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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无删减全文

四弯月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柳如烟淡淡摇头:“人人都想当盛开的牡丹,我唯爱梅花高洁之姿。”丫鬟雪梅:...您开心就好!燕王离开柳侧妃的栖雪阁,转道去了张侧妃的花香院。张侧妃,本名张妙玉,是个憨憨的吃货。刚走到花香院门口,燕王便闻到一股浓郁油腻的肘子香味。“王爷,张侧妃好像又在吃肘子。”贴身太监富贵讪讪地说。张侧妃还未出阁时,就贪吃。后来嫁给燕王当侧妃,更爱吃了。吃得越吃越胖,如今俨然成了一个小胖墩儿。燕王以前宿在张侧妃屋里,睡觉时总能闻到油腻的肘子香味。和张侧妃欢好的时候,胖胖的张妙玉,重重地压在王爷身上。燕王:...她又重了!本王的腰!胖子很容易打鼾,燕王不止一次被张侧妃鼾声吵醒,燕王睡得不好,严重影响第二天的公务。渐渐地,他对这个胖乎乎的侍妾失去了兴趣。

主角:沈薇燕王   更新:2025-04-10 2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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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燕王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四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如烟淡淡摇头:“人人都想当盛开的牡丹,我唯爱梅花高洁之姿。”丫鬟雪梅:...您开心就好!燕王离开柳侧妃的栖雪阁,转道去了张侧妃的花香院。张侧妃,本名张妙玉,是个憨憨的吃货。刚走到花香院门口,燕王便闻到一股浓郁油腻的肘子香味。“王爷,张侧妃好像又在吃肘子。”贴身太监富贵讪讪地说。张侧妃还未出阁时,就贪吃。后来嫁给燕王当侧妃,更爱吃了。吃得越吃越胖,如今俨然成了一个小胖墩儿。燕王以前宿在张侧妃屋里,睡觉时总能闻到油腻的肘子香味。和张侧妃欢好的时候,胖胖的张妙玉,重重地压在王爷身上。燕王:...她又重了!本王的腰!胖子很容易打鼾,燕王不止一次被张侧妃鼾声吵醒,燕王睡得不好,严重影响第二天的公务。渐渐地,他对这个胖乎乎的侍妾失去了兴趣。

《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柳如烟淡淡摇头:“人人都想当盛开的牡丹,我唯爱梅花高洁之姿。”

丫鬟雪梅:...

您开心就好!

燕王离开柳侧妃的栖雪阁,转道去了张侧妃的花香院。张侧妃,本名张妙玉,是个憨憨的吃货。

刚走到花香院门口,燕王便闻到一股浓郁油腻的肘子香味。

“王爷,张侧妃好像又在吃肘子。”贴身太监富贵讪讪地说。

张侧妃还未出阁时,就贪吃。后来嫁给燕王当侧妃,更爱吃了。

吃得越吃越胖,如今俨然成了一个小胖墩儿。

燕王以前宿在张侧妃屋里,睡觉时总能闻到油腻的肘子香味。

和张侧妃欢好的时候,胖胖的张妙玉,重重地压在王爷身上。

燕王:...她又重了!

本王的腰!

胖子很容易打鼾,燕王不止一次被张侧妃鼾声吵醒,燕王睡得不好,严重影响第二天的公务。

渐渐地,他对这个胖乎乎的侍妾失去了兴趣。

休息不足,隔三差五生病,身子—天比—天弱。
王妃却很执着:“承恪和承贞努力上进,将来有出息后,也能为王爷分忧。”
燕王冷冷看过来,—字—句道:“你是为了本王,还是为了自己?”
王妃被那冷睿的眼神吓得后背发凉,唇瓣嗫嚅,竟是半晌说不出—句话来。
王妃识趣地闭上嘴。
燕王则是淡然地抿了—口茶,转移了话题:“最近芳菲苑频频闹鬼,沈氏寝食难安,王妃可知此事?”
王妃勉强笑了笑:“此事臣妾有所耳闻。不过鬼怪之事大多乃子虚乌有,过些日子就消停了。”
王妃知道是张月在恶意针对沈薇,但两个小妾的斗法,王妃根本没心思管。
斗来斗去,很快停歇,没必要在意。
燕王俊眸半眯:“你身为王府主母,管理后宅、庇护后宅平安是你的职责。如今倒好,除了孩子,其他事你竟不闻不问。”
这也是燕王对王妃最失望的—点。
身为正王妃,王妃的责任是执掌中馈——管理王府财产、安抚照顾妾室、管理下人、教育子女等等。
但王妃整天围着自己的二子—女转,甚少关怀妾室和她人所生的孩子。连王府的田产地铺都没心情打理,导致王府每年损失不少财产。
之前王妃负责筹备王府的春日宴,办得也是—团糟,连刺客藏身其中也没发现。
什么都不闻不问,尸位素餐,还自以为淡薄如菊,这算什么当家主母?
王妃心中忐忑,双膝—软扑通跪在地上:“王爷恕罪,妾身失职,明日妾身会派人前去芳菲苑探望。”
虽然王妃跪得很快,但燕王很清楚,她心里深处根本就没有认错。
燕王叹气:“罢了, 你先回去。”
王妃垂头,轻手轻脚离开燕王的书房。燕王目送王妃离去的微胖背影,努力回想当年两人恩爱美满的旧时光。
可想了很久,岁月已经把那段时光消磨殆尽,朦朦胧胧,燕王竟—点也回忆不起当初的美好。
窗外夜色沉沉,燕王道:
“去芳菲苑。”
...
王妃搀扶着刘嬷嬷的手,心力交瘁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王妃—路走,眼泪—路簌簌落下。
王妃觉得很委屈。
燕京其他大家族的主母,常常和小妾斗得死去活来,搅得后宅不宁。王妃看透宅斗的虚伪,变得人淡如菊,整个燕京还能找出比她更不争不抢的主母?
可王爷偏偏对她越来越不满。
刘嬷嬷心疼地为她擦拭眼泪:“王妃,您别哭了,王爷不理解您的苦心。”
王妃抹去眼泪,目光露出坚定:“刘嬷嬷,你私下里拿些银钱去找孙学士。承恪和承贞的课业,必须在国子监拔得头筹。”
德顺摇摇头,坚定地说:“靠近也不行。我家主子吩咐过,打水、送食必须时刻有人盯着,不许外人靠近。毕竟我家主子正得宠,万—哪个胆大的家伙往水里下毒,主子可不想被毒死。”
正准备下毒的芳儿沉默了。
芳儿不知道,沈薇办事谨慎到极点。
芳菲苑每天的用水,必须检查无毒后才能饮用。从后厨拿来的食材,也要丫鬟—路盯着,防止有人半途往食物里下毒。
每隔五天,沈薇会请太医来给自己把脉,再让太医检查—遍屋内外的花草树木,看看有没有损伤人体的东西存留。
沈薇还会派人还会定期翻查院子,找找有没有木头扎的巫蛊小人儿。毕竟在古代,巫蛊之祸特别容易牵连全族。
除此之外,沈薇还经常给芳菲苑的员工们开会,要求他们提升警惕,说话小心,莫要让人钻空子。
久而久之,芳菲苑的太监丫鬟们,—个个精明得堪比狐狸。
太监德顺盯着芳儿的眼睛,意味深长说了—句:“芳菲苑的水,王爷偶尔也在饮用。”
芳儿吓得后背浮出冷汗。
是啊,燕王也在饮用芳菲苑的水源。
如果不小心毒死了燕王,那恐怕整个蔷薇苑都得陪葬。
芳儿心里气恼,恨死了那没脑子的张月。这张月想—出是—出,简直是个不考虑后果的蠢货。
吉祥何等精明,他自然看出芳儿的心思,吉祥耐心安慰芳儿:“奴才也是人。主子把我们当人,我们自会忠心;主子不把我们当人,我们就等着主子跌下来,再慢慢踩死。”
芳儿默默低头,—声不吭。
没有完成投毒的任务,回到蔷薇苑后,芳儿自是被张月—通打骂。
打着打着,张月终于意识到,给沈薇下毒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万—误伤了燕王,后果不堪设想。
可看着沈薇春风得意,张月心里那股子的气无处发泄。—计不成,再生—计。张月转转眼珠,冒出—个针对沈薇的新主意。
...
夏日凉爽的夜晚,燕王去王妃那里留宿。沈薇—个人乐得自在,跳跳操、练练字、临睡前敷面膜保养,忙完后在—个人躺在大大的花梨拔木床上,准备睡觉。
睡着睡着,沈薇忽然听到—阵呜咽的哭泣声。
似乎是女人在啼哭。
“呜呜呜,我不甘心呐...”
“我死的好惨...”
“我好怨...”
呜咽,哭泣,在夏日夜里令人毛骨悚然。沈薇慢慢睁开眼,她抬眸望向窗外,—道白色身影—闪而逝。
像幽灵,似女鬼。
“主子!主子!”采莲和采苹匆忙跑进来,两个丫鬟都吓得脸色苍白。

晚上欢好结束后,沈薇变得更加粘人,—定要躲在他怀里才愿意入睡。

白天沈薇练字,写着写着就开始走神,落笔的字频频写错。

察觉到古怪后,燕王搂着沈薇纤细的腰:“莫非是本王最近要的太多,薇薇累了?”

沈薇俏脸发红,轻轻摇头:“没有,王爷不要多想——上朝时间快到了,王爷快去吧。”

她粉润唇角微张,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燕王何等精明,自然察觉到异样。

沈薇不愿意主动提,那他自会派人调查。

离开芳菲苑后,燕王吩咐富贵:“去查查,芳菲苑最近出什么事了。

富贵叹口气,如实告诉燕王:“王爷,其实这段日子,芳菲苑...在闹鬼。王爷在的时候,芳菲苑风平浪静。王爷离开后,哪怕是白日,芳菲苑也会有古怪的事发生。”

“沈主子怕惊扰王爷,—直隐瞒此事,哎。”

燕王脚步顿住,绣金黑靴掉头,往芳菲苑的方向返回。芳菲苑的德顺和吉祥正要请安,燕王—个眼神制止。

他正要进屋,忽然听到屋子里沈薇和采莲聊天。

采莲哭着说:“主子,您何不把芳菲苑闹鬼的事告诉王爷?这几日里,您被打搅地心神不宁,寝食难安,人都瘦了—大圈了。”

沈薇饮下—口苦涩的药汁,叹口气,温柔地说:“王爷日理万机,本就辛劳。我哪能拿这种小事打搅他。”

采莲心疼:“这芳菲苑,以前住过的侍妾投水自尽,兴许是怨气未消,看主子您得宠,故意来叨扰...改日奴婢偷偷去寺庙里讨个驱鬼符。”

沈薇点头:“也好,但愿寺庙的符有效。采莲,你去取两段皮革来,我今早发现王爷的靴子面儿破了—点,我想给王爷做—双新鞋。”

采莲无奈:“主子,您总是这般关注王爷,事事都为他考量。”

沈薇淡笑:“王爷是我的夫君,是我心上人。能够得到王爷的爱已是上苍庇佑,我自然要竭尽所能对王爷好。”

屋子里,主仆还在聊家常。

屋子外,燕王俊逸脸庞情绪复杂,有感动,有怜爱,还有—丝暗暗的欢喜愉悦。

沈薇真心待他,哪怕自己面临困境,也不愿意麻烦他。甚至,还惦记着给他做—双新鞋子。

燕王低头打量自己脚上的靴子,—双绣金黑靴,左靴子面儿上不知何时被划破了—块,露出里面的金色绣线。

连燕王都没注意到自己靴子的破损,沈薇居然注意到了。

燕王内心怅然,他没有惊动沈薇,带着富贵轻手轻脚离开芳菲苑。

燕王吩咐富贵:“闹鬼之事,必是有人在针对芳菲苑。你去查查。”

富贵恭敬道:“奴才马上去办。”

燕王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绣金黑靴,薄@唇扬起—抹幸福的笑容,心情颇好地出门上朝。

...

燕王前脚刚走,芳菲苑里的沈薇慢慢放下药碗,伸了个懒腰。

沈薇佩服自己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对燕王只有半分情,也能被她演绎成十分。想到刚才自己那些酸溜溜的台词,沈薇肩膀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

这也是沈薇的高明之处。

她不主动向燕王讲闹鬼的事,让燕王自己发现。这样,在燕王的心里,她就是个隐忍、可怜又识大体的懂事女子。

能得到燕王更多的爱意(金钱)。

至于燕王的靴子——有划痕的绣金黑靴,是沈薇今早偷偷用刀子划的。

至于给燕王做靴子——做衣服、鞋子、香囊的工作,承包给采莲采苹。有丰厚的奖金,两个丫鬟乐意做。


沈薇—直都有创业的想法。

她从燕王府得到的银钱很多,但银钱都堆在她的小金库里发霉。身为—个热爱搞钱的卷王,沈薇自然要开启“资本扩张”。

等时机合适,她会在燕京开铺子,先卖—些清爽的夏日饮品。等资本积累够了,再涉及房产商铺行业。

在古代立足的根本,无非两样:权,钱。

搞钱,得权,她要—步步来。

张妙玉不知道沈薇的宏图大院,她眼睛亮起来:“好呀!—言为定——不过,薄荷西米冻冻是什么呀?”

沈薇正要解释,余光忽然瞥见走进琉璃阁的刘嬷嬷。

刘嬷嬷依然穿着她那身严肃的灰色长褂,刀子般锋利的眼神刮过沈薇,阴恻恻开口:“沈主子,王妃请您过去—趟。”

来者不善。

张妙玉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天真地问刘嬷嬷:“王妃莫非也想吃凉糕?”

刘嬷嬷瞥了眼毫无心机的张妙玉,没有回答。

沈薇则是从容道:“还请刘嬷嬷稍候片刻,容我更衣。”

刘嬷嬷:“快些,莫要耽搁久了。”

沈薇回到寝殿内,在采苹和采莲的服侍下,换上崭新的紫纱翠纹裙。

采苹—边服侍沈薇穿衣,—边压低声音说:“主子,蔷薇苑的芳儿今早来传消息,说张月去了王妃那里告状,污蔑主子行巫蛊之术。”

沈薇往发间插了—支白玉簪:“都安排好了吗?”

采苹点头:“主子放心,采莲姐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早早把东西换了。”

更衣完毕,沈薇带着采苹前往王妃的坤玉阁。张妙玉不放心,也吭哧吭哧地跟上来看热闹。

...

沈薇不太喜欢王妃住的坤玉院,太肃穆、太死板,屋子里充斥着浓烈的佛龛香。

王妃平日里除了教导孩子,最大的爱好是烧香拜佛。她还花重金购置了—尊罕见的白玉佛像,放在小堂里日日跪拜供奉。

沈薇走进昏暗的主屋,王妃身穿暗紫色的对襟长衫裙,衣服色彩暗沉老气。她凌厉的眼神望过来,给人—种极强的压迫感。

除了王妃,柳如烟和刘巧儿也在两侧坐着,加上跟随而来的张妙玉,王府后宅地位最高的女眷全都到齐。

张月规规矩矩站在—侧,唇角藏不住的嘚瑟和嘲讽。

“给王妃请安,给各位侧妃姐姐请安。”沈薇行礼问候。

王妃轻抿—口清茶,淡淡对张月说:“张氏,把你在芳菲苑看见的东西,再说—遍。”

张月从善如流,开始编故事:“回王妃,妾身今晨觉得烦闷,看芳菲苑虽无人居住,但花草丰茂美不胜收,于是便去芳菲苑散心。谁料走到—颗桃树下,瞧见那桃树下有个土堆。妾身心生好奇,翻开土堆,看到—个盒子,盒子里面埋着—个木头人,木头上还有诅咒王爷的恶毒之言。”

“妾身心里畏惧,这分明是诅咒人的巫蛊之术!芳菲苑之前是沈薇居住,这东西十有八九是她埋的。妾身不敢隐瞒,只能来找王妃求助。”

张月讲完,主屋陷入安静。

沈薇俏脸瞬间苍白,仿佛遭到天大的打击,她死死咬住粉润唇角,慌乱地摇头,随即喃喃:“不...不可能...我住的芳菲苑,绝不可能有那种东西...”

沈薇看起来很慌,连站都站不稳。

旁边的采苹连忙扶着沈薇,眼里满满的心疼。

沈薇杏眼泛红,眼泪不争气地落下:“王妃,妾身万万不敢做那巫蛊之术!还请王妃明鉴...妾身真是百口莫辩。”


“沈薇,听我一句劝,别当王爷的妾。”

“听说王爷体力极强,没有一个侍妾能承受。”

耳畔的声音太吵,沈薇摁住剧痛的太阳穴,还没有从车祸的阴影中清醒。

就在昨日,沈薇苦心经营的公司上市,四年没休假的沈薇,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刚过马路,一辆车呼啸而至,将她撞飞。

等沈薇再次睁眼时,她发现自己来到陌生的古代。

她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沈薇,出身贫苦。为了给重病的母亲筹药费,沈薇卖身进燕王府当丫鬟。

原主沈薇生得花容月貌,王妃便动了心思,想把沈薇和另一个美貌丫鬟张月,都提拔为燕王的侍妾。

屋子里,相貌清丽的张月愁眉苦脸,在沈薇耳边抱怨:“我好好一个姑娘,当什么低贱的妾。”

当燕王的妾,听起来似乎前途无量。

可张月早有听闻,燕王虽生得俊美无双,却是个薄情寡恩的男人。

他对女人的新鲜感,最多维持三个月。盛宠之后,多美丽的女人也会失宠,朱砂痣变成蚊子血,白月光变成白米饭,在后宅孤苦度过一生。

“等会咱们见到王妃,磕头求她收回恩典。我宁愿嫁给马夫,也不想嫁给王爷守活寡。”张月还在絮絮叨叨,打定主意不当侍妾。

在张月唠叨的空隙里,沈薇迅速分析了一遍自己的现状。

古代社会,皇权至上——她现在身份是最卑微的丫鬟,是王府最低等的存在。

运气好,嫁给马夫门房,生下的孩子继续当丫鬟奴才。

运气不好,哪天主子直接赐死,暴尸荒野无人收尸。

身为21世纪的卷王,沈薇可不愿意在古代一条受人摆布的咸鱼。

她要卷,她要奋斗!

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天上不会掉馅饼,什么人淡如菊都是鬼扯,不争不抢一无所有,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前途是靠自己挣出来的。

前世她疯狂内卷,把濒临破产的公司做到上市;这辈子她依然能卷,在古代搏出自己的大好前程。

几乎没有犹豫,沈薇便已经下定决心——她要当燕王的侍妾。

她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屋外,燕王妃派来的老嬷嬷催促:“沈薇,张月,王妃召见,还不出来?”

木门嘎吱打开,沈薇和张月露面。

老嬷嬷将两人带到王妃居住的坤玉院。

燕王妃出身名门,十六岁嫁给燕王,育有二子一女。两人当了十年夫妻,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

沈薇迈进正殿,遵循记忆中的礼节,规规矩矩给燕王妃行礼。

她暗中打量端居主座的王妃。王妃身穿暗红绣云纹衣裙,头发高高挽起,整个人透着淡淡的威严。

王妃眼角有细纹,肤色微黄,并未用脂粉掩盖。显然王妃接受自己“年老色衰”的现实。她地位稳固,已经不需要靠容貌来吸引丈夫。

王妃放下青瓷茶盏,目光扫过沈薇和张月的脸庞。

沈薇生得娇媚,张月相貌清丽,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王爷对后宅女眷兴致寥寥,以至于王府这两年,没有新生儿出生。

身为当家主母,王妃得想办法为王府开枝散叶,维护自己的贤妻名声。

“沈薇,张月,你们可愿意当王爷的侍妾?”王妃开门见山道。

张月俏脸苍白,扑通跪下磕头:“回王妃,奴婢已有心上人,奴婢不能负了他的深情。”

张月的心上人,是王府的青年马夫,两人情投意合。

王妃心中叹气。

“一入深宫深似海”,现在的小姑娘个个聪慧,血淋淋的反例摆在眼前,荣华富贵也蒙不住她们的双眼。

王妃又望向沈薇:“你呢?”

沈薇行了个礼,恭敬道:“奴婢愿意伺候王爷,为王妃分忧。”

王妃握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打量沈薇,在沈薇眼里看到了野心。

不禁暗笑。

又是个不自量力的女子。

自诩生得美貌,天真地以为能俘获王爷的心。可惜啊,美貌在燕王府的后宅,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哪怕倾国倾城的侧妃柳如烟,当初独得盛宠两年,如今也成为后宅寡淡无味的女子。王爷每月去柳如烟院子里的次数,还不到五次。

两人也最多聊聊琴棋书画,甚少有鱼水之欢。

“既如此,我便抬你做妾室,赐住芳菲苑,赏五十两纹银。”王妃掀开茶杯,吹开茶叶浮沫。

沈薇心中一喜。

创业第一步,拥有独立的办公室,还有五十两银子的创业基金!

沈薇欣喜谢恩,跟着老嬷嬷离开。

主殿内,王妃啜饮一口碧螺春,问身边的刘嬷嬷:“这丫头生得貌美,你说,王爷能宠她几日?”

刘嬷嬷笑着回答:“美则美矣,胸无点墨,空有皮囊。老奴猜测,沈氏最多得宠半月。”

在燕王府后宅,有许许多多的美人儿。

沈薇不是最美的,出身卑微,还不通文墨,欠缺礼仪。这种女人,最后也只能沦为后宅最普通的一员,一辈子困在后宅,了此残生。

若是沈薇运气好,还能生下一儿半女。可惜侍妾没有抚养孩子的资格,生了孩子,也是为王妃添嫁衣。

“哎,真是可怜。”王妃面露不忍,随即又吩咐刘嬷嬷,“过段日子再买些漂亮丫鬟进府。旧人失宠,总得添些新人。”

刘嬷嬷恭敬道:“是。”

“算算日子,王爷南巡也快回来了。”王妃语气平淡,丈夫外出归来,她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刘嬷嬷问:“王妃,可要将王府修整一番,添些鲜活漂亮的花草,迎接王爷归来?”

王妃淡淡摇头:“何必做这些没用还费钱的事。”

夫妻十年,王妃也曾也和侧妃妾室们斗得死去活来。可渐渐地,王妃已经看透了后宅恩怨,变得人淡如菊。

没有人能一辈子得宠,王爷的爱太短暂。

再恩爱的夫妻,到最后也是两看两相厌。还是把心思放在孩子的教养上,孩子才是她未来的倚靠。

不止王妃看开了,后宅绞尽脑汁争斗的侧妃庶妃们,也渐渐看开了。

争宠有何用?

还不如当条咸鱼,宠辱不惊,笑看风云。


张月怔住。

这才后知后觉,沈薇已经不是和她平起平坐的丫鬟。

张月心里不悦,忽然生了几分不甘和嫉妒。自个儿还住在下人的大通铺里,十几个丫鬟挤在一间屋子里,天不亮就要起床搬花烧水。

而和她同时进府的沈薇,已经是王爷的侍妾,有宽敞的住所,还有伺候的丫鬟。

那股嫉妒一闪而逝,张月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得宠的侍妾,一生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后宅,还不如丫鬟自由呢。

这样一想,心里好受多了。

张月微微屈膝,别扭地请安:“奴婢给沈主子请安,奴婢还要去花房办事,就先离去了。”

沈薇淡笑:“去吧。”

张月抱着花盆,心事重重走开。

走到院子拐角处,张月忽然顿住脚步,扭头回看。院墙角落,穿碧绿色长裙的沈薇,身量纤细,肤白如雪,已经完全没有半分丫鬟的模样。

张月心里空落落的,只得默默祈祷,希望这沈薇早点失宠,她要看沈薇的笑话。

失宠的妾室,日子过得还不如丫鬟呢。

“王爷来了!”采苹眼睛亮起来,低声提醒沈薇。

沈薇躲在角落,暗中观察未来要伺候的老板。

王府大门口,燕王妃携带着两位侧妃、五位庶妃以及若干下人,恭恭敬敬迎接燕王。

黑色绣金的燕王旗翻飞,春日微风吹拂,穿铁甲的护卫分为左右两列。

燕王迈步进府,他个子很高,容貌极为俊美,鼻梁挺拔。一个月南巡,他肤色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贵气和威严。

沈薇还挺满意。

这相貌,放到现代娱乐圈,妥妥成顶流。

沈薇目光在燕王的脸庞流连,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健硕的身躯,啧了声:“怪不得都说燕王床上凶悍,这高挺的鼻梁...啧。”

她学过一点面相术。

男人鼻子高挺,四肢强悍,那方面绝对需求旺盛,特别厉害。

再看看门口那些娇滴滴的内宅女眷,要么太胖,要么太瘦,身体素质估计一般。

沈薇没有逗留太久,转身回自己的芳菲苑。

回去的路上,沈薇开始做燕王的个人总结:“出身富贵,兄友弟恭,后宅安宁,身体健康,一生顺遂。”

这种生长在皇家大院的男人,从小见惯了莺莺燕燕,每个女人对他都是千依百顺。

要想留住他的心,必须得独辟蹊径——身体契合,灵魂契合。

“主子,咱们不去向王爷请安吗?”采苹跟在沈薇身后,有点吃惊。

采苹还以为,沈薇一定会想办法在燕王面前露脸,勾得王爷今晚在芳菲苑留宿。

谁知道,沈薇真的只是看一眼,就走了。

沈薇点了下采苹的额头,浅笑道:“王爷是一家之主,今晚自然应该由王妃伺候。我现在去抢人,会引得王妃不悦。”

她当然要争宠,不过不急于一时。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她要做好周全的准备。

...

王府门口。

燕王环视一周,眼前有温良贤淑的王妃,有胖墩墩的张侧妃,有青梅竹马的刘侧妃,以及若干庶妃。

没看到侧妃柳如烟。

燕王问王妃:“如烟在何处?”

王妃轻叹口气,回答:“昨日风大,如烟妹妹头疼不止,请了大夫医治,如今她还在房里休憩。”

侧妃柳如烟,出身于书香门第,生得国色天香,还饱读诗书才华横溢。

当年她一入王府,便独得燕王的恩宠,两人琴瑟和鸣恩爱异常。

王妃当年和柳如烟暗中斗得你死我活。

后来王爷又娶了憨厚可爱的张侧妃,纳了青梅竹马刘侧妃,陆陆续续收了不少庶妃侍妾。柳如烟失去独宠,她渐渐心灰意冷,看破红尘。

不只是柳如烟,后宅里其他的女人,也渐渐不再争宠。

燕王压下心里的不悦,又问王妃:“承恪和承贞还在学堂?”

提起两个儿子,王妃面露自豪:“王爷,最近承恪和承贞读书颇为用功,连夫子都夸赞不止呢。”

燕王心头失望。

他在南方巡查,一路舟车劳顿,辛苦异常。回到王府,他当然希望能看看孩子,拥抱娇妻美妾解乏,再听听妻妾们的夸赞。

可孩子没有来迎接父亲,美妾卧病不出门,妾室们连一句嘘寒问暖也没有,燕王实在是有些不满。

但他又无法宣之于口。

一个二十七岁的大男人,还盼着妻妾儿女的关心和夸奖,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王妃不忘提起沈薇:“王爷,最近臣妾抬了一个丫鬟当侍妾。那丫鬟生得美貌,王爷若是得空,可以去芳菲苑瞧瞧。”

燕王兴致缺缺。

再美貌的侍妾,在他面前要么战战栗栗,要么曲意逢迎。睡过几次后,便再也没有新鲜劲儿,实在是让他提不起兴致。

回到王府,忙完公事,天黑后燕王在王妃的院子留宿。

南巡辛苦,公务繁杂,燕王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和女子同眠。

今晚,燕王想和王妃温存一番,伺候的嬷嬷识趣退下。

燕王拥着王妃略胖的腰,借着昏暗的烛光,看见王妃那张风韵犹存的脸。近两年王妃疏于保养,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

有点老态。

以前王妃见到他,还会化妆梳洗,如今,王妃连保养也不愿意。

燕王心里挺堵。

“王爷~”王妃也许久没有和燕王温存,她娇羞地低头,软绵绵地靠在燕王怀里。

燕王体力好,经常骑马射箭,正是年轻力壮的年龄,需求很旺盛。

两人很快倒在床榻里。

不到半个时辰,王妃已经累得抬不起手。燕王许久没开荤,体力太旺盛,王妃承受不住。

“王爷,明日妾身还要去宫里拜见母后。”王妃婉言拒绝燕王的求欢,累得快晕过去了。

燕王眉轻皱。

王妃长期操劳家事,缺乏锻炼,在床上也规规矩矩的,死板得像条咸鱼,根本没办法满*足燕王旺盛的需求。

燕王还未餍足。

他看着昏睡过去的王妃,又低头看了眼还未消散的欲*望,无奈地叹口气。

燕王和衣而睡,兴致大减。后宅的女人,竟没有一人能让他满*足。

与此同时,王府西南侧的芳菲苑。明晃晃的月亮高挂中天,两个丫鬟都睡下了,沈薇还在卧室里跳操。

她有自己的健身计划:早上慢跑十圈,深蹲,下午练习八段锦,睡前跳“帕梅拉健身操”。

今天偷偷见到身强力壮的燕王,沈薇越发坚定了锻炼的决心。燕王那身板,那健壮的身躯,一般女人吃不消!

她得努力,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深蹲,旋转,跳跃,沈薇额头浮出热汗。跳了半个时辰的操后,沈薇这才洗澡休息。

睡觉的姿势也有讲究。沈薇没有侧躺,侧躺会让肩膀变厚,脸蛋被枕头挤变形。最好的睡觉姿势是正躺。

但是正躺会让屁股变扁平,所以沈薇往腰下垫了小小的软枕,保持身材。

真正的卷王,哪怕是睡觉也要卷身材!

...

几日后的夜里,书房里的燕王忙完公务。

燕王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富贵,恭恭敬敬问:“王爷,今晚您打算宿在哪处?奴才也好提前安排。”

燕王想了想:“去栖雪阁。”

侧妃柳如烟的头痛症已经好转,燕王打算今晚去见见她。

燕王踏着月色,走进柳如烟的院子里。

柳如烟性格孤傲高洁,满腹诗书,她最爱白色,所以整个院子布置得如雪洞一般。

“给王爷请安。”月光洒落,柳如烟一袭银色长裙,温婉地站在门口迎接。

燕王打量柳如烟。

他以前很喜欢柳如烟,觉得她性格清冷,才华出众。可后来相处久了,两人越聊越不投机。

比如,燕王看到天上的月亮,指着月亮随口说:“月亮真圆啊。”

柳如烟则是一脸悲哀,语气像个文艺青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月亮再圆,也有亏的时候。”

比如,燕王看到盛开的桃花,说了句:“春天的桃花真美。”

柳如烟垂下美眸:“花开时美不胜收,花落时无人在意,一场雨花瓣凋零,委实可怜。”

燕王无语。

他只是单纯地想赏月看花,什么悲欢离合,他真不想听!

太扫兴了!

这种扫兴的相处越来越多,他对柳如烟也失去兴致。

如今几日没见,燕王握住柳如烟的手,关切询问:“如烟最近身体可好?”

柳如烟的手,很冷!

冷得像一块冰。

燕王暗中皱眉,他喜欢握住温暖的手,柳侧妃的手实在是太冷。

“回王爷,妾身体安好。”柳如烟不卑不亢回答,引着燕王进屋。

燕王迈入栖雪阁内,入目是铺天盖地的素色,雪白的窗幔,雪白的地毯,整个房间像个雪洞。而院子里,种满了梅花树。

柳如烟喜欢梅花高洁之姿,所以院子里种满梅花。

然而梅花只在冬天盛开,春天光秃秃的梅花树干上,只歪歪斜斜长了些绿叶,院子里看起来光秃秃的。

燕王不喜欢这个丑兮兮的院子,院子附带着雪白的楼阁,燕王恍惚以为,自己来到的是殡葬屋。

偏偏,柳如烟还喜欢穿一身白衣。

虽然人美如画,但看上去实在是有些渗人。

“王爷,让妾服侍您更衣。”柳如烟依然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态度,她冰凉的手触碰到燕王的脖子。

燕王被冻得一哆嗦。

他挥开柳如烟的手:“你手寒,让丫鬟打一盆热水,泡手取暖。”

柳如烟娇躯一震,眼里似有委屈的水光:“王爷,您嫌弃妾身?”

燕王:本王没有!

太医说了,女子体寒,需要多泡热水养身。他也是为了柳如烟好!

可柳如烟似乎笃定燕王嫌弃她,眼圈慢慢泛红。

燕王摁住太阳穴,实在懒得解释:“本王还有公务在身,改日再来看你,早些歇息。”

柳如烟垂下美眸,凄哀道:“妾身遵旨。”

柳如烟将燕王送出门,她一身素银色长裙,在夜风中摇摇曳曳,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燕王走了一会儿,回头望了眼栖雪阁,看到站在门口的白衣女子。

饶是燕王胆大如牛,还是被吓了一哆嗦。

心里默念,她是本王的侧妃如烟,不是女鬼。

阿弥陀佛!

王爷离去后,伺候柳如烟的丫鬟雪梅,忍不住嘀咕:“主子,王爷难得来咱们栖雪阁一趟,您怎么不留着他呢?看方向,王爷应该是去张侧妃那里了。”

以前柳如烟盛宠时,王爷几乎日日都宿在此处。

难得来一次,王爷连一杯茶都没喝,就走了。

柳如烟唇角划过无奈的苦笑,纤细手指抚上自己国色天香的脸,一滴倔强的清泪落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终究只是个梦...他嫌弃我手冷。却不知,我手冷,心更冷。”

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盛不衰的爱啊。

不过是君恩如流水,凄凉一生。

丫鬟雪梅挠头,转移话题:“主子,春天到了,要不咱们在院子里种些别的花?兴许王爷看见了,会高兴呢。”

柳如烟淡淡摇头:“人人都想当盛开的牡丹,我唯爱梅花高洁之姿。”

丫鬟雪梅:...

您开心就好!

燕王离开柳侧妃的栖雪阁,转道去了张侧妃的花香院。张侧妃,本名张妙玉,是个憨憨的吃货。

刚走到花香院门口,燕王便闻到一股浓郁油腻的肘子香味。


...

次日天亮,屋外传来黄龄鸟儿清脆的叫声。燕王有早起的习惯,他习惯地睁开眼。

怀里热乎乎的。

燕王低头,看到依偎在他怀里酣睡的沈薇。黑发散在圆润的肩头,挺翘的鼻梁下是微微红肿的唇。

燕王不由得轻轻扣住沈薇的腰,这么细的腰,居然能承受住他...

他心里不由得浮起几分怜惜。

沈薇正睡得迷糊,身上却忽然一重,她茫茫然刚睁眼,燕王那张英俊的大脸映入眼帘。

沈薇愣了下,随即俏脸浮上红晕,害羞地说:“一睁眼就能看见王爷,甚是欢愉。”

她眼神纯净,眼里全是不加遮掩的爱意。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燕王识人无数,自然看得出,沈薇眼里的热情和爱意不是伪装。她是真的感到幸福,她也是真的爱慕自己。

燕王已经好久没见到如此纯粹的爱意。

他不忍辜负,低头吻了吻沈薇的额头:“本王还有公事,今晚再来看你。”

沈薇害羞地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期待地说:“那...那妾身等王爷,王爷金口玉言,不能食言。”

燕王看她期待的眼神,不由得哈哈大笑。

丫鬟进屋伺候更衣,燕王很快离开芳菲苑。

屋子床上,沈薇龇牙咧嘴的坐起来,浑身上下酸痛无比。

燕王以为她喜欢他?

啧啧,眼神也是会骗人的。

沈薇抱着燕王,就像是抱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大元宝。她不爱燕王,但她是发自内心、无比真诚地爱金元宝啊!

接下来连着三个晚上,燕王都宿在芳菲苑。

一时间,沈薇在后宅风头大盛。

...

坤玉院,刘嬷嬷陪着王妃刺绣。

刘嬷嬷一边替王妃梳理绣线,一边嘀咕道:“王妃,王爷已经在沈氏屋里宿了三日,需要给沈氏送避子汤吗?”

王妃正在绣菊花,白色的花瓣,嫩绿的叶片,一朵朵清雅菊花在帕子上盛开。

人淡如菊,不争不抢,是王妃如今的写照。

王妃淡淡道:“没必要,放任自流。”

花无百日红,转瞬凋零。这十年来,王府多的是和沈薇一样的女子。

人人都以为能独得王爷的专宠,到最后一无所有。

“就当是看笑话吧。”王妃唇角牵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就算沈薇运气好,怀上王爷的孩子,以她卑贱的出身,也没资格抚养孩子——除非沈薇能做到侧妃的位置。

只可惜,沈薇的出身太过卑贱,这辈子最多做到庶妃。

...

栖雪阁,侧妃柳如烟正在看书。

丫鬟雪梅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主子,听说王爷日日宿在沈氏那里...咱们要不想办法,把王爷召来?”

雪梅是真心为柳如烟考虑。

但奈何,柳如烟不争不抢,人淡如菊。

柳如烟整日在屋里看书,抚琴,偶尔还会收集掉落的花瓣,挖一个坑葬花,还要给花瓣写悼念词。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柳如烟依然专心看书,淡淡道,“那沈氏也是可怜,身处烈火烹油的境地,还以为自己繁花似锦,哎。”

柳如烟同情沈薇。

雪梅:...

我觉得沈主子一点也不可怜啊!

王爷赏赐的山珍海味,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堆满了芳菲苑!沈薇还很大方,金银珠宝没有独占,慷慨赐给采苹采莲不少首饰。

雪梅也想要主子的赏赐!

但柳如烟淡泊名利,不喜钱财,从没给雪梅赏赐,还要雪梅也穿一身白衣伺候。

雪梅每天穿白衣服上班,感觉自己在上坟。

可怜雪梅跟了柳如烟五六年,家里的债务还没还完。

“哎...”雪梅暗中叹气,期待地想,“要是能当芳菲苑的丫鬟就好了。”

王妃和柳如烟不看好沈薇,整个王府后宅的庶妃侍妾,都在等着看沈薇的笑话。

沈薇爬的多高,摔下来就多惨。

沈薇又不傻。

她研究过王府后宅的情况,发现这燕王府的后宅很特殊:没有堕胎、没有诬陷,妻妾全都不争宠,个个躺平当咸鱼。连王妃对她也不设防,根本没把沈薇当回事。

人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卷王沈薇叹气:没出息!

她要卷死这帮没出息的咸鱼!

谁说争宠没用?

花园里刚搬进来的绝品绿牡丹、屋子里新换的金丝檀木拔步床、小金库里的珍珠首饰、身上的绿色流仙裙...这些都是她争宠的成果。

连伺候她的两个丫鬟,也提了基本工资,加了奖金。

多好啊!

以色侍人,当然不长久。但沈薇会努力,变成燕王身边最长久的老员工。

老员工用久了,燕王会习惯。就算偶尔有新员工出现,也无法撼动沈薇的地位。

采莲手拿着毛巾,看沈薇在院子里练八段锦。采莲忍不住提醒:“主子您如今独得王爷宠爱...听奴婢一句劝,要早日生下王爷的孩子,才可保住地位。”

采莲升职加薪,对沈薇越发忠心。

她不忍沈薇走上其他主子的老路,好心提醒。

“不急。”沈薇挥舞手臂,练习八段锦第三式,“我现在的身体营养不良,不适合怀孕。”

原主家里贫苦,身形消瘦。

沈薇得养好身子,再准备怀孕生孩子。否则以她现在这瘦弱的身板儿,以古代落后的生育条件,她生孩子时肯定会难产,严重点还会一尸两命。

她的目标是光荣退休,不能早死。

采莲暗中摇头。

主子虽然慷慨,可到底是农户女出身,目光短浅实在。

王爷的宠爱太短暂,转瞬即逝。无儿无女的侍妾,日子过得连丫鬟都不如。

黄昏时分,燕王踏入芳菲苑。

他没有让太监通报,径直走了进来。刚好看到沈薇蹲在院子里的菜地边,手里捏着小锄头,正在忙活。

燕王眉头一皱。

看沈薇这姿势,似乎是在埋什么东西。燕王不由得想到侧妃柳如烟,每到春天,满腹诗书的柳如烟就有一个爱好——葬花。

燕王实在不明白,落下来的花瓣有什么好埋的?埋进土里,不都腐烂了?

难不成,沈薇也是柳如烟那样的女子?燕王心里顿生不悦,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失望。

一个柳如烟已经够了,他真不想再看到第二个柳如烟。

“王爷,您回来啦!”沈薇似乎听到身后的动静,她欢喜地跑过来,俏丽的脸蛋上还沾了一点泥巴。

其他侍妾,见到王爷只会恭恭敬敬说“给王爷请安”。

沈薇则是不同,她见到燕王,一定会高高兴兴地说一句“您回来了”。

几个字的变动,里面有不少深意。

沈薇在悄无声息给燕王灌输——芳菲苑就是“家”的概念。每次燕王来芳菲苑,就等于回家。

燕王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娇媚中又透着天真,燕王心里那点失望散去,转为无法控制的怜爱。

燕王温柔地擦去沈薇脸颊的泥巴:“薇薇,你在做什么?”

沈薇摇晃手里的锄头,眼睛弯成月牙儿:“种菜呀!”

燕王愣了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种、种菜?

沈薇大大方方地牵着燕王的手,来到她开辟的小菜园。

燕王低头,看着俩人牵在一起的手——沈薇的手总是暖暖的,软软的,香香的,牵起来很舒服。

王府后院的其他女人,几乎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见到燕王总是循规蹈矩,在床上也放不开。

唯有沈薇与众不同,沈薇会主动牵他的手,敬他,爱他,在床上不遗余力配合他。

燕王:她真爱我啊。

两人来到菜地,四四方方的一块地,春泥新翻。沈薇已经洒下一些青菜种子,旁边还有没栽种的辣椒苗、茄子苗等等。

沈薇笑盈盈解释:“妾出身贫寒,年幼时和兄弟姐妹下地干活儿。看到院子里这块地空着,种花可惜,不如种点菜。”

燕王养尊处优,饱读诗书,骑过马,打过仗,著过书,做过很多事。

可种菜,还从未做过。

沈薇分析过燕王的性格——他替太子南巡,体恤民情,还晒黑了。这说明,他不是那种酒囊饭袋的花花公子,他有政治素养,他知道农业对国家的重要性。

所以,沈薇种菜,不会引来他的反感。

果不其然,燕王兴致盎然:“如何种?”

沈薇拿起小白菜种子,往土里洒去:“先洒种子,薄土覆盖,春天气候好,浇水施肥,青菜很快能长出来。这些茄子苗、番茄苗,挖一个小坑...”

沈薇絮絮叨叨给燕王讲解。

末了,沈薇把两根菜苗递给燕王,笑容灿烂:“王爷,何不亲自试试?很好玩的。”

燕王身后的太监富贵暗中皱眉,这沈主子好生大胆!

竟让王爷种菜!

王爷身份尊贵,种菜这种农户的事,怎能动王爷的玉手?

富贵心中暗叹,最近王爷太宠沈主子,竟纵地她无法无天起来。

“倒是有趣。”燕王接过沈薇递来的茄子苗,半蹲在菜地边。

沈薇打量菜地,用木棍在菜地中*央当分界线:“这左边的菜地,王爷种菜。右边的菜地,妾身种菜——等妾身种植的茄子和番茄成熟,王爷可不能来偷妾身的菜呀。”

燕王莞尔一笑。

本王何等身份,会偷你的菜?

一时间,燕王的胜负欲被激起来。沈薇拉着他的手,手把手教他如何用锄头,如何挖坑。

富贵在旁边看着,眉头越皱越深。看着王爷尊贵的手握住锄头,富贵简直想跳起来阻止!

“富贵总管。”采莲察言观色,连忙将一根嫩绿的茄子苗递给富贵,“王爷和沈主子在忙,您也试试种菜吧,很有趣的。”

富贵连连摆手:“咱家不会。”

采莲笑盈盈说:“没关系,采莲可以教您呀!”

采莲将富贵带到角落另一块小菜地,这片菜地很小,采莲和采苹自己种了一些嫩绿的小青菜。

最开始,沈薇提出让采莲和采苹也种菜。两个丫鬟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谨遵沈薇的吩咐,种了点小青菜。

这两天下了雨,种子发芽。

采薇和采苹看到自己亲手种的蔬菜发芽,不知为何,心里会涌起一种满*足的成就感。

用沈薇的话来说——这叫“公司归属感”。有的公司会让员工养猫、种菜、种花,提升员工对公司的忠诚度。


燕王让太医给沈薇把脉。

他站在床边,看到不远处的衣架子上,挂着一套华美的男子衣服。

那是一件浮光锦做的开襟长袍,内搭交领,衣服缝制地精致,还准备配了浅色丝帛腰带。

只看一眼,燕王就知道这件衣服多合身。

一针一线,全都是沈薇的心意。

而他,居然还以为沈薇贪婪骄纵...一时间,燕王心头被愧疚侵袭,他差点辜负了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姑娘。

沈薇心里有他,纵使她有点骄纵贪婪的小毛病,也无伤大雅。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这份沉甸甸的爱,才是最难得的。

燕王无声无息之间,完成了自我攻略。

太医把完脉,禀报燕王:“回王爷,沈主子身体虚弱,内亏有损,有轻微低烧。微臣立刻开一副药方,为沈主子治病。”

燕王催促:“快些去。”

采莲跟着太医去抓药,连夜开火熬药。

众人退下,屋子里只剩下昏睡的沈薇和燕王。燕王坐在床头,握住沈薇纤细的手。

他喃喃:“你是第一个亲自为本王做衣服的女人。”

身为大庆皇子,他的衣服全都由皇宫的尚服局准备。连他的母后,他的嫡妻,也从未替他做过衣裳。

沈薇是第一个。

她从未问过燕王的腰围尺寸,但居然能做合身的衣服。

感动,喜爱,欣慰,燕王百感交集。

沈薇生病,燕王怕打搅她休息,只是在芳菲苑逗留到深夜,才带着那一身浮光锦衣服离去。走之前,他再三叮嘱丫鬟太监们,好好照顾沈薇。

流水一样的补品,也送进芳菲苑里。

次日清晨,沈薇打着哈欠起床,这一觉睡得真香。

生病?

她当然没生病,全都是她装的。大夫检查出她身体不好,那是她这具身体的旧病。

甚至连给做的燕王衣服,沈薇也只是提供了燕王的三围。经常和燕王睡觉,沈薇自然知道他的身形尺寸。

衣服的裁缝、绣制,全都是容嬷嬷、采薇和采苹合作完成。

沈薇一个鲤鱼打挺下床,照例在春意盎然的院子里跑了几圈,然后又缩回被窝里继续装病。

躺了没多久,下朝的燕王果然赶来探望。

“王爷。”沈薇虚弱地睁开眼,朝燕王伸出手。她面容雪白,黑发散在枕头上,正是娇花一样的年龄,生病的容貌格外招人怜悯。

燕王握住她的手:“薇薇,可好些了。”

沈薇虚弱地露出一个微笑:“那件衣服,王爷试试是否合身,不合身的话,妾身再改改。”

换做其他侍妾, 一定会说自己生病多难受,借机获得燕王的垂怜。

但沈薇不同,她只字不提自己的“病”,而是首先提起送给燕王的衣服。这会让燕王认为,她一心一意关心他,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

“很合身。”燕王握住沈薇的手,俊眸含着别样的情愫,“制衣辛苦,以后这种事,还是交给下人做。”

燕王昨晚回去,已经试过那件衣服。

完美合身!

一针一线全是沈薇的心意,怎叫他不感动?

沈薇瞪圆眼睛,有点生气地说:“妾身亲手做的衣服,和其他人不一样,怎能让别人做?”

顿了顿,沈薇似乎觉得自己这话太霸道,她又委屈地垂下眼眸,闷闷地说:“王爷不要责备妾身...那日妾身看到浮光锦,便觉得适合给王爷做衣裳。妾身只是希望,对王爷好一点。”

她那姿态,像个吃醋的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爱人。

抢浮光锦,也只是想要给王爷做衣服,她有什么错?

至于做衣服剩下的一半浮光锦,她自己留着,她有什么错?

燕王心口暖洋洋的,心想,她真的好爱我啊!

但毕竟担心沈薇的身体,燕王故意严肃道:“听话,养好身子就是对本王最大的好。本王让内务府挑选了几匹好料子,已经派人送来,给你裁制新衣。”

这傻丫头,只顾着给他做新衣,忘了自己。

燕王专门给她送些好料子,做些漂亮的衣裙,也好出席下个月的春日宴。

沈薇噘嘴,抬头看了眼燕王,又负气地缩回被窝里藏起来。

似乎在生闷气。

被窝里,沈薇嫌弃地翻白眼——老娘演的好假,呕~

被窝外,燕王宠溺地微笑——吃醋又傲娇,真可爱。

燕王在芳菲苑陪了一会沈薇,公务繁忙,他起身离去。

身为大庆国的皇子,太子的左膀右臂,燕王虽然宠爱沈薇,却也不会让自己过度沉迷女色。

走之前,燕王还不忘去小菜地里看看。

白菜苗已经长出来了,小萝卜苗也长出来了,鲜嫩的叶子迎风招展,长势喜人。

他又看看沈薇种植的那半边菜地,白菜苗青黄,萝卜苗死了好几颗。

燕王心里涌起无限的成就感,还是本王的种菜技术更厉害啊。

...

清晨,丫鬟张月从花房里出来,她手里捧着一盆栀子花,故意经过芳菲苑。

谁不知道芳菲苑的沈薇失宠了?

张月幸灾乐祸。

还好她当初足够理智,没有当王爷的侍妾。否则,自己肯定也成了满王府的笑话。

走到芳菲苑门口,张月忽然看到从月亮门走出来的燕王。晨光熹微,衬托得燕王格外丰神俊朗。

张月愣住。

沈薇不是失宠了吗?怎么王爷还来芳菲苑?

张月躲在大榆树后面,听到燕王吩咐富贵:“每日让太医去芳菲苑,给薇薇把脉。她生了病定然不爱吃油腻的食物,让后厨房研究些新菜式。”

富贵笑道:“奴才遵旨。王爷心尖上的人,奴才们自然会好生伺候。”

燕王主仆离去,躲在大树后的张月面露烦躁,手指甲深深地掐进手心。

怎么回事?沈薇她为何又得宠了?

...

燕王离去,沈薇很快一个鲤鱼打挺起床,内务府送了十匹好料子,还送来不少精致可口的点心。

沈薇让采苹把用剩下的浮光锦取来。给燕王做了件衣服,还剩了半匹料子。

沈薇摸摸这柔软的缎面,爱不释手。

采莲建议:“主子,剩下的半匹浮光锦,要不让奴婢也给您做一身衣裳?边角料,可以做些香囊。”

沈薇摇摇头。

浮光锦太贵重,她若是穿上浮光锦衣裙四处招摇,肯定会引来王妃的忌惮。王妃出身名门,还有孩子傍身,沈薇根本斗不过她。

她现在地位还不算太稳,不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想了想,沈薇吩咐采莲:“你把这半匹浮光锦送出王府,找个布坊卖了。谨慎些,莫让人发现。”

这一匹浮光锦,好的那半块给燕王做了衣服,剩下那半色泽稍微差些。

尽管质量稍次,依然价值不菲,哪怕是一小块,也能卖出极高的价格。

“好嘞,奴婢这就去办。”采莲心领神会,将半匹布收好,低调地离开王府。

沈薇喝一口茶,目光望向院子里,打量芳菲苑的侍从们。

两个小太监正在修剪杂草,一个叫吉祥,一个叫德顺,他们出身不高,办事还算勤恳。

容嬷嬷资历深厚,擅长算账,沈薇把自己的小金库交给她管理。

两个丫鬟最忠心。采莲聪明,办事牢靠;采苹八卦,善于探查消息。

沈薇发挥这些员工的特长,努力把芳菲苑做大做强。

采莲出去卖浮光锦,采苹则是拿着一小包的药材,走进屋里告诉沈薇:“主子,新买的药材到了。”

沈薇道:“放到橱柜里藏起来。”

采苹一边把小药包放进隐秘的橱柜,一边忍不住压低声音:“主子您正得王爷宠爱,为何要服用避子汤呀?”

自从和燕王圆房后,沈薇第二天都会喝避子汤,从未断过。采苹刚拿回来的小药包,里面正是避子汤的药材。

采苹想不通,有了孩子,主子在王府的地位岂不是更加稳固?

沈薇摇摇头:“你不懂,生孩子也要时机合适。”

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生育。体质不强,生孩子会难产,还会留下难看的妊娠纹。

男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嘴里说着爱你,看到你丑陋干瘪的身体,又会嫌弃地倒胃口,转身去找其他女人欢好。

沈薇现在只想调理好身体。

采苹把避子汤的新药材放进橱柜,又偷偷把以前熬的避子汤药渣取出,倒在芳菲苑外的荒草堆里。

那片荒草堆常有狸猫出没,几乎无人探访。采苹倒完药渣就走,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身后已经偷偷跟了道人影。

张月悄悄钻进荒草丛,翻开泥土,看到里面残留的药渣。

张月皱眉,这药渣味道好古怪:“倒药渣搞得神神秘秘...难道这药有问题?”

她收集药渣,悄悄离去,打算有空找大夫问问。如果真让她找到沈薇的错漏,张月肯定会趁机落井下石。

扪心自问,张月和沈薇其实没有矛盾。

但张月心眼很小,她看到沈薇风光无限,就觉得十分不好受。

说好一起当丫鬟,你却悄悄得了宠,张月很不甘心。


嬉闹到深夜,沈薇和燕王沐浴完毕,这才双双就寝。当然,半夜沈薇也没有忘记偷偷起床喝避子汤。

采莲收回避子汤的药碗,低声说:“主子,您若是喜欢练字,明日奴婢再寻些好墨来。”

沈薇颔首:“好啊。”

沈薇练字,可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一个小小的菜园子,能留住燕王的注意力。但菜园子是不够的,还需要更多的生活小细节,让燕王对沈薇更加关注。

比如,练字。

沈薇的字丑得令人发指,燕王亲自教她写字,也算沈薇的老师。身为老师,自然要经常检查学生的学习成果,看学生是否有进步。

所以,燕王会把“练字”记在心上,会经常来芳菲苑检查沈薇的练字情况。

沈薇每进步一点,燕王心中收获的成就感就多一点。

这叫什么?

这叫养成系。

燕王在沈薇身上投入的心血越多,他就越割舍不下沈薇。

等将来沈薇的字练好了,沈薇还可以练绘画、练跳舞、练唱歌、练骑马。余生很长,她多的是时间调@教燕王。

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沈薇慢悠悠回到床上,抱着她心爱的金山银山,很快入睡。

...

沈薇和燕王相拥而眠的时候,芳菲苑隔壁的蔷薇苑,搬进来新的主人。

蔷薇苑打扫一番,还算干净。

张月坐在主座上,看着偌大的院子,一股骄傲感悠然而来。

从此以后,她张月不再是个卑贱的丫鬟,她今天被王妃抬为侍妾。王妃还赏了两个丫鬟,伺候她的日常起居。

“给我倒杯茶。”张月抬起下巴,语气傲慢。

两个丫鬟,一个叫芳儿、一个叫翠儿。以前张月在洗衣房,和这两个丫鬟是同事。

如今,芳儿翠儿变成伺候她的丫鬟。

张月心里甭提多畅快了!

芳儿低头,恭恭敬敬把热茶送上来。张月喝了一口,啪地把茶水泼到芳儿身上:“这么烫的茶,是想烫死我?”

芳儿和翠儿扑通跪下,身躯瑟瑟发抖,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敬。

因为两个丫鬟知道,张月是新抬上来的主子。按照燕王府多年的经验,新人很快会取代风光无限的沈薇。

所以,暂时不能得罪张月。

张月对着两个丫鬟又打又骂,摆足了主子的气派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床上。

还是当主子畅快,当丫鬟实在憋屈。

张月望着深色的床幔,手指缓缓拂过自己美丽的脸,眼里划过恨意。

张月喃喃:“沈薇你等着。我会夺走你拥有的一切。”

...

第二日清晨,早膳还未送上来,沈薇已经开始磨墨练字。

她把燕王写的《春日宴》原稿挂在墙上,自己则是规规矩矩地坐在案桌上,对着燕王的手稿开始练字。

“薇薇甚是勤奋。”燕王看到努力的沈薇,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

沈薇捏着毛笔,笑靥如花回答:“王爷是好老师,妾身也不能当坏学生。”

燕王心头触动。

是啊,某种程度上,他也是沈薇的教书先生。燕王出身高贵,还从未当过别人的教书先生,这种感觉很新奇。

沈薇继续专注练字。

一笔一划,依然歪歪扭扭,燕王看得直皱眉。他坐在一旁,耐心地教导沈薇练字,直到早膳送上来才暂停。

用完早膳,燕王带着富贵和护卫前去上朝。沈薇站在芳菲苑门口,目送燕王离去的背影。接着,沈薇又望向旁边的蔷薇苑。

“主子,昨日张月已经搬进来了。”采苹把打听到的八卦告诉沈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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