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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权倾天下,他又来扰全文+番茄

安生如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云翎凤眸一眯。属下徐朗嗖一下低下头,这是他能听的吗?而姜知婳眼眶含着泪,却始终不曾让那泪水落下来,很是倔强的悬在眼中,她说,“萧云翎,我把清白之身给你,将我最大的把柄送到你的手上,这样你还担心吗?”她外衫褪下,露出如凝脂般的肩膀,白的晃眼,尤其是她清绝冷艳的容貌,坚强与脆弱相结合的矛盾体,迷的人几乎不舍眨眼。高门贵女,清白胜于性命。他恍惚间想到了那日在普罗雪山的山洞,他中了魅毒,神志不清,却感受到身下柔软的女体,他沙哑着嗓音让她帮他,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金簪要命!毫不留情,丝毫没有犹豫,她敢杀人,护自己清白。如今却褪去衣衫,只为活命。姜家嫡女竟是如此矛盾之人。萧云翎眯着凤眸,终是对姜知婳起了几分兴趣。此时,他恢复了几分力气,从木椅...

主角:姜知婳萧云翎   更新:2024-11-15 10: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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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知婳萧云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嫡女权倾天下,他又来扰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安生如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云翎凤眸一眯。属下徐朗嗖一下低下头,这是他能听的吗?而姜知婳眼眶含着泪,却始终不曾让那泪水落下来,很是倔强的悬在眼中,她说,“萧云翎,我把清白之身给你,将我最大的把柄送到你的手上,这样你还担心吗?”她外衫褪下,露出如凝脂般的肩膀,白的晃眼,尤其是她清绝冷艳的容貌,坚强与脆弱相结合的矛盾体,迷的人几乎不舍眨眼。高门贵女,清白胜于性命。他恍惚间想到了那日在普罗雪山的山洞,他中了魅毒,神志不清,却感受到身下柔软的女体,他沙哑着嗓音让她帮他,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金簪要命!毫不留情,丝毫没有犹豫,她敢杀人,护自己清白。如今却褪去衣衫,只为活命。姜家嫡女竟是如此矛盾之人。萧云翎眯着凤眸,终是对姜知婳起了几分兴趣。此时,他恢复了几分力气,从木椅...

《重生:嫡女权倾天下,他又来扰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萧云翎凤眸一眯。

属下徐朗嗖一下低下头,这是他能听的吗?

而姜知婳眼眶含着泪,却始终不曾让那泪水落下来,很是倔强的悬在眼中,她说,“萧云翎,我把清白之身给你,将我最大的把柄送到你的手上,这样你还担心吗?”

她外衫褪下,露出如凝脂般的肩膀,白的晃眼,尤其是她清绝冷艳的容貌,坚强与脆弱相结合的矛盾体,迷的人几乎不舍眨眼。

高门贵女,清白胜于性命。

他恍惚间想到了那日在普罗雪山的山洞,他中了魅毒,神志不清,却感受到身下柔软的女体,他沙哑着嗓音让她帮他,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金簪要命!毫不留情,丝毫没有犹豫,她敢杀人,护自己清白。

如今却褪去衣衫,只为活命。

姜家嫡女竟是如此矛盾之人。

萧云翎眯着凤眸,终是对姜知婳起了几分兴趣。

此时,他恢复了几分力气,从木椅上站起身,幸得他穿的黑色蟒袍,便是伤口崩裂,鲜红的血染了衣衫,也看不出他哪里受了伤。

他一步一步走到姜知婳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微仰着下巴,强撑着看似坚强冷静,却随着她的靠近,露在外面的肌肤冒出小小的疙瘩,冰肌玉骨。

他抬手,一下掐住姜知婳的下巴,“姜大小姐,萧祁知道你如此怕死,为了活命,在别的男人面前褪去衣衫吗?”

姜知婳紧紧咬着牙关。

“可惜,本殿看不上你。”

他一甩手,她的头偏过去,发丝遮了半边脸,悬在眼眶中的泪终于落了下来,那是屈辱和不甘的眼泪。

她已经做到这个地步,萧云翎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几乎绝望的闭上眼。

“不过,你的诚意本殿看到了。”

他冷笑,眼中俱是嘲讽。

姜知婳知道,她如今在萧云翎眼中必然狼狈到了极致,但那又怎样呢?她只是想活着。

“你走吧。”

当听到萧云翎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姜知婳还有些恍惚感,她紧绷着身体,试探着朝着凉亭外移动,提着的气始终未曾放下,但萧云翎的声音始终未曾响起。

而就在她下了最后一个阶梯的时候,萧云翎低沉的声音响起,“姜大小姐就打算这般离开?这是想让整个京都城的男人都看见你的那颗红痣?”

姜知婳娇躯整个僵住,这才发现她在惊惧之下竟是连褪下的外衫都没有穿回去。

她露着双肩,穿着抹胸,心口处那一点红痣妖冶绯艳,若不脱衣,便不会瞧见,而萧云翎的话对她是何等的羞辱,却也是警告和威胁,她终于懂了他为何在最后决定饶她性命了。

这就是把柄。

她闭上眼,忍下屈辱,回头俯身,“臣女多谢王爷。”

而后拿起外衫,披上,一步一步的离开凉亭,尽管背后那道视线锋利而又冰冷,她始终没有回头。

她是踏着血和泪重生的,不管咽下多少苦痛,她都要活着,复仇!

而此刻的萧云翎决计不会知道,他是何等后悔,又是何等缠绵的吻住那女人心口的那一点红痣,一声一声说着抱歉。

**

姜知婳从四皇子府离开之后,走到无人处,终于将压抑的恐惧和愤恨都哭了出来。

——姜知婳,只哭这一次,只有这一次!

接下来她会让每一个欺辱她的人哭。

半晌,她抹干了眼泪,整理了仪容,出了巷子,朝着大药房走去。

另一边,萧云翎府上。

他已回了屋子,面前一男子正在为他包扎伤口,萧云翎露出精壮的上身,可心口处那血淋淋的伤口看的人触目惊心,红乎乎一个血洞,且在心脉处,只一眼就知道多凶险。

“我跟你说了,伤口不可乱动,你侥幸活了一命,可一旦触及心脉损伤,神仙难救,不仅崩裂了伤口,你还促使体内毒发,我和你说过了,我如今还未找到‘血魅’的解法,只能压制,若不是你今日服用了雪莲,你怕是危险了。”

那男子一边给萧云翎伤口上药,一边说道。

看的出来两个人关系很好。

萧云翎靠着床榻,面上一副不在意的冷淡样,听到男子的话,他轻嗤声,“你研究了五年都没解开的毒,今日那人说她能解。”

“什么?”

男子停下手中动作,似惊讶抬头,“当真?人在哪儿?”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

萧云翎道。

进来的是一名暗卫,他躬身抱拳行礼,“主子,温少爷。”

“说。”

“姜大小姐出了府之后,便进了一处无人巷子,哭了一场之后便似无人般进了大药堂,买了些药材之后就回了姜府。”

“下去吧,暗处的人继续盯着,若有动静,杀无赦。”

“是。”

暗卫退了出去,那被称作温少的男子抬起头来,他长了一双狐狸眼,极好看的容貌,雌雄莫辨,中性俊美,“姜大小姐?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萧祁的未婚妻?”

“是她。”

狐狸眼男子嘶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

另一边,姜知婳提着买好的药材回了姜府,已临近黄昏。

斜阳将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进了府邸,踏上青石路,一步一步朝着别院走去,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回来了,她脸色不好,想着先回去换身衣裳,之前在萧云翎府上受到的惊吓化作了冷汗,浸到了骨子里,让她有些发冷。

“大小姐。”

正走着,头顶一道暗影落下,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知婳抬起眼,看向眼前的人,一袭鸦青色的袍子,长身而立,容貌清俊,躬身站在那里,眉眼间带着几分清傲,正是他们姜家的大管家柳云峥。

回忆呼啸,萧祁阴骘冷漠的话音在耳边响起。

——姜知婳,跟你苟且的柳云峥已经亲口承认,他与你相约普罗山私会!

姜知婳带着几分冷意的视线落到柳云峥的身上,到死那一刻她都没弄清楚,柳云峥为何要背刺于她。

大概是许久没得到回复,柳云峥有些疑惑的看向姜知婳,却对上一双清冷的带着审视的眸子。

他一愣,觉得大小姐的视线冷了些,刚在想自己是否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便听姜知婳道,“柳管家,你来姜家多久了?”


萧皇气的心口发疼,脸色相当难看,眸光一片阴沉,“祈儿,这件事交给你来查,从姜家那庶女那里逼问,若她吐出幕后主使,再来跟父皇禀告。”

“是。”

萧祁眼底都是猩红。

萧云翎从来都是这般张狂,好像根本未将他放在眼里,他凭什么!

“姜太傅也回去吧,等这件事有了结果,朕在想想如何做。”

姜丰哪里还敢说话,忙的应下。

好好一个秋日宴,以这样的结局收尾,好不狼狈。

而这边姜知婳转了身之后,便收起了脸上的悲痛欲绝,只有一片冰冷。

出了皇宫,朝着府中的方向走,便听身后响起马匹奔腾声,她回过头去,便见萧云翎驾马而来,气势凌冽,一脸寒芒,吁的一声,马匹停在她的面前。

萧云翎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姜知婳。”

姜知婳提起心脏,下意识的绷直了身体,行礼道,“四殿下。”

倒是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快就出来了,忽的喊她的名字,都惊的人心颤。

萧云翎盯着她,看向她脸上的表情,眼睛有些红,但是神情过于冷淡,他总觉得有地方不合理,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

姜知婳能察觉到萧云翎的打量,她面上更是半丝情绪都不显现。

“四殿下,可是有事?”

因为萧云翎半晌没有出声,姜知婳清冷的开口。

“今日之事,最好与你无关。”

下一刻,便听萧云翎的声音冰冰冷冷响起。

姜知婳心里咯噔一下,萧云翎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今日之事,她是最大的受害者,谁也不会怀疑她才是。

这萧云翎果真是个深不可测的。

内心翻江倒海,面上却是半点儿不显露情绪,下一刻抬起头来,清眸已是一副诧异而又悲恸的模样,“四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问,眼睛已经红了,像是压抑的情绪再一次绷不住了。

“臣女还不够惨吗?四殿下还要特意追出来这般落井下石?

臣女与殿下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就是一朵雪莲花之仇吗?

可是臣女不是已经双手奉上了吗?为何四殿下仍旧要盯着臣女不放?”

姜知婳哽咽着质问,聚集在眼眶中的泪水簌簌而落。

美人垂泪,似藏着无数的委屈。

“四殿下,臣女已经很苦了,请您高抬贵手放了臣女可好?”

姜知婳看着萧云翎问。

萧云翎薄唇一抿,看着她一副强忍而又故作坚强的模样,他眼角惊莫名抽了一下,他脸色一沉,他竟然在可怜这姜知婳?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心口上的致命伤现在还时不时的抽两下,就是拜眼前这女人所赐。

姜知婳见萧云翎脸色越来越沉,半晌没有说话,她轻轻的抽噎一声,仿若一抹坚强的又随时会被吹倒的翠竹一般,“四殿下,若无事的话,臣女便先告退了。”

话音落,也不去看萧云翎的反应,抬脚便朝着前面走。

她背对着萧云翎,抬起手,抚上眼睛,此时脸上哪还有半点儿悲恸?只有一片冷漠。

可她的动作落在萧云翎的眼中,便只当她在抹泪。

瞧着那背影竟好生悲痛。

也是,相识了十年的未婚夫和自己的庶妹爬了床,能不难过才怪?

莫名的觉得姜知婳还有些可怜。

可萧云翎盯着姜知婳的背影,似要将其盯出一个洞来,今日之事本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现在萧祁那疯样像是认定了他,看来这事儿他也势必要好好查一查了。


这次秋日宴,你和三殿下的事情明显是被人算计了,如今三殿下是一定要找到这背后指使之人的,你懂吗?”

孔楠的声音压的很低。

姜梦瑶呼吸家中,“我不知道什么背后之人,我也是被陷害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急切的说道。

下一刻,孔楠的一只手指按在了她的嘴上,“嘘。”

他眯着眼,明明只是一个字,可姜梦瑶愣是大口大口的喘气,不敢在出声。

“这才对……”

孔楠满意的点点头。

“姜二姑娘,你有一件事没搞清楚,那就是如今的你说谁是幕后主使,谁便是,你可懂?”

孔楠贴近她的耳朵悄声道。

姜梦瑶脑子发懵,愣了好半晌,下意识的开口道,“是姜知……”

啪。

她才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孔楠一巴掌甩在了脸上。

他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一手摸着嘴角边的八字小胡子,“姜二姑娘,你还是没懂孔某的意思……

这幕后主使之人你好好想想应该是谁,但绝对不会是姜大小姐,那是殿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你敢攀咬她,只有死路一条明白吗?”

姜梦瑶被这一巴掌打的半天没回过神来,脑瓜子嗡嗡的一片。

她瞪大眼去看孔楠,见他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那眼神竟是让她怕的浑身颤抖。

姜梦瑶下意识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了,别打我……”

“好姑娘。”

孔楠夸奖般摸了摸她的头,即便抹了一手的血,他也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现在可是说出是谁指使你爬上三殿下的床榻了吗?”

姜梦瑶红肿着一双眼,脸颊肿胀的老高,“我该说谁?我不知道说谁?我……呜呜呜,请孔大人指点一下我,呜呜呜……”

姜梦瑶因为连续的酷刑,脑子已经不转了,心理的承受能力几近崩溃,她哭求着眼前的人,渴望免了逼供。

“愚钝。”

孔楠轻嘲。

而后靠近姜梦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姜二姑娘,你要好好想想,三殿下的敌人是谁,暗地里最会对殿下动手的人是谁呢?

你把这个人供出来,你便是最重要的人证,不用受刑了,也不会那么容易死了,对不对?”

孔楠的声音带着谆谆诱导。

姜梦瑶眼神直愣愣的,这京都城内,谁人不知三殿下和四殿下不和。

一个为贵妃之子,得皇上喜爱,且为长,而另一个却是皇后所生,真正的正统,那人便是萧云翎,性子冷沉淡漠,骨子里凶狠残虐,是个极为深不可测的人。

姜梦瑶一下明白了孔楠的意思,不,确切的说是萧祁的意思。

她一瞬惊恐的不行,急切的摇头,“不不不,不是四殿下,不是他……”

话还未说完,脸上猛地挨了一拳,力道之大,直接让姜梦瑶吐出一口血。

“姜二姑娘,你想好了再说,可没人逼着你。”

“想一想,如何才能得到一条活路,说出幕后主使,你尚且有活命的机会,可若是不说,等待你的便是无边的酷刑,嗯?”

孔楠的声音依旧是那般平和,却宛如魔鬼之音,让姜梦瑶恐惧的浑身都在发颤。

她哪里有胆子敢去栽赃陷害萧云翎,她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若是幕后主使你如实供出来,三殿下也许能保你一条性命。”

扔下这句话之后,孔楠捏住她的嘴巴,往她的嘴里扔了一颗丹药,“这是消炎止疼的,能让你今晚上过的舒服一些,想好了你就喊狱卒,这里都是三殿下的人。”


姜知婳速度极快,带着一身肃杀之气,直接飞扑向萧云翎,竟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感。

萧云翎似没想到姜知婳会反扑,微微一愣,只这一顿,姜知婳已是冲到了他的身前,直接扑在了他的身上,将萧云翎压在椅子之上,手中一枚金钗抵在萧云翎的脖颈之上,“四殿下,别动!”

她哑着声音说道。

一切发生都在电光石火之间。

“主子!”

“住手!”

刷刷刷!

萧云翎的手下当即拔剑,怒气横生,真是大意了,谁能想到姜家嫡女竟然懂武功,这没听说啊。

而被压在身下的萧云翎面上无一丝惧色,只是脸色好似苍白了几分。

“姜知婳,本殿当真是小瞧了你。”

面对抵在脖颈上的金簪,他一副慵懒淡漠的松弛之态,只是眉间闪过浓烈的杀意。

两次!

他竟然两次栽在同一个女人的手里。

一次是三日前的普罗雪山山洞,一次是现在,说起来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姜知婳紧紧的靠在萧云翎的身上,半丝缝隙也无,呼吸相贴间无比纠缠,从后面看何等暧昧和让人遐想?但无人能忽略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尤其是抵在萧云翎脖颈上那枚金簪,因为姜知婳用了力,刺破了皮肉,溢出了几丝血迹,妖冶鲜红。

姜知婳也知道走到这一步,她便没有退路了。

心如擂鼓,她咬着牙道,“四殿下,臣女说了,就算要死也想死个明白,往日臣女不曾触怒过四殿下,所以不知今日这飞来横祸是为哪般?

若是因为臣女是三殿下未婚妻的身份而遭此横祸,那么臣女便更觉冤枉,男人之争,何以对女子下手?这样只会让人瞧不起。”

萧云翎抬了抬眼皮,姜知婳趴在他的身上,胸口处的金簪刺伤刚刚才有愈合的迹象,想着御医的话,若不是他心脏异于常人,偏右了一些,当时山洞中的那一簪子会直接要了他的命,心脉断,无可救。

这女人看着一副温婉清冷的模样,下手却是毫不拖泥带水,整个一狠辣。

想到此,眸色湛冷,他忽的一声冷笑,“姜知婳,你是谁的未婚妻跟本殿有何关?本殿要的,就是你的命!”

他冷冷道。

姜知婳瞳孔一缩,呼吸一窒,下一刻被她压在身下的萧云翎抬手就朝着她攻击而去,掌风凌厉,杀意无边。

而姜知婳那金簪又哪里敢真的刺下去?若是萧云翎当真死在她的金簪之下,她怕是再也走不出这皇子府。

千钧一发之际,她一把扣住萧云翎的手腕,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又恨又怒,“萧云翎,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拖下去!”

萧云翎面色沉黑,厉声呵斥。

他怎可能提及山洞被刺之事?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姜知婳呼吸急促,惊急不已,却下一刻只觉胸前一片濡湿,她垂眸,只一眼呼吸便卡住,只见她的胸前大片鲜红的血迹,分明是沾染了萧云翎的,而他今日穿着深色暗金黑袍,看不出哪里受伤,此时能看到他胸前布料晕染,似颜色重了几分!

“萧云翎,你受伤了!”

姜知婳惊的开口,却紧接着,萧云翎忽的呛咳出声,嘴角溢出血迹,唇瓣嫣红如血,而惨白的脸色之上却好似开出繁花,绯艳诡异至极,萧云翎大口大口的喘气,扣着姜知婳的手腕几乎将其折断,像是突然陷入剧痛之中。

惊变突发。

“你……”

姜知婳大惊,似被他这般模样吓到,她当机立断扣上他的手腕,只一探脉,便大惊失色!

毒脉沉浮,命不久矣!

“主子!”

萧云翎的属下急切出声,当即快步上前,利剑出手,当即横在姜知婳的脖颈上,另一下属轻功飞身而起,“我去找温少!”

刷刷刷!

数名暗卫从暗处飞身而出,将整个凉亭围的水泄不通。

姜知婳心口咯噔一下,她撞破了萧云翎中毒的秘密,那么今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府邸了。

“萧云翎,我能救你!”

姜知婳急声道,“你身中剧毒,脉象沉浮,乃绝脉之相,此等脉象活不过半年,但我能让殿下活命!”

姜知婳快速开口。

萧云翎此刻凤眸猩红,像是染了血一般,杀意冰冷,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而这一刻的姜知婳更是冷静到了极致,她不能死,她必须活命,而她的医术便是她唯一活命的筹码。

萧云翎呼吸很重,眉心紧缩,体内剧毒的突然发作让他五脏六腑都在灼烧,头隐隐作痛,似要炸开一般,眼前姜知婳的唇瓣开开合合,几乎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姜知婳看出他眸光神色的变化,大惊!毒素侵袭人的神志,下一刻,在不耽搁,她当即用另一只手快速的从腰间荷包处拿出一个锦盒,锦盒中一朵雪莲栩栩而生,“这是刚刚盛开的百年雪莲,遇水则化,可缓解剧毒,于身体有大益。”

话音落,当即将雪莲花融于石桌之上的茶杯之中,当即递给萧云翎,但显然他并不领情,猩红的眼神俱是杀意,抬手便朝着那瓷杯挥去,不行!唯一一朵能在极快速度内压制住他毒素,让他恢复理智的雪莲花!

电光石火,姜知婳仰头将化了水的雪莲花一饮而尽,而后猛地低下头……

含住萧云翎的唇瓣,直接嘴对嘴将化水的雪莲花渡了过去。

谁也没想到姜知婳会突然做出这般举动,属下徐帆的手一颤,险些掉了手上的剑,众暗卫更是齐齐吸气。

脚步匆匆,被下属带过来的温太医也被震惊的钉在原地。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姜知婳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活命要紧。

“姜知婳,你找死!”

压抑的狂怒声,萧云翎猛地扣住了她的脖子。

姜知婳被掐的涨红了脸,她感受到到萧云翎那乌云灭顶的杀气,她急声又快速道,“萧云翎,你中的是天下第一奇毒,‘血魅’,除了我,没人能解!”


这边尚贵妃忙开口道。

高太后冷哼了一声。

姜丰额头冒了冷汗,眼前更是阵阵发黑,这个瑶儿,她到底在说什么?为何要攀扯四殿下和姜知婳?

一旁娄心莲脸色发白,死死扣着姜丰的手,但她身份卑微,压根没有她开口说话的余地。

“姜梦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萧皇终于回神,随即冷声问道。

姜梦瑶已是孤注一掷,她咬着牙往地上一磕头,随即道,“皇上,臣女和三殿下遭遇陷害,全因为臣女撞破了一个惊天秘密,因此才会遭遇报复和横祸。”

“什么秘密?”

萧皇问。

“臣女撞破四殿下与嫡姐有染。”

“你说什么?”

“姜梦瑶,你胡说什么?”

姜梦瑶话音一落,萧祁猛地站起身,脸色阴沉难看,俱是杀意。

皇上和凤贵妃更是一脸惊诧,万没想到姜梦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姜知婳更是瞬间无语,差点儿没冷笑出声,姜梦瑶是疯了?往她和萧云翎的身上泼脏水?

而此时,一直没出声萧云翎手中茶杯往旁边小桌子上一放,砰的一声发出一声轻响,“你再说一遍?”

声音不大,声音低沉,却让听的人心脏一紧,只觉危险。

姜梦瑶一颤,眼神轻闪,却仍咬着牙道,“皇上,贵妃娘娘,臣女所说句句属实,四殿下与嫡姐早已有染,被臣女撞破之后才遭此报复,是四殿下陷害的三殿下,也是姜知婳将臣女打晕送到了三殿下的床榻上,为的就是将臣女和三殿下钉在耻辱柱上!

但其实嫡姐姜知婳早已失身于四殿下!”

姜梦瑶大声吼道。

一袭指控的话落下,整个大殿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之中,都被姜梦瑶这一番话砸懵了。

“姜梦瑶,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想死吗?”

最先受不了便是萧祁,他直接从座位上起身,大步走向姜梦瑶,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姜梦瑶摸一把嘴角的血,抬头瞪着眼道,“三殿下,臣女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大可查验,看姜知婳是不是早已失了清白之身!”

萧祁猛地回头,看向姜知婳。

而此时,姜知婳终于明白了姜梦瑶想干什么。

这是想到了普陀雪山的事情了?

认定了自己失了身,所以才陷害她,怕将她雇凶的事情牵扯出来,便攀咬上了萧云翎。

真是……

有点儿聪明,但是不多。

“萧祁住手。”

尚贵妃一声冷呵,阻止了他的动作。

而后起身,一双美目染着几分打量和厉色的看向姜知婳,“姜大姑娘,姜梦瑶说的可是真的?”

姜知婳起身,缓缓行了一礼,“贵妃娘娘,臣女与四殿下之间清清白白,从无私交,姜梦瑶是在含血喷人。”

她不卑不亢的开口,随后一脸失望和心痛的看向姜梦瑶,“二妹,你做出这等廉耻之事,不知悔改也罢,竟还要栽赃诬陷于我,更是将四殿下拖下水,你简直其心可诛。”

姜知婳道。

“我对三殿下一往情深,十年情谊,怎可能背叛他?是你们,辜负了我。”

姜知婳含泪又道。

萧祁眼中闪过痛意,刚才那一瞬间,他竟在姜梦瑶的话中动摇了一下,真当该死。

娄心莲听到姜梦瑶的话,眼前阵阵发黑,这里的人都不知道瑶儿的意思,但是她一听便就明白了。

她在赌。

赌王四和麻六成功了。

但又能暴露这两人,所以攀扯了四殿下。

一旦赌赢了,她是受害者,三殿下是受害者,而她也会在皇上和贵妃那里博得一席之地。


“帮我……”

耳边一道喘息声,低沉暗哑。

姜知婳猛地睁开眼,入目便是一片黑暗,她有瞬间的恍惚,这是哪里?

直到感受到压在身上的男人的重量,他的手摸向她的腰间,姜知婳终于回过神来!

她猛地抬手,对着身上男子的脖颈用力砍去!

只听那人一声闷哼,姜知婳一把将人推开,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姜知婳忙的爬起来,借着朦胧的日光,她终于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

山洞!

普陀雪山的山洞内!

前世,她来普陀雪山寻找雪莲,遭人暗算,醒来便是在山洞内,清白尽毁……

所以,她重生了?她真的重生了!

姜知婳闭上眼,两行清泪当即落下,无边的恨意和痛苦呼啸而来。

她拢紧衣襟,感受身体的异样,男人并未得逞!

前世,她是昏迷的,一直到她醒来,山洞中空无一人,但她浑身酸痛,衣衫不整,被萧祁和父亲带来的人当场寻到,百口莫辩,至此坠入无边地狱。

原本她以为只是遭遇歹人,却不想,一切都是阴谋。

她红着眼,拢紧衣衫,压住满眼的恨意,缓缓站起身来,这一次,她要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一声闷哼,是那个男子发出来的,借着微弱的日光能看到那男子身材高大,躺在那里看不清容貌,姜知婳一瞬恨意灭顶,前世便是他夺了自己的清白,他是姜梦瑶的人!

姜知婳蹲下身,眼中冷冽含恨,她拔下头顶上的簪子,对准男子的胸口狠狠刺下。

冲天恨意,一朝倾泻!

“你……”

金簪刺入体内,那男子似突然苏醒,他猛地抬手,一把扣住了姜知婳的胳膊,“你……放肆!”

四目相对,那是一双震慑人心的寒眸,但他戴了半截面具,看不清容貌,姜知婳手中金簪用力,直刺心脏,“你去死!”

噗!

那男子一口血喷出,抓住姜知婳的的手终是失了力。

姜知婳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一眼都不曾看地上那人,抬起脚朝着外面,一步一步走去。

普罗雪山常年冰雪不化,寒风呼啸吹的人瑟瑟发抖,姜知婳裹紧身上的大衣,一步一个脚印踩在雪地里,远处忽的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喊叫,她站定在院子,便瞧见一行人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为首之人正是萧祁。

前世也是这般,只是他们找到了山洞,看到了衣衫不整,失去清白的她,这一世也许跟她重生有关,她提前醒来,杀了那个企图玷污她的男人,先一步走出山洞。

姜知婳站在原地,风雪迷了眼,昨日恨意种种,似在眼前,那声声厌恶和冷漠让她的心比这寒天雪地还要冷,十年,她爱上了一个凉薄的畜生!

“三殿下,阿姐到底去了哪里?这已经一天一夜了人也没回来,这雪山这般大,我真的好担心姐姐……”

说话的是姜梦瑶,她穿着粉色的大氅,将自己罩的严严实实,她长的娇小,这会儿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雪地里,语气透着急切和担忧,完全一副担心嫡姐的模样,若不是临死前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姜知婳是真的当这个庶妹对自己敬爱有加。

“继续找。”

萧祁的声音低沉响起。

姜梦瑶凑近萧祁,“殿下,姐姐彻夜未归,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咱们要不要报官,多派人……”

姜梦瑶凑到萧祁的边上,整个人都快贴到他的身上,姜知婳讥讽的勾起嘴角,她前世到底是有多瞎,竟没看出来姜梦瑶对萧祁的心思。

但如今,她回来了。

前世之辱,惨死之痛,她必一一回敬。

她抿紧樱唇,掩住眸中冰冷恨意,从巨大的山石后面走了出来,“阿祈,我在这里。”

一声轻喊,惊动了不远处寻找她的人,姜梦瑶身子一僵,整个愣住,而萧祁下一刻便朝着她快步而来,站到她的面前,一把扣住她的胳膊,“姜知婳,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萧祁怒声质问,眉眼间尽是怒气和掩饰不住的担忧。

姜知婳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大氅,身量极高,墨发高束,眉骨高耸,长眉似剑,寒眸碧潭般深邃,是极其英俊的长相,也是她曾爱极了的模样,可如今,她一颗心冷的似寒冰。

“阿姐,阿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和爹爹还有三殿下有多担心你?殿下找了你半宿了,你这一夜未归,把我们都吓坏了,阿姐,这么冷的天,你是在哪里过夜的啊?呜呜……”

姜梦瑶握着姜知婳的手,满是担忧的语气,可那双眼却无声的在她身上打量,口中的话更是句句如刀,萧祁担忧的脸因为她的话更添几分冷沉,似也在责怪她的不懂事。

姜知婳轻抿唇瓣,微用力从姜梦瑶手中将自己的双手抽了出来,而后道,“梦瑶,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要来普陀雪山待一夜吗?”

还不等姜梦瑶说话,姜知婳便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盒,而后打开,一朵洁白无瑕的雪莲正栩栩如生的盛开,美如琉璃,如梦如幻。

“阿祈,你有心绞痛之症,唯有雪莲可缓解治愈,这朵雪莲我已跟踪许久,但它迟迟未曾盛开,我算计着日子,便是这两日,索性便守在山上,没想昨夜子时当真盛开了,你看,我摘下来了,就可以治好你的病了。”

姜知婳将手上的雪莲花递到萧祁的面前,那双清月般的眸子似盛着满心的爱意。

萧祁看着面前的少女,看她捧着雪莲的模样,只觉胸口震荡,一把将姜知婳给抱在了怀里,“婳婳,婳婳……你这傻姑娘,不过一朵雪莲,本殿派人来采便是了,何须你亲自过来守着,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本殿该怎么办?”

萧祁紧紧抱着姜知婳,满涨的爱意似要溢出来。

这是他爱了十年的姑娘。

而姜知婳极力克制着将萧祁推开的念头,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不僵硬,满心的恨意再开口的时候却是温柔一片,“阿祈,雪莲盛开之时的药效是最强的,且需要特殊药水保存,否则就会瞬间凋零化成水,所以我必要亲自来采摘的。

阿祈,我来之前已跟梦瑶说了采雪莲之事,妹妹没告知你吗?”


姜丰的话多少起了作用。

萧祁一把将姜梦瑶甩到一边,尽管他无比想直接扭断她的脖子。

姜梦瑶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哭的鼻涕横流。

“瑶儿,你怎么样?”

姜丰冲上前,将姜梦瑶扶起来。

“爹,爹,我是被冤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

“瑶儿,爹爹相信你,你跟你姐姐关系那么好,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定是有人陷害,你慢点说,爹爹和殿下都会给你做主。”

姜太傅赶紧出声。

这会儿也不说要为姜知婳讨个公道了,那前后态度相当之明显,姜知婳内心冷嘲。

姜梦瑶在一旁嘤嘤哭泣,委屈的不得了。

萧祁一直压抑着情绪,眼尾发红,隐忍的看向姜知婳的方向,却见她似‘悲痛欲绝’,一眼都不看他。

萧祁心口憋闷难受,阴厉的眸子扫过院子里的人,一眼定在了某个身影之上,正是萧云翎。

他并未靠前,而是姿态慵懒的靠在一棵树上,手上还捏着个酒杯,一身懒散的模样,与萧祁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萧祁眼神陡然狠厉,竟是持剑飞身而起,直冲向萧云翎,“是不是你做的?”

萧祁已是被愤怒冲昏了脑子,若是平日,他必然不会这般冲动,可此时此刻,他只想发泄,恨毒了萧云翎。

“有病?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就切了!”

利剑当头的瞬间,萧云翎一声冷笑,弹指间软剑出手,直接与萧祁的佩剑相撞,逼的他退后两步,接着冷冷说道。

萧祁眼睛发红,此刻他算是明白了,他就是被人算计了,他的酒量一向可以,为何今日才几杯下肚,便醉意上头,不省人事?

还有那似梦似幻的感觉,这宫中唯有萧云翎跟他不和,除了他,他想不到别人敢对他下手。

离间了他和婳婳的感情,跟姜家生了嫌隙,如此狠毒的阴招。

萧祁眼睛淬了毒一般。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

好好一个秋日宴竟变成了这般。

就在这时,通传声响起,“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众臣纷纷行礼。

皇上和尚贵妃的脸色都不算好看,到了院子里,看到眼前这情况,顿时脸色沉的能滴下水来。

“老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上怒呵道。

萧皇一出声,众大臣皆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

“父皇,儿臣遭人算计。”

萧祁闭眼,掩住眸底的猩红,从牙齿缝中将这话挤了出来。

萧皇脸色难看的厉害。

尚贵妃面容也不好看,今日秋日宴,变成这个局面,丢的都是她儿子的脸。

她是宫斗的老赢家,只一眼看过去便明白发生了何事,锐利的眸子当即落在姜梦瑶的身上,这个女人爬了她儿子的床榻,好一个姜家庶女,竟是踩着嫡姐上位。

“算计?何人如此大胆,竟然算计你?”

萧皇沉声问。

威严的视线越过在场的人,在萧云翎的身上一闪。

“父皇,儿臣在宴会上只喝了一壶酒,便隐有醉意,让属下扶着儿臣来了景澜苑休息一会儿,以免误了晚上的宴会,谁曾想一醉不知,似梦似幻,明显是被人下了药,等清醒来便瞧见姜家二女睡在儿臣床榻之上。”

萧祁深深闭眼,他今日必须将那加害之人找出来,他与婳婳尚有一丝可能,否则……他不愿想。

“皇上,臣女也是冤枉的,臣女在酒席上弄伤了裙子,是阿姐带臣女来景澜苑这边换衣裳的,却不想被人打晕,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呜呜呜,请皇上、贵妃娘娘为臣女做主。”


她借着说话的间隙,挣脱萧祁的拥抱,似疑惑般的开口。

被突然点到名字的姜梦瑶一颤,便对上萧祁如刀锋般凌厉和探究的视线,她这会儿心慌极了,按理说,她安排的人应该是得逞了才对,可万万没想到姜知婳会这般完好无损的出现,竟还摘得了雪莲,她内心的嫉恨几乎压不住了。

这会儿突然被姜知婳询问,姜梦瑶只在短暂的惊慌之后立刻便调整了情绪,当即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样,“阿姐,你何时跟我说的摘采莲,我只知你前些日念叨要去寻药,有提到普陀雪山,所以我才带着三殿下急急忙忙来寻你了,我要是早些知道,必然早就告知殿下了。”

此时的姜梦瑶自然是咬死不认,姜知婳走的匆忙,是给她留了信笺的,但此时她是绝对不会认,万不能让阿姐看出她的心思。

果然,下一刻就见姜知婳拧了眉,“我离府之时,放了信笺在你的床头柜上,想必是你没瞧见吧。”

“信笺,什么信笺?阿姐,我压根就不知道,定是那收拾房间的丫鬟给弄丢了,阿姐,好在这次你没出什么事,否则妹妹该哭死了。”

姜梦瑶红着眼道。

姜知婳看着她虚伪的模样,心里充满讽刺,出声却温和,“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这普罗雪山实在是太冷了,若不是寻了冰洞,我怕是也坚持不下来,但好在摘到了雪莲花,阿祈,等我回去,便将其熬成药,给你喝下。”

“好。”

萧祁哑声道。

寒眸中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脱下大氅,当即披在了姜知婳的身上,为她遮挡风雪,而后紧紧牵着她的手,“我们回去。”

姜梦瑶垂着眼,将嫉恨都藏起来,几乎咬碎了一口贝齿,而姜知婳内心无波无澜,只觉得恶心。

马车停在山脚下,几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下走,大概是重生后的后遗症,姜知婳上了马车便开始昏昏沉沉,生起了高热,何时回了姜府她都不知,只知醒来后看着熟悉的闺房,她怔愣了好一会儿。

不是梦。

她的确死而复生了。

姜知婳起身下了榻,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守在外面的大丫鬟。

“大小姐,您终于醒了,您都睡了三天了,可吓死奴婢了,身体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说话的是她的贴身丫鬟青竹,自小便跟在她的身边,忠心耿耿,是个话特别多的丫头,前世,她出了事,被逐出姜家,她跪地为自己求情,为她喊冤,却被当场乱棍打死,血流了一地,到死这丫头眼睛都没有闭上,满目都是对她的担忧。

姜知婳眼睛有些湿润的看着她,真好,青竹还活着。

“小姐?您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青竹转身就要往外跑。

“青竹,我没事。”

姜知婳喊住她,“青竹,这三天可有事情发生?”

青竹眨眨眼,脸上欢喜之意蔓延,“是有一件大事,小姐,您跟三殿下的婚期日子定下来了,是来年三月,据说是三殿下亲自进宫去求皇上赐的日子。”

姜知婳垂在身侧的手一瞬蜷缩,婚期定了?

不,她绝对不可能嫁给萧祁。

“小姐,您为三殿下跋山涉水采摘雪莲的事情都已经传遍京都城了,就连贵妃娘娘都赏赐了东西来府上,您昏睡这三天,三殿下更是担忧不已,不仅召了宫中御医来看诊,更是每日都过来看您,珍贵的药材和补品每日都不重样,可把京都城的世家小姐们羡慕坏了,不过她们也都只有羡慕的份儿,他们哪个能有小姐与殿下这般青梅竹马的情谊呢。”

“青竹,慎言。”

姜知婳道。

青竹悄悄吐了吐舌头,“小姐,奴婢是替您高兴嘛,想想咱们刚回京城的时候,那些世家小姐是如何瞧不上咱们的,在宴会上使绊子,奴婢都记着呢。”

听到青竹的话,姜知婳恍惚了一瞬,思绪有些飘远。

她虽为太傅之女,但自小却不是在京都城长大,而是在外祖本家,一个叫襄城的地方,她因为出生便身体羸弱,自小便送到了外祖家,且跟着外祖父学习医术,是在十二那年才回的京城。

自小长于乡野,无拘无束,散漫随性的长大,与京城的世家小姐的知书达理,书香满身自是不一样,但父亲严厉,她便收起了一身的野性,学那大家闺秀,因为遇见萧祁,动了心思,更是开始逼着自己琴棋书画样样钻研,她骨子里最是倔强和不服输,终是用八年时间成为世家贵女标杆。

如今想来,一切不过都是笑话。

她起身,嘴角一抹淡淡讽刺的冷笑,不重生这一次,她都快忘了曾经的她是什么性子。

青梅竹马?姐妹情深,父慈子孝?呵……都等着,她会亲手一点一点的将这些人推入绝望的深渊,正如她前世一般。

“青竹,随我去膳厅走一趟,有些饿了。”

姜知婳起身道,拿过架子上的淡紫色大氅披上,颈间一圈狐狸毛衬的她的容貌灼若芙蕖,潋滟动人,因为生病,脸上添了几分娇弱,更让人心生怜惜,姜知婳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容貌随了娘亲,长的极美,过去倒是没甚在意,如今……她的脸,她的重生都是她最大的杀器,萧祁,我会让你爱我入骨,却生死不得。

“小姐,小厨房一直温着粥呢。”

青竹忙道。

她甩了甩头,刚才那一瞬间她竟觉得小姐身边散发出锐利的杀意,不过这怎么可能呢?定是她看错了。

出了屋子,一阵凉风传来,十一月的天的有些冷了,姜知婳紧了紧大氅,踏着青石板路朝着膳厅的位置走去,路过中院,踏过拱桥,入了前院,前世她就是从自己院子里被压着拖着到了祠堂,院子中站满了人,她被逐出家谱。

府上没有人,她的父亲不在,姜梦瑶也出了府,只二房那位的在院子里待着,姜知婳去膳厅用了膳,喝了一碗粥,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她看着白色的瓷碗底部,脑海中却是一连串的计划。

“快晌午了,三殿下每日这个时辰都会过来,小姐,三殿下看到你醒来,定然很高兴。”

听到青竹的话,姜知婳抬起头来,看着眉眼都是欢喜之意的大丫鬟,她开口道,“青竹,我要出府一趟。”


姜梦瑶在一旁突然开口道。

姜知婳眸光一冷,当即瞥向姜梦瑶,“二妹,慎言,四殿下是你可以随意妄论的吗?隔墙有耳,在皇宫中说话更是要谨慎,在府上时,我如何跟你说的?”

姜梦瑶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下意识看向萧祁,果真见他眼神冷漠而又厌恶,她差点儿落了泪,她做错什么了?

她只是看萧祁脸色不好,所以才说几句贬低四殿下的话,来讨的萧祁欢心,结果就被姜知婳一顿训斥。

姜梦瑶咬着唇,委屈又愤恨。

她说的是实话而已,刚才她分明看的清楚,那四殿下萧云翎看了姜知婳好几眼。

“你先进去,本殿跟婳婳有话说。”

萧祁命令道。

姜梦瑶咬着唇,委屈的险些落泪,都是姜知婳的错,她故意在殿下面前训斥她,惹殿下厌。

“殿下,阿姐,那瑶儿就先进去了。”

姜梦瑶愤恨的眼睛都发红,却生生忍下,冲着萧祁福了福身,独自进了宫门。

这边人一走,萧祁便紧紧握住了姜知婳的手,用力之大让姜知婳的眉心都拧了起来,可她却没挣脱,只听萧祁道,“我早晚会杀了他。”

“阿祈,息怒。”

姜知婳说道。

萧祁回神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也幸的婳婳,总能在他情绪失控的时候点醒他。

看到姜知婳的手被他握的通红,萧祁心里一疼,“婳婳,我下手重了,伤了你。”

这边姜知婳却摇了摇头,从青竹那里将食盒拿了过来,“没事,知你心情不好,但是别为这点儿小事影响了心情,总归是胜者笑到最后,我一直相信阿祈。”

“好一个胜者笑到最后,婳婳,这天下必有我萧祁一席之地,而你会是我身边唯一的女人,婳婳,我永不负你。”

姜知婳的话是真的说到萧祁的心坎里,让他心生澎湃更是升起一股霸气,也只有他的婳婳能说到他的心坎里,萧祁不自觉的便表白出声。

姜知婳安静听着,却只觉得讽刺。

天下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吗?萧祁,我怎么会允许?

唯一的女人?何其讽刺?前世你可是让姜梦瑶怀了孕的。

永不负我?不过是笑话。

萧祁情绪好了,便跟姜知婳一起进了宫中。

秋日宴在宫中御花园设宴,流水潺潺,假山错落有致,各种名贵鲜花装扮,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宴会设在一片开阔的草坪之上,共计六十八桌,男女分席而坐,玉石桌上摆放了各个品种的珍馐佳肴,琉璃杯中被倒满了琼浆玉液,伴随着丝竹之声幽幽,雅致而又诗意。

最上面有两个位置,便是皇上和贵妃的。

像是这种宴会,圣上和贵妃一般都来的比较晚,宴会之上的同僚便凑在一起说话。

姜太傅显然是这里面的红人,很多官僚都围着他说话,要知道过不了多久,这位姜太傅便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了,若将来三殿下登顶,姜太傅便是国舅爷啊。

姜知婳和萧祁相携走来,便有无数道视线落在他们二人的身上,俊男美女,好生登对。

到了宴会之后,姜知婳便跟萧祁分开了,她寻到姜梦瑶的位置,坐在她的旁边,刚一坐下,便被几个贵女围上来,夸赞她的穿着打扮,各种套着关系,姜梦瑶在旁边看着郁闷死了,一连喝了三杯果酒。

姜知婳觉得有一道格外锋利打量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抬头望去,便见男客那边,萧云翎抬起酒杯冲着她的方向遥遥抬了抬手。

她不着痕迹的移开眼,只当看不见。

萧云翎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太过于危险,这三日他都没有什么动静,但她从未有一刻忘记他的威胁。

今日她不想与他有任何的交集,因为她有大事要做。

萧云翎见姜知婳撇开眼,端起面前的杯子掩饰般的喝了一口,他轻嗤了声,这女人真是个会装的。

“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道。”

随着一声通传声,皇上和贵妃缓缓走来。

皇上头戴金龙冠,穿明黄龙袍,虽已年逾古稀,但气场威严。

他的旁边则是尚贵妃,贵妃穿着绣有凤凰图案的华丽宫装,手持玉扇,步态轻盈,每走一步裙摆动,上面的金凤都似要飞起来一般。

尚贵妃长的极美,带着几分媚态,岁月好似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也难怪能让皇上放在心尖尖上这么多年。

但是尚贵妃的宫装绣了凤凰,这是皇后的殊荣,如今贵妃穿在身上,何尝不是一个信号和挑衅?

姜知婳下意识的抬眼看向萧云翎,只见他垂眸坐在那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抿唇收回视线。

随着皇上和贵妃上前,众人纷纷行礼。

皇上抬手,“众爱卿平身。”

“今日秋日宴,大家不必拘束,菜肴佳品,美酒蔬果,尽可敞开了品尝,之后还有歌舞才艺,丝竹乐器,过夜会有烟火盛宴,届时本宫要宣布一件喜事。”

尚贵妃上前说道,随着话音的落下,视线掠过姜知婳,似有欣赏。

在场的人都知道喜事是什么。

随着尚贵妃的话落,众人皆纷纷谢恩。

皇上和尚贵妃说了几句话之后便离开了,他们留下来,底下臣子自是拘束,人一走,底下人当即放开了不少,推杯换盏。

姜知婳的周围也围满了人,这些个世家小姐都是人精,自是知道这个时候最是认脸的好时候,下次见面可就是身份上的差异了,想坐一个桌子都不可能,面前这位姜姑娘便是皇子正妃了。

姜知婳一一应付着,眼睛却看向萧祁的方向,他被人围着,正在喝酒,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时,姜知婳将青竹喊到面前,“青竹,将桃心酥给殿下送过去垫垫肚子。”

桃心酥,加了迷迭香和夜合花的点心,单吃无碍,只闻花香,但你喝了酒,那就是致命的催情药,药效强劲,一旦沾染,神智迷失,陷入幻情,形态却如醉酒……

萧祁,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大礼……


“帮我……”

萧祁显然意识不清,压着姜梦瑶求饶中带着诱哄,声音暗哑无比,

灼热的吻从她的唇瓣上移到她的颈项处,姜梦瑶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舒服的整个人都在打颤,不,是激动的……

“殿下,您知道我是谁吗?”

姜梦瑶压着声音颤声道。

但此时的萧祁什么都听不见,只沉浸在一片幻梦中,

梦中他的婳婳躺在他的身下,软玉在怀,冰肌玉骨,是他最爱的姑娘,过往他做过很多这种梦,梦中唯一的女人便是婳婳。

“婳婳……”

萧祁声音嘶哑,唇瓣胡乱的吻在姜梦瑶的颈间。

姜梦瑶浑身一僵,如坠冰窖。

三殿下将她当成了姜知婳!

一股巨大的愤恨冲上脑海,凭什么?凭什么这么欺负她?

此时她的记忆和神智已经回来,想起她是跟着姜知婳去换衣裳,姜知婳等在外面,而她进了屋子里,随后就被人打晕了。

是谁打晕了她?

姜知婳去哪儿了?

姜梦瑶脑子里乱的厉害,她明显看出萧祁不对劲,像是中了药,她现在应该做的是推开萧祁,然后喊人过来。

但是!

她不愿!

是三殿下主动送上门的,她若是错失了今日这个机会,那么她怕是在难有机会爬上三殿下的床榻。

她是被人陷害的,不是主动爬床的,即便东窗事发,她也是无辜的,是三殿下哑着她不妨的!

背后之人什么目的她不管,但一想到姜知婳知道她成了三殿下的女人,那是何等的畅快?

这是个机会,她必须抓住!

姜梦瑶缓缓伸出手,搂住萧祁的脖子,“殿下,要我……”

一声殿下,一声要我,让萧祁彻底失去了神智。

他只知道自己很热,很想要,只知道自己怀里抱着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

衣衫碎裂,翻云覆雨……

姜梦瑶被萧祁紧紧抱在怀里,从姑娘变成了女人,从最初的疼痛到后来的欢喜……

这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的男人,不管是谁设计了这一切,她都感谢这个人。

而萧祁被药物控制,沉浸在无边的幻梦中。

梦中,他紧紧的拥着心爱的姑娘,要了一次又一次,怎么都要不够。

他的姑娘声音嘤嘤,像是悲泣的小兽,让他浑身沸腾,灼热不止。

“婳婳,婳婳,我爱你。”

“你终于是本殿的女人了。”

他暗哑低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姜梦瑶眼中的恨闪过一道又一道,却紧咬着牙关,紧紧的环住萧祁,“殿下,我爱你,我也爱你。”

她终于是萧祁的女人了。

……

姜知婳离开景澜苑,她便一个人回了宴会,同桌的世家小姐没瞧见姜梦瑶的身影,便道,“姜姑娘,姜二小姐呢?”

姜知婳笑笑,“瑶儿说想自己走走,我便先自己回来了。”

本也是闲聊,话过了也就过了,其实没人真的在意姜梦瑶去了哪里。

姜知婳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睛,手上端着一杯果酒,轻轻的抿着。

所以她没瞧见,萧云翎远远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压迫和打量。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

姜知婳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果酒,药效该过了。

酒醒则药散。

“二妹怎的还未回来?”

忽的,姜知婳开口说道。

本正在闲聊的世家小姐正好听了个正着,坐在姜知婳边上的是兵部侍郎的女儿钟莹,她愣了一下道,“是啊,姜二姑娘去了这有小半个时辰了,怕不是迷路了?”

“那要赶紧去找找,这宫中贵人多,规矩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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