙林国后背。
双手发劲,用力一抱。
孙林国依旧像是触电般的颤抖,嘴里却是哇哇哇的吐出无数口黑色的血块来,腥臭难当。
傲哥叼着烟,生硬的说道:“用老子的。老子能挣钱。”
周淼说道:“傲哥,你也不容易,环保整改,你的生意不是很好。”
傲哥一只脚放在板凳上,昂着脑袋,冷笑说道:“小事。改个环保灶就行,最近吃烧烤的少了,老子的夜排档生意爆火。”
“一天四五百纯利润,赚得飞起。”
周淼看着桌上不低于八千块的红钞,犹豫不决,轻声说道:“这钱你还是留着吧,娅娅那边你还得花钱。”
傲哥脸色一顿,没好气叫道:“老子叫你拿着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周三水你现在怎么也这么磨叽。”
周淼吓得低下头去,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傲哥一口气干了第四瓶酒,脑袋歪在一边,斜着冲屋子里的金锋瓮声瓮气的说道。
“我今天来,说两个事。”
“老五老六的学费我出,生活费你们出。”
“再有一个,老大马上要出来了。出来以后,老大跟我做夜排档,我把老大带出来,以后他开店,我出钱。”
话刚说完,屋子里就飞出来一个汤盆,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顿时间,桌子上的几盘好菜被打得七零八落。
紧跟着金锋大步出来,阴沉着脸,低吼叫道:“丹哥出来跟我们收破烂。跟你没关系。”
“啪!”
回答金锋的是一瓶啤酒砸在地上,玻璃碎渣飞溅起来,四处都是。
傲哥长身站起,寒声说道:“老大跟你没关系。”
金锋怒视傲哥,嘶声叫道:“跟你没关系。”
傲哥怒吼大叫:“跟你才没关系。”
金锋厉声大叫:“我给丹哥买房子。”
傲哥咆哮狂吼:“你有钱买房子,你特么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
两个人都怒目相视,额头青筋毕露,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啤酒泡沫跟无数唾沫混杂在一起,从两个人的脸上,身上滴落下来。
周淼吓得站了起来,颤声说道:“别吵,别吵啊,锋哥,傲哥,有话好好说,都冷静点。”
“冷静什么冷静。”
金锋跟傲哥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叫道。
金锋抬手指向傲哥,却被傲哥一巴掌拍开。
金锋再抬手起来,大声叫道:“丹哥要跟谁,你龙二狗说了不算。这里,才是丹哥的家。”
傲哥冷笑环顾四周,尖酸刻薄的叫道:“就你这破地方也叫家?”
“也配叫家?”
金锋大声说道:“叫不叫家跟你没一毛钱关系。我这里脏,我这里臭……但老子这里还有兄弟,还有燕城山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兄弟。”
傲哥重重的呸了一口,冲着金锋竖起中指,脖子通红,厉声大吼。
“金老三,你少拿兄弟说事。”
“张丹为了你进去,判了五年……整整五年,他这辈子都特么毁了……”
“这就是你从燕城山带出来的兄弟。”
“他为了你,这辈子都毁了!”
金锋爆吼出口:“老子赔丹哥,老子赔他!”
傲哥丝毫不示弱,同样的厉声狂叫。
“你特么赔不起!”
“拐子李的孙女到现在都不敢承认是阳伟非礼了她。有种你叫李旖雪去跟巡查说清楚啊。”
金锋哑口无言,睚眦欲裂死死盯着傲哥,握紧双拳。
傲哥的两只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一眼不眨的盯着金锋。
桌子上菜油横流,酸菜鱼流满一地,红烧肉倒了半盆。
金锋身子都在发抖,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指着大门叫道:“滚。”
“这个家不欢迎你。”
傲哥冷笑说道:“老子凭什么要走?你有什么资格赶老子走?”
“这里老子同样有一份。”
“哐当!”
一声闷响。
金锋一把抄起啤酒瓶,反手横打,重重砸向傲哥胸口。
这话说完,只见博雅斋老板徐文章紧紧揪住胸口,浑身哆嗦,双眼无神,面无血色,喃喃自语。
“两千万!”
“两千万呐……”
“我——好恨——”
这时候,金锋却是冷漠一笑。
“乾隆时期的景泰蓝在民国初年一件就能卖一千块大洋!”
“老天都城。一千块大洋,足够一个小康之家生活十年,衣食无忧!”
“景泰时期的景泰蓝虽然没有乾隆时期的精美……”
“但是,景泰时期的景泰蓝流传甚少,件件都是官窑重器。”
“其价格并不低于乾隆!”
“你,刚才夸口假一赔十……”
顿了顿,金锋寒声说道。
“我说过——”
“你——赔不起!”
噗通一声响,徐文章瘫倒在地,双眼翻白,早已吓晕了过去。
在场的几位富豪玩家都知道景泰蓝的巨大价值。
早在十年前,清乾隆一对掐丝珐琅多穆壶的成交价就达到了九千万。
在2012年港岛佳士得秋拍上,一对清雍正御制掐丝珐琅双鹤香炉落槌价则达到了上亿。
虽然最近几年景泰蓝价格不景气,但这樽名义上原产乾隆时期的景泰蓝花觚徐文章可是花了近两千万才拿到手。
两千万,只是本钱。
卖给曾子墨曾家,虽说只赚佣金,但也得两千五百万!
如今被鉴定为假货,亏了不说,自己夸下海口假一赔十,那就得赔两亿五。
饶是徐文章做了三十年古董生意,赚得盆满钵满,身家也不过区区上亿。
这一次将赔得倾家荡产!
这还不算什么。
自己辛辛苦苦三十年在古玩行里摸爬滚打建立起来的名声被毁。从此以后,在这个圈子里再也混不下去。
这个跟头栽得太大!
加上这次自己的雇主,也就是曾子墨,来头非同小可,尤其是曾子墨的爷爷,那可是一方巨擘。
自己竟然卖假货给曾家,将来一旦被高人揭穿,没人能承受得起曾家的报复,自己粉身碎骨都难辞其咎。
几个富豪藏家们俯视着昏厥倒地的徐文章,神色各有不同,暗地里也是摇头叹息。
同时,也对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青年充满了敬佩和尊敬。
更有些畏惧。
金锋面无表情,一脸冷峻,冷冷的看着徐文章。
虽然不知道景泰蓝在如今世界的价格,但看徐文章从嚣张跋扈到现在的昏迷不醒,心里却是波澜不惊。
接下来的事却是令人有些不可思议。
片刻之后,徐文章缓缓醒转,艰难的站起身子,垂头丧气,失魂落魄,整个人苍老了十岁,哪还有半点锦城古玩协会副会长的样子。
“是徐某栽了,对不起曾总。”
“终日打雁,到头来却被雁啄了眼睛……”
“愿赌服输,徐某甘愿受罚。”
“徐某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家店里,从今以后这家店就归曾总名下。”
“锦城再无博雅斋,再无徐某人。”
曾子墨轻摇玉首,轻声说道:“这是我朋友的一时气话,徐叔别往心里去。”
“徐叔的为人,爷爷和父亲都了解。”
“还好没有把这花觚搬回去,倒也没什么大碍。”
“爷爷和父亲那里我会去解释。”
“下面还得麻烦徐叔再帮着家里寻摸件好东西,你知道,我们时间很紧。”
这些话从曾子墨嘴里出来令在场的富豪们倍感惊讶之余,又复赞叹曾家不愧是屹立三世的锦城豪门望族。
心胸气度令人佩服。
听到这话的徐文章如蒙大赦,浑身竟颤抖起来,当着众多人的面竟然老泪纵横,深深的向曾子墨鞠躬道谢。
而旁边的金锋却是对此不置可否,依旧一脸冷漠,不发一言。
走出门的当口,徐文章鼓起勇气朝着金锋开口问道。
“请问先生大名。”
金锋头也不回,冷漠回应。
“你不配问。”
几个富豪也追到门口,遥望金锋背影,暗地惊骇。
从此圈子里也多了一个传说。
有一位少年,竟然连手都不上,单凭肉眼一看,就把纵横圈子里三十年的徐文章给打跪下了。
跟着曾子墨出来,曾子墨与金锋并排而行,偶尔偏转臻首侧望金锋,瑞凤双眸中充满了好奇。
好几次欲言又止,却是难以启齿。
这是一个谜一样的男子。
虽然穿着褴褛,但脸上那份坚毅和冷酷却令人望而生畏。
终于,曾子墨鼓起勇气,娇声细语。
“对不起啊,刚才我真的,没看不起你的意思……”
“我,就是有点好奇……你都没上手就看出来那是假的了……”
“你很……厉害。”
好闻的异香幽幽淡淡,传入金锋鼻息,那是纯天然的女子体香。
清幽如雪兰,淡雅如茉莉,勾起金锋心底最深处的回忆。
忽然间,金锋转过头来,正与曾子墨对视。
黑曜石般深邃静谧的眼光透射过来,宛如一尊神像。
一瞬间,曾子墨只觉得芳心一抖,连呼吸都已经停止。
金锋随眼一扫,落向远方。
曾子墨心底微微失落,因为自己发现金锋刚才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自己身上。
曾几何时,锦城曾家最骄傲的公主竟然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无视了。
“我怎么这样在意他……”
忽然间,曾子墨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
禁不住的咬了咬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轻柔漫漫的说道。
“我陪你去医院吧。”
“再给你买……”
金锋开口说话了。
“你爷爷需要什么样的玩意?”
曾子墨愣了愣,娇声说道:“越贵越好,越有历史意义最好……”
“我爷爷还说,最好是名人用过的东西一类……”
“传承有序,来历明确的更好!”
“送人的吗?”
金锋淡淡的话语让曾子墨一怔,随即点头应是。
这个男子,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金锋随手指了指远处一个地摊:“那里有根烟杆,可以拿去试试。”
“整个送仙桥,也就那烟杆还算个东西。”
曾子墨闻言足足愣了三秒,心底再次翻起阵阵浪涛。
急忙跟在金锋身后到了那个摊位,又是一阵惊骇。
这个摊位距离刚才站的地方足有二十米……
想起刚才在博雅斋发生的事,这个……男人他竟然能看这么远?
他难道是千里眼?
眼前的地摊并不大,长不过三米,一张彩条布上散摆着几十件各种工艺品。
摊主是一个操着中原口音的中年男人。
送仙桥本是锦城最老也是最大的旧货交易市场,虽然最近几年市场不景气,但那也仅限于文玩一类。
这并不妨碍这里的人潮涌动,川流不息。
金锋弯腰拾起地摊上毫不起眼的一只烟杆,黑黝黝的右手食指中指夹着烟杆,从烟锅直直抹到烟嘴。
反手将烟嘴递给曾子墨。
曾子墨看着手里的烟杆,压手感很重,长不过三十公分,材质应该是铜制的,颜色有些发暗,烟杆上有好些个铜锈铜绿,黑点密密麻麻,老旧斑驳。
上部的烟嘴是一个乳白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有好些个黄色、黑色的沁色斑点。
烟嘴的长度不过五厘米,两边摸着却是很光滑,有些像玉。
在靠着烟嘴的地方,刻着两个英文字母。
JB!
烟杆很普通很老旧,曾子墨拿在手里有些犹豫。
烈日之下,一男一女的奇特组合站在摊位前,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男的浑身又黑又脏,不是民工就是收破烂的。
偏偏身边站着一个国色天香般的仙女。
摊主对这对组合也是很好奇,起初斜着眼睛瞄了瞄,完全不在意。
突然看见曾子墨手上戴的名表、穿的衣服,腾的下就站起来,脑袋跟着就凑了过来。
“这位……美女老板喜欢这物件?”
余成都笑容顿时凝结,盯着金锋,嘶声叫道:“小子,你想搞事是不?”
一脸肃容的金锋清冷说道。
“我看上的东西,没人能拿走!”
眼神中的那股豪情如高山般伫立。
余成都面色阴森,冷笑说道:“巧了。我也看上这个玩意了。”
“我今天还就非得把它买了。”
金锋淡淡说道:“你买不走。”
余成都冷冷说道:“你试试!”
金锋静静说道:“你试试!”
虽然金锋这个男人穿着打扮就像是个民工,甚至连民工都不如,但脸上那股子精气神却是有种目空一切的感觉。
金锋看自己的那股子眼神令余成都很不舒服,嘶声叫道:“我今天还真就买定这烟杆了。”
余成都话一出,身后那些个狐朋狗党兼小弟们齐刷刷的站出来,冷笑迭迭望着金锋。
周围的人微微变色,不约而同的往后退。
瞧这架势,估计要开片的节奏了。
曾子墨有些发慌,低低拽拽金锋,轻声说道:“不买了。我们走吧。”
金锋却是不不为所动。
余成都占尽天时地利,满脸嚣张,极尽蔑视扫扫金锋。
“跟袍哥斗。作死!”
大声叫道:“不是我瞧不起你,小子。在哥的眼里,你就是这个……”
“跟我斗?!”
“哥的钱堆起来,比你还高。”
“猴子,你这烟杆喊价多少?”
何猴子瞪圆了眼睛,摊开手来,五指张开。
余成都大叫一声好!
冷眼鄙视金锋,轻描淡写的说道:“五千就五千!”
“我,不还价。”
“袍哥人家不差钱!”
“这个烟杆,我拿回去慢慢研究!”
何猴子大喜过望,双手伸出去就要从曾子墨手里拿烟杆。
曾子墨挨着金锋站在一起,玉臂与金锋的靠在一起。
“怎么办?”
“我有钱。我们跟他抬价吧。”
金锋转头看了看曾子墨。
“我说过,你不放手,没人能拿得走。”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曾子墨却在金锋眼中看见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
一瞬间,曾子墨的心都在颤栗。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小子,告诉你没钱就别装。”
“现在这年月,比的就是谁的钱多。”
“你,现在没话可说了吧。”
“猴子,把烟杆给哥拿过来。”
何猴子嗳嗳应承,双手就要抢曾子墨的烟杆。
面对余成都和何猴子的步步紧逼,金锋此时此刻,上前一步。
沉声一字一句说道。
“规矩,还要不要?”
何猴子顿时间心中咯噔一下,浑身僵硬,双手定在半空。
慢慢抬起头来,摊主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兄弟……”
这一幕出来,令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余成都猖狂至极,大笑说道:“什么规矩?”
“你给我讲规矩!?”
“我钱多,我就是规矩。”
金锋冷冷说道。
“古玩行里有个规矩。一方买家没放下货物之前,另一方买家不得插手……”
“刚才,何猴子已经报了价,我朋友已经给了钱。”
“虽然何猴子没收钱,但这笔生意已经敲定……”
“这几位都是见证人。”
金锋声色俱厉的说道:“买卖双方都认可一千块,临到头却反悔……”
“何猴子,你想坏规矩吗?”
何猴子倒吸一口冷气,痛苦的闭上眼睛,捂住自己的脸,一屁股蹲了下去。
古玩行里的规矩都是不成文的。
说白了就是先来后到。
何猴子大可反悔不卖烟杆给金锋,但何猴子却是不能这么做。
自己在送仙桥做了二十多年的买卖,这一行的规矩最为清楚。
正如金锋所说,自己刚才报了价,曾子墨也准备给钱了。
自己如果反悔,那么可以卖给余成都高价,不过,以后,这圈子却是没法混下去了。
品行没了,人就烂了。
而一边的余成都的狂笑戛然而止,笑容瞬间凝结。
这时候,金锋冲着余成都冷冷说道。
“余成都,你自诩袍哥人家,规矩你比谁都懂。“
“你,想坏了这行当的规矩吗?”
面对金锋的叱问,余成都面色悠变,忽青忽紫,哪有半点刚才的狂妄张狂。
鼻孔喘着重重粗气,明显的被气得不轻。
两只死鱼眼睛暴凸出来,死死的盯着金锋,恨不得将金锋一口吃了。
金锋坦然而立,静静说道:“规矩,还要不要?”
旁边的好些商贩全都默默无语。
古玩行里的规矩跟其他行业完全不一样,没有明确的法律法规,都是从百年前传下来的不成文的规矩。
凡是自恃为古玩行里的人,都得遵守这个圈子里的规矩。
谁不遵守,谁,就没法子再混下去。
虽说余成都是大豪客,有钱人,但规矩就是规矩。
就算余成都有再多的钱,再大的势,也得守规矩。
围观的群众暗地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群众和游客们虽然不清楚古玩行的这个规矩,但刚才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事,确实是何猴子做得不地道。
余成都同样也仗势欺人。
周围人的眼神和表情一丝不落的掉进何猴子跟余成都眼里,两个人完全没了脾气。
足足停滞了十秒,余成都重重一挥手,冷哼一声,极不情愿却又故作潇洒的大叫。
“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
“规矩,我比你懂!”
“烟杆——归你了!”
金锋轻轻扭头冲着曾子墨点头。
曾子墨当即将一千块递给了何猴子,准备走人。
何猴子捂住脸不敢吱声,后悔不迭,拿了钱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余成都愤愤不平,心有不甘,狠狠地看着金锋,冷冷说道。
“连个来历出处都不知道的烟杆,还花一千块……”
“民国鸡巴牌的烟杆,哈哈哈……”
“我也是的,跟个农棒子计较什么?”
“走,喝茶去!”
金锋慢慢转过身,淡淡说道。
“余成都,你算有点眼力界。”
“还知道烟杆是民国的物件。”
余成都冷哼一声,冲着自己竖起大拇指,大言不惭的叫道:“我爷爷袍哥人家,以前芙蓉城裕盛德就是我们家开的。”
金锋冷冷说道。
“你腕子上戴的是海黄鬼脸满瘤子手串,玻璃底,油润十足,没两年时间盘不出来,刚才我听人讲起,这样的手串价值数万。”
余成都哈了声,抬起手腕,傲慢回应:“小子还识货。”
“边角料的垃圾,你还当宝。”
余成都脸色顿沉。
金锋不疾不徐又说道。
“你手里拿的十八子是小叶紫檀满金星,满星自然淳朴、鳞纹细腻非凡、棕点致密、油光感足……也算是难得的物件。”
余成都更加得意了,白手套捏着十八子手串,指指金锋笑出声。
“小子,没看出来,你也是个行家。”
“告诉你,这手串是我家传的,到我这辈已经是第三代。”
金锋眼皮垂下来,冷然说道:“三代!?”
“就不怕你老祖宗从坟里爬出来。”
余成都面色一变,低吼出声:“小子,你说什么?”
金锋淡定从容,语气平静:“我说过你有点眼力……”
“也仅仅是只大号的青蛙。”
余成都闻言一愣,跟着狂怒。
却只听见金锋又说道:“小叶紫檀十八子、包浆厚实厚重,通红黑亮,牛毛纹几乎磨平,至少也能到宣统那会。”
余成都啊了一声,低头看看自己的十八子。
“你说宣统就宣统?你算……”
金锋不答话,接着说道。
“还有你挂着的金链子……”
“金子是九七八的大魔都通行标准,成色倒也不错,也是个老物件。”
余成都面色稍缓,慢声说道:“那是。我家可是开当铺的。”
“大黄鱼我都还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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