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娆穆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极品婆婆太能作,我与夫君联手反击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轻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娆看着沉默不语的穆珩,冷笑一声:“这亲事,可不是姜家求来的!”“当初我那好婆母为了让她的好大儿娶国公嫡女,想要悔了与姜家的亲事,这世间多有忘恩负义之辈,姜家见的不少,也不在乎这桩里子面子一样不沾的婚事,要不是你主动找上门来求亲,我爹娘早就利索的退了这门亲事了,是也不是?”“你们穆家人可真是好算计,既想让穆珹娶国公嫡女为他官场增添助益,又不想担了忘恩负义的名声,还不想舍了姜家的大笔陪嫁,把两家的亲事推给了你这个不受重视的儿子,合着是想把所有的便宜都占尽了?”忘恩负义,好算计,不受重视,便宜占尽……这一字字一句句,撕开了定远侯府光鲜亮丽、父慈子孝的假象,露出了血淋淋的内里,也无异于是拿了一把刀子,在穆珩的心上狠狠划了几下。若说之前的穆...
《极品婆婆太能作,我与夫君联手反击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姜娆看着沉默不语的穆珩,冷笑一声:“这亲事,可不是姜家求来的!”
“当初我那好婆母为了让她的好大儿娶国公嫡女,想要悔了与姜家的亲事,这世间多有忘恩负义之辈,姜家见的不少,也不在乎这桩里子面子一样不沾的婚事,要不是你主动找上门来求亲,我爹娘早就利索的退了这门亲事了,是也不是?”
“你们穆家人可真是好算计,既想让穆珹娶国公嫡女为他官场增添助益,又不想担了忘恩负义的名声,还不想舍了姜家的大笔陪嫁,把两家的亲事推给了你这个不受重视的儿子,合着是想把所有的便宜都占尽了?”
忘恩负义,好算计,不受重视,便宜占尽……
这一字字一句句,撕开了定远侯府光鲜亮丽、父慈子孝的假象,露出了血淋淋的内里,也无异于是拿了一把刀子,在穆珩的心上狠狠划了几下。
若说之前的穆珩只是略失从容,那这会儿的穆珩就僵硬得仿如一块孤寂苍凉的巨石。
姜娆见状,眉梢微扬:“你也不用做出这副模样,你若是个会因为你家里人的所为而觉得难堪痛苦的人,你我也不可能做得了这六年夫妻,趁早收起博同情的心思!”
穆珩:“……”
然后,他缓缓抬头,一双薄唇轻轻一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什么苍凉巨石的形象瞬间远去,这人明明笑得温和,看着如温润君子,但又丝毫不掩饰那股子狡猾。
“看来,夫人知为夫甚深呀。”穆珩道。
姜娆冷睨着她这芝兰玉树的夫君。
当年姜穆两家的亲事眼瞅着就要作罢,是眼前这人三两句话暗示了孙氏,有既让穆珹娶国公嫡女,又能让穆家不至于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还能让姜家给的大笔陪嫁进穆家门的三全其美的法子。
也是他,在孙氏“想”出了李代桃僵的法子后,既委曲求全又顾全大局的同意了接下与姜娆的亲事。
还是他,在姜延和陆氏怒极之下打算退了这桩亲事的时候主动登门求亲,还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打动了姜延和陆氏,让他们同意了这荒唐的兄换弟的提议。
所以打从一开始,姜娆就知道她这夫君是什么德性。
这人惯会表里不一,说是浑身都长满了心眼儿也不为过,与他打交道得时时提高警惕,否则一不小心就得被他绕进去。
如穆珩所说,对穆珩,她确实是知之甚深。
也正因如此,从圆姐儿那里得知了未来几年发生的事,姜娆对穆珩有愤怒,却没有痛恨。
愤怒是因为穆珩身为亲爹,却没有护好圆姐儿。
至于那杀妻求荣之事……
姜娆不觉得圆姐儿会骗她,但就算是在几年之后,圆姐儿也只是个孩子,她做出的判断,极易受到许多人或事的干扰甚至是误导,就算是她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
以姜娆对穆珩的了解,别说他不是会攀高枝的人,就算他是,一封和离书就能解决的事,他也犯不着毒杀她。
他们之间是没有多少夫妻情分,但他们还有圆姐儿,穆珩断不会因为他自己而让圆姐儿失去母亲。
再则……
安阳长公主,对于许多人来说也许是做梦也攀不到的贵人,但对穆珩而言,又算什么高枝?
不想再看穆珩这副嘴脸,姜娆一拂衣袖:“你知道我为何要与你说这么多吗?”
穆珩正色点头:“知道。”
他是真的知道。
勿谓言之不预。
他家媳妇这是在给他下通牒。
大意就是……
姓穆的,你给我听着,你老娘间接害死我,还吞我的嫁妆欺负我的娃,我现在不想惯着她了,你早早的站好队,想清楚了要站在谁这一边,要是站你娘那边,那就趁早把东西收拾收拾跟你老娘过去,要是站我和圆姐儿这边,我这里可不兴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你要是犯了我的忌讳,可别怪我没提前提醒你!
穆珩的眼里划过些许笑意。
姜娆神色淡淡地道:“嫁进穆家六载,穆家到底有些什么牛鬼蛇神我看得再清楚不过,大概是我这六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没与他们起过冲突,这让他们有了我是软柿子可以由着他们随意拿捏的错觉,从今往后,他们可能需要重新认识我了。”
她的语气平淡,甚至连起伏也没有几分,可其中却有着一股让人笃信的力量。
若是姜娆口中的“他们”听到了这番话,大概是再不敢像从前那样,有事没事也总想着踩姜娆两脚了。
穆珩闻言,没有任何犹豫,道:“那就让他们重新认识你。”
姜娆看向穆珩。
灯光的映照下,穆珩俊朗的脸上仿佛被覆上一层薄薄的光晕,他不仅没有因为姜娆的这番话而生气,那双看过来的眼里还满满都是包容与维护,仿佛在试图告诉她,不管她做什么,都有他在后面给她撑着。
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分也许是演给外人看的,但穆珩这个人,也确实有为人夫、为人父的担当。
姜娆想,这大概就是她能与穆珩做这六年夫妻的原因所在吧。
轻“哼”了一声,她道:“你自己亲娘是什么德性你再清楚不过,现在我不乐意惯着她了,往后这侯府后宅就没个安宁了,你要是不想家宅不宁,咱们趁早和离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不过先说好了,圆姐儿我是一定要带……”
话还没说完,就被穆珩捂住了嘴。
那双平日与笔墨为伴的手此时显得格外有力,略显粗糙的指节用力碾着姜娆的一双红唇,少顷,许是察觉到自己太用力了,又陡然放缓了力道,似安抚般在柔软的唇上轻轻揉了揉。
“夫人……”穆珩将姜娆的身子圈入怀中,声音低哑地道:“圆姐儿的事,你生气,你想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绝不阻拦,但和离不行!”
绝对不行!
任何事他都可以妥协,只有和离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翌日。
用过早膳后,穆珩照例要在立雪堂里“养病”,姜娆则把那日几位掌柜带来的账册找出来,带着圆姐儿出了门。
“圆姐儿,你要跟着母亲去你祖母那里看热闹,还是直接去老祖宗那里?”姜娆问。
一听到“热闹”两个字,圆姐儿眼中一亮。
她纠结了一会儿,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母亲,我先跟着你去看热闹,然后再去安和堂陪老祖宗用午膳!”
她就想看姜娆让孙氏等人有苦难言的样子,特别解气!
圆姐儿道:“看完了热闹,回头到了老祖宗那里肯定能多吃一碗饭!”
明明是奶声奶气的小奶音,却说出这样的话,这反差感让姜娆在心里直呼“可爱”,又抱着圆姐儿好一阵稀罕。
等母女俩慢悠悠地到了主院,主院的正房里,孙氏加姜娆的三个妯娌,都已经到得整整齐齐的了。
许是因为今儿要谈的事不适合小孩子听,赵氏三人都没带各房的孩子。
是以,看到姜娆还把圆姐儿带了过来,孙氏四人都不由侧目。
姜娆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先把账册放到一旁,又把圆姐儿抱到了膝上,这才看向孙氏四人:“圆姐儿也想跟着出来透透气。”
语毕,直接转移了话题:“昨儿母亲寻我有事?”
她这轻描淡写的语气轻而易举的就把孙氏的火气给勾了出来:“你还好意思说!”
姜娆作不解状:“母亲这是何意,我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孙氏:……
这话噎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她于是瞪了四房的程氏一眼。
程氏接收到孙氏的眼神,低声道:“三嫂,是这样的,昨儿上午我出了一趟门,回来的时候路过珍宝阁,我想着再过两日就是母亲五十大寿的寿宴了,母亲总得好好装扮一番,所以想去珍宝阁替母亲寻摸两样首饰,谁知道……”
谁知道,珍宝阁的掌柜竟然找她要银子!
当然了,程氏这话也只能信一半。
事实上她之所以去珍宝阁,想的可不是要替孙氏寻摸首饰,而是她自己想在孙氏的寿宴上打扮得光鲜亮丽一些,说什么给孙氏寻摸首饰,倒也不假,但也只不过是顺带而已。
至于为何要去珍宝阁……
当然是因为珍宝阁是姜娆的铺子,而过去的几年,侯府的主子们从姜娆的铺子里拿东西都已经成习惯了。
哪里能想到,以前亮出身份便能顺利拿了东西走人,这一次珍宝阁的掌柜虽然态度恭谨,从头到尾亲自作陪,但等到她想像以往那样直接带着东西离开的时候,那掌柜竟然把她拦下来了!
“四少夫人,这些首饰一共九百八十两,还请您……”
掌柜的态度恭谨又强硬。
珍宝阁在京城也是极有名气的,因为这里的首饰都是出自老匠人之手,样式更是别处没有的,京城有不少高门女眷都爱在这里买首饰。
也正因为如此,来来往往的不少人都目睹了程氏被掌柜拦下来。
程氏当时脸上火辣辣的,只觉臊得慌。
她倒是想甩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打掌柜的也打姜娆的脸来着,但她从来都没想过从姜娆铺子里拿东西是需要给银子的,又怎么会提前带上一千两的银票?
到最后,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程氏也只能将东西放下,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
程氏觉得自己将这一辈子的脸都给丢尽了。
有些东西,明明不属于自己,但因为伸伸手就能拿到,长时间下来就会将之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若哪一日别人不让拿了,反而会惹来暴怒。
程氏就是如此。
但程氏也知道这事说破天去她也不占理,所以她才添油加醋的将这事儿捅到了孙氏这里,用她的话来说,珍宝阁的掌柜明知道她是替孙氏拿在寿宴上要戴的首饰,还一定要拦着她给银子,连带着让孙氏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大脸。
如此一来,孙氏哪里能受得住,自然也就会找姜娆的麻烦。
而程氏呢,她什么都不用做,躲在孙氏的身后就能享受到胜利的果实了。
不得不说,程氏是好算计。
姜娆只听了个开头就能猜到程氏在想什么。
四房是庶出,程氏这个庶媳在孙氏面前向来低眉顺眼的,但这可不代表程氏就是个老实的了,老实人也干不出这事儿不是么?
不仅想从姜娆铺子里白拿东西,还慷他人之慨,拿姜娆的东西去讨好孙氏,敢情人情都是她的,姜娆倒是什么都没落着。
没拿到东西又在孙氏这里挑拨离间,想着给姜娆些颜色瞧瞧。
呵!
谁给的她脸?
姜娆面上现出疑惑,“四弟妹这话我怎么没听懂,你从我的铺子里买东西,给银子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程氏一窒。
她的心里这时候很是抓狂。
买东西要给钱,这确实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么些年来,他们从姜娆的铺子里拿东西,又什么时候给过钱?
姜娆铺子里的东西,侯府的人可以随意取用,这不是已经成了惯例了吗?
当然,心里是这样想的,程氏嘴上却也说不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她顿了顿,又嗫嚅道:“可那些首饰是给母亲挑选的……”
姜娆带了些谴责看向程氏:“四弟妹,你这不是要陷母亲于不义吗?母亲可是侯府夫人,岂是那种会占儿媳妇便宜的人?要是让外人听到了,岂不是要以为母亲这是觊觎儿媳妇的嫁妆?真是如此,那才是给母亲丢脸了!”
孙氏:……
赵氏:……
周氏:……
程氏:……
来了来了,她又来了!
又有上次她把寿宴的事推得干干净净的那味儿了!
不知为何,孙氏婆媳四人又同时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她们这次,说不定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事实证明,她们的预感没有错。
姜娆叹了一口气,颇为忧虑地道:“母亲,大嫂,二嫂,四弟妹,前几日我名下几个铺子的掌柜一起过来给我请安,说是最近听到不少人在议论咱们侯府,说母亲吸儿媳的血,觊觎儿媳的嫁妆,侯府几位少夫人也成日里想尽了法子的占妯娌的便宜……”
圆姐儿笑嘻嘻地凑到杨氏跟前,抓着杨氏的衣袖摇了摇:“老祖宗,我可想您了,您想我了吗?”
杨氏睨了挨在自己身边的小豆丁一眼,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写着嫌弃。
姜娆被这一老一少给逗乐了。
大概,这就是老祖宗和圆姐儿特殊的相处方式?
等到杨氏看过来,姜娆行了个礼,道:“老祖宗,您以后可都得好好用膳,昨儿圆姐儿午睡起来特意给老祖宗拟了一份菜单,让小厨房的厨娘按着菜单做呢。”
圆姐儿也用力点头:“老祖宗要好好用膳,要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哪怕是冷硬了这么多年的杨氏,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心里软了一下。
但多年的习惯又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得了的,杨氏冷“哼”一声:“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操的心倒是不小!”
圆姐儿笑嘻嘻:“我愿意为老祖宗操心呀!”
从前是老祖宗殚精竭虑为她考虑,现在换她为老祖宗操心了。
胡嬷嬷在旁边看着,连忙找了个借口出了正房,待出了门才抬起衣袖拭了拭眼睛。
……
姜娆和圆姐儿仍是在安和堂用了午膳才离开的。
这一整日,不管是安和堂还是立雪堂的气氛都极为轻松,但侯府主院宁远堂和长房的满绿园、二房的沁雅斋、四房的碧天阁,却都热闹得紧。
或者说,都鸡飞狗跳。
姜娆给出去的那几本账册上,大部分东西也确实是孙氏几人吩咐了下面的人去铺子里取的,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根本就是她们手下的奴才瞒上欺下,以了主子的名义拿了东西往自己的腰包里塞。
姜娆铺子里的东西都不便宜,若是要自己出银子,在主子跟前得脸的下人可能买得起,却绝对需要伤筋动骨,可只要借了主子的名头一用就能将之收入囊中,甚至心里还能有种与主子用了一样的东西的爽快感,有几个人能忍得住不伸手?
而只要伸手一次,就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日积月累下来,都能占了账册的一小部分。
现在事情败露,那还得了?
孙氏等人要为着过去拿的那些东西给银子也就罢了,又哪里会给那些刁奴买单?
不仅要让那些刁奴把拿了的还回来,还要让那些刁奴为他们的所为付出代价!
毕竟……
蚊子肉也是肉,从这些刁奴手里抄些银子出来,多少也能填补一些她们给了姜娆大笔银子之后留下的窟窿不是?
总之,这大半日,整个定远侯府到处都能听到怒喝声、求饶声、哭叫声。
怎一个热闹了得!
热闹了大半日之后,侯府的喧嚣总算是渐渐平息了下来。
然后,从主院到长房二房四房,都派了管事嬷嬷送了银票到立雪堂来。
不得不说,姜娆这次是戳中了孙氏和赵氏的痛处,为了颜面,这婆媳二人哪怕再怎么恨,也最先把银票送了过来。
她们这一动,周氏和程氏知道这银子不出都不行,也只能让人送了银票过来。
值得一提的是,在送银票过来之前,周氏和程氏还都来了立雪堂,想要见姜娆。
姜娆当然没见。
不用见她都知道这两人的目的。
穆家几个儿媳之中,周氏看着性子最好,有时候遇着孙氏和赵氏对姜娆挤兑太过,她还会出言维护劝解一番,但你看看,这看着性子最好的人占起便宜来可也半点都没手软,二房从姜娆的铺子里拿的东西可并不比主院和长房少。
穆珩深吸一口气,收回覆在姜娆唇上的手,道:“夫人,你我和圆姐儿,还有你腹中的孩子,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又何必为了不重要的人闹得我们一家分崩离析,侯府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便是,只要你乐意怎么样都好,侯府外的事交给我便好,我向你保证,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家就能远离这些让人不愉快的人与事!”
赶趟一样将这么长一串话说完,穆珩才又缓缓吐了口气。
姜娆略有些诧异地看了穆珩一眼。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中间都不带停顿的,她听了都替他憋得慌。
不过,姜娆也没有深究。
穆珩所言,正是她所想。
若说从前她还能在这侯府里待下去,在知道了圆姐儿经历了什么之后,她是再受不住与孙氏赵氏等人处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了,别说是见着她们,就是想想都觉得恶心。
如此,自然最好是搬出定远侯府。
姜娆不缺宅子,她的嫁妆里单是京城好地段的宅子就有好几处,但她是穆家的儿媳,穆家又没有分家,若是没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别说她能不能带着圆姐儿搬出去,就算能搬出去,只怕也得被孙氏按个“忤逆不孝”的名声在头上。
至于圆姐儿被苛待,这自然可以成为让姜娆撕破脸搬出侯府的理由,但圆姐儿经历的那些如今都尚未发生,她若是以此为由,只怕会被认为是失心疯了。
姜娆原本还在盘算着,要如何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搬出侯府,现在既然穆珩主动把这事揽在了身上,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看在穆珩还算识趣的份上,带着他一起搬出去倒也不是不可以。
思及此,姜娆下巴微扬。
明亮的灯光照亮了她的脸,也在她的杏眼中染上潋滟波光,本就生得清丽绝伦的女子此刻显得格外动人。
穆珩的眸色加深,垂在腿侧的手指也轻轻动了动,仿若他此时被勾动的心弦。
但只是转瞬,他就将起伏的心绪压了下去,温声道:“夫人,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又有了身孕,早些歇着吧,明儿一早就请孙大夫来替你把脉。”
姜娆点点头。
不过……
她看了穆珩一眼。
穆珩于是自觉地道:“圆姐儿受了惊吓,今晚定是离不得你的,我就在书房将就一晚就行了。”
姜娆满意了,这才给了今日见着穆珩之后的第一个好脸色。
送了姜娆去卧房后,重新回到书房的穆珩面沉似水,再无在姜娆面前的温和,他的目光落在置于书桌的灯盏上,似是在研究那点点火光,又似是透过了那点光亮落到了遥远的空处。
许久,穆珩收回视线轻轻吐了口气。
那些长久以来压在他心上的,也似随之被摒弃。
……
这一晚,姜娆睡得并不安稳。
圆姐儿所说的一字字一句句化作了一个梦境,梦里的一切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揪心不已,恨不得从梦里跳出去以身相护。
不仅姜娆睡不安稳,圆姐儿夜里也惊醒了好几次,直到姜娆将自己的尾指塞进圆姐儿的小手里握着,她这才沉沉睡去。
这么折腾了一晚,姜娆第二日难免也就比平时起得迟了些。
待她睁开眼,就见着身旁的圆姐儿大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像是眨了眼她就会消失似的。
见姜娆醒来,圆姐儿惊喜地挨过来,一张小脸紧紧贴着她的手臂,“母亲……”
字里行间透着无比的满足。
这个梦真长。
要是能够一直在梦里不用醒来就好了。
看出圆姐儿在想什么,姜娆心中酸涩不已,她在圆姐儿头上轻轻揉了揉:“起来用早膳吧,母亲让厨娘准备了你爱吃的翡翠汤包。”
圆姐儿于是笑出了两弯月牙。
哪怕她有了未来几年让人不愉快的经历,但在她思念的母亲面前,她的眼里仍未沾染任何一丝阴霾。
好不容易梦到了母亲,圆姐儿不想一直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
姜娆于是扬声唤了一声,少顷,半春和半夏便领着一众小丫鬟以及圆姐儿的乳娘王氏鱼贯而入,这些熟悉的面孔让圆姐儿不由为之侧目,也让她几乎以为眼前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在这样的恍然之中,圆姐儿由着乳娘和丫鬟们服侍着梳洗妥当,然后一头扎进姜娆的怀里,也将给姜娆梳好了发髻正取了一支发钗往她发间插的半夏吓得赶紧抬高手。
圆姐儿因自己的冒失朝着半夏笑了笑,然后扬起小脸在姜娆的肩上蹭了蹭:“母亲,这要不是梦该有多好啊……”
小小的人儿这童言稚语惹得屋里众人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除了姜娆,其他人都不知道这句话的背后藏着多少的故事,只觉得有趣。
姜娆轻轻拥着圆姐儿。
她没有说“这不是梦”之类的话,因为她知道,就算她说了,圆姐儿也只会将之当成她在梦里安慰她。
余生还长,她会一直伴在圆姐儿左右,待过上几日,圆姐儿自然也就知道她回到了真实,而不是沉浸在一个逼真的梦里。
起身牵着圆姐儿的手往外走,姜娆问道:“三爷起了吗?”
半春应道:“主子,三爷一个时辰前就起身了,还着了人去请孙大夫入府,主子您和圆姐儿用了早膳孙大夫就差不多该到了。”
说话的功夫,母女俩已经到了外间。
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其中就有圆姐儿爱吃的翡翠汤包。
穆珩不在。
姜娆只稍稍想了下就知道他为何不在。
对于圆姐儿来说,这是一个让她流连的美梦,而在她的眼里,穆珩不是慈爱的父亲,而是杀死了母亲的凶手,哪怕这其中必定有误会在,可圆姐儿现在不知道,也很难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就让她改变过去这几年留下的刻骨印象。
可想而知,在这个时候见着穆珩绝不会让圆姐儿心情有多美妙。
这是来自父亲的体贴。
当然,也有来自丈夫的意图博取同情的小心机。
嘁!
姜娆嗤笑一声。
几乎是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穆珩探身上前,将姜娆用力拥入怀中。
前面几日,姜娆和穆珩都只关注圆姐儿的心情,但没有人知道,从圆姐儿的嘴里得知了那一切之后,穆珩的心里有多庆幸多惶恐。
只差一点,他就要失去姜娆了!
若是不是圆姐儿重生归来,若不是提前知道了那一切并提前规避,按着事情原本的发展,姜娆是不是已经快要出事了?
也许姜娆不清楚,但穆珩自己知道在他的心里姜娆有多重的分量,他相信,在圆姐儿的前世,姜娆伤了身子之后,他也一定想尽了办法的去挽留姜娆,但即使是如此,姜娆还是在病榻上躺了三年之后撒手而去。
既然他已经有一次的无力挽留了,想来就算一切重来一次也还会是一样的结果。
如此,他可不就是差一点就要再次失去姜娆了吗?
这几日,当穆珩躺在书房那张只能堪堪容得下一人的床上时,当他闭上眼时,想到圆姐儿所说的那些,无人知晓他也曾后怕到浑身轻颤。
直到现在,当他紧紧拥住姜娆带着馨香的身子,感受到那真实又温热的触感,他才总算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姜娆被穆珩这样抱着,倒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
虽然她自认为与穆珩之间并没有多少夫妻之情,就算是有也是演给外人看的,但他们也确实是真正的夫妻,不仅有了圆姐儿,腹中现在又揣了一个,什么亲密的事没做过,只是抱一抱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穆珩这个人怎么样暂且不说,他的身子……还真有点馋人。
姜娆觉得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
同样都是要嫁人,嫁一个身材挺拔因为坚持练武而精壮的汉子,总比嫁一个浑身肥肉还有大肚腩的男人强吧?
但是……
随着时间流逝,穆珩却一直抱着她不放,这就让姜娆有些不能忍了。
伸手将穆珩往外推了推。
嗯,没推动。
姜娆干脆在穆珩腰间的软肉上用力掐了一把:“你有完没完了?这么热的天,你不热我还热呢!”
就这么一会儿,姜娆都觉得自己肩头的衣裳都湿了一片。
不过……
为什么是肩头的衣裳?
这个念头在姜娆的脑中一闪而过,但她没有时间去细想,因为穆珩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甚至还转了几圈。
等到双脚重新踩到实地,姜娆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自然也就没注意到灯光下穆珩那略有些泛红的双眼。
一巴掌拍在了穆珩的胸膛,姜娆恼了:“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呢!”
穆珩也不生气,只冲着姜娆笑:“我这不是高兴嘛,夫人,咱们不仅避开了那些坑,再过几个月还会再添一个孩子!”
姜娆气得又在他腰间拧了一下。
自从知道这件事,这都几日了,这人还高兴得失了分寸?
难不成,他还是个慢性子?
没等姜娆说什么,穆珩又将她拥入了怀中:“夫人,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都定会好好的……”
姜娆原本还想将他推开的,但听他这样说,便也顿住了。
她知道了圆姐儿的遭遇后会心疼会愤怒,穆珩也是一样,这几日她倒是一直陪着圆姐儿,穆珩却只能躲得远远的,他心里不好受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这样一想,姜娆的心便软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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