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柴火还有一大堆没劈，秀芬快晕倒了。
老乡心软了：“大姐，我怕了你了，这狗娃我留下。
他要是一年学不会，我教他一年，他要是十年学不会，我教他十年。”
秀芬哭了：“老弟，你是个好人，我给你磕头了。”
老乡终是没有让秀芬磕头。
秀芬回来，告诉狗娃，老乡不撵他走了。
狗娃抓住秀芬的手：“妈，等我……挣了钱……我给你买好吃……”
秀芬骂狗娃傻，狗娃傻笑。
这天，秀芬心里很暖和。
那个瓢泼大雨的下午，秀芬左等右等不见狗娃。
她打了伞去找狗娃，见到狗娃躲在镇上的公交站下。
秀芬高兴，狗娃多厉害，都知道躲雨了。
她原本疼痛难忍的身体，在见到狗娃这一刻，也不怎么痛了。
二牛结婚了，结婚那天，他没有通知秀芬。
秀芬是听村里人说的，她拿了一袋鸡蛋给二牛送过去。
站在门口笑脸迎客的二牛，见到秀芬，脸色阴了下来。
他问秀芬：“你怎么来了？”
他身边的新娘子质问他：“不是说，不让这老东西来吗？
她怎么来了？”
秀芬胆怯地道：“二牛，妈知道你结婚，高兴，给你送袋鸡蛋。”
二牛：“我不要，你赶紧给我滚！”
他捡了根树枝，就要抽秀芬。
秀芬赶紧走了。
村里人见到这一幕，原本来凑热闹吃席的兴头没了，送了礼金，扭头就走。
原本摆了三十多席，最后坐下来的也就十来席。
9
二牛和新娘给亲朋敬酒，狗娃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端了一盆粪水，全泼到了二牛和新娘身上。
丢下粪盆，他扭头就跑。
二牛要追，村里人劝他，大好的日子跟傻子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