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慈高承佑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以后,我转身改嫁权贵江慈高承佑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舟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怀素没好气道,“大嫂莫不是糊涂了,我方才不是才给了—千两银子给你吗?买人的银钱自然是从那—千两银子里拿!“庄氏冷声道,“那—千两银子,连酒席钱都不够付,哪里还有剩余银钱去买人?”说起这个庄氏便—肚子火。办这婚宴,她将自己的那些私房钱全都掏光了。吃力不讨好不说,赵老夫人和赵怀素,还总疑心她贪污。不仅如此,赵怀忠也意见颇多。埋怨她没将两个孩子照顾好。她不禁有些佩服江慈了。从前的江慈,也是—手持家,—手管教孩子。从未出过差错。怎么到了她手上,就手忙脚乱了?她突然觉得害怕极了。江慈若是真和离出府,那这个家,便会落到她—人的头上。她既没有江慈的才情能力,又没有江慈的财力。她无法想象,真到了那—天,自己要怎么过!赵怀素皱眉,“之前江慈管家的时...
《和离以后,我转身改嫁权贵江慈高承佑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赵怀素没好气道,“大嫂莫不是糊涂了,我方才不是才给了—千两银子给你吗?买人的银钱自然是从那—千两银子里拿!“
庄氏冷声道,“那—千两银子,连酒席钱都不够付,哪里还有剩余银钱去买人?”
说起这个庄氏便—肚子火。
办这婚宴,她将自己的那些私房钱全都掏光了。
吃力不讨好不说,赵老夫人和赵怀素,还总疑心她贪污。
不仅如此,赵怀忠也意见颇多。
埋怨她没将两个孩子照顾好。
她不禁有些佩服江慈了。
从前的江慈,也是—手持家,—手管教孩子。
从未出过差错。
怎么到了她手上,就手忙脚乱了?
她突然觉得害怕极了。
江慈若是真和离出府,那这个家,便会落到她—人的头上。
她既没有江慈的才情能力,又没有江慈的财力。
她无法想象,真到了那—天,自己要怎么过!
赵怀素皱眉,“之前江慈管家的时候,也不见银子不够,怎么到了你这里,便这也不够,那也不够!”
庄氏气的胸口发闷,强忍着,才没有摔东西走人,“三妹妹如果觉得二弟妹办的好,那就让二弟妹来办好了,我确实没二弟妹的能力!”
赵怀素见庄氏面色不好,语气也十分冲,心里很不爽,“我不过是说句实话,你发什么火?”
庄氏没好气,“赵府原本就不富裕,如今还要将场面搞的这般大,我又不是财神,我生不出银子来,总之,我手头拿着多少银钱,我便办多大的事,其余事,我无能为力,三妹妹说我办事不利也好,说我无能也好,我都认了!”
“你!”
赵怀素气的站起来便要与庄氏吵。
“好了,都是—家人,吵什么?”赵老夫人及时开了口,“怀素,你大嫂忙前忙后也够累了,你就少说两句!”
赵怀素不满道,“什么叫大嫂忙前忙后够累了?我就没有帮忙吗?我连自己最喜欢的首饰都拿去当了,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帮二哥!”
庄氏在心中冷笑。
赵怀素也不想想,她的那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都是江慈给的。
那些东西原本就不是她赵怀素的,她有什么好心疼的?
更何况,娶个平妻而已,他们用得着搞的像死了全家—样隆重吗?
那些请贴派出去,还指不定会笑死多少人!
“好了!你少说两句!”
赵老夫人打断赵怀素,看向庄氏。
庄氏平日里看着乖顺听话,今天竟敢跟怀素吵起来,这是吃枪药了?
不过想想如今府里的情况,赵老夫人只得将心中不悦按压下去。
“老大媳妇,买人那边差了多少钱?”
庄氏想了想道,“大约要买二三十人,百来两银子是要的!”
她去牙行问过了,差—点的下人,三两银子能买—个,如果要买身强体壮的,好的要去到十两银子—个。
她根本不敢考虑那种上等的。
只打算买些下等的奴才,应付应付。
赵老夫人皱眉,“竟要买这么多人?”
庄氏道,“如今府里只有八十余个下人,这还是带着各房主子贴身伺候的人,若是减去这些贴身的下人,减去厨房和外院的小厮,真正能用的,也不过五十来人,筵席咱们安排了五十桌,每桌总得有三五个人在看顾着吧?别到时候客人想上个茅房都无人领路,那就真闹笑话了!”
赵老夫人知道她说的是实情。
可是,赵家这会是真拿不出银钱了,她看着庄氏,“这些银钱,你先垫着,等喜事办完了,我再贴补给你吧!”
赵凝雪硬着头皮,又问了江慈一遍,“祖母让你去松鹤堂,你到底去不去?”
江慈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
甚至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她想起赵凝雪刚出生那会,小小的一团,自己抱在手里,都怕会捏疼她。
夜里更是不敢睡,就怕她饿着、冻着、渴着。
再大一些,赵凝雪蹒跚学步,她已怀上赵瑾腾,却也不敢对女儿放松,视线是一刻都不敢离开女儿的身上,就怕她摔着、磕着、碰着。
后来赵瑾腾出生,两个孩子大一些,她便抱着他们讲故事。
教他们做人的道理。
到赵凝雪五岁了,她不顾婆母的反对,给她开蒙。
赵凝雪聪慧,学的很快。
字也写的好。
到赵凝雪七岁,赵瑾腾六岁时,她硬着头皮去求了娘家二嫂,将他们送进齐家族学。
起先,齐家是不肯同时收两个孩子的,婆母也说女孩子将来长大嫁人,认识字就够了,不必学太多学问。
可她坚持。
最后还是磨得齐家收了她。
江慈看着这个被她苦心教养长大的孩子,如今竟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心痛,却也深深的失望。
沉默了片刻,她冷声道,“好,我随你去!”
翠儿拉住江慈,“姑娘,他们定是要……”
江慈打断翠儿的话,“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有多无耻!”
去松鹤堂的路上,江慈走在前面,赵凝雪和赵瑾腾跟在后面。
明明是最亲密的母子三人,如今在外人瞧着,却像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不过半年,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松鹤堂中,赵家所有人都到齐了。
老大赵怀忠、老大媳妇庄氏、赵怀安以及赵怀素都在。
庄氏手里拿着周锦绣叔伯列出的聘礼单子,眉头紧皱。
她属实没想到周家会要这么多东西。
光是那一万两现银,就叫庄氏很是头疼。
赵怀忠也脸色沉重,他在城门当差,一个月只有六两银子的月例。
一年也不过七十二两。
周家开口就要一万两现银,那是他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赵怀安有个四品头衔,起初立功之后是分了实职的,可他其间并没有建树,之后渐渐就沦为了闲职。
份例照着四品官员每月二十两的俸禄,却没有一丝油水可捞。
之前求娶江慈的时候,赵家一贫如洗,只有一座皇上赐的空宅子,江家体恤赵怀安,又担心得罪赵家,会让江慈在夫家的日子不好过,因此,并没有在聘礼上较劲。
赵家随意给了一百两银子和一些普通物件,江家收下,就算是下了聘了。
后来江慈出嫁,江家又怕江慈在赵家受委屈,便给江慈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也是这些丰厚的嫁妆,将原本空荡荡的赵将军府装点起来了。
让赵家有了表面的风光和荣耀。
赵怀安见大家都不说话,有些恼怒道,“不过是一万现银,并不多,若是公中帐上不够,变卖些产业便是!”
庄氏忍不住嘲讽,“这府里哪还有产业?”
赵怀安皱眉,“之前我立过战功,皇上御赐了一箱黄金,一些田产和铺子,也该值不少钱才是!”
庄氏冷笑一声,“二叔莫不是忘了,咱们赵家上下上百口人,都是要吃喝的,二叔那箱黄金,早就用完了,几间铺子也迫于生计变卖了!”
赵怀安吃惊的看着庄氏。
他是个男子,一向不管内宅之事,便也不知道自己战功换来的铺子,竟卖掉了。
“那田产呢?”赵怀安又问。
庄氏此时只觉得心中憋屈得紧,自然没有给赵怀安留脸面,“那些田产地处偏僻,租赁出去,价钱并不好,一年有个百余两的收入,已是不错了!”
她嘲讽的看着赵怀安。
想到自己嫁进赵家,赵家不过给了十两银子的聘金。
如今赵怀安娶个平妻而已,竟开口就要一万两。
平妻、平妻,说好听了是平妻,说不好听了,就是个妾!
一个妾而已,竟还摆起了正牌娘子的谱。
其实,她之前并不讨厌周锦绣。
相反,甚至还有些期待周锦绣进门。
她的一双儿女可没有江慈的一双儿女好运,她的孩子进不了齐家族学。
之前江慈掌家的时候,她的一双儿女还能由公中出钱,送去外头的私塾念书,可自打她管家之后,她方知赵家有多贫寒。
送去私塾已是极限,日后若要拜师,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周锦绣真有这个才能,能在府中教导几个孩子成材,那最好不过了。
也省了在外头求学的钱。
可眼下,看着这张聘礼单子,庄氏气愤不已。
赵家真有一万两现银,请个厉害的先生,给几个孩子在家中开教,也比花在一个妾氏身上强!
周锦绣怎么敢!
赵怀安愣住,“怎么可能?若真是这样,那家中这些年的开销都从何处来?”
他仍旧不相信。
以为赵家的风光,都是靠着之前皇帝赏赐给他的那几间铺子和田产而来。
庄氏讥讽的扬了扬唇角,看向赵怀安,“是啊,家中这些年的开销都是从何处而来?”
赵怀安看向母亲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也只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缓声解释,“皇上赏赐的那几间铺子,确实在你立功的第二年,就变卖了。”
赵怀安不可置信,竟是在他立功的第二年就卖了,“那后来呢?”
距如今,已有八年了。
得来的钱银早就用光了。
赵老夫人没好意思说。
倒是庄氏说了,“你和你大哥每月的月俸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六两,尽数上交,一年也就三百一十二两,这府里里里外外数百人,光是下人,每个月的月钱就要发几十两银子,还不算他们吃喝。”
庄氏不好意思花江慈的钱,便私下里接些绣活贴补。
再加上江慈经常会送些衣物、布料之类的过来,大房算是勉强有个安稳日子过。
赵怀安还是不愿相信,“府中竟已如此艰难?”
庄氏继续道,“你瞧瞧你自己身上穿的这身锦缎衣裳,头上戴的那支白玉宝簪,哪样不是江慈自掏腰包置办的?”
不仅是赵怀安。
这府里所有人的衣物,都是江慈陪嫁铺子送来的。
虽说是自家的铺子,可这些东西哪样不要钱?
赵怀安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衣裳。
确实是极好的料子。
穿出去,便和京城中那些贵家公子无异。
可是,作为妻子,为丈夫置办些衣物,不是应该的吗?
赵怀安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更没必要拿出来当面说。
他失了脸面,江慈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到周锦绣,屋子里的笑声瞬间打住。
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切割刀突兀的切断。
赵老夫人眼神闪了闪,语气悲悯,“锦绣也是个可怜人,家中父母皆亡,原本许了人家,可那未婚夫又是没良心的,见她父母双亡,便毁了亲,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在澄州时常遭人欺负,上次我们回澄州祭祖,正巧遇上她被族中叔伯欺负,你可知那些叔伯想做什么?”
赵老夫人顿了顿,义愤填膺道,“他们居然想将她嫁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做填房,怀安一气之下便与她那些叔伯理论,结果她那些叔伯却反咬一口,说她与怀安有染,当时在大街上,围观之人众多,锦绣羞愤欲自尽,万般无奈之下,怀安只得向她那些叔伯求娶她!”
江慈看着赵老夫人,“所以,半年前你们是迫不得已才接周锦绣进府的?”
她为救赵老夫人重伤昏迷,赵怀安守了她几日,待她醒来,她被送往庄子医治,而他们则继续前往澄州老家祭祖。
之后,赵怀安也曾去庄子上看望她。
可他却没有提过接周锦绣进府的事。
因此,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赵老夫人的眼神闪了闪,但立马笑着道,“当时那情况,我们若是不接锦绣回府,那她便只有死路一条,锦绣的母亲与我是手帕交,我没有理由见死不救!”
“那种情况下,确实该救!”江慈点头,微微一笑,“既然当时是权宜之计,那求娶之事便作不得数,如今来到京城,我定会为周姑娘寻一户好人家,再给她添一份丰厚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也算对得起母亲那手帕交了。”
赵老夫人没料到江慈会这样说,愣了一下,而后解释道,“这怎么行?当日怀安求娶锦绣,许多人都瞧见了,若是如今又让锦绣改嫁他人,岂不是坏了锦绣的名声?”
“所以周姑娘那些叔伯也愿意周姑娘给人做妾?”
赵老夫人笑的一派和气,“傻孩子,是平妻,不是妾,锦绣出身书香世家,父亲是举人,家中还有长辈在朝为官,她的身份是做不得妾的,往后在府中,与你平起平坐,倒也两全其美。”
江慈垂下眼睑,神色冷淡,“倘若我不答应呢?”
赵老夫人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江慈,你平日里最是体贴懂事,你何必为了一个周锦绣闹的家中不睦?若是传了出去,世人都该说你心胸狭窄、不容人,于你的名声有损。”
“再说锦绣进门,于你来说,并无半点损失,她自幼饱读诗书,教导孩子极有一套,不过短短半年,雪姐儿和腾哥儿的功课便长进不少,假以时日,待腾哥儿考取功名,荣耀还不全都是你的?”
江慈面容越发的冷淡,“那我呢?我往后在府中做些什么?”
她的丈夫和一双儿女都交给了别人。
她反倒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赵老夫人拍了拍江慈的手,面带不悦,“你不照样掌着府中的中馈,做赵府的当家主母么?”
江慈轻嗤了一声,站了起来,“我离府半年,对府中事务早已不熟,这半年既是大嫂在掌中馈,那母亲便继续让大嫂掌,总不好因为我回府,便剥夺了大嫂的掌家权吧?”
庄氏听了江慈的话,急忙说道,“二弟妹,你别误会,这半年是因为你不在府中,我才暂代你掌家,你一回来,这掌家权是要交还给你的!”
江慈只觉嘲讽至极。
她嫁入赵家九年,掌家八年。
赵家除却九年前赵怀安立功后,圣上赐下一箱黄金以及几间铺子和百亩良田外,一贫如洗。
她嫁进赵家的第一年,那箱黄金便消磨用尽,铺子也因经营不善,陆续卖出,百亩良田倒是还在。
只不过因地处偏僻,光靠租赁,收入并不多。
到了第二年,赵府入不敷出,赵老夫人便找了个理由,将掌家权交给了她。
这些年,说是她在掌家。
其实是她用自己的嫁妆在养着全府上下。
连赵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两个大丫环,都是她陪嫁的人。
庄氏、赵怀素身上穿的衣裳,头上戴的首饰,皆是她置办的。
她陪嫁的铺子里,便有首饰、布匹铺子。
之前她觉得赵怀安待她一心一意,因此,她并不吝啬府中众人花销。
可如今,赵怀安变心,赵老夫人等人看似在为她说话,实则,每一句话都是在敲打她。
她不曾想到,自己多年的付出,竟连一颗真心都换不来。
“不必,赵府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江慈转身要走,赵老夫人急忙叫住她,“江慈,这就是你不懂事了,你好好想想,京城中的达官显贵,谁不是三妻四妾,就连他大哥都纳了两房小妾,你嫁进赵家九年,怀安可有纳过一个妾?他如今不过是想娶个平妻,为你分担家事,教导孩子,你怎么就这般不容人?”
“你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可不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对男人使小性子需有个度,真把男人的心闹凉了,往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江慈突然有些明白他们为何敢这样欺她辱她。
一是因为她这些年太过乖顺,二是因为她有两个孩子。
所以,他们觉得,只要假以辞色,便能轻易拿捏她。
他们想的也没错,她虽对赵怀安的变心不甘心,但更多的是放不下自己的一双孩儿。
恐他们走歪走偏。
江慈冷漠的看着赵老夫人,“母亲是不是忘了,半年前,我在山匪手中救下母亲,自己却摔成重伤,赵怀安在我床前指天发誓,这辈子绝不纳妾!可他转身就忘了,是他赵怀安对不起我在先,为何我不同意反倒成了我的错?”
一番话,问的赵老夫人哑口无言。
江慈见她不说话,快步离开。
赵怀素气鼓鼓的追了出去,“站住!”
“你凭什么对母亲发脾气?你真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尚书府的嫡小姐么?你如今已是赵家妇,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你若真惹大家不高兴,小心我二哥以善妒的名义将你休出府去,到时候我便要看看尚书府会不会接纳你这个弃妇,京城中哪还有你的容身之地!”
赵怀素早就看不惯江慈周身的大家贵女气派。
每每有江慈在,她都显得十分上不得台面。
与江慈一比,自幼相识的周锦绣便显得平和许多。
更符合她心目中二嫂的形象。
庄氏深吸了一口气,“半年前,母亲受惊病了一场,总说夜不能寐,韩神医开了药方子,那方子里有一味百年人参,二叔可知百年人参多少银钱一株?”
赵怀安呆愣的摇了摇头。
“三十两!母亲一吃便是数日,这些银钱府里根本拿不出来,都是江慈她自己掏的!二叔到现在还觉得一万两聘礼不算多么?”
庄氏一口气将心中的郁闷全都吐了出来,觉得胸口舒畅不少。
她早就看不惯这一家人。
可她出身平民,家中贫寒,身后无所依。
她尽管心中不愤,也不敢得罪婆家。
如若不然,往后几十年,她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可今天,借着周锦绣聘礼一事,她总算吐出了一口恶气。
即便被婆母怪罪,她也有借口说是为了赵家好。
婆母总不能平白无故给她扣下什么罪名。
“不,我不信,定是你们觉得一万两银子太多了,不想出,可这银子关乎锦绣的脸面,况且,锦绣说了,这些银子,她会当作嫁妆一并带回来,只是走个过场而已,难道这样,也不行么?”
庄氏张了张嘴。
她想说,什么走过场?
嫁妆是女子的私产,周锦绣将这一万两银子当作嫁妆带进来,便不是赵家公中财产,既是她的私产,只有她同意,才能拿出来用。
若是她不肯,那谁也动不了。
庄氏想到这半年,周锦绣在赵家确实尽心尽力,她亲自为赵老夫人熬药,亲力亲为的伺候,可,若是没有江慈掏银子买来的百年人参,她拿什么熬药?
她也会做许多美食。
可哪一回不是让厨房去采买了食材回来,她才去做的?
她何时为赵家掏过钱?
打着算盘算计的时候,她都不愿意掏钱,更何况盘算成功之后呢?
庄氏到底没说,她并不想做的太绝。
毕竟她余生还要在赵家过。
赵怀安的问题,没有人回答他。
赵老夫人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朝着江慈招了招手,“江慈,你来了?”
似是这会才瞧见江慈。
江慈往前走了两步,如往常一般打招呼,“母亲、大哥、大嫂!”
赵怀素权衡之后,亦不情不愿的唤了一声,“二嫂!”
上次和江慈吵过之后,她便没和江慈说过话。
她以为江慈会来哄她,却不曾想,江慈没来。
赵老夫人见江慈面色如常,以为她是想通了。
一个嫁了人、生了子的女人,能翻出什么浪来?
难不成,她还敢走?
真离开赵家,她就是弃妇,连娘家都不敢收留她。
往后也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找棵歪脖子树,上吊勒死,要么剪了头发做姑子。
与其这样,还不如好好待在赵家过日子!
“江慈,我知你对怀安情意深重,怀安对你又何尝不是?如今横插一个人进来,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但这事总归是没法子的,你就当自己多了一个妹妹,府里多了一个吃闲饭的便是!”
江慈低垂眉眼,没有接话。
心里却嘲讽,妹妹可不会爬姐夫的床。
赵老夫人只当她是答应了。
毕竟从前的江慈极好说话,无论是待人接物,都宽容大度。
这次闹一场,也是因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待想通了,也就同意了。
赵老夫人笑着将江慈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怀安与你总归是夫妻,都说夫妻一体,怀安的事,便是你的事。”
江慈轻嗤一声,“母亲是想让我为他们操持婚事?”
赵老夫人拍了拍江慈的手,点头,“你若能为他们操持婚事,传扬出去,定能博个贤能的好名声,怀安也会感激你,锦绣进门后定会更加敬重你,往后你是大,她是小,你贤能的名声摆在这里,她总不敢越到你前面去,你说是不是?”
江慈被赵老夫人的无耻给逗笑了,她挑眉,“要我替他们操办婚事,也行!”
一听这话,赵老夫人便忍不住眉开眼笑。
赵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庄氏也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向江慈的眼神带着几丝复杂。
她着实没想到江慈会同意。
若是知道江慈竟是个软骨头,她方才就不会说那些话。
到头来,得罪人的,就只有她一个。
赵老夫人拉着江慈的手越发的亲昵起来,“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你放心,我们赵家所有人都会记着你的好,尤其是怀安,往后他若是敢对你不好,或是冷落你,你告诉母亲,母亲定不会饶他!”
庄氏气的将周家送来的聘礼单直接塞给了江慈,“既然这婚事你来操办,那这单子便交给你了!”
江慈接过单子,仔细看了一遍,倒是没多大意见。
她指着上头的物件,淡淡说道,“其余东西都简单,只是这一万两现银,母亲可有准备好?”
赵老夫人一愣。
她以为江慈明白她的意思。
没想到,竟是个榆木脑袋。
但她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对江慈说教,只得耐着性子解释,“说到底,这终究是你们二房的事,这一万两银子给出去,之后还是要带回来的,既然如此,你们二房自己决定就好!”
江慈点头,“母亲说的是!”
赵老夫人很是满意今天江慈的表现,正要夸她几句,便听江慈对赵怀安说道,“夫君将一万两银子拿给我,我定会帮夫君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
赵老夫人急忙说道,“江慈,你怎能问怀安要钱?”
江慈笑着道,“母亲,这银钱我不问他要,那该问谁要?”
赵老夫人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她方才还以为江慈想通了,这会看来,并没有!
“这一万两银子你掏了,往后锦绣带回来,又回到你们二房,于你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你怎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母亲的意思是这聘礼钱,让我掏?”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些刺耳。
夫君娶平妻,聘礼钱却让原配妻子出,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只怕赵家会被世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但赵老夫人也无法,毕竟这一万两银子,就算是搜遍整个赵家,也是不可能搜出来的。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江慈出这个钱。
赵怀素听着江慈阴阳怪气的话,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再也忍不住,站出来指着江慈,“你平日里逛个街买个首饰都要上百两银子,花钱跟流水似的,到如今家中短缺,让你拿一万两银子出来救急,你就这态度,有你这么做人的么?”
赵老夫人急忙喝住赵怀素,“怀素,你胡说什么?”
赵怀素仍不解气,“母亲,我又没有说错,她嫁进咱们赵家,就是咱们赵家的人,带进来的银钱自然也是赵家的东西,既然是赵家的东西,她凭什么不拿出来?”
“姑娘,这……”
翠儿跟着一块进来,也瞧见了那只蛐蛐。
这般油光壮实,铁定不会是外头跑进来的,定是用心养出来的。
腾哥儿从前虽性子软了些,但从不沾这些东西。
这半年来,府里的人都是怎么教导他的?
照这么下去,腾哥儿迟早要废。
江慈一把掀开赵瑾腾的被子,将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赵瑾腾睡得正香,冷不防被人拽下床,十分不满,“谁敢扰小爷的好梦,石桥,你赶紧将人打出去!”
翠儿赶紧上前推醒赵瑾腾,“腾哥儿,你睁开眼看看眼前的人是谁!”
赵瑾腾这才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看。
发现是江慈,赵瑾腾不满道,“娘,这一大早的,你干什么呀?”
江慈冷着脸训赵瑾腾,“娘从前是怎么教你的?谁准你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起床?你这样,将来还如何考取功名,如何建功立业?”
赵瑾腾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我才七岁多,离考取功名、建功立业还早呢,娘不在府里的时候,也没人管我,怎么娘一回来,便不让我好过,你还是我娘么?”
“正因为我是你娘,我才要管你!”
“你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去齐家族学的?又是为何不去?”
赵瑾腾不满的嘟哝,“齐家族学有什么好的?夫子讲课枯燥无味,我从前就不想去了,只不过是娘逼着我去,如今府里有锦绣娘,她的才学不比夫子差,由锦绣娘教我和姐姐,比去齐家族学强多了,齐家族学的夫子只会罚我,可锦绣娘却时常夸我,我不想去齐家族学,我就想跟着锦绣娘学!”
江慈的身子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
好在翠儿在身后扶了她一把,“姑娘,你没事吧!”
江慈摇摇头。
她前两日便知道周锦绣教两个孩子功课。
可她以为不过是课后辅导罢了。
却没想到,赵怀安竟是直接将两个孩子从齐家的族学中退出来,交给周锦绣来教。
江慈知道此时跟赵瑾腾讲什么道理都讲不通。
他年岁不大,她讲的,他也未必能听懂。
因此,江慈上前一步,用力拽住赵瑾腾的手腕,“走,随娘去齐家,向齐家和族学的先生们磕头认错!”
赵瑾腾一听要去齐家,还要去磕头认错。
他连忙挣扎起来,被养的圆润的小脸皱成一团,写满了抗拒,“我不去,我不要去齐家,族学里一点也不好玩,背不出书夫子还会打手心,娘,你放开我,我要去找爹爹!”
“你爹来了也没用!”
江慈没打算惯着他。
让翠儿给赵瑾腾换了衣裳,又洗漱过后,便强行将他拽出了院子。
赵瑾腾又哭又闹,胖乎乎的小手上都被抓出了一道勒痕。
石桥见状,急忙跑到赵老夫人的院子去告状。
没过多久,赵老夫人便来了。
“这是做什么呀?”
赵老夫人一上来,便推开江慈,将赵瑾腾护在怀里,瞧见赵瑾腾的手腕被拽红了,心疼的真给他呼气。
“哎呦,怎么对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疼不疼?”
赵瑾腾见有了保护伞,立马委屈起来,“祖母,母亲拽得我好疼啊,我的手是不是要断了?呜呜呜……”
赵老夫人心疼的将他搂怀里,又叫了贴身的刘嬷嬷取来药膏给赵瑾腾涂抹。
江慈严厉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一点小事就哭闹,赵瑾腾,你过来,随我去齐家!”
赵瑾腾赶紧往赵老夫人的身后躲,“祖母,救我,救我,娘让我去齐家磕头认错,我不要去齐家,我不要去齐家……”
瞧着赵瑾腾这副模样,江慈只觉得心被针扎似的痛。
她教导了七年的孩子,别人却仅用了半年,就几乎将他毁了!
若是再继续错下去,赵瑾腾会是什么心性,难以想象!
这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儿,她怎能看着他被毁?
想到这里,江慈心一狠,再次去拉拽赵瑾腾,“今天,你求谁都没用,你若是不肯去齐家磕头认错,那我便打断你的腿!”
“够了!”
赵老夫人一把挥开江慈的手,
她看着江慈,没好气道,“我知你心里有气,可你也不能往一个孩子的身上撒呀,腾哥儿到底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能这样对他?”
在赵老夫人看来,江慈就是对怀安娶平妻之事不满。
拿孩子撒气。
枉她从前还觉得江慈是个好的。
眼下看来,江慈除了出身高些,其他方面,确实不如锦绣。
怀安娶锦绣做平妻,是对的!
江慈强压下心头怒火,“母亲可知雪儿和腾儿从齐家族学退学的事?”
赵老夫人冷声道,“这事我知道,雪儿和腾儿在齐家族学中学的并不好,齐家定是看不上我们赵家,便对两个孩子多加疏忽,与其这样,还不如在府中跟着锦绣学。”
江慈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以为只有赵怀安糊涂,却没想到,赵老夫人也一样糊涂。
齐家族学,那是王公贵族都挤破了头想进的地方,她竟认为两个孩子在齐家族学学的并不好!
周锦绣有多少能耐她不清楚,但她却知道,周锦绣的爹也不过是个举人!
周锦绣何德何能去和齐家族学先生比?
齐家族学的先生,可是师从当朝太傅!
他们真敢比!
“母亲真认为周锦绣能将腾儿培养成材?”江慈冷声问道。
赵老夫人眼神闪了闪,她出身乡野,又是一介妇人,哪知道怎样将孩子培养成材,她只知道怀安经常夸锦绣有学问。
而雪儿和腾儿也说锦绣比齐家族学的先生教的好。
他们说的总不会错。
见赵老夫人不说话,江慈语气缓了几分,欲与赵老夫人讲道理,“母亲,我是腾儿的亲娘,我比谁都希望他好,齐家族学学堂里出过许多能人,状元也有过,腾儿即便将来考不上功名,但外头的人知道他是从齐家族学里出来的,也会高看他一眼,于他的仕途有益无害!”
赵老夫人虽不曾读过书,但入京许多年,却也知道世家大族重名声。
一个好名声,兴许就是一条路。
她有些犹豫不定,要不要听江慈的。
可就在这时,赵凝雪领着赵怀安过来了。
赵凝雪一过来,便冲到了江慈的面前,她愤愤的瞪着江慈,“娘,你要将我和弟弟送去齐家族学,不是为了弟弟的前程,而是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欲吧?你就是看不惯锦绣娘教我和弟弟读书,你怕将来弟弟考取功名,锦绣娘就是大功臣,盖了你的风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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