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初六苏梅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文门徒》,由网络作家“马小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徒》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初六苏梅,讲述了我是老千。赌桌上,翻云覆雨的老千但我想用我的经历,告诉你一个最朴素的道理,远离赌博。因为,十赌九诈,十赌十输!...
《精品文门徒》精彩片段
尤其是邹晓娴。
她还在怄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的确,她这局输的,太过憋屈。
但,我说的的确是实话。
鮀城临海。
除了海鲜,最有名的就是熏鹅。
鮀城人也好赌。
当年南粤千门,曾有几名听骰党高手长隐于此。
六爷为了让我能真正做到十里听风。
特意带我去拜访了他们。
六爷好酒,好美色,也好美食。
他对鮀城狮头鹅的鹅肝情有独钟。
这也导致我,几乎每顿必吃。
那一年,我的确学到了许多。
但这个鹅肝,也的确快给我吃吐了。
赌局我赢了。
不过我也不想继续坐在这里,看邹晓娴郁闷的脸色。
我便借口抽烟,直接出门下楼。
包厢的门关上那一刻,就听邹晓娴在包厢里气哼哼的说道:
“气死我了,这也能让他赢了。我早晚得扳回这局,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初六……”
我心里冷笑。
她说我爱赌。
我承认。
但我是老千,不是赌棍。
没有必胜的把握,我怎么可能和她赌呢?
到了楼下,我点了支烟。
站在栏杆处,看着不远处的河景。
刚抽两口。
忽然,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初六爷!”
我心里一惊。
学习千术以来,我可以说是耳聪目明。
即使身边细微的声音,我也可以清楚的听到。
而现在,这人忽然出现在我身后。
我却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回头一看,我心里反倒是踏实了。
只是我没想到。
叫我的人,竟然是小朵。
自从上次,我和老黑追着小朵要钱,并结识了牛老后,我再就没见过她。
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到了。
“你怎么在这儿?”
这种酒楼,对于荣门来说。
并不是一个适合下手偷盗的好地方。
因为这里,人并不多。
“我是一直跟着你的……”
我心里又是一惊。
这个小丫头,竟然一路尾随我。
而我,却毫不知情。
从这一点上看,这丫头,倒是个荣门高手。
“有事吗?”
我看着小朵,淡淡的问说。
这次的小朵,倒不像上次那样,打扮的像个小乞丐似的。
她穿的衣服虽然有些旧,但也是干干净净。
脸也洗了,头发也扎了起来。
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的小朵,倒是让我眼前一亮。
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小美女。
一般的小贼,都是贼眉鼠眼,目光闪烁。
但她的目光,却是清澈明亮。
只是眼神里,依旧透着桀骜不驯的野性。
“初六爷,我想和你借点钱?”
“多少?”
我虽然没问,但也能猜到。
她找我借钱,很有可能是和牛老的身体有关。
一听我问多少。
小朵不由的低下头,声音也小了许多。
“三十万!”
三十万?
我不由一愣。
这对我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走江湖半年有余。
现在手里,也只不过有七万的存款。
见我没说话,小朵抬起头,看着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放心,初六爷。这钱我一定会最快时间还你的。我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在哈北,我认识的,也都是荣门的人,他们也都没什么钱。现在唯一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
“牛老身体出问题了?”
我的口气,依旧冷淡。
小朵点头。
“嗯,现在医院呢……”
“带我去!”
给苏梅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一声后。
我和小朵,便去了医院。
一到医院门口,我心里就不由的咯噔一下。
这医院,是肿瘤医院。
谁都知道,住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小朵也和我简单说了下情况。
牛老一直头疼,全身无力。
他本不想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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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装修的还不错。
真皮沙发,实木办公桌,豪华老板椅。
一进门,蜈蚣就问正斜靠在沙发上的一个女人说:
“欢姐,八哥呢?”
这欢姐看着能有二十六七岁。
长得倒是不错,只是穿着暴露。
并且,还化着浓郁的烟熏妆。
身材也是一流,前凸后翘。
看着,倒是挺诱人。
只是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浓郁的风尘气息。
欢姐没回答,而是打量了我一眼,反问说:
“他就是那个叫初六的?”
“对,就是他!”
蜈蚣答道。
而我却有些意外。
我只是洗浴里,一个小小的服务生。
而这个欢姐,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又看了我一眼,欢姐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她穿的本来就是紧身小衫。
这一伸,胸前的饱满仿佛要把衣服撑破,直接跳出来一般。
“八哥二楼睡觉呢,我去叫他吧……”
欢姐懒洋洋的说了一句。
蜈蚣点头。
“告诉八哥,人我带来了……”
看着欢姐扭着细腰,出了门。
我心中的疑惑更深。
本以为,蜈蚣设局搞我。
就是因为我之前赢了他,他想把钱搞回去而已。
可现在看,事情好像不这么简单。
蜈蚣没提钱不说。
真正找我的人,似乎也并不是蜈蚣,而是他口中的那位八哥。
没多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再次推开。
一群穿着贴身黑T恤,纹龙画虎的打手,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这男人中等身高,脑袋很大,眼睛却小的像一道肉缝。
短粗的手指上,带着一个金镶玉的扳指。
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泰国佛牌。
这身打扮,一看就是有一定地位的江湖大哥。
他一进来,蜈蚣和其他小弟,立刻恭敬的打着招呼。
“八哥!”
八哥也不答话。
他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好一会儿,才问道:
“你小子就是初六?”
我点头。
“出千被抓了?”
八哥又冷冷的问了我一句。
这句话,看似普通。
但却漏洞百出。
从洗浴出来,我被押上车。
就一直和蜈蚣坐在一个车上。
这一路,蜈蚣一个电话都没打。
而这个八哥,他怎么一上来就说我出千?
我猜原因只有一个。
这个局,是八哥和蜈蚣一起设计的。
不过还有一点,我没想清楚。
我不过是个洗浴的小服务生而已。
就算赢了蜈蚣五万块钱。
也犯不上八哥这种江湖大哥,专门设局来搞我啊?
没等我回答。
八哥又问:
“出千被抓的后果知道吧?”
“知道,但我没出千!”
我淡淡答道。
八哥笑了。
但他的笑,是带着几分狰狞的冷笑。
看着,就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摸了摸左手的扳指,嘴角上扬,冷冷说道:
“不承认没事!我有办法让你承认!来人,把人带上来。这个两个小老千,今天一起办了!”
话音一落。
门口处,两个打手押着一个瘦高的男人,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
就见这瘦男人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冲着八哥,他哭天抹泪的说道:
“八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给我个机会吧……”
八哥冷哼一声。
“机会?在我罩的场子里,你都敢出千。你还有脸和我要机会?”
说着,一摆手。
几个打手把我和瘦高男人,同时推到了办公桌前。
我们两人的手,都被死死的摁在办公桌上。
蜈蚣站在一旁,正一脸阴险的看着我俩。
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把铁锤。
这锤子不算长,不到一米。
但锤头却很大,和粗瓷碗口相仿。
拿着锤子,蜈蚣阴森森的看着我俩,问道:
接着。
后脖处,便传来一股冰凉的刺痛。
有人用刀,死死的抵在我的脖子上。
这场景。
吓的陈晓雪和女技师大叫一声,花容失色。
而我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我没出千。
甚至连出千的念头都没有。
而蜈蚣猛的一下,站了起来。
因为是忽然的动作。
搞的跪在他面前,给他捶腿的技师,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蜈蚣指着我,凶神恶煞的骂道:
“妈的,怪不得上次赢老子五万块呢。原来这个王八蛋是出老千,给我搜……”
摁着我手腕的人,随意的把我袖子向上翻了下。
他的手中,也立刻多了张黑桃A。
“蜈蚣哥,这是他藏的牌……”
我心里不由的一阵哀叹。
我终于知道,蜈蚣今天想怎么赢我了。
千术中有一招移花接木,栽赃嫁祸。
那是偷牌转移牌时,需要用的技法。
而现在蜈蚣对我做的。
就是栽赃嫁祸。
只不过,他的做法很脏。
靠的不是技术。
而是硬生生的诬陷。
这也是我没有金主,没有自己团队的后果。
如果有这些。这个无赖蜈蚣,绝对不敢这么对我。
“小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蜈蚣说着。
把桌面上的钱,包括我面前的钱,都收了过去。
“我没出千!”
我冷冷说道。
“没出千?呵!”
蜈蚣说着,一指两个技师,说道:
“这两个是你们洗浴的人,你问问她们,看没看到你出千?”
刚刚跪在地上的技师,被眼前的场景,吓的够呛。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蜈蚣,摇头说道:
“蜈蚣哥,我刚刚一直在下面给您按腿,我没看到……”
她说的是实话。
刚刚发生的一切,她的确没看到。
而陈晓雪则看着被摁住的我,同样小心翼翼的说道:
“蜈蚣哥,我也没看清……”
可没想到,蜈蚣眼睛一立,大声骂说:
“你他妈瞎吗?看不清?你就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就行……”
蜈蚣这是在故意吓唬她们。
他想要一个更有利的证人。
陈晓雪有些慌张。她磕磕巴巴的说:
“我看,看,看到的好像是,那个抓他的人,手里本来,就有张扑克……”
“放屁!”
蜈蚣骂了一句,扬起了手。
他本想让陈晓雪成为他的证人。
可没想到,陈晓雪却说出了真相。
蜈蚣似乎想给陈晓雪一个耳光。
但犹豫了下,手还是放了下来。
不过,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没想到,这个陈晓雪。
在这种时刻,还敢偏袒我,说出实情。
蜈蚣又拍了拍我的脑袋,一脸阴险的说道:
“小子,现在你被抓了现行,你还有什么说的啊?”
“蜈蚣,你玩的有点脏了。我出没出千,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虽然,尖刀就顶在我的后脖处。
但我也没怂,而是冷冷的瞪着蜈蚣。
这王八蛋,玩的够脏的!
“呵,还嘴硬?那好办。我带你去个地方,打到你承认为止!”
说着,一挥手。
两个小弟死死的抓住我,直接往外走。
而身后还有一个人,用刀抵着我的后腰处。
只要我稍有反抗。
这刀,肯定就会毫不犹豫的扎进我的后腰。
看这架势,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按我所想。
蜈蚣今天设局抓我。
无外乎就是想要钱。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
这一路,蜈蚣连个钱字都没提。
他带我去的地方,是市里一家电玩城。
说是电玩城,实际都是各种赌机。
像是老虎机,歌王,打鱼之类的。
蜈蚣在这里,地位应该不低。
这里所有工作人员,见到他时,都恭敬的喊他“蜈蚣哥”。
我被带到了一楼的一个办公室。
但在场的都是老千。
这种牌型出来,难免会让他们提高警惕。
不过,我也是没办法。
我现在,必须要先赢一些。
不然,今天弄不好就得不偿失了。
这把我先下注。
直接闷牌,下了顶注五千。
我下家是大背头。
他看了我一眼,一脸严肃的说了一句:
“小伙子,打的很凶啊,上来就五千。我跟了……”
说着,冲着牌桌,扔了五千块。
轮到何欢时。
她很谨慎。
先是看了下牌,对K。
这种牌型,面对闷牌的,是可以跟两手的。
但她没有丝毫犹豫,竟直接弃牌。
并且,还抬头特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
她猜到我出千了。
但她还是想,我能帮她赢一些。
但我并没给她任何回应。
她的下家,是那位胸前纹着玫瑰的女人。
她淡淡一笑,闷牌跟注。
末家是鹰钩鼻,他也选择跟注。
这把牌,很有意思。
两个奉天的人。
以为我会按照郑老厨的吩咐,让他们两人中,任意一个人赢。
而钱老八手下的鹰钩鼻。
完全是配合我,希望能帮我抬两手,打到满注。
不管我俩谁赢,也都可以。
我们四人,就这样五千五千的下着。
没过几轮。
桌上的钱,就到了十万。
而钱老八和郑老厨,也都站在牌桌旁。
两人神情倒是很放松。
毕竟,刚开没几局。
无论谁赢,都说得过去。
“十万了,比牌吧!”
大背头还是一脸严肃,直接把牌亮开。
他是9、10、 J的杂顺。
鹰钩鼻也亮了牌。
5、6、7的杂顺。
纹着玫瑰的女人,看了下自己的牌。
妖娆一笑,扭着身子,说道:
“看来,这把是我赢喽,K同花……”
说着,也把牌亮开。
而我装模作样的也看了下牌,接着说道:
“不好意思,你不大,我是A同花!”
说着,亮牌,收钱。
桌上一共十万块,现在属于我了。
玫瑰女和大背头,同时盯着我。
我猜,他们两人一定奇怪。
我是怎么出的千。
并且,怎么没让他们赢。
而我,也不看他们,继续洗牌。
“帅哥,手气不错嘛……”
玫瑰女看着我,忽然说道。
“还好!”
我淡淡答道。
“叫什么名字啊?”
玫瑰女对我已经有了好奇。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她看不出我的出千手法。
“初六!”
“呵,逗我呢吧?初六,我还十五呢,正月的!”
玫瑰女,以为我是骗她,用的假名。
说着,还白了我一眼。
而我也不当回事。
心里暗暗计算着时间。
因为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我猜。
用不了几分钟。
应该会有人进来。
果然,我牌还没发完。
门便被重重推开。
殷武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到了我们房间,便大吵大嚷的对钱老八说道:
“八哥,房间都特么满了。我去大堂的酒吧了。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钱老八微微点头。
这就是我今天要把房间全包的原因。
因为,今天两人都带了不少手下。
防备对方输急了,下黑手。
而我不能让他们的手下,在房间里休息。
我要把他们赶到楼下,或者门口。
以便下面的计划,能顺利实施。
牌局继续。
我又赢了两三万。
加上刚刚那把。
已经赢了十万左右。
我便不再出千。
把自己赢的钱,控制在十万以内。
因为,赢这十万,会是我的。
但超过十万,那就不好说了。
牌局不温不火的进行着。
而我抽着烟,心里依旧计算着时间。
按我的计划,五分钟之内。
第二个敲门的人,将要来了。
果然,还没到五分钟。
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
进来的人,是郑老厨的手下,快刀赵平。
“看见没,一千块。一会儿就变成一万块……”
管事儿的也认识老吴头儿,故意打趣说:
“老吴头儿,你可留点心,别把棺材本都输光了……”
老吴头儿一撇嘴,指着胸前红色唐装上的那个“财”字,振振有词。
“今天财神正北,红耀辰未。不是吹牛,就是我今天想输钱都难,你们等着瞧好吧……”
话一说完,老吴头儿得意洋洋的上了楼。
我和老黑吃过饭。
直接上了四楼。
这里的牌局,依旧火热。
而赌场里,也最能看出人间百态。
赢钱的,兴高采烈,慷慨激昂。
输钱的,咬牙切齿,捶胸顿足。
这里的人,许多都熟悉老黑。
刚一上楼,他就被几个放高利的大耳窟叫过去抽烟聊天儿。
我就自己在赌局转悠着。
想看看哪个局,好搞一些。
看了一会儿,倒是发现有两个局可以搞。
正准备去和老黑说一声。
忽然,旁边一个人,有些惊讶的喊了我的名字。
“初六?”
他的声调,带着些许怀疑。
似乎怕认错了人。
但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
曾经,这个声音对于我,就是噩梦。
以至于我现在听到,都会有种心底泛寒之感。
我转过身。
就见旁边的牌局上,一个瘦高的男人,正惊讶的看着我。
“卧槽,真的是你啊,初六。我他妈以为你早死了呢。没想到你还活着啊……”
这男人说着,便哈哈笑了起来。
看着他这张笑到扭曲的脸。
那种曾经痛苦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
冤家路窄。
我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曾经对我像对野狗一样的亲戚,居然会让我在这里遇到他。
他就是我的表哥,李大彪。
当年,他和他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姑父。
对我拳打脚踢,棍棒相加。
那些暗无天日的折磨。
我时时刻刻都不会忘。
对于他们父子俩。
我只有憎恶,痛恨!
我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看着他,我问说:
“我姑姑还好吗?”
对于姑姑,我还是感激的。
李大彪一边洗着扑克,一边吊儿郎当的说道:
“放心,死不了。有我这么一个孝顺的儿子在,她能不好吗?”
说着,看了我一眼,又问说:
“你现在干嘛呢?”
“在洗浴做服务生……”
一听我是服务生。
满桌的赌客,都对我投来轻视的目光。
“你一个服务生,不好好上班,跑这儿来干嘛?”
李大彪依旧是那种蔑视到极点的口气。
我沉默,并没回答。
能感觉到,李大彪混的好像不错。
穿着一身小名牌。
手腕上,带着一块劳力士的绿水鬼。
身边还带着个姑娘。
谈不上多漂亮,但也能说得过去。
“他谁啊?”
李大彪旁边的姑娘问了一句。
“我表弟,八百年都看不见他了,我以为早死了呢。不过我给你讲,这小子才有意思呢。小时候在我家,我没少揍他。一打他,就像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一声不吭。这小子别的能耐没有,就他妈的一点牛逼,抗揍,哈哈哈!”
说着,李大彪又是哈哈大笑。
牌局上的人,也跟着一阵哄笑。
李大彪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洋洋得意的继续说着。
“我给你们讲,他们家的事,那才叫有好玩。他爸,好像是个小老千,一年年也不在家。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让人把胳膊和腿全都砍了。送回来时,全身裹着白布,那白布都被血染的通红,就像一个红色大肉球。哎呦呦,你们是没看到,那个惨哦……”
李大彪夸张的动作和语气。
惹的旁边的人,又是一阵低笑。
最让我暗暗称奇的是。
老吴头儿的手法极其精准。
选的角度,也很刁钻。
既能避开荷官的视线,进入他的视觉盲区。
还能保证,筹码不会撞击其它筹码,而发出声音。
他手速也极快。
加上开始弹时,有茶壶遮掩。
就是旁观者,也根本看不清。
老吴头儿的做法,让我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苏梅让我来帮忙看局。
就是防止有人出千。
可偏偏这个出千者,却是老吴头儿。
当然,我也不可能抓他。
但我还是要提醒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虽然是后半夜。
但场子里,暗灯依旧不少。
就算他手速再快。
也很容易被人识破。
毕竟,这种方式,破绽太多。
我轻轻拍了一下老吴头儿的肩膀。
他吓了一跳。
回头看我时,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瞪着我,老吴头儿不满说道:
“你小子吓我一跳,你干嘛?”
“跟我出去一趟,我和你聊两句……”
“去,去,去,吴爷我哪有时间和你聊。没看我正赢钱呢吗?”
话一说完,在闲的位置,他又下了一百。
我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老吴头儿,竟然不听劝。
并且这局已经开始了。
我就准备这局结束,给他悄悄点破。
免得他作死。
这局开牌。
又是庄赢。
老吴头儿如法炮制。
竟又把一个三百的筹码,弹到了庄的位置。
荷官和配码员,开始赔码。
老吴头儿虽然只押了三百。
但他也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不停的催促着荷官。
“来,我的呢?快赔我!今天五万没赢到,我是不走了……”
荷官抬头看了他一眼。
微微想了下。
忽然,荷官大声说道:
“我刚刚看你明明压的就是闲,你什么时候压庄了?”
她话音一落。
旁边的一个多事的赌客,也跟着说道:
“对啊,我也看他压闲,没压庄啊……”
老吴头儿一愣,马上反驳。
“怎么的,爷爷高兴,压两门不行吗?”
百家乐有没有庄闲都压的?
没有!
除非真的是放错了。
有的没玩过的,可能会以为。
庄和闲都下一样的注。
中哪个,不都是保本吗?
实际不是。
百家乐中庄,场子是要抽百分之五的水。
像濠江的一些所谓正规赌场。
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就是抽水。
老吴头儿一说完。
配码的丫头,也立刻说道:
“那把我就觉得他不对。我记得他明明下的是庄,赔码时,他却是下的闲。他一定是出千了!”
这就是没经验的新手,和老荷官的不同。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老荷官的赌台。
他们一定会不动声色的通知暗灯。
让暗灯负责盯人。
直到人赃俱获。
而他们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就说老吴头儿出千。
这么一闹。
一楼的经理,带着几个人,便走了过来。
旁边的暗灯,也都围了过来。
有暗灯,见过我和九指天残赌过。
一到我身边,就小声的问我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也没说话。
“怎么回事?”
经理问。
“他出千?”
小荷官信誓旦旦的指着老吴头儿。
老吴头一撇嘴。
潇洒的拂了下,他额前银白色的刘海。不屑的说道:
“爷爷我行的端,坐的正。出千这种下作的方式,爷爷不稀罕。你们不能诬陷人,要是输不起啊,就别开赌场……”
老吴头儿倒是临危不惧。
而经理脸色难看,冷冷说道:
“走吧,咱们换个地方说……”
说着,又一指荷官和配码员。
“你们两个,也跟着过来……”
刚要走。
忽然,就听一个男人大声说道:
“等一下!”
一回头,就见侯军站在一旁。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着我。
一个个眼神复杂。
有好奇,有嘲弄,有讥讽。
而我全身冰凉。
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一股滔天的恨意,在我周身弥漫。
我想报复。
想现在就冲上去,弄死这个王八蛋。
但我不能。
我不停的劝自己冷静下来。
心里不停的默念六爷告诉我的那句话。
“每逢大事有静气……”
我是老千。
不是街头混混,古惑仔。
我会报复。
但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
我要用老千的方式。
让他一点点走进深渊。
直到,万劫不复。
老黑虽然离我较远,但也看出这面情况不对。
他便和两个放高利的大耳窟,走了过来。
我立刻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动。
而我,故意做出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站在李大彪这桌旁,看着热闹。
李大彪可能觉得刺激我,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干脆也不搭理我,专心玩牌。
他们玩的,叫对缝。
这是哈北以及关外一带的叫法。
在之江、南粤以及香江一带,叫射龙门。
还有些地区,叫端火锅。
玩法很简单。
每人都需要下底,然后发两张牌。
以A和6为例。
如果第三张牌发的是A、6中间的牌。
也就是2345,算赢。
除了中间以外的,都算输。
如果第三张是A或者6,叫中柱。
要输双倍。
如果抓到相邻两张没缝儿的牌,或者对子。
则下多少输多少,不发牌。
至于赢多少,取决于你下注多少。
比如,底池里有一千。
你下了五百,赢了就拿走五百。
输了,五百就算底池里的。
我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桌上的牌,被下焊了。
下焊,也叫落焊。
是指在扑克牌上做记号。
下焊的方式有很多种。
可以用指甲,戒指之类的。
在牌上做细微的记号。
如果你打牌,遇到指甲锋利的。
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注意。
也有一些更隐蔽的。
比如用头上擦着的发蜡,或者鼻子旁边的油,涂在扑克的背面。
只是这种方式,必须要坐在反光处,才能看得清楚。
而桌上的牌,下焊的技术。
要比上面说的方式,更高明一些。
这牌的记号,是在侧面。
很多人玩牌,不会注意牌的侧面。
认为根本看不到。
但实际把牌略一倾斜,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又看了一会儿。
我可以确定。
下焊的人,就是李大彪。
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
他竟学会了这种小手法。
我本来想的是,找机会上局。
杀他个片甲不留。
但现在,我决定改变策略。
我要给李大彪下个底钩。
慢慢的玩死他。
钓鱼的人都知道。
只要咬了底钩。
那一定就是大鱼。
我给老黑使了个眼色,我们两人直接下了楼。
点了支烟,老黑就问我说:
“刚刚那人是谁啊?”
“我表哥!不过你不用管那么多,一会儿你有个任务!”
“你说……”
“输钱!”
老黑憨憨一笑。
“这个我擅长!”
接着,我便把我的计划。
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再回到场子里,老黑似乎更加骄横。
而我,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我俩现在的身份。
他是有钱的大哥。
而我,则是他的跟班司机。
虽然场子里不少人认识老黑。
但毕竟不了解,老黑现在做什么。
忽然发达,也说得过去。
见我又一次的转了回来。
李大彪便看了我一眼,讽刺道:
“我说初六,你这来回溜溜达达的也不玩。咋的,没钱啊?”
我依旧装作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冲着李大彪,点了点头。
“他没钱,我还没钱吗?你们玩的啥,算我一个……”
老黑忽然开口。
李大彪一愣,他没想到我和老黑竟然认识。
一听老黑说话,他就在暗暗猜测我俩的关系。
而老黑掏了支烟,我立刻上前,给他点着。
同时,小心翼翼的说:
“黑哥,他是我表哥。他们玩的好像是对缝……”
“哦?对缝,这玩意咋玩?太小可就没意思了……”
老黑的演技不错。
把一个喜欢装X的棒槌,演的栩栩如生。
李大彪眼睛一亮。
棒槌是所有赌徒,最喜欢的猎物。
“哥们,来坐这里,我给你讲讲规则,非常简单的……”
老黑一坐下。
便掏出一万块钱,放到了桌上。
我给小朵拿了三十万后。
我和老黑,一共就剩下一万多块钱。
了解规则后,老黑就开始上场了。
他下注很猛。
第一把,他两张牌是3和8。
只有发出4、5、6、7,他才能赢。
底池了一共八百块。
他竟直接兜了底池。
没想到,庄家居然给他发出一张7,他竟然赢了。
李大彪立刻在一旁,吹捧着。
说的话,无外乎老黑点子好。
今天一定能赢大钱之类的。
不过这种好运,不可能常有。
接下来,老黑输多赢少。
没一会儿,就输了六七千。
但老黑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一边把玩着车钥匙。
一边无所谓的玩着牌。
赌场本来就许多人都认识老黑。
一个个和他打招呼时,也都是一口一个黑哥的叫着。
这更让李大彪觉得。
老黑肯定有实力。
只是玩牌,还是个棒槌。
李大彪开始故意和老黑套近乎,他不时的给老黑敬烟,闲聊。
这一把,牌局上的人,运气似乎都一般。
底池里,很快就有了三千多块钱。
轮到老黑。
就见他把袖子一撸,豪迈说道:
“妈的,这牌玩的不刺激。这把只要有缝,老子就兜了!”
发的两张牌,分别是7和10。
有缝!
但缝,只有8和9。
按说这种牌,最多值底注100块。
但老黑依旧全兜了。
三千!
这种棒槌式的打法,惹的周围人都过来看热闹。
庄家发牌。
老黑开始晕牌。
嘴里还念念有词。
“来个8,来个9,老子和你做朋友!”
晕了半天。
老黑也不开牌。
忽然,他看向李大彪,笑呵呵的问说:
“你猜,我这张是啥?”
这牌已经被李大彪下了焊。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呢?
但他故作糊涂,吹捧老黑说:
“黑哥手气无敌,这张不是8,就是9!稳赢!”
老黑哈哈大笑。
“稳赢个鸡毛,是个6!”
说着,老黑把牌一扔。
摆出一副豪迈的姿态道:
“太没意思了,不玩了。一点不刺激。还不如喝酒玩女人呢……”
旁边有看热闹认识老黑的,和他开着玩笑。
“黑哥这是发财了,开着桑塔纳,一把输三千多,都嫌不刺激啊……”
老黑眼睛一瞪,反驳道:
“咋的?老子就不能发财啊?”
“能!能!黑哥必须发财!”
给所有人的感觉。
老黑不玩,不是因为输钱。
而是嫌牌局太小。
李大彪已经赢了一万多。
见老黑要走,他便立刻说道:
“黑哥要是嫌小,咱们提局,大点干吧?”
老黑依旧摆手。
“不玩,磨磨唧唧的没意思。老子喝酒去了……”
说着,把车钥匙扔给我。
“去开车!”
我心里暗笑。
不是不想提局。
是我俩身上,几乎没钱了。
见老黑执意要走,李大彪跟着起身,说道:
“黑哥,今天第一天认识,感觉和你挺投缘的。我也不玩了,请黑哥喝酒,怎么样?”
我心里冷笑。
鱼已经碰到底钩了。
但还没开始咬。
老黑大手一挥,说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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