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是霍灿开车，顾淮抱着沈清月在后座。
一阵死一样的寂静之后，霍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征哥，你跟嫂子之间……你真的杀了嫂子他爹？”
顾淮难得轻柔的摸了摸沈清月消瘦的脸颊。
早年封心锁爱的顾总，只尝到了几天甜头，就再一次体会到了心疼的滋味。
如果是真的，沈清月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霍灿。”顾淮隐忍道：“你去查，查七年前暗夜的所有任务清单，有没有一个叫沈靖允的名字。”
霍灿心里一跳，好半天，他才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道：“查不到了征哥，咱们每三年要清理一次存档，这些早已经完成的任务的资料，早就被销毁了，七年，两轮的清算都过去了。”
顾淮猛地咆哮一声，一拳砸在驾驶座的椅背上，“不论用任何办法、任何手段，给我查！必须查！查不到也要查！”
车子在青山江水停下。
顾淮抱着沈清月回家。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钢琴仍然端端正正的摆在客厅里。
餐桌上，还有沈清月吃剩下的榴莲。
满屋子都是他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影子。
今天早上，他还站在门口，给了沈清月一个吻之后才去上班。
顾淮把沈清月抱上楼，找来卸妆湿巾，帮她把妆容卸掉。
再帮她换了舒适干净的睡衣。
做完这一切，顾淮离开卧室，顺手拿走了沈清月床头柜上的香烟。
站在阳台，顾淮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沈清月的烟都带有爆珠，吸一口，淡淡的玫瑰香气在口中弥漫。
这样温和的烟，并不适合顾淮。
他得抽烈的。
他给霍灿打了个电话，“送两包烟过来，要劲儿大的。”
没等霍灿回答，他就撂了电话。
十分钟过后，霍灿提着一个巨大的便利袋，从阳台翻进来后，首先递给他一包十块钱的软朝，“这个劲儿最大。”
接着又开了从便利袋里面捞出一罐啤酒，打开递到顾淮手里，“陪你喝点。”
顾淮接过来咬在嘴里，霍灿帮他点了火。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手中一点猩红从未灭过，很快地上就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烟头。
顾淮背靠着阳台护栏，整个人缓慢的滑落坐在地上，夹着香烟的手痛苦的捂在脸上，向来坚定、不容置喙的声音里，竟然带了一丝自我怀疑和轻颤，“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一百六十六章 往事
夏家——
夏茉莉做了个大手术，出院之后将养了很久，最近开始慢慢的恢复了些元气。
只是整个人变得沉默了很多。
家里再也听不见她虎里虎气的笑声。
罗青凌端着一碗乳鸽汤，苦口婆心的劝她，“茉莉，这是妈妈合着中药给你炖的药膳，你多少再喝点嘛，很补的。”
夏茉莉摇头，低沉道：“妈，我不饿，端走吧。”
罗青凌正在苦恼的时候，管家吴嫂敲了敲门，谨慎的道：“夫人、小姐，小霍少来了……”
罗青凌听到霍灿的名字反应特别大，她‘咚’的一声把汤碗重重搁到一边，黑着脸道：“他来干什么？把他给我赶出去！夏家不欢迎他。”
吴嫂为难道：“夫人，小霍少是跟顾总一起来的，说是想见小姐。”
罗青凌神色一顿，有些疑惑道：“顾淮？老爷也不在家，他来干什么？”
夏茉莉倒是淡然很多，她对吴嫂道：“把顾总请到会客厅，我等会儿就来。”
吴嫂‘哎’了一声，马上去请人。